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日前,他问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她狡猾地说:“看你的心意。”
“若是找得到,再给你弄套娃娃,可好?”层层叠套的娃娃令他想到她,这个身体里藏了多少个不同的她?每一个都让他着迷。去年给她的那一套被打碎了,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他希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能够圆满完整。
她撇撇嘴:“每年都是一样的?懒得动脑子么?没劲!”去年,八福晋后来是赔来一套,但她已经明白,那不是她的纳塔莎,就算能够把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复制出来,这里也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她不再是王楚俨,对现代,她拥有的只是记忆,既然做了佟楚言,就让她好好体会在这个时代的人生和爱情。
“好吧,我自己动脑子。”他望着她笑,满眼柔情。
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是一小袋雨花石。
她惊喜之极,又笑又叫,捧在手上,一一细看,不敢置信:“这是瀑布,哇,近处还有树木。这是枫林。这是什么?花猫?老虎?不对,是云豹。这块象个挤眉弄眼的老头。这块……天啦,你哪里找来这些?”雨花石的所谓六美,她今日才算见识齐了,这么多珍品精品,都归她了?
他宠爱地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憨态,心中是满足的快乐。
冷不防,她把石头堆在桌上,捧起他的脸,噼噼啪啪地乱亲一气:“胤禩最好了。我好爱你,好爱你!”
他搂住她,幸福中有些许的无奈。她总是带给他意外的惊喜,有时突然得吓人,却又这么温馨醉人,他男人的自尊就先放一放吧。
耳鬓厮磨一番,她的注意力回到石头上,一块一块地拿起来翻看,与他一起赏玩,不住地问:“你是哪里得来的?花了好多钱?”
“没花多少钱。三十八年,皇阿玛南巡,我跟着去了江宁,这些都是那时得的。这块和这块是我自个儿拾的。这块是同别人换来的。这三块是从农家手中买来。这块最贵,在古董店买的,花了二十两银子。”
如果拿到现代,这些可以卖多少钱?她心中暗暗盘算,又问:“你在哪里拾的?雨花台么?很容易捡到?”
“不仅雨花台,其他地方也有,好看的石头捡了不少,看得出名堂的也不多。”
“都给我了?不许后悔!不许心疼!”她小心地把石头放回袋中,抱在怀中,不客气地确认。
“都给你了。”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密密地吻着:“能博你一笑,几块石头算什么?怕我后悔,怕我心疼,就多对我笑笑。”
她轻轻推了推他,做了个鬼脸:“这样的笑如何?”
“淘气。”他习惯性地轻捏她的鼻子,笑骂,仿佛不经意地问:“今儿也是四哥生辰,你送了什么礼?”
“他罚我抄的书抄完了,让十三爷送去交差。”
他一脸好笑:“四哥的生辰,你只交差,不送礼?”
“送了一个干花做的小盆景。”
“就是你从塞外带回来的那些草?我也要一个。”
她信以为真:“正做的那个本来想送给采萱,先给你好了。”
“既是送人的,我不抢。赶明儿,我的生辰,你可送我什么?”他笑问。
“切,你的生日还有三个月呢,好意思这么早就要礼物?没羞!”她伸手刮着他的脸。
抓住她的小手,他深深地望着她:“我要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给了我,就不许给别人!”
偏头打量他片刻,她嘴角翘起,承诺道:“好,只给你!”
楚言讲完故事,太后和静太妃还在议论着男女主角的命运,门口的太监报说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来了。
两人都是一脸抑制不住的笑,开心而且得意,向两位祖母一一请安。
太后奇道:“出了什么事儿?把你们乐成这样?”
十三阿哥笑道:“太后交下来的差事,孙儿办好了。”一边笑吟吟地瞟了楚言一眼。
太后终于想起来:“是给佟丫头办的事儿?怎么办的?说来我听听。”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插话:“十三哥让那母女去求她们街坊里有头脸的几个人物出面调停,在城南的一个茶馆里大家见面把话说开。十三哥是那母女俩的保人。”
太后和静太妃都皱起眉头:“胡闹!堂堂一个皇阿哥,怎么能同那些人混在一起?叫个人去教训他们一顿,也就是了,非要弄点花样!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十四阿哥抢着答道:“那些人不知道十三哥是皇阿哥,十三哥说他姓石行三,人称石三。十三哥瞒了身份,也不好带侍卫。怕十三哥出事儿,我和纳尔苏叫了几个人一块儿去了。”话里颇有几分洋洋自得。
太后太妃越发气恼:“更是胡闹!我看你们一帮人是借着这茬,非要弄出点事儿来才肯罢休。回头告诉你皇阿玛,看怎么教训你们!”
