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不按套路出牌的莫自在,几人都有些傻了,但是看着转身要走的刘洪,几人发现莫自在不是在开玩笑,顿时有些急了,“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赵天野慌忙站起身来,他就客气一下而已,结果看莫自在这意思,连个宅子都不准备给他们留了,好家伙,这也太狠了。
“王爷,我们……我们虽然有心救助柳州受灾的百姓,但是我等也需要吃饭啊。”
赵天野拱手行礼,开口恳求道:“还望王爷能够高抬贵手,给我等留一条生路啊。”
“怎么?刚才不是你说的要散尽家财吗?怎么此刻又反悔了?”
莫自在的脸微微沉了下来,看着赵天野,冷声说道:“莫非,你在耍本王不成?”
“草民不敢。”
赵天野哪敢跟莫自在对着干,慌忙躬身请罪,然后开口说道:“只是草民家中,还有无数人指着草民这点家业吃饭,若是王爷把这些给收走了,那他们都得饿死,还望王爷能够仁慈。”
“哦,原来是这样啊。”
莫自在脸色稍缓,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赵家主不用担心,本王拿走你这么多家产,肯定不能白拿。”
“汝妻子,吾养之,赵家主勿虑也。”
莫自在难得玩了一个前世的梗,而赵天野虽然没有看过三国,但只要他不傻,就能看出来,莫自在这根本不是把他们玩笑话当真了,而是就是冲他们来的,就算没有他们之前说的那句话,莫自在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通之后,赵天野的心虽然沉下去了,但却也没有了刚才的不知所措,他看着莫自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王爷您究竟想做什么,不妨明说吧。”
“不想做什么啊,是赵家主你刚才说的要散尽家财,怎么现在又来问本王呢?”
莫自在看着赵天野,表情很是淡然,在他看来,只拿走他们的家产,不杀人,自己已经是很仁慈了,所以现在赵天野他们应该做的是感恩,而不是来质问自己。
只是赵天野很明显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看莫自在还拿刚才的话当借口,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王爷,像刚才那种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
“拿走我们的家产,不是问题,但您想好怎么跟天下人交代了吗?”
赵天野的脸上此时没有了丝毫惊慌的神色,他看着莫自在沉声说道:“我赵家,不但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在这次灾情中,还主动施粥救助灾民。”
“王爷这么毫无理由的夺走我赵家的财产,我想知道,王爷凭什么这么做?”
莫自在笑了一声,也懒得再拿他们之前那句话说事,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凭什么?就凭你赵家的人在这次灾情中操控粮食,满城售出的粮食,尽入你六大世家的手中了。”
“施粥,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你们几家施的粥,有几碗真正落到灾民口中了?还不都是被那些依附于你们麾下的势力给吃完了。”
说到这里,莫自在语气有些泛冷,“满城的粮食,倒来倒去还是在你们手中,不但难民吃不到一粒,就连官府都从你们手中买不到粮食。”
“若只是这些,也就算了,你们还按住郡城的人力,不让他们参与救灾,在这郡城,官府说话都没你们好使,你们倒是好大的势力啊?”
莫自在此言一出,几位家主脸上都有些变色,只有赵天野没有丝毫惧色,开口说道:“王爷,您说的这些话,老夫听不懂。”
“老夫向来遵纪守法,您说的这些事,老夫从未做过,不知道您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说到这里,他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道:“王爷,若是有人诬陷老夫,老夫愿意与他当堂对质,若是他能拿出来任何证据,老夫绝对不会有任何二话,任凭王爷处置。”
“而若是没有证据的,还望王爷能还老夫一个清白。”
赵天野做事十分干净,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更是无比小心,所有首尾,全都被他清理干净了,别说是莫自在这个过江龙了,就算是同为几大世家的这些地头蛇,他们也休想抓到自己任何把柄。
而这,也是赵天野敢做这些事的底气,他坚信,只要没有证据,任何人都休想拿他如何。
“呵,证据。”
莫自在觉得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余几个家主,开口问道:“赵家主问我要证据,你们几人怎么说?也需要本王拿出证据吗?”
听到莫自在询问他们,其余几家的家主心中有些惊慌,但想到他们之前商议过的这个事情,便都咬着牙沉默不语,唯有冯威心中有些挣扎,但想到莫自在张口就要他们全部的家产,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归于沉默,什么都没说。
“看来你们六大世家是要共同进退了。”
莫自在看着他们的选择,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摇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世家做事缜密,御直司虽然推测这些事情跟你们有关系,但证据这东西,他们还真没有。”
听莫自在这么说,赵天野几人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算是莫自在,也那他们没办法,看来这次算是逃过了一劫。
只是因为莫自在恶名远扬,他们几人也不敢让莫自在太下不来台,于是赵天野主动开口说道:“王爷,虽然这些事情只是一些谣言,但我们作为柳州的世家,理应为这次水灾出力。”
“老夫代表赵家,出十万两赈灾银,以及五千石粮食,也算是为朝廷聊表心意。”
“不用这么客气。”
莫自在的笑容很温和,他看着赵天野说道:“虽然本王没有什么证据,但本王也没说要放过你们。”
说完,莫自在看向在一旁待命的陈洪,淡淡的开口说道:“刘洪,带人去抄了他们六家,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另外,让曹延卿过来,本王有事找他。”
“喏!”
刘洪应了一声,立刻便带人离开了。
“我赵家何罪之有?”
