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道:“史兄今后行事应多加小心谨慎,报仇之事,不可性急。壹≯小说 W<W<W﹤.≦1≦X≤I≤A<O≤S≤H﹤U﹤O<.≤C<O≦M<如不见笑嗤鼻,我先授你一些练功护体的法门,没这些基础法门,就算学会了拳脚,使将出来,也是浑软无力,毫不中用。若具这些功法,拳脚功夫岂止上增十倍,不求伤人,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史于龙闻听此言,心中惊喜,忙离座拜倒,喜极泣道:“厉贤弟之旷世神功,愚兄怎配修习?这等大恩若再生父母,愚兄可经受不起,这……这……”
厉之华起身还拜道:“史兄言重,只要史兄不哂陋技,朋友之间,理应相互协助。”
史于龙道:“在下天生拙蠢,兄弟的独特神功,只怕愚兄参悟不透,更何况时短难成。”
厉之华道:“我明早便会离去,当然没有足够时间引导史兄练功,不过我会将功法的入门先让你熟识领会,然后将秘诀和心法要旨写在纸上,你得以闲时,便可依法修习。”
史于龙大喜道:“厉兄弟今日大恩,我史于龙有生之世却怕难以徒报。”说罢,伸袖擦了擦眼泪。
厉之华道:“史兄不必客气,我……”话没说完,突面现惊色。
却见史于龙抬袖拭泪时,却把一层脸皮擦褶一块下来。
厉之华不知其中,诧然道:“史兄,你的脸……?”
史于龙一愣,忙道:“愚兄成年流亡在外,恐被仇家现,始终戴一面假面具,见了厉兄弟,一时欣奋,却忘给兄弟露出真实面目,真是对不住,望兄弟勿怪。”说罢,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厉之华见他真貌与那面具一般暗黄,相貌却感猥琐,年纪亦象三十出头,心下暗道:“无怪他面色木然,毫无表情,却戴付假面具,若非他不小心揩泪擦落,却被他瞒了去。仇家在二十年后,也不可能认识他,戴这假面具却是多余。”无晷作想,当下笑道:“史兄这张面皮也是假的么?”
史于龙脸色大红,尴尬笑道:“愚兄一时得意忘形,虽刚才不擦落它, 我突想起来时,也会示以真相与兄弟,这面具是我在你和那几人争吵时才戴上的。愚兄疏忽,再次致歉。这里还有一张,你若喜欢,送你一面,行走江湖,也挺方便的。”
厉之华次见这人皮面具,甚感新鲜,戴上它便会面目全变,若不揭落,谁能知真实相貌?道:“小弟倒是见这等稀奇伪具,如此真伪难辨,却难为匠造者怎生想得出来。”
史于龙道:“做一张人皮面具的非易事,从百具尸体中若能不损破地揭下一两张来,却很难得。揭这面皮时,须是新鲜尸体,若尸体停放时间稍长,会生尸斑,便不容易揭下了。”
厉之华讶道:“需百具尸体?哪来这么多死人?”
史于龙道:“我这两张,是我祖父与金人开仗时特做的,那时宋兵多杀敌人便可领赏升官,所以他们杀死敌人时,便斩下级挂于腰间,凭级论功评赏。两军交战,各方均想擒得主帅或大将献功,我祖父恐遭不测,便将级的面皮剥下,营中将帅均一具。这两张,便是当初留下的。”
厉之华闻之奇怪而又悚然。
只见史于龙转身从包内取出个一尺见方的木盒,从内拿出一张面具来,说道:“面具不戴时,须叠放齐整,隔段时日需抹些润皮之类的油膏,若常戴在脸上无妨,皮肤每日所产生的浮油浸入面具,足使不加损裂,但不可揉搓曝晒,否则便会缩形干硬。”
厉之华接过那张面具,见是张麻脸面皮,相貌甚也丑陋,戴上后对镜一瞧,不禁哑然失笑,镜内赫然出现一位相貌丑陋的麻脸汉子,哪里是位风流俊洒的翩翩少年。见这面具真伪难分,戴在脸上舒适恰好,就连自己也难分出是个真假来,暗赞此等精妙细作,确是令人难分龙蛇。
酒饭过后,已近中夜,厉之华遂将内功心法及修习调息等节详细授说一遍。史于龙记忆甚佳,又反复细问其中调息要法,厉之华也倾囊相授。他心想自己所习的混元一体功才达五成,此功凌猛霸道,初习者若无其它功法相辅溶注,习练后全身炽热难当,经脉干裂,势必走火入魔,死于非命,此功却不可轻传。