十三阿哥赔笑道:“两位皇祖母息怒,容孙儿解释。孙儿和楚言商量过,一来想给她们母女讨个公道,二来想给那几个缺德小人一点教训,三来也想给世间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一点警醒。若是亮出身份,无非把那两对夫妻叫来训一顿话,让他们吐点银子出来赡养继母弱妹,想要使点手段,就有仗势欺人之嫌。人们议论起来,也只会说原来那母女俩是有靠山的,忘了那两对夫妻做的缺德事儿。”
太后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明明是他们的错,闹到头倒好像我们欺负人。你捏个假名儿也就算了,总该多带几个侍卫,下回可不许这么莽撞!”
十三阿哥连忙答应。静太妃听得有趣,在旁催他们快往下讲。
十三阿哥笑道:“十四弟讲吧。十四弟喜欢学说书,比我讲的有趣。”自己端起翠雨倒上来的茶,慢慢喝了起来。
“遵命。”十四阿哥笑嘻嘻地作了个揖,小脸一板,抖抖衣裳,咳嗽一声,作势在桌上一拍,笑倒了屋内诸女子。
太后太妃都笑骂:“猴崽子,哪里学来这些名堂,快说吧。”
十四阿哥这才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话说香草巧儿母女被无良继子兄嫂赶出家门,得高人指点,请来那一片德高望重的几位街坊主持公道。商约之后,双方各请保人证人,定在本月本日‘高升茶馆’碰头。
“当日共有四位仲裁人,有‘高升茶馆’的掌柜……。这香草母女的保人,正是那位高人,化名石三的皇十三阿哥。保根保禄兄弟共请来五位有头脸的亲戚以状声势,分别是——”
“等等!”太后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人名弄得晕头转向,连忙喊停:“这些名字都省了,只捡要紧的说。”
十四阿哥有些委屈地眨巴眼睛。
楚言忙道:“十四爷就说说保根保禄兄弟说了什么,十三爷又是怎么驳的,一来一去都简单一些,最后再说说仲裁人怎么说。”
十四阿哥想了想,说道:“这保根保禄兄弟极是狡猾,往那儿一坐,也不怎么开口,由着两个媳妇儿胡说八道。那两个女人信口雌黄,说什么当初办绣坊的本钱,是保根保禄亲娘的嫁妆银子,还说香草巧儿进宫做奴才,吃饱穿暖活下来已是不错,哪里能攒下什么银钱,巧儿进宫十年,没往家里拿一分钱,反是家里时不时要捎点东西进宫给她们姐妹。要不是十三哥拦着,我早上去扇她们两个嘴巴。”
太后太妃也沉下脸来:“没王法的东西,连宫里的事情也敢编派!”
冰玉连忙笑问:“十三爷是怎么整治这两泼妇的?”
十三阿哥笑道:“我也整没治她们,只不过从他们家原先在城外住的村子请来保正和几位老人家,让他们唠唠家常,说说二三十年前的事儿。”
十四阿哥补充道:“这一来,那些东西可是自己打自己嘴巴,老底都被抖搂出来了。保根保禄的外祖父原是那一带有名的泼皮无赖,身无所长,大女儿被他卖给人家低了酒债。他小女儿倒是个有心眼的,一早看上了个叫天佑的小军官。天佑家里原在关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京,那小女儿就常常上门嘘寒问暖,帮忙浆洗衣被。天佑忠厚老实,不明底细,自己到了婚娶的年纪,只知这闺女好,就请相熟的人上门提亲,给了许多聘礼,才娶过来个空着手的新娘。嫁妆不过是几件旧衣服。倒是岳父大人隔三差五地来白吃白喝,打秋风讨酒钱。天佑没说什么,倒是他女人常常与自己的爹大吵,弄得四邻八乡都知道。”
太妃撇嘴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十四阿哥接着说:“听说那女人生完老二,身体就不好了,请医延药花了不少钱,最终还是死了。那个天佑靠着一点点俸银,一边带着两个小儿子苦哈哈过日子,一边还债,还得不时替岳父还酒钱,直到遇上香草。这天佑和香草,还有一段故事呢。”
太后太妃最爱听这类故事,连忙追问。
“那年冬天,天佑和几个军官进城办事儿,回程叫了辆车,发现车上掉了个小包袱。天佑掂了掂,有些分量,似乎有些金银细软在里面,听说先前的客人是几个皇城里出来的姑娘,心里有了数,拿出一些碎银让那几个同事去附近酒馆喝上几杯,自己和车把式等在原处。不多时,果然有个大姑娘慌慌张张地寻了出来,发现东西一点没少,自是千恩万谢。天佑不肯拿她的谢礼,只让香草帮着付了车钱。见天佑人品难得,香草就留了心,转弯抹角打听到他的情况,也没嫌他穷,也没嫌他拖两个孩子,就嫁了过来。香草能干又有些积蓄,一进门就为天佑把债都还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在城里开了绣坊。因为香草来回跑不方便,也想离那个泼皮岳父远点儿,天佑求人换了个差事,一家子搬进了城里。村里那些人说的有趣,说什么天佑好人有好报,遇上个下凡的仙女,苦尽甘来。”
太后太妃重新高兴起来,笑道:“什么下凡的仙女,不过是宫里出去的一个丫头。”
