当晚焦荣柏便“大义灭亲、快刀斩麻”,将女儿药昏,亲贡床上。≥ ≯>壹小说 W﹤W<W≤.≦1≤X﹤I﹤A<O<S﹤H﹤UO.COM孙雨震如获至宝,一夜劳累得四肢酸,始领人生之妙趣,竟是如此欢快难喻。
次日焦姣月清醒,见已被破贞,一切美妙的憧憬梦幻再难编织,悲恨得几次欲死不得,对父亲恨之入骨,更对孙雨震大感愤憎,既然木已成舟,只得痛恨命苦。
焦荣柏每次听到孙雨震当众称己为岳父大人时,则浑身飘忽,失去知觉,在众人之间,他那举手投足之状、言谈语气之调,与畴昔大不相一,好似第二个孙须同,成日傲举慢措,洋洋自得,另几人无不暗忿恼火。
风潇风凉乃淫中之鬼,见孙雨震、焦荣柏狂妄自尊,便经常邀之醉饮,眠药酒中,同时又朝焦姣月房间吹入迷香一类的药物。弟兄俩屡操此技,每次窃奸必得,好是轻松无碍。饶是孙雨震为人机狡,武功高强,也难觉察出来。焦姣月即使醒后感觉到,也暗中疑为孙雨震偷偷前来泄火,心中恨骂不已。
金兵此次入侵南宋,完颜亮诏令新五会倾巢而助,众人虽不想去,但眼下处于金辖境围,又想倚借金势对付严龙和其它武林帮会,只好倾力助战,万一得胜,回来论功行赏,前程不可估量;如果败,只要能保护完颜亮安然返退,前程亦同样光明。不料这次乃完颜雍、完颜召设彀,宋兵提前倒瓮待鳖,最惊怕之人此时也均出现。孙雨震毙不得胡玉,又见厉之华、严龙、皮不愚、屠破刀等众临场助战,完颜亮也亡于战阵,顿时万念俱灰,即使罢战受缚,亦难免一死,索性拼命。孙雨震后来见拼命也不由己,遂抱撼自杀。
几人听风潇将有关诸节陈述之后,均心中怒愤,随后将他们废却武功,缚押出帐。
皮不愚道:“因这几个狗贼,耽了咱兄弟几个痛饮。”接又叫:“酒菜上来。”
须臾酒来肉到,几人围聚一团,放情烈饮。朱淑真四人本不喝酒,这又和许多男子共席,更是羞不敢饮,只稍微用些饭,遂到营帐休息。她们走后,这六人更加欢腾不忌,皮不愚立即出帐**,回来继续同屠破刀斗酒,两人喝近二十酝,屠破刀不允他再去小解,皮不愚大笑认输。若论酒量,皮、屠二人为大,若论千杯不醉,则属厉之华。
几人直痛饮天亮,吃得帐内狼籍稀烂,酒气薰天。
严龙说道:“小弟今日想先行一步,等我回去了将事后,再来寻找各位兄长。”
胡玉道:“严兄不必心急,我们明早即起兵班师,大伙一起回去最好。”严龙道:“多谢胡兄弟,在下今次能一举平仇,还属各位兄弟所赠,小弟感激不尽,再说不到几日便又年底,小弟需去父母坟上一拜,否则今年就没了日头。自从去了吐蕃,整整三年没给先人扫墓,落此不孝,心中惭愧……”说时,眼泪不觉落下,十分凄怅。
皮不愚道:“既严兄弟探祖意执,我哥几个也不留你,望你了却事后即来军中找我,咱们再去找厉兄弟和屠庄主。”严龙问道:“厉兄常居屠门山庄吗?”屠破刀道:“厉兄弟今已立起‘中武盟’,遍邀有志武友齐聚该处,以成番大举。”
严龙喜道:“小弟无处奔身,能去投靠厉兄,乃郅幸之事。”厉之华等人大喜。严龙又道:“时已不早,小弟就先离去,还烦皮大哥和胡兄弟将人帮我带出,几位元帅那里我就不去打扰了。”皮不愚道:“好罢,你们就在营门等我。”严龙紧又道:“皮兄且慢。”
皮不愚问道:“严兄弟还有吩咐?”严龙默然片刻,叹口气道:“小弟的仇人只是焦、风两位,另几人也都死了,虽他们还剩几名弟子,但算不上我的仇人,他们叛国投敌,应刑以国法处置,我就不过问了,本想将仇人全家杀绝斩尽,可是又想……唉!算了,算了。”说着,凄苦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众人见他如此宽慈心性,暗自感叹。
几人在营门外候没片刻,皮不愚已双手各抓一人,腾空掠至。几人再瞧风潇、焦荣柏二位,已吓得惨无人色,萎缩于地。严龙各将他俩绑在马的两侧随行,有如一对牵缰仆厮。几人送有三里远近,方各自珍别。胡玉见严龙身影已远,不由一阵伤感和暗愧。
宋军又驻扎一日,晚间帅营支起大帐,三帅邀请厉之华等人和许多重将,分席四桌,举杯庆捷。虞允文觉将领中除真机子受伤以外,另有了海不见,便命人去请。那兵片刻即返,走近虞允文贴耳说了两句。虞允文一愣,随后向吴、李二帅轻声说了几句,紧接又向厉之华道:“厉少侠和各位英雄且坐,我同李元帅有些小事,马上回来,还望各位担待。”厉之华、屠破刀等人俱起身道:“二位元帅不必客气。”
那宋兵引着虞李二帅直奔了海营帐,到了该处,直接撩起营幔进了帐内,但见了海正和一名宋兵说话,瞧他俩神态甚显欢热。
了海突见虞允文和李显忠进帐,大为一惊,那个宋兵也惶恐不安,想躲已然不及。了海愕愣半晌才行礼道:“末将参……参见两位元帅,两位元帅快……快请坐……”
两人瞧了那名宋兵一眼,却见那人连忙将头垂下,李显忠故问了海道:“昨晚将士同欢,唯独少你,今日宴谢厉少侠和几位英雄,你为何又不去?”
