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够伪装自己的神情举动,唯独掩盖不了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赫舍里氏见状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了。
因此她垂下了眼眸,带着两分不渝地说道:“昭妃当知如今宫中正是戒严的时候,你这陡然间弄出一个大师来,也让本宫很是为难呀。”
这话就说的她好似在敲打钮祜禄氏一样的,钮祜禄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气的呼吸都变了,可这也让那个所谓的大师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之心,只以为是这鞑子后宫碾压罢了。
即使现在宫中戒严,可是那种大规模的反清复明的事情并没有暴露出来,小规模的早就已经被人铲除掉了,因此在钮祜禄氏看来,这就是赫舍里是没事找事。
钮祜禄氏本来就觉得自己这次可以将赫舍里氏拉下去,因此听到赫舍里氏这敲打她的话语,整个人就十分地不平,忍不住的带着两份桀骜的说道:“这大师是钮祜禄家找来的,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娘娘想的也太多了。”
这带着两分嘲讽的话语显然是要和赫舍里氏撕破脸了,其他的奴才们见状呼吸都放缓了许多,赫舍里化却依旧笑容满面地,就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样子的赫舍里氏让钮祜禄氏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但与此同时,赫舍里氏这样的举动也代表了一种退让的情绪,让钮祜禄氏瞬间野心就更加的高涨了,如此就连她走出去的时候,背影都带着一种得意之感。
其他的奴才们见了,只觉得钮祜禄是真是小人得志,有心想要劝劝赫舍里氏,但看着赫舍里氏那带着两分天真懵懂的笑颜,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赫舍里氏见状,依旧笑得天真懵懂,她今日特地地说出这一番话,就是为了来日好把钮祜禄氏一局打到沟里,今天的她有多么得意,来日的她就该有多后悔了。
赫舍里是这般想着笑的越发欢快了起来,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副不知忧愁的模样。
接下来宫里诡异的进入到了一段和平期,赫舍里氏知道这和平期是短暂的,钮祜禄氏不过是等自己的肚子再大一些,到时候受了刺激,才更可能一尸两命。
如此,心里有了数的赫舍里氏自然是慢慢悠悠的养着胎,肚子一日大过一日的很快,整个人看起来就笨拙了许多。
也让钮祜禄氏看了,就恨不得将他的肚子挖到自己的身上,就连马佳氏看了都忍不住多了两分羡慕,昔日的她最是得宠,不知道这深宫之中有多么的寂寞和无望。
因此还保留着自己的性子,想着至少要过了十八岁才能怀孕生子,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得意呀,马佳氏只要想到最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受宠,所有人都对自己避让三分,再看看现在就门可罗雀,自己只能够去奉承别人的场面,不由得就更恨赫舍里氏了。
在逆境之中,她需要一个人去恨,那样子才能够有一股子坚持,才能够因此鼓舞自己,存活在这个宫里。
毫无疑问,赫舍里氏就是马佳氏选中的人选,如此马佳氏看着赫舍里氏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羡慕,但是也带了一种越来越明显的恶意,钮祜禄氏几次三番的警告她。
无奈马家是压抑的太过了,整个人都有了一种爆发了的感觉,为此,钮祜禄氏只能够花费大量的时间安抚马佳氏。
也正是因此宫里多了不少的流言蜚语,但钮祜禄是一时半会儿的,已经顾及不到什么了,毕竟马佳氏实在是太闹腾了。
在请安的时候看着坐在下手的宫妃们,不自觉地便会用两分探究的眼神看着钮祜禄氏和马佳氏,赫舍里氏心满意足的笑了。
马佳氏之所以这样稳不住,除了因为她本性之外,也是赫舍里氏刺激她的缘故,至于怎么刺激,她完全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做出一副把众人都不看在眼里的态度,无忧无虑的,那样子就好似从前的马佳氏一样。
如此,马佳氏只要一想到现在的境况,再想想从前,如何能够不发疯呢,而钮祜禄氏为了安抚她,就只能够和马佳氏有越来越多的接触,如此两个人这一下就都逃不过了。
赫舍里是这般想着满是轻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宇之间尽是母性的慈爱之色。
钮祜禄氏见状,心中的恶意就更甚了,她见不得自己如今如此的落魄,赫舍里氏却那般的高高在上。
如此,没过多久,请安的时候,她看见康熙也在这里,她便率先的发难了,一听到钮祜禄氏爆出来的这个大料,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叫了起来。
当然,她们未必有多信这种事情,只是宫里的女人嘛,甭管私底下怎么恶毒,表面上都要把自己伪装的完美无瑕,当然了,如此也就让她们越发的显得两面三刀了。