十四阿哥笑道:“我今儿还听了个说法:宁娶高门大户的丫环,不要小家小户的小姐。”
太后笑骂:“好的不学,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上用心。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抖出来,那几个东西就老实了?”更新最快
“还没老实,不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没说话。十三哥就说,香草带进门的嫁妆,就算他家的,绣坊香草和巧儿也没想要回来,眼下她们母女生活无着,就算香草只是个绣娘,在绣坊打点了二十八年,也该算算工钱,巧儿在宫里苦熬十年,也没得什么好东西,带出去的多是姐妹们给的零七八碎,不过是个想念,也该还给她才是。
“保根一看情势不对,说了几句漂亮话,巧儿怎么心存误会啦,绣坊怎么难以维持啦,说是愿意把香草巧儿接回去。十三哥笑着摆手说,你们哥俩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懒得猜,大家都看见了,你们两个媳妇儿刚才何等嚣张,并不见你们出头劝一句说一句,这是在外面,要在家里,关起门来,还不定由你们怎么折闹腾,我既插手管了这事儿,就不能把她们母女再往火坑里送。
“他们那边一个保人就问,想怎么算香草的工钱。十三哥说,问过秀衣局出去的人,香草当年在宫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绣娘,‘裁云馆’请了个宫里出去的绣娘,一年三十两工钱,你们绣坊出不起这个价,算二十两好了。
“那人就让保根保禄想法子给香草五百六十两银子。保根保禄还要哭穷。十三哥笑说那只是工钱,香草这二十八年来没从绣坊支过一分工钱,这些钱若是放在钱庄生利,该是多少?
“可巧,保禄的连襟正是哪个铺子的账房,好像还是佟家的伙计。十三哥就让他按每年一分利息算,结果,你们猜他们一共要给香草多少钱?”
太后太妃想不出来,就让众女孩猜,有说八百的,有说一千的。
楚言抿嘴而笑,一声不吭。十四阿哥偏要她猜。
楚言笑道:“我一下子算不清,总不止两千两。”
众人咂舌惊呼,十四阿哥钦佩不已。
十三阿哥笑着捅了捅他:“这算帐的法子就是她教我的,你倒去问她。”
众人都催着十四阿哥往下讲。
“算出来的结果是二千六百八十四两,那些人不信,连算了三遍,都是这么多。十三哥说零头就算了,就两千两吧。他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几个人嘀咕了两句,那两个女人就开始说香草巧儿姐妹这些年也花了家里不少钱。
“十三哥说,既这么着,咱们就再算一笔账。先问香草进门时他兄弟俩多大了,家里有没有佣人,然后问保根保禄吃没吃过香草做的饭,穿没穿过香草做的衣裳,差事是不是香草给找的,他父子生病的时候,香草和他妹妹们有没有看护过他们,他们的孩子有没有让巧儿姐妹帮忙看过,香草母女为他们出的力该算多少钱。
“十三哥这些话没问完,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变了,看他们就像看几堆狗屎。他们请来的保人,有两个坐不住了,向十三哥和香草告个罪就要走。还是十三哥把他们拦下来,说既然来了,也知道了其中的曲折,就该辨明是非才是。
“十三哥就问香草想怎么办。香草说不要那些银子,说办那个绣坊,原本就是为了贴补家用,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天佑也不在了,她也老了,干不动了,两个媳妇儿愿意把绣坊继续经营下去,也是好事儿。她原有些梯己首饰,除了当初为他兄弟娶亲的时候给了媳妇儿的那几样,她要拿回来,预备着给四个女儿做嫁妆。巧儿在宫里干了十年,主子们赏的,姐妹们送的,自己攒的,那些东西也要还给巧儿,她年纪还轻,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嫁人。
“众人都说应该,那几个亲戚都愿意陪着她们母女,这就去拿东西。十三哥对那兄弟俩说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们若是告到官府,你们丢了差事不说,少不得都打上几十大板,带枷示众,从此就不用做人了。她们母女念在过去的份上,看在你死去的爹的份上,不想让你们难堪。可是,既然你们不把香草当娘,不把巧儿她们当妹子,从此母子兄妹的缘分就算断了。以后,她们母女靠自己一双手过活,不会向你们张口,你们若是敢去打扰,就做得私密些,别让十三爷我知道。”
紫霞翠雨几个都忘了在太后太妃跟前,忍不住拍手叫好,有人高兴得留下了眼泪。
太后点头笑道:“十三这次胡闹,闹得有道理有气势。”
何九赔笑插嘴:“十三爷没抬出皇家的名头,全是以理服人,这才是皇阿哥的气魄呢。”
太后连连点头,又问楚言:“气平了?十三阿哥办的事儿如何?”