了海道:“小将自战后身子一直不……不太舒服,更不敢喝酒……”
李显忠冷笑道:“听说昨晚你独自在帐间饮有四五酝酒,也吃了不少肉。”
了海一时语塞,讷然片刻才道:“小将只饮一点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所以……”
虞允文道:“谁也不干涉你独自饮酒,这位难道是你的部下么?”
了海一阵抖动,慌道:“回……回元帅,他是小将的部……部下。”虞允文问道:“你为何总是慌乱?莫非畏寒?”了海颤道:“元帅言是,小将身冷,本想提早休息的……”虞允文突喝道:“大胆!可知犯了军法!”了海忙跪倒在地道:“二位元帅恕罪,小将本就慈悲为怀,受佛祖菩萨善教……今日小将违反军规,甘……甘愿受罚……”随后那人也跟着跪拜下去。
两人说道:“你俩都起来说话,在本帅面前休得谎掩半句,否则从重处责!”了海战兢兢地起身道:“多谢两……两位元帅,小将不敢撒……撒谎……”
昨日了海在战阵中救出真机子,送到后方医营又返回时,在阵缘遇到十几个宋兵正围攻一员金将,那金将虽左臂负伤,而手中双刀却使得甚为泼辣,看状是想突围,了海挥杖加战,交没数合,那人不敌,落荒败走。了海纵马紧追,追出二里,那人坐骑突地马失前蹄,登将那人掀翻在地,头盔也摔滚一旁。了海赶近欲举杖砸落,突现那人一头长,竟是位年轻女子。那女子见对方举杖砸来,竟不躲闪,却把双眼一闭。
了海惊讶之极,心想金国怎还派女将出战?若有许多美貌女将在疆场上马革裹尸,岂非天大的可惜?他见那女将闭目迨死,那闭目之容,睫如钩月,端为俊丽,再一身亮甲艳袍,更具英飒靓美。了海一阵心慌意乱,忙收住禅杖,直感心里怦怦剧跳,暗下连声念佛,念的乃“定心咒”。
那女子见半晌没啥动静,睁眼一瞧,见跟前这员宋将早敛兵器,在马上闭目竖掌,口中微动,形状甚为怪诞,不由呆愕,继又哭叫道:“你为何不来杀我,你为何不来杀我!……”了海一惊,见四处无人,忙摔下马来,跌撞颤道:“女……女施主……女菩萨,不不,女将军、女侠士……姑娘……小僧,不……不是,小将……阿弥陀佛……”
这女子见他突然似失魂落魄 ,口里嘟嘟弄弄,不知欲要说啥,又感好笑,又感惧怕,忙爬起身来抓缰上马,越心急忙乱,越难上得马去,猛一踩滑马镫,一跤坐倒。
了海惊得上前搀扶,那女子吓得叫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就自杀!”说着,忙翻身去抓落在地上的兵刃。了海退后一步道:“姑娘不可自杀,我不碰你,我不碰……不碰你就是。”那女子见他如此,心里奇怪,并不耽搁,仍慌身上马。
这女子左臂负伤,再一身重甲和疲累,许久未能上得马去,心中一急,竟伏着马身哭将起来。了海向她又试行几步道:“女菩……姑娘为何哭泣,可否告之小将?”那女子不理,抹了抹泪又踩镫上马。了海在前拦住道:“姑娘即上得马去,也难突出战围,这方圆一二十里尽伏宋兵,武断愎为,讵非挺身走险?……”这女子见他言举甚敬自己,不由急切问道:“那我该如……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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