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在警察局，姜锦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水。
里面是警察在调解，只有来了这里江志成才少了几分嚣张。
调解的两位警察苦口婆心劝说，江志成一脸我不听我不听，这种家庭纷争是最让警察头疼的。江祯安也没说话，一直在旁边坐着听，那女警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除了出众的外表，更因为他那种神情。
看过太多这种家庭案例，有时候也能明白一些人的心理。
不由得就有些同情，摊上这么一个爸爸，真的是倒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出来的时候是江祯安先出来的，那两个警察刻意将江志成留在后面，要是一起出去指不定门口又开始，到时候双双留在警察局。
“凭什么我不让我走？”江志成看江祯安离开很想追上去。
“我们要教育你。”那警察一本正经说，“今天你在医院那行为算得上是挑事......”就这样吓唬住他，乖乖坐在位置上听教育。
江祯安心里空的，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从最开始的难过到现在已经很平常了，对于江志成他也太了解，所以谈不上失望，也没有失望。
但是心空的这一块，是他带走的。
***
姜锦看着江祯安走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比起平日多了几分茫然，尤其是眼神，偏偏他好像自己没有感觉。
“对不起等久了。”江祯安走到她旁边，声音低哑，带着疲惫。
“没有没有。”姜锦有些局促，她完全是蹦起来，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们现在回家吗？”
回家这个词，倒是让江祯安有一瞬间恍惚。
低头看姜锦正看着他，眼睛里是纯粹的。
“先去吃饭。”江祯安看姜锦，中间顿了顿，接着说：“然后回家。”
吃饭是大事，姜锦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影响到食欲。
等回到小区附近已经要九点，路过一家出来摆摊卖炒饭的摊位，姜锦被香味吸引，江祯安看了一眼，是两位老人，看起来也算干净。
两个人于是就在这里坐下，一人点了一份炒饭。
现在人少，很快就端上来两晚香喷喷的炒饭。
姜锦真的有些饿了，抬头对江祯安笑了笑，随后拿过一旁的勺子吃了口。
不油，很香，比她想象中的味道更好。
让人胃口大开。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姜锦一面是因为饿了，一边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江祯安带她去见江母与她意外撞见江父这是两码事。
“怎么？”江祯安停下来，看姜锦咬着那塑料勺子，一张脸是表情多变。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姜锦在发呆，一听他说话立马把头摇起来。
“嗯。”江祯安看她样子轻笑一声，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解开一大半，眉目间有了缓解。
“我觉得这里炒饭很好吃。”姜锦悄悄说，“之前没走过这边还没发现。”
“喜欢吃的话下次你想吃夜宵再来。”江祯安说。
“不行啊。”姜锦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变得十分哀怨，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以后晚上不能吃了。”她刚刚摸了摸自己肚子，肉嘟嘟的。
“晚上不吃饭？”江浙安疑问。
姜锦原本说的是不吃夜宵，但是突然觉得两个都不吃才是减肥硬道理。
“对！”姜锦肯定点头，“不吃！”
“为什么？”江浙安说，想到她平日不规律的作息还有饮食，“你可以来我这边。”
“嗯？”姜锦刚开始没懂。
“我每天晚上做饭。”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姜锦觉得减肥这条路最大的阻碍，来自对门自己的心上人。
“你要是想来吃宵夜也可以。”江浙安继续说，“但是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你可以给我发消息。”
姜锦听他继续说：“我陪你去。”
内心窃喜，面上却不显。
其实她今天跟他出来的目的好像是想在问问昨天那番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跑越偏。
不过你要是让姜锦开口问他，你昨天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的。
这多不好意思啊。
往回走，楼梯上两个人都无言，姜锦不合时宜打了个饱嗝。
刚刚那满满一碗炒饭她全部吃完了。
到了楼梯门口，姜锦原本应该先开门的，不过她故意慢了一步，等江祯安先把门打开。
“你没带钥匙吗？”江祯安见她没动作，“江甜在家吗？”说着就要去敲门，姜锦赶紧阻止。开玩笑她只是想在跟他说几句话而已。
“不是的，我有钥匙。”说着她就往自己兜里摸，同时说，“你回去早点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然后——”她话没说话，因为原本放钥匙的小包里没摸到那熟悉的钥匙。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自己没动过啊。
原本还在摸的姜锦突然停下动作，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去见江祯安，将钥匙摸出来，回去的时候好像随后放在床头柜旁。
但是她今天走的时候没拿。
她抬头，对江祯安展了一个尴尬的笑。
随后无奈敲门，没想到没人回应，给江甜打电话，她挂断后回了个条信息，这个时候她正和男朋友在看电影。
姜锦觉得自己有些倒霉，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听她打电话的江祯安说：
“先进来吧。”
姜锦给自己接了杯水，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卧室里的江祯安。
