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不能简单断定;适合与否,更难立刻下结论。】
“易鑫然,我,那个......”
童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只是单纯解释卧底工作,她可以理直气壮。可如今,夹杂了太多的情感纠葛,她说不出口,只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没想到,易鑫然竟以这种方式知道了一切。
易鑫然松开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水晶羽毛球,悬在童淼眼前,愤愤道:
“亏我还想把这个珍藏挂件送给你,我以为你和她一样,果敢而真实,是我傻,压根就没认清过你!骗子!”
说着,易鑫然将水晶羽毛球紧紧握在手心,然后duang地一声,一拳砸在墙上。
“易鑫然,你疯了?你还要投篮呢,手不要了?其实我是……”
童淼发现易鑫然并不知道挂件就是她的,意识到他并没有读完日记,便想坦白一切,可易鑫然却没再给她机会。
“够了!我不想再听!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因为你是实力演技派,童淼……姐姐!”
“就算是上庭,法官都会给被告一个自诉机会,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童淼又急又怒,更无奈。
“不能!因为没有必要,日记里就够真实。你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把一个蠢弟弟骗得团团转?看着他为你沉沦,然后你准备到时间就拍拍屁股走人?!童淼,你真够狠的!”
易鑫然说完便松开童淼的手,一把抓走外套,夺门而出。童淼有一瞬傻眼,无言以对,只能看着易鑫然高大、青涩却透着沉重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挪步回的卧室,捡起地下的本子,“卧底日记”四字映入眼帘,呆愣了许久后,童淼一个深呼吸,翻开新的一页,写下寥寥几笔。
12月5日,星期六,雪
他知道了一切,愤怒中还有失望。上一次雨中的背影,让我心慌,这一次摔门而去的背影,让我心痛。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可,貌似也只能结束了。
......
再写不动字,童淼合上本子,往床角一扔,用被子蒙着头,不想面对。
封闭了许久,童淼鼓起勇气想面对。易鑫然离开前情绪激动,样子恐怖,这种状态下他肯定不会回家,于是,她给田硕发了信息。
“易鑫然回来了么?”
“没有啊,他不是说回家么?不过我觉得他是为了送你,顺道回家。我聪明吧?一眼看清真相!”
“哦,好。如果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嗯?什么情况?你俩直接发信息就好,干嘛要我转达?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童淼没有回复田硕,只揪心地看着窗外,大雪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心中的担忧胜过一切,便不管不顾地给易鑫然发了好几条信息、拨了好几通电话,然而,都石沉大海。
“你在哪里?”
“你不回学校、不回家,去哪里了?”
“你别吓我好吗?我承认,欺骗你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我的职业苦衷和保密承诺,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玩弄你感情的意思,真的没有!”
......
童淼能理解易鑫然完全不想搭理她的心情,却遏制不住对他的担心,最终,她拨通了吴森灿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接到童淼电话,吴森灿不假思索地直接问情况。
“易鑫然送我回家,无意间读了我的日记,他已经知晓一切。我们的身份、来意......”
“这打击有点大!”
“田硕说他没回宿舍,他又不接我电话,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他。”
“会不会回家了?”
“不会的,你相信我,他肯定没回家!我不敢跟田硕多说什么,我也不敢冒然去找他,若被其他同学发现,更说不清了。我......我......”
“别急,我去找,咱们保持联系。”
吴森灿第一次见到童淼乱了阵脚,可见今晚的冲突应该不小。他挂断电话,取了车钥匙,急忙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童淼接到了吴森灿的电话。
“宿舍、体育馆、外场,宵夜食堂、甚至是附近常去的饭店,我都找过了,没找到。”
“怎么会......他能去哪儿?”童淼看着窗外,一片茫然。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是跟你们相关,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一阵沉默后,童淼脑子里突然闪过易鑫然走前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水晶羽毛球,顿时想到了什么。
“体育总局,三楼,篮管中心和羽毛球馆连接处的某个安全门,具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找找?”
“不用了,今晚你俩见面,谈不出什么结果,我去吧。”
“这个点儿,你怎么进去?”
“放心,我有办法。”
就这样,童淼紧握手机,在房间里踱步,直到40分钟后,她收到吴森灿的信息:
“找到了,放心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正常去学校,我先跟他谈谈。”
后面的事情,童淼便不知道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她便觉得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光,靠在床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
吴森灿托关系,在凌晨时分进到了体育总局大楼,直奔三楼。推开一个又一个的安全通道门,终于在推第9个门时,发现了一个颓废坐地上的大高个,烂醉如泥。
看着易鑫然身旁十数个空酒瓶,吴森灿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的借酒浇愁画面,似曾相识,当年他从医院出来,刚回到学校就听说罗焱希选择跟刘铭在一起时,他便到和焱希初遇的地方,喝了一整晚酒。
不同的是,当年可没有人去寻他,现在,他却受童淼所托,赶来寻找易鑫然。这家伙,到底是比他幸福。
“怎么是你?”易鑫然听到动静,抬头瞄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你希望是谁?看来还是童淼了解你,你果真在这里。”
从童淼家出来以后,易鑫然在雪里飘荡了很久,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来了这里。从吴森灿口中又听到童淼的名字,他紧了紧手中的酒瓶,闷地灌了一大口。
“了解?因为了解,所以骗得更顺畅,是么?你们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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