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想法得到证实后,南辞除了心惊再无其他。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霍临会对自己有那份心思,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虽然有过疑虑,但最后听到准确回答时,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办法直接拒绝,更没办法坦然接受。
她觉得自己现在宛如走在钢丝上的人,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深渊,再无翻身之力。
霍临感觉到了她的慌张无措,但他并不在意。
俊美的脸庞再度向前,用鼻尖轻柔的磨着她白嫩的脸颊,轻缓着吐气道:“宝贝,你逃不掉的。”
他已经按在手心里的猎物,没有道理,也没有可能再让她逃走。
她心甘情愿最好,倘若不能,那就直接抢过来,再哄到宠到心甘情愿。
反正自己这辈子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欲念,想强求求一次,他只能成功。
南辞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末了,她咬咬唇:“霍先生,我想回家。”
霍临垂眼睨了睨她,说:“好。”
但手却没放,而是薄唇缓缓向下,直接凑到了南辞白皙的颈子间。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忽地轻咬了上去。
南辞觉得锁骨那里一阵疼,一阵麻,又有些痒的难耐。
这感觉太过陌生了,她心尖控制不住的微颤着,四肢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待霍临再抬起头时,他的眼底夹杂着南辞从未看过的神情,睨着她时,眸子也深到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要把她一点点吞噬。
开口时,他的声音比刚刚暗哑许多。
“我放你走,给你时间想清楚,但逃避是没用的。”
说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她锁骨上的红痕。
“这个,就当作我给你时间考虑的利息,等它完全消失后,就是你要给我答案的时候。”
霍临看着她,眼神带着欲念,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压迫。
“当然,我也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
南辞当天晚上蜷在大床上想了整晚,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她以为自己只要安稳度日,再找机会让南家放弃自己就可以了,但现在却越陷越深。不止南家离不开,甚至还牵扯到了霍临那个更可怕的人。
她陷入南家尚且有转还的余地,如果真的落入霍临的手里,她可能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了。
若他是普通男人还好,她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但他的性格本就不像正常人,而且从昨天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她似乎看出了他对她不同寻常的占有欲,很浓烈。
霍临本来就性格可怕,如果还被他如此紧盯着,那她的未来……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逃!必须逃!
就算有被抓回来的可能!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强!
想到这些后,南辞就下定决心起身,慌慌张张找出自己的证件,和这段时间攒下的钱。
手机没带,银行卡没带,一切可能会被追踪的东西她都没带,就连衣服也换了平时最不常穿的几件,除了一个装钱的小包包外,她什么都没再拿。
她的想法很简单,有钱就够了。
她只要顺利离开,就算不回老家,随便选个小一点的城市,躲个三五年,手里的钱应该也够用的了。
她又没有很高要求的物质**,也不用担心日子过不好。
再不济,她还有手有脚,还能打工。虽然她现在最强烈的想法是上大学……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先安稳的过下去,才能再想其他。
南辞也觉得霍临对自己的控制欲和强烈的占有欲,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就算不是,那她消失个几年,他的想法肯定也就淡了。
到那时就算她被找到,他估计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用对待其他女人那样的不屑与漠然,对待她。
想到这里,南辞就又觉得充满希望。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十二点时,她悄悄走了出去。
南辞这次逃跑和上一次还是有些不同的。
上次因为没有方向感,大半夜在黑漆漆的地方迷路,这次不同,她已经在南家呆了一段时间了,至少对出门回家的这段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尽可能的轻手轻脚,每一步都迈的小心翼翼,打开大门,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可谁能想到,南辞刚要去开院子外的门锁,彻底出去时,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外。
“南小姐,请您回去。”
严肃低沉的声音让南辞吓了一跳,她向后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稳住身子后,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你们……”
“是老板派我们来的。”
说完,另外一个人忽然拿着电话过来,递给南辞。
“南小姐,老板请您接电话。”
南辞惊魂未定,看着那部手机更像是看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但她不能不接。
将听筒靠近自己耳边,她还没出声,那边就传来霍临的声音。
语气有些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对她说:“别再搞什么小动作,回去睡觉。”
南辞咬着牙,没吭声。
霍临等了半晌,又说:“不想回去就来我这里。”
果然,他的话吓到了南辞,她直接将电话扔回给那些人,自己转身回了南家的别墅内。
等了一会儿,确定南辞没再出来后,手下又拔通了霍临的电话。
“老板,南二小姐回去了。”
“恩。”
霍临那会儿正在房间里喝着红酒,挂了电话后,他原本平静的脸庞,忽然泛起冰冷的,让人胆寒的笑意。
——啪!