一眼望过去的就是那电脑还有设备，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很久都没直播过了。
江祯安出来的时候姜锦没忍住问了句。
“你还直播吗？”
江祯安最近的时候太忙他也没去弄，不过好在余风当时签他的时候也没啥苛刻条件，包括直播时长也是，他还不是按月，是按一个季度。
当时签的就是一年，因为江祯安打算休息一年，刚好这期间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你要不要玩游戏？”江祯安问姜锦。
“啊？”姜锦愣了下，随后斩钉截铁回答：“要。”
原本以为是两个人面对面玩游戏，没想到最后是一起上直播。
姜锦坐在床边，原本她想去搬凳子进来，没想到江祯安毫不介意说：“没关系，你坐这里就行了。”
他有一段时间没直播了，开播后热度很低。
不过江祯安也不在乎，上了游戏后邀请姜锦，两个人直接双排进入游戏。
玩了几把后直播间进来一些活人，弹幕上也会有消息，因为姜锦就在旁边，还有人问江祯安旁边那个声音好听的小姐姐是不是他女朋友。
江祯安没回答，自动跳过这些问题。
过了一会儿，直播间人数突然猛涨，原来是余风突然发现好友里江祯安在线，那可是他专门注册来打直播的号，邀请他一直都在组队，干脆就直接来查房。
这一查不要紧，一进去就听见一道软糯的女生。
“北120有人。”
余风是伯爵，在直播间发言是有特殊的符号还有颜色，他不停发着：邀我，邀我。
直播间跟他一起过来的粉丝纷纷弹幕骂他不知好歹，打扰人小情侣玩游戏，好端端他一个妖怪去凑什么热闹。
余风才不管呢！
女的！双排！有猫腻。
最后他还是挤进来，一进来就开麦先给姜锦打招呼。
“hello小姐姐。”弹幕飘过全部都骂他无耻。
姜锦有些羞涩，在队伍频道里发了句：你好。
“小姐姐不要打字嘛！”已经进去，直接三人四排。“小姐姐来一起聊天，我啥都会。”
姜锦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现在只想安如鸡，她要是废话多等下游戏死的最快，弹幕肯定骂她的飞起来。
安静，低调，是菜鸡生存第一法则。
游戏开始，海岛地图，这条航线直接带着她跳了机场。
姜锦紧紧跟在后面，落地后紧跟着江祯安进入第一栋楼，风余去了隔壁。
好久没玩手有些生，姜锦觉得自己甚至操控捡东西都慢了一截。
“三个队跳下来了。”耳机里传来风余的声音，“小姐姐小心一点哟。”
确实得小心，姜锦可不想落地盒。
技术虽菜运气好，落地一把喷子后转角小房间就有一把AK，这个时候周围有脚步声，姜锦就躲在那里没敢出去也没动。
防御就是最好的进攻！
等弹幕还在下注风余先拿队里第一个人头还是zhen的时候，姜锦以敌动我不动的姿态勇夺一杀。
那个跳下来啥都没捡到的敌人就这样被她乱抢扫死。
“小姐姐好厉害！”风余直播风格就是这样，话多搞笑活跃气氛。
姜锦谦虚打：哪有哪有。
她刚刚可被吓的差点叫出来。
秉持战况激烈就先苟，为了不拖后退姜锦打的那是一个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看着屏幕，耳朵竖的尖尖听游戏里声音。
大概就是高度的警惕，前几局玩下来算不上技术超群，但是也没菜到让人吐槽。
新的一局，姜锦正趴在草地上潜伏，突然传来风余的声音。
“哎，你们啥意思啊，什么叫我是电灯泡？我跟zhen那是多年兄弟，这团队游戏自然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姜锦只有手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直播间弹幕在说什么。
“你们这些人啊，不能见人zhen手好看就老公老公喊，我长得帅也没见你们扑上来。”
“他单身不单身我哪知道啊，我反正是单身，有想法的速速行动，微博私信等你们。”
“放屁，这小姐姐指不定还是我粉丝呢。”风余说着问。
【别人只有zhen的粉丝牌。】
现实可真的是无情，风余顿了下继续说：“小姐姐也许是我路人粉。”
【那你问问人小姐姐呀。】
“问就问！小姐姐你看过我直播没！”
姜锦考虑了下，正准备打字，风余继续说：“说话吧小姐姐！刚刚我来的时候你还跟zhen说话呢。”他居然还刻意用委屈的声音。
江祯安才刚捡起来一个雷，已经按投出去，最后还是移开换了个方向。
“人多，她胆子小。”江祯安开口，弹幕里又是飘过一群夸他声音苏的弹幕。
姜锦听的脸一红，原本打算开的麦又默默关上。
要给面子，她就是害羞。
【我看过你直播，好看的。】姜锦思考了下打了这行字。
“看见没看见没，看过我直播。”风余开心的说。
【人客套话而已，这明显就是zhen粉丝，你说你开心个啥？】
姜锦可幸好没看那些弹幕，专心致志的玩着游戏。
只是突然游戏里风余的人物靠过来，把枪放下开始给她跳舞，随后问。
“那我跟zhen，小姐姐你更喜欢谁呀？”
这个问题姜锦觉得问的可真的是——
“我们是现实中朋友。”
“喔～”风余调拉的老长，江祯安带妹本就是头一次，原本以为是粉丝没想到还是现实中认识的人，这让他差点脱口而出是嫂子吗？
“没关系，那你不要带入现实感情，你说说游戏里！”
姜锦沉默，也不知道打什么回答好，场面一度尴尬。
“那这样小姐姐！”风余想给自己找回面子，“我知道你肯定是害羞了，我明白的。”
“你要是喜欢zhen你就不开枪，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开枪。”
“就这局比赛里！”
弹幕一片骂他可太不要脸，这还有一半的人呢，小姐姐咋可能不开枪。
风余笑着说：“大家不要急不要急，小姐姐喜欢谁晚点就知道。”
姜锦自然也发觉风余给自己挖的坑。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江祯安，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如话，脸部轮廓在卧室灯光下泛着柔光。
风余的还没笑完，突然就停住了，弹幕也涌出一大片嘲讽的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他旁边的女性角色队友也就是那小姐姐，将身上的枪全部都丢地上。
只留了一个平底锅。
真的是用生命在硬核证明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祯安就在后面，他走过去调了下视线就可以看见。
没忍住唇角幅度，眼底微笑。
后面全局他都紧紧守在她身边，姜锦甚至还用平底锅捡了一个人头。
最终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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