楚言忙陪笑道:“十三爷办事极其妥当,奴婢只觉得痛快,哪里还有气。”
“哎,别急,还没说完呢。”十四阿哥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那些保人仲裁人一迭声地附和十三哥,都说会盯着他们,不许再找香草母女要钱生事。又骂他们忘恩负义,又称香草仁至义尽,又说他们必有报应。那几个人灰头土脸,想溜。十三哥拦住他们,说他们害得诸位放下手头的生意家务跑了这么一趟,既省了两千两银子,这茶水钱总该掏吧。”
静太妃笑道:“好促狭的孩子,倒去和那些人算茶水钱!”
太后却说:“钱是小事儿,正是要占住这理。”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说:“我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预先让底下人把城南那一片的闲着的人和小孩都找了去,在附近等着,进门就点了许多吃食,这时候就让人拿出去分给这些人。这些人白吃了东西,得了甜头,自会满处说今儿高升茶馆里有什么新鲜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城里都知道那兄弟俩的下场,还有谁敢欺负孤儿寡母,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太后喜道:“好,好,果然要办的三样都办到了。”
几个人正议论着这件事,门口报说德妃宜妃惠妃良妃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心情正好,忙笑道:“快请进来。今儿怎么来得这么齐?谁下了帖子不成?”
四位娘娘给太后行礼,两位阿哥又上前给娘娘们请安,然后是她们这群宫女向四位娘娘请安,好容易才开始正经说话。
宜妃笑道:“我去看惠姐姐,可巧良妹妹也在那里,我说太后这里总有好吃的,拉着她们一道来,路上遇见德姐姐也往这边来,大伙儿就一块儿走。没人下帖子,也有这么巧的事儿。”
太后佯怒道:“还道你们多有孝心,合着只是鼻子好使。”说完自己憋不住笑了起来。
几位娘娘见太后高兴,都凑着趣说笑,变着法逗她开心。
楚言静静地退了出来,帮着去准备茶点。
十三阿哥悄悄跟了出来,拉了拉她:“那事儿还没跟你说完。那个香草是个极有心计的。当初就拿了一部分积蓄和朋友一起,放印子。一等绣坊里有些闲钱,就拿去交给朋友放出去。她说这事儿天佑知道,让她攒着给女儿们办嫁妆,后来看继子媳妇不上道,就没跟他们提,如今统共也有一千多两了。她还说,没告诉巧儿一是怕她沉不住气,二来巧儿从小被她管得极严,只知唯唯诺诺,也想借机逼出一点她的血性。”
楚言点头笑道:“应该如此!我还说,香草这么个人,怎会看着事情落到这个地步,什么也没做呢。”
“你不恨她瞒着你,利用你?”
“哪里的话?这事儿是锦儿她们问到我头上来,她们也不知道香草的打算。再说,香草留没留一手,那兄弟俩做的事儿都一样可恶,香草早有打算是她聪明,难道非得等到她们一个子儿没有,活不下去了,才能帮?她是预先告诉你的?可见也没敢利用十三爷。”
十三阿哥笑道:“我没多心,是怕你多心。”
楚言和彩云舞兰一起端了茶水进来,轻轻地在良妃跟前放了一杯普洱茶。
良妃本来含笑听着德妃宜妃同太后说话,目光在茶杯上一停,扭头对她亲切一笑。
楚言微笑,又端上一个小碟,示意她尝尝。
良妃掂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眼睛一亮,颔首微笑。
宜妃吞下口中的点心,夸张地笑道:“真是好吃,臣妾只顾着吃点心,差点咬到舌头。”
说得众人都笑了。德妃笑道:“想必又是楚言的新点子,总该有个名字吧。”
楚言躬身道:“是。这一样叫做蛋挞,酥皮里面原是蛋液,用火烤过就成这样的膏状。这一样叫做泡芙,里面添了蛋黄调出来的酱。点子虽是奴婢的,却是彩云和舞兰动手做出来,面皮上面的花样是她们捏的,加果脯装饰也是她们想出来的。”
四位娘娘又把彩云舞兰夸了一通,二人又惊又喜,口中少不得谦逊一番。
融洽的气氛中,又响起“皇上驾到!”
太后一愣:“今儿可真是巧!皇上的鼻子这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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