手里的高脚杯猛地被他捏碎,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指缝流到地板上。
破碎的高脚杯玻璃碎片,一半掉在了地上,一半还被他攥在手里。手心渐渐溢出比红酒还要鲜红的血液,一滴两滴……全数滴在了地板上。
半晌后,他又拔通了助理的号码。
助理似乎已经睡了,虽然听着精神是集中的,但声音却有些哑。
“老板?”
“再调两倍的人,暗中守着南家,南辞出门就跟着她。”
助理惊了惊,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问:“现在?”
“对,现在。”
说完,霍临就将电话一扔,单手处理起手心里的玻璃碎片。
每拔出一片,伤口处溢出的血液就出了一些,拔到最后,他整片手掌几乎都被染成了血色。
看着那片鲜红,霍临的眼底也染上嗜血的疯狂的气息。
末了,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慢条斯理的开始擦起手来,眼神轻飘飘的盯着前方,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阴冷笑意。
他的兔子不乖不听话,他该怎么罚她呢?
……
而这边,挂了电话后,助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板一般不会轻易在半夜做什么的,他平日里也很少接到突发情况要处理,除了几天公司的大危机之外,他下班后的日子几乎都很安逸。
可今天……
一想到刚刚老板说话时的语气,助理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南二小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呀?居然惹得老板大半夜这样。
——
南辞一夜没睡。
她满心的后怕。现在霍临已经知道她有过逃跑的意图了,那还会不会再像原来那么对她了?
虽然以前他也不见得对她有多好,但至少近期他确实帮过自己很多,还为了她对付了刘家父女。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压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对她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去他的别墅时,他说过要将她关起来的话。
她现在已经违逆了他,他会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就将自己关起来了?
以他的心思和手段,他完□□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她藏起来,甚至南家可能也找不到。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她又该怎么办?!
南辞不敢再往下想,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走到了死胡同里面,前进也不行,后退又不愿。
浑浑噩噩呆到了早上,周姨上来叫她吃饭时,她才又打起些精神。
让她意外的是,她下楼时竟然在客厅里瞧见了霍临!
她有些不可思议,她出房间时看了时间,现在才早上八点多,他……他这么早来南家做什么?
霍临这会儿正在陪南老爷子下棋,上身穿了件黑衬衫,下面是铁灰色的西裤。没系领带,衬衫的前两颗纽扣也没系上,隐约露出一小片性感的锁骨。
南老爷子听见声响,先抬起头。
“你父亲母亲今天有事外出,不在家里吃早饭。我们这会儿的棋局还没完,你自己先去找周姨,叫她替你热热饭菜吧。”
南老爷子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眼霍临,但意外的,他连头都没抬,像是不在意南辞这个人一样,一直低头研究着棋盘。
南辞巴不得他一直不看自己,就此忘了更好,所以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快速往餐厅走去。
饭吃完后,客厅里下棋的两个人似乎已经停下了,南老爷子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客厅里只剩下霍临一个人。
他垂着眸子,指间捏着一枚白子,轻捻着摩梭,不知在想着什么。
南辞觉得霍临这副样子更加深不可测了,一时脚下的步子更快,只想快点上楼回房间。
哪料,霍临在这时忽然起身,静着一张脸朝她走近,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一楼的洗手间内。
进去后,他把门“咔嚓”一声反锁。
霍临回身的那一瞬间,南辞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他一步一步,慢慢的,不容抗拒的朝她靠近。
末了,他停在她跟前,似笑非笑。
“继续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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