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车子停到了小巷口。
简瑶一眼就看到了慕念，她急迫地跑过去，抓住了慕念的手：“厉司南还没出来，他在里面。”
慕念点点头。
简瑶刚想说什么，傅斯年就从车上走下来。
街道上的光笼罩着他，近一米九的男人，动作优雅矜贵宛若漫画中的王子，他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笑意，仿佛是觉得事情很有趣似得。
简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慕念察觉到她的情绪，笑着说：“其实傅斯年不可怕。”
“倒不是怕，就是觉得，人家他想弄死我，挺轻而易举的。”简瑶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嘟囔着说出这句话。
“你想得不错。”傅斯年从她身边经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
冷酷又漠然。
直觉告诉简瑶，如果厉司南是黑夜里来去无踪，手持碎玻璃如影随形的杀手，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主宰者。
他那么高傲，那么孤漠。
哪怕是带着笑，说着简单的话语，都让人心里一沉。
小巷阴暗，没有一丝光源，要往里走多路，才能勉强看到，一盏光影摇晃，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般的灯。
小巷里有浓郁的血腥味，阴沉之下，家家户户都没开灯。
这里，是京城少有的废弃小巷。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种小巷几乎已经绝迹了，如果不是因为周围都是酒吧，总是出各种各样的事，这里也就不会无人光顾到像废墟一样了。
慕念和傅斯年，每一步都很小心，简瑶小步小步地跟在他们身后。
“血。”
傅斯年停下脚步。
他的鞋尖，还有一点，就要沾上前方那片血迹。
黑暗中，人的可见度其实并不高，所以，要这么精准地停下很难，简瑶就一脚踩了上去。
“这是……”慕念瞳孔猛得收缩。
傅斯年环顾四周。
最终。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旧楼上，这里几乎没什么人，门也几乎都是开的，唯独那栋旧楼的门关着。
傅斯年立刻抬步走去。
慕念刚想提醒他小心一点，却见傅斯年手一抬，风衣顺着他的动作一飘，一把手枪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枪……
傅斯年有枪。
慕念居然莫名对傅斯年，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她下意识不想再接近。
倒是简瑶跟上了傅斯年。
就在这时，傅斯年端着枪，一脚踹开门。
下一秒。
他的额头被漆黑的枪口堵住。
傅斯年不进不退，淡淡凝视着黑暗。
“滚。”
里面。
厉司南的声音，带着狠戾和阴沉，却沙哑得不成样子。
“是我。”傅斯年直接收枪。
啪嗒——
厉司南手里的枪掉了下来。
他骂了句脏话，直直倒了下去。
傅斯年伸手将他接住，俯身将他整个抱了起来。
厉司南微眯着眼：“傅斯……年。”
“嗯。”
“你傅家的人，管管。”
说完。
厉司南闭上了眼睛。
“厉司南！”
“哥哥！”
在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厉司南隐约听到了两声呼唤。
一声是慕念，一声是简瑶。
真有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被女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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