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亥很坚持,燕燎很烦乱。
燕燎看着吴亥,觉得这就好像是上天在跟他开一场玩笑。
隔世重来旧地,被上辈子杀了他的人带到上辈子的消弥之地,独处。这可不就是一场天大的玩笑?
燕燎眉头紧拧,唇线又抿到了一起。
吴亥用手指抹平燕燎的眉川,倾身过去撬开紧抿的唇瓣,细细啄吻,耐心等待。
燕燎避开吴亥的亲近,不太自然地说:“群臣总是要觐见的,不如到时候再登金殿?”
“他抗拒和我一起去金殿,他看到我还会想到那个人。”
吴亥眸光晦暗,有心疼,有难受,但更多的还是想把前尘事揭过抹平。
吴亥说:“我把金殿修成了和漠北王宫一样的格局,你不想去看看么。”
燕燎怔然:“为什么?”
吴亥对他笑了笑:“我觉得你会喜欢。”
这抹笑太美好,就因着“我觉得你会喜欢”便把金殿都置换了的行为也实在有够任性……
燕燎胸腔躁动,心动不已。要不是吴亥满眼赤诚,他险些都要以为吴亥是知道什么了。
在吴亥期待的眼神中,燕燎纠结半晌,终于应下:“那就先去看一眼吧。”
“好。”吴亥笑着牵起燕燎的手,一前一后,拉着燕燎穿过玄龙朱门,走过九曲长桥。
两人踏上汉白玉阶,往上便是巍峨雄立的金殿。
吴亥手心被越握越紧,切身感受到了燕燎克制的不安,他的心也悬了起来,他甚至做好了燕燎随时会拔刀的准备。
拉着燕燎走过一阶一阶的汉白玉,来到金殿前的高台,吴亥侧首去看燕燎。燕燎垂着眼睑,脸色有些发白,但自始至终安静任由自己拉着,只是一向温暖的手心凉了下来。
吴亥心头被针扎了似的疼,捏紧燕燎的手,劝着自己狠下心,“过了这道坎就可以了。”
站于高台,金殿门前,吴亥从燕燎背后搂抱住他,挨在他耳边说:“凤留你看,从这里往前看能看到午门,我们就是一路从午门走到金殿的。”
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中轴两侧高阁林立。
“乱世是你平定的,暴/政是你推翻的,现在一切都是你的,天下是你的,咸安是你的,包括…”像是蛊惑,吴亥让燕燎顺着自己手指的地方看,让他看初春的宫楼角宇,轻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说:“包括我,也是你的…”
沉玉相击,撞在心里,惊起天边雀鸟飞散。
燕燎面庞浮上淡红,羞窘地瞌下了眼睑。这被吴亥收入眼里,松开怀抱再牵起燕燎的手,带着他走进金殿。
开敞的门被吴亥慢慢关起,镂空的金门撒进阳光,燕燎背后盛着光,面庞就显得有些阴暗不明。
靠着殿门往前看,这金殿之上富丽堂皇,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它和当年咸安金殿完全不一样;熟悉,是因他除了规格不相同,陈设布置和漠北金殿无比相像。
燕燎内心浮上暖意,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吴亥竟然把金殿置换了……
吴亥一错不错看着燕燎,见他表情复杂,拉回燕燎神思问道:“沿袭故土旧制,不知凤留可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各种意义上都很喜欢。
燕燎冲吴亥展颜:“你有心了,我刚才恍然,一瞬间还以为是到家了。”
吴亥喜欢燕燎这么笑,目色温和,撑上金门歪头亲泽燕燎的嘴唇。
缝隙里的光铺进来,隔着镂空的门,温润明亮,带着暖意,照拂在一起亲吻的两个人。
吴亥贴着燕燎的唇,喉结微滚,哑声对他说:“我想要你。”
燕燎愣了愣。
吴亥与燕燎额头相抵,蹭了蹭后抬起头认真看着他,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那里一颗心砰然跳跃,吴亥又说一遍:“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燕燎:“………”
燕燎眨了眨眼,被吴亥黑黝望不到底的目光看得心尖直颤。
吴亥长相昳丽好看,气质如月华无尘,可这时侵略感极强,强到让燕燎突兀想到在荒原上狩猎的狼……
…总之不该做何回答…燕燎没有经验,有些茫然。
吴亥无奈,干脆也不说话了,薄唇移到燕燎的眉心细吻,吻到他上挑的眼角,在那处流连不走。
这种一直被亲舐双眼的感觉很奇怪,燕燎微弱挣扎,推开吴亥说:“往下亲。”
清昂声线覆了沙雪,刮在吴亥浑身血液上,让吴亥沸腾不已。
吴亥低笑,倒也算听话,开始浅啄起燕燎的下巴来了。
一张脸上亲了个遍,但就是不亲嘴唇,这又是为什么…?燕燎费解,觉得不满,攀上吴亥的胳膊主动去找他的唇。
吴亥唇形好看,颜色浅淡,是花粉的红,唇线又薄,亲上去蕴凉。学着吴亥那样,燕燎先是描摹着唇形,再慢慢地探进更深,和他唇舌交融。
吴亥气息加重,心里有几分暗喜,心说这其实也不算太笨,只要稍微激一激他,就能得到想要的惊喜。
一边接着吻,一边吴亥的手探进了燕燎的衣襟。燕燎面上更红了,僵硬一瞬,试图避开这样的触碰。
可吴亥这时却不听话了,他拉开燕燎的衣襟,剥下黑裳直褪到臂弯处。燕燎又靠着殿门,被吴亥这么把衣裳往后一翻,意外产生了一种被衣裳缚住双臂的错觉。
……
吴亥眼眸里的光暗成了让人心悸的颜色,他对燕燎说:“你亲口说的让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去做,不用看你的眼色。”
燕燎被堵得哑口无言,恨不能收回说出口的话。
吴亥说完转头看向金砖三丈开外孤立落在高台上的龙椅。
燕燎顺着吴亥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开阔金碧的龙椅。
这让燕燎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他难不成想去那里?做这种事?不会吧?