赫舍里氏也知道她们的性格,因此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样,那带着两份懵懂而又天真的表情最能够触动人心。
然而坐在这里,大多数的都是她的情敌,看着她这一副天真懵懂,仿佛被保护的很好的模样,她们心中只有嫉妒和恨意。
如此个个都是三言两语的说了起来,话里话外的好似十分公正,实则有些偏颇于钮祜禄氏。
显然,康熙也是知道她们的厉害的,因此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但动作却是下意识的拍了拍赫舍里氏的背,安抚着她,光这一个动作就已经将他的态度展露出来了。
钮祜禄氏见状,忍不住的咬了咬牙根,然后带着两分无奈的说道:“妾身也不想如此怀疑皇后娘娘,只是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皇上万万不能够被妖孽给迷了心智。”
赫舍里代能够感觉得到钮祜禄氏说完这话之后,康熙拍自己背部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他又再次轻柔的拍着自己的背,只是力度要大一些,显然他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仅赫舍里氏发现了康熙那一瞬间的不对,钮祜禄氏同样发现了,她刚才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把如今的局面推到赫舍里氏的身上,如今三番动乱,中原半壁江山都已经沦落到了贼子的手中。
正是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的时候,如今朝堂之上,可因此吵了不少回了,如果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赫舍里氏的身上,未尝不是给康熙推脱的一个好方法。
赫舍里氏却知道康熙不会这样做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现在正是年少意气的时候,而且有些事情不过是大家都不说罢了,可大家都不说,难道就不存在吗?如今正是骄傲的康熙,是不会利用这个方法去糊弄其他人的。
哪怕他会有一瞬间的心动,可是心动了过后,他会对于钮祜禄氏有了更多的忌惮,因为钮祜禄氏说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能够挑动人心了。
作为一位君主的后妃,你需要知情达理,但与此同时,你又不能够太过于知情达理,因为君王总是不喜欢别人把自己揣摩的透透的,有句话叫做君恩难测,赫舍里氏这个举动就等于是告诉康熙,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包括你心中那种肮脏的念头。
没有人会喜欢有人把自己看的透透的,所有人都在做着伪装,都想要展示给别人自己美好的一面,更何况他是个君王的,赫舍里氏看着康熙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慢慢的垂下了眼眸。
钮祜禄氏可没有这么了解康熙了,因此她看着康熙在那里沉默不语,只与为康熙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她招了招手,自然有人将所谓的大师给带了进来。
还别说,这大师的卖相还真不错,长得十分的敦厚老实,看着就是个实诚人,头发都花白了,他他站在那里,就显出了两份仙风道骨的感觉。
大师一进来,便先阿弥陀佛的一声,然后便按照钮祜禄氏的计划说着,一边说他一边仿佛无意间一样的向前走着,那带着两分凝重的表情,就好似是想要近距离的观察观察赫舍里氏。
看着康熙那不自觉的多了两分怀疑的模样,钮祜禄氏和马佳氏眼中都闪现出了得意之色,可谁料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所谓的大师直接的暴起,从自己的手腕处直接的拿出了一把匕首,冲着康熙就上来了。
雪白的刀光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就往后缩,康熙如今正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那个暴徒又冲着自己而来,康熙就算想躲,也不知该怎么躲。
就在他下意识的有些害怕的呆愣了这一瞬间的时候,就瞧见赫舍里氏奋不顾身的扑到了他的身上,雪白的匕首插进了她的后背之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这个过程之中,赫舍里氏的一些鲜血溅到了康熙的脸上。
刚才听见那个大师的话,康熙心中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然而此时此刻,那温热的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刚才他有多怀疑,此刻就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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