混元一体神功实属公孙泰从少林的“无相功”和“般若功”演化而来。初学此功时,必对无相功和般若功修习过,不习这两大功法,混元一体功也就无法习练。无相功又分之为大无相和小无相,大无相功,功时浑猛力巨,小无相功则轻灵中含蓄锐利,均面色稳静不显,故曰之“无相”;“般若功”又名称作“般若大能力”,纯为至刚至阳的硬猛功夫,此功适恰于掌法。虽均为上乘功法,但修习起来不算甚难,若能习练一两年,便可小成。当然也要有名师指导或自己的悟性是否强佳。
厉之华取了纸笔,把般若功的入功法门及各项习练要旨默录纸上,写有三四张,默录之后,又从头细看一遍,见无纰缪罅漏之处,方递与史于龙。
史于龙虔诚恭敬地双手接过,只见开头大纲道:腹蓄阴阳合气,集山川之旷,宇宙之昊,由意念不止外延,气透上阳下阴,复吸外精,聚于膻寸,散于百骸四肢,冲达经络,始一反焉……史于龙惊喜无状,说了很多感激之言,又赞厉之华笔法劲美和仁义侠德云云。
史于龙叠放整齐,稀世珍宝般地放入贴身衣内,仍觉不妥,生怕飞了,不久又取出放进木盒里,上了盒锁。
此功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天下学武之人,均梦寐以求能得此一窥,学得到三招五式,便可终生受用不尽。这史于龙轻轻松松便得武学中的至上功法,无疑是天福赐临,悠人运佳。虽厉之华未将全部抄录,但史于龙若练成这些,功力修为也远胜一般的武林高手。他虽知厉之华武功深高,所习练的内功亦是了得,但却不知人家给他抄录的乃少林绝技“般若功”,此等恩情确是重山深海。厉之华生性豁慨豪爽,又酒醉之下,自是不忌其它。
厉之华饮了许多酒,加之赶了一天路程,不禁困意上头,二人也不除去衣衫,和衣倒头而睡。
次日日上三竿,两人方始醒来。但见桌上残杯冷炙,满屋酒气滞存。厉之华打开窗户房门,通通室内酒气,一阵微风吹来,精神为之一振。想起昨夜酒醉,授功与他,又不禁稍感后悔。
史于龙整了整衣衫,将两人床上的被褥叠放整齐。厉之华除下外袍,又换了身华丽的绸黻,将那件放于床上。
史于龙道:“厉兄弟,这件衣衫可要洗么?”
厉之华道:“不必洗湿的衣衫怎好带走,店中伙计若拿去一洗,也许可穿。”
史于龙叹道:“厉兄弟好生阔绰,这等细茧华服,就是官宦之室或富贾巨绅也不舍得丢弃,何况是件崭新的。”见他舍弃华贵衣衫,心里大不舍得。
两人洗嗽完毕,伙计又送来了酒菜,将桌上残食收拾干净。厉之华道:“有劳伙计大哥,昨日酒饭用得甚晚,至今仍残酒未消,也不饥饿,请代我致谢你们掌房夫人,在下心意领了,我们还需趁早赶路。”
那伙计道:“昨晚酒饭是我们掌房夫人的特意,今早却是我们掌房小姐的特意。楚楚小姐大清早便来客栈,吩咐我们候二位客官起身后,送酒饭过去。二位不必客气,多不打扰,请慢用。”说完离去。
厉之华见人家如此客套有礼,反觉不好意思。心下寻思:“若把这酒菜退回,那姑娘定会伤心,要是即送即用,反而不被人家瞧起,若寻常武林友人送他十顿酒席,即使连日白吃也是无妨,可今次情景却大不相同,人家既是特意送来,又不肯收钱,这事确令人难为。”
两人正无计处,忽闻房外脚步轻盈,转头一瞧,见是位姿韵绰约的妇人立于门前,那妇人嫣然笑道:“二位呆愣着不用酒饭,敢莫这酒菜放了毒不成?”
两人见门外妇人正是那掌房之妻。听她言此,两人甚觉羞窘。
那妇人瞧着厉之华微微一笑,说道:“二位公子倒是洁誉,奴妾今日欣得仅见,这酒饭乃我家楚儿特意恩谢二位的。一顿酒饭算得什么?我那天杀的招你们不快,若换他人,此刻还有命在?如以重金恩酬,公子亦是不以为哂,反却俗厌。公子少年情豪,罕得人及,哪个不爱,哪个不敬?”
厉之华听她夸赞自己,却感忸怩起来。笑了笑道:“夫……夫人过奖。你与楚楚姑娘的心意在下领了,这……”
那妇人格格一笑道:“公子此刻如何这样腼腆,象你们练武之人,哪个不是豁爽不拘,言行豪放的?虽他们不能和公子相提并论,但也大同小异,二位若不用这顿酒饭,我家楚儿可要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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