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是一点也不怕白敬的,当场就火药味十足的回呛过去:“当然是踹了你给李书意找个更好的!”
白敬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是他过于自信,他确实想象不出来李书意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当然也有过对李书意示好的人,可李书意从来连看也不会看那些人一眼。他的感情向来非常极端,极端的爱和恨,没有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白敬就始终站在那个爱的位置上。
傅莹也看出了白敬对自己的轻视,心里好像烧了一团火,沉下脸问李书意:“我介绍别人给你,你要不要?”
魏泽看着傅莹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动气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理来说,他对白敬这个曾经的威胁和情敌应该很是忌惮才对。可是几乎每一次碰面,他不是要防着两人擦出什么火花,是要防着傅莹别去招惹对方,弄到两边下不来台的地步。
这么多人想把自己洗干净送到白敬床上去,傅莹却恨不得把白敬撕了挂出去,魏泽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发愁。
“乖,别闹了。”魏泽走到傅莹身边温声劝了一句。
傅莹却不动,一脸固执地看着李书意。
李书意点点头,正色道:“要。”
傅莹脸上阴转晴,挑衅地看了白敬一眼,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出院我保证一定给你找个大帅哥!”
李书意看她笑得双眼发亮,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好。”
白敬站在一边,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魏泽摇摇头,牵起傅莹:“行行行,找个大帅哥。但现在你得走了,魏太太。”
傅莹脸上的笑容扩大,凑过去在魏泽脸上快速亲了一下:“还是我家魏医生最帅!”
魏泽愣住,耳朵尖都红了。
李书意真是拿这两个随时随地秀恩爱的人没办法,可他看着又觉得心里高兴。见了太多感情上的糟心事,有魏泽和傅莹这样的存在还能让人去相信点什么,也挺好的。
魏泽牵着傅莹往外走,走到门边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李书意忧心忡忡地道:“你好好休息,要不然枪伤的地方又要痛了。哎你说你,帮人家挡什么枪,傻不傻啊?你……”
“好了好了。”魏泽看他家这位演戏演得全情投入的样子,真怕自己会破功笑出来,手上一个用力,把傅莹带得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病房。
李书意还没反应过来,白敬已经走到他面前,脸黑得像锅底:“你枪伤的地方怎么了?”说着就要伸手去解李书意病服前的扣子。
李书意挡开他的手:“我没事。”他知道傅莹是存心说话刺白敬,但他没想到白敬反应会那么大。
李书意本来就病殃殃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白敬不敢跟他拉扯怕伤了他,目光却始终在他身上打量。
李书意被他看得不耐,抬起头转了话题问:“你过来是什么事?”如果没事,白敬是不可能来找他的。
白敬没急着答话,先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才开口道:“昨晚宋潇潇约我吃饭,我跟她见了一面。”
李书意皱眉。宋潇潇是宋富华的长女,宋思乐同父异母的姐姐。白宋两家关系向来不好,也没什么交集,他不知道宋潇潇为什么会突然找上白敬。他也没急着问,静静等着白敬往下说。
“她告诉我,”白敬顿了一下,“当年白雅的车祸不是意外,跟宋富华有关。”
李书意猛地瞪大眼:“什么?”
白敬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当年白雅跟她丈夫做了点小生意,临近新年时两人开车出去进货,走到半路车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掉下了悬崖,当场车毁人亡。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但是宋潇潇告诉白敬,车子是被动过手脚的,不然不至于失控到掉下悬崖。
李书意脸色难看:“证据呢?”