赵天野看离去的刘洪,眼睛都有些红了,他怒声说道:“王爷,您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本王是王爷,本王说你有罪,那你就有罪。”
谷</span> 莫自在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御直司的情报一般来说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而且还有梅卫的佐证,再加上郡守曹延卿证词,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次柳州必然是这几大世家在搞鬼。
而且刚才自己也给过他们机会了,如果有人愿意站出来的话,那莫自在兴许稍微手下留情一些。
可惜的是,他们都想要莫自在的证据,但问题是,莫自在做事什么时候跟人讲过证据呢。
他又不是御史,这次来又不是查案的,只要确定事情没错的话,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毕竟时间这么宝贵,多耽误一刻就可能多饿死一个百姓,他哪有空去找这几个世家作恶的证据。
所以他起身看着赵天野,毫不在乎的说道:“你要是不服的话,你造反啊。”
“等你当了皇帝,你也能说了算。”
从一开始就打算走以暴制暴路线的莫自在,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御直司跟东厂的权力现在稍微大了那么亿点点,但等唐薇仪不管事了,这些机构的职能肯定是要削的。
所以现在能掌控这些机构的莫自在,用起他们来没有丝毫担心,只要下面传来的情报无误,那他就敢直接杀,什么狗屁证据,他莫家不讲这个。
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不服憋着,要不你就去造反。
“倒行逆施,倒行逆施……你这暴君,暴君!!!”
赵天野有些颤抖的用手指指着莫自在,开口说道:“你做事如此不讲法度,我大周迟早要亡于你手。”
“这话本王已经听很多遍了,多谢你关心大周的未来,但这事还轮不着你操心,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未来。”
说完,莫自在直接一旁候着的东厂卫将他们给押了下去,而动作熟练的东厂卫,拿下叫骂不休的赵天野他们的时候,顺手就把他们的下巴给卸了下来,然后带到了府衙的大牢中。
等他们几人给押下去之后,没过多久,收到召令的曹延卿就匆忙赶了过来。
“见过王爷。”
曹延卿此时已经收到赵天野他们被拿下的消息了,因此看着莫自在的脸色十分苦涩,他就知道莫自在来了柳州肯定会出事,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莽啊。
直接二话不说就将六个世家的人全给抓了起来,这不是添乱嘛。
但他也不敢直说,只能有些隐晦开口劝说道:“王爷,六大世家在柳州根深蒂固,牵扯甚深,不可轻动啊。”
“没事,叫你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事。”
莫自在毫不在乎的说道:“本王交给你个任务,带郡兵去将跟这六个世家关联比较深的人抓起来。”
“除了你知道的人,本王等会还会去御直司给你拿一份名单,不管是官员还是商户,亦或是什么帮派的人,一个不要放过。”
“这事,做的好了,你这郡守继续当,做不好了,趁早滚蛋,本王手下不养闲人。”
“都……都抓?”
曹延卿听到这个命令,整个人都懵了,“王爷,这样的话,牵扯的人就太多了,全抓起来,整个柳州都得瘫痪啊。”
“瘫痪不了的。”
莫自在冷哼了一声,对这事没有丝毫担心,能有资格被抓的,大多都是一些头目,实际上干事的人被牵连的不会太多,至于这些头目被抓了之后,下面的人会不会不做事,莫自在也不担心。
牢房的空位还有许多,实在不行也可以直接砍了,他就不信还敢有人怠。
“你只管去抓就是了,有什么事本王负责。”
说完之后,莫自在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对了,抓了之后,不用把他们扔到大牢里了,直接押到受灾的地方让他们去救灾。”
“本王会给神威军那边说一声的,到时候这些人交给神威军就好了。”
现在抗灾正缺人手,对于这些免费的劳动力,莫自在自然不会放过,反正这些能被抓的,各个砍了都不亏,干脆将他们扔给神威军那边,当成炮灰用。
反正以神威军的实力,也不怕他们反抗,到时候有什么危险的活,就让他们上,总比让神威军的战士自己上要来的好得多。
至于人权,抱歉,大周暂时不讲这些玩意,而且如果要论人权的话,也应该先给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讲一下人权。
“喏!”
曹延卿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虽然他觉得这样干有些不合适,但看着莫自在坚决的态度,他根本不敢反驳,只得默默的出去将郡兵召集起来,然后挨个抓捕跟六大世家相关的主要人员。
这一日,整个柳州官场都迎来了大地震,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曹延卿虽然心中有些不乐意,但抓人的时候却是下手极狠,所有跟六个世家牵连甚深的官员,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都抓了起来。
然后经过审问,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攀咬,只是一天的时间,柳州就有小半的官员被暂时关到了大狱之中,等到人数凑够了,就一起送到灾地去抗灾。
而拿下了官场之后,曹延卿下一个目标就是城中的那些帮派,平日里这些横行霸道的帮派,在六大世家庇护不了他们之后,只是一天的时间,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纵使有些亡命之徒反抗,但在曹延卿请来东厂协助之后,那些反抗的人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就全被拿下了。
柳州城中没了这些帮派之后,民风顿时为之一变,苦这些帮派许久的百姓,甚至在这些帮派都拿下之后,激动的放起了烟花。
除了官场和帮派之外,被清理的还有那些商铺。
柳州郡城内的大部分生意,都跟六大世家有关,对于这些商铺,曹延卿也没有丝毫手软,直接将商铺查封了,然后留下那些伙计和小掌柜的,让商铺继续开张。
虽然这样一来,肯定难以避免有些混乱,但在东厂残酷而又血腥的镇压下,刚有混乱迹象的柳州郡城,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因为莫自在将柳州郡城的世家给一锅端了,再加上这场残酷的镇压是他手下的东厂做的,所以此时的莫自在,威名或者说是恶名已经响彻了整个柳州郡城,其恶名之盛,足以使小儿止啼。
因此只要有他在,整个柳州郡城都是战战兢兢的,别说是生乱了,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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