但随即吴亥就证实了燕燎的猜测,吴亥看着龙椅,目中神色难辨,淡淡说:“我喜欢那里。”
燕燎:“???”
燕燎猛地收回视线,紧攥着吴亥的手。
“不急,来,看我…”吴亥又和燕燎接了一个吻,只是这次边亲边带着燕燎往前走。
不知是金殿布置变化太大,还是□□太过汹涌,飘摇纠结的不安被起伏的情潮压下,燕燎感受到更多的是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
火花在空气中流窜,层层堆叠,不安分地尽数涌向一个地方……
殿门到龙椅约莫三丈远的距离,这一路上,衣裳掉落的四散,燕燎再回过神时,是皮肤碰到了冰凉的硬物。从情潮中清醒,燕燎这才发现自己竟已不/着/片/缕,后知后觉被吴亥推倒在龙椅之上……
燕燎:“……”
滚烫的身体触及冰凉的龙椅,冰火相重,快/感越堆越高,燕燎按耐不住,颤栗着想要寻求释放。
可是吴亥却不让他释放。
“吴亥——”
燕燎两边眼角全都红了,他抬头看吴亥,吴亥衣衫凌乱却还算穿得完整,如此两相对比,巨大的羞耻感袭上心头。
“让我好好看你。”吴亥凑唇在膝盖上亲了一口。
膝盖后移,整个人半躺着,胸膛起伏…
……
“喜欢吗?”吴亥额上起了一层薄汗,他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瓷瓶被打开,一股清香气散发在空气中。吴亥拧眉:“我忍不住了…”
修长手指伸进瓷瓶,带出来一层晶亮的膏脂。膏脂裹在玉白手指上,说不上来的**。
看到吴亥手指上的晶亮,燕燎整个人有点不好,他面露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只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吴亥。
吴亥怎么会让燕燎拒绝?
燕燎:“!!”
他惊喝:“吴亥!!”
吴亥伸手拿捏住燕燎的要害,皱眉安抚说:“别怕,很快就让你输服。”
燕燎:“……”
燕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嗯??怎么是这样??
可容不得他细想。
……
男人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肖想许久总算得偿,食髓知味。
云层太过颠撞,叫人连连沉浮,被迫在人间和云上跌宕徘徊。
……
吴亥低声说:“我这辈子绝不会再伤你分毫。”
燕燎在情潮里跌宕,懵懵然也没听清楚吴亥在说什么,只是掀起眼皮昏聩对上吴亥的视线,又被凤目里的情绪盯得一阵恍惚。
吴亥自知失言,赶紧又说:“是当时年少无知,才敢用匕首伤你。”
还挂念着这道旧伤?
燕燎轻轻摇头,垂下了眼眸:“…我以前对你不好。”
吴亥说:“是啊,何止是不好,简直是莫名其妙。”
燕燎抿起了唇。
吴亥笑笑:“所以以后要让我欺负回来,往后余生抵过去十年,我才能算不亏。”
燕燎复又震惊抬眸看他,什么叫欺负回来?是指…现在这样吗…?
吴亥身体力行给出答案,暧昧道:“我喜欢这样欺负你,你也喜欢,刚好。”
燕燎面红耳赤,头顶升烟。
可这样温柔的缠绵很快就让吴亥不满足了。
燕燎喉咙里破碎叫着吴亥的名字。
“吴亥…吴亥…”
一声一声,吴亥很是爱听。
“凤留现在眼里只有我,这么动情,承受着我,叫着我。”
“我要让凤留每次再来这里、再想到这里,只能想到我,满脑子都是我这么要他的场景…”
“他现在这种模样除了我,谁也看不到。这辈子没有其他人能看到,上辈子…呵,上辈子的人更看不到!”
……
龙椅上一塌糊涂,大殿金砖上衣裳四散。
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吴亥搂着战战巍巍的人,在通红的脸上亲了亲,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千度度度长图。【!姐妹们低调点,我怂。qwq】
无害(餍足):“我学东西很快,下次一定更好。”
颜料(炸毛):“???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还有下次??!”
——后来,龙床之上
无害:“还要么?”
颜料:“…少废话!”(Q皿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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