白敬摇头:“没有证据。”这事是宋潇潇从宋富华一个老部下口中问出来的。宋富华刚出来,宋潇潇的位置快保不住了,现在正疯了似的查她爹,想揭宋富华的老底,这才找到这个人,翻出这么桩陈年旧事。
没有证据?李书意冷笑一声,空口无凭自然是她想怎么说都行。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把白家拉下水帮她转移火力。
白敬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不全信,但也不是不信。”
宋富华本来就是个极其卑劣的人,秦家势大时曾跟秦家有过不少合作。白敬记得当时他想把手伸到白家的产业中来,被他爷爷白伟堂做了个局狠狠教训了一顿,折进去了大半身家,差点就再也翻不了身。这跟宋潇潇说的话是对得上的,宋潇潇说当时宋富华就是因此怀恨,可又不敢再正面招惹白家人,知道白家还有个流落在外的白雅后,才有了报复之心。
李书意听完气得发抖:“你爷爷跟他的恩怨,跟白雅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已经离开白家那么多年了,在小城里本本分分的生活,何故要置人于死地?”
白敬没吭声,李书意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是啊,他怎么问出这么天真的话来了,他父亲和他姑姑是怎么死的?秦光志能下得了那样的手,宋富华怎么不能用白雅来泄愤?只是白雅,在白家备受冷待欺辱不说,离开后还要因为白家的血脉不得善终,她做错了什么?她唯一的错就是生成了白家的女儿。
李书意看着白敬,声音有些哑:“她好歹……也是你姐姐……当年,你们就没多过问一下?”如果当时白家人能多分那么一丝心神在白雅身上,不管宋富华动手是真是假,也不至于让事情这么草草揭过。
白敬神色复杂。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围在中心的天之骄子,哪有可能去关注白雅。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这人很安静羞涩,别人跟她说话大点声,好像都能把她吓着似的。他对白雅也没什么感情,对她在白家的处境始终冷眼旁观,后来知道白雅死了,脑子里也就过了下这句话,连人的样子都没想起来,又怎么可能去调查车祸的具体情况。他是这样的,更不要说别的白家人了。
白敬的沉默像刀,一点点割开了李书意的心脏。
他早知白敬冷漠,可还是会为他对白雅的态度心寒。他甚至有些茫然地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白敬的反应会不会也是如此。毕竟白雅好歹还是和白敬有血缘之亲的人,他呢,他算什么?
“李书意,这件事……”白敬开口,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皱了下眉,但还是接了电话。
……
“我现在不在公司。”
……
“不用,下午我会安排人去接你。”
……
“我陪你去。”
……
“嗯,就这样。”
李书意听着白敬的声音,只是寥寥几语,他却能立刻判断出电话那头是宁越。
本来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他爱宁越的事实,那么为什么,这一刻还是会难受得快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白敬挂了电话,李书意却又开始剧烈地头疼。他可以控制清醒的李书意,可是没办法控制在病痛折磨下失了理智的李书意。他受够了一次次在白敬面前流泪,失控,乞求,也受够了白敬因为可怜他的几句安慰和拥抱。
“不管真假,先留个心眼吧。还有,不要告诉白昊。”李书意说话时神色如常,被子下的手却用力到快把床单抓破。他甚至都没力气再问白敬,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告诉他这些做什么?是看在他对白昊关照过的份上让他知情,还是想等着他出院,把这桩糟心事扔给他处理?
“我也是这个意思。”白敬顿了一下,见李书意不再往下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院?”
“现在还不清楚。”李书意声音里隐含不耐,“行了,你走吧。”
白敬愣住,脸色猛地冷下来。
李书意见他不动,满是厌烦地道:“还有事吗?没事你就赶紧走。”他身下的手抖个不停,牙齿快被咬碎才没呻吟出声。白敬再不走,李书意就要撑不住了。
白敬像是真的被气着了,站起身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他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门口,李书意绷紧的身体就松懈了下来。他喘着气,侧过身想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指尖才刚刚碰到柜子就无力地落了下来。李书意满头是汗,咬牙提起一股气抓过药瓶,然后抖着手把药片倒了出来。
白敬走出病房,没走几步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靳言,靳言提着个口袋,看到他忙低着头打了招呼:“白先生。”
白敬心间都是怒火,哪里顾得上靳言,视线都没在他身上停留几秒。所以他也就没注意,靳言手上的口袋深深勒进了他掌心,手指因为血液不通变得肿胀青紫,一向乐呵呵的人,脸上也没了以前熟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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