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她愣愣的看着林洋问道。
林洋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你是谁?”
咳咳!
林洋揉了揉脖子,试了试,嗓子虽然很不舒服,但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了。
“我,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
女人又看了他几眼,扔了手里的石头。趴在憨子的耳边。
“憨子,憨子!”
憨子一声不响的躺着。
林洋猫下腰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脑后的伤口。
“他还活着,可他脑袋上的伤口得马上处理一下,这样下去他流血太多也会死。”
“你是医生?”
林洋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没有其他的东西,用这个给他包扎!”
他把上衣卷了卷缠在憨子头上的伤口上,绑紧。
“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把驴车弄回来。”
女人站起身想走,林洋看了看远处,驴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还是你看着他吧,我去追驴车。”
林洋用满手的血摸着自己的喉咙,看着女人勉强笑了笑。
女人的脸色还很不好看,大概对刚才的惊吓还余悸未消。她没有推迟,点了点头。
林洋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开始小跑着往山下追,幸亏无主的驴子没有跑得太远,有驴车的牵绊,限制它只能在路的两边活动,转过一个弯路林洋找到了驴车。牵着驴的缰绳把驴子弄回到路上,他跳上驴车。
驴子大概知道赶车的人不是他的主人,各种的不听话,老是想掉头往山下跑。
折腾了几次它终于把林洋惹怒了,他在路边弄了跟手指粗的棍子,狠狠的抽打了驴子的屁股之后,他总算听话的沿着路拉着车回来。
可回到出事儿的地点之后,林洋傻了。女人不见了,狗剩也不见了,只有憨子仍然在地上趴着。
他挠了挠头,觉得可能又发生意外了,看着奄奄一息的憨子,自己要怎么办,一走了之?连佳佳都不管了吗?
把憨子扔在这儿,赶着驴车去憨子家要人?
觉得这么干太不仗义了,万一憨子死了咋办,那样自己真成了凶手了。
无奈之下,他把憨子弄到车上,至于女人和狗剩跑到哪里去了,暂时没有救憨子的命重要。
硬着头皮赶着驴车回来,不管怎么样,也得把憨子弄回到他家里去。哪怕放在门口就跑呢!可惜的是,本来想问问女人佳佳的情况的。现在没这个机会了,为什么刚才不问呢。真是后悔。
这条路他已经很熟悉了,径直把驴车赶到憨子家门口,他把驴子的缰绳拴在门口的木桩上,刚要去敲门。心里想着,敲了门就跑,绝不能让门里的人看到他。要不,里面的人会以为他是打伤憨子的凶手,肯定会是那样。等找到了那个女人才有人为他作证。
他再带着她一起回来,这样说不定对要回佳佳还有帮助。我把他要死的儿子送回来,他感激就不用了,把佳佳完整的还给我就行。
可他的手刚碰到门,发现门上染着鲜红的血迹,林洋纳闷,以为是自己的手刚刚弄上去的,仔细的看了看,有好多个血手印。
他猛地想起来,难道,是女人先逃回家报信来了?门也没有关着,他轻轻的一推门开了。
吱呀一声,门被他推得半开,他还没等向远处看,发现门口前躺着那只大狼青,身上有一处伤口,还呼呼的留着血。
林洋下了一跳,头发根发麻,感觉这里面情况不对。
他不敢弄出动静,站在门口悄悄的往里看。发现地上的血迹滴滴答答的一只到正房门口,偶尔还能看见沾了血的脚印。
林洋虽然很怕,但他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院子里很静,他轻轻的抬脚跨进门里,慢慢的走到正房门前,院子里他左右看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到房门这儿,他仔细的看了看。
开着的两扇门上有血迹,地上有血脚印,一大一小好像是两个人的,他又看见了断了的门闩,落在门里的地上,很显然门是被人用脚踹开的。
他仔细的检查了堂屋,一只锅盖在里屋门口旁边翻着个扔着,血脚印依稀的进了这个屋子,他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屋子的门,门关着,门口地面上很干净没有血脚印。
他猫腰从地上拾起两节断了的门闩,紧紧的握在手里作为武器,他隐隐的觉得,屋里面可能有人,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憨子的爸爸,总会有一个,不管是谁,他怕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对方会攻击他。
慢慢的靠近门前,用手里的半截门闩推了推门,门没有开,好像关着,他刚想转身去推另一个屋的门,听见里面有人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话。
“你不要出声,我给你开门。”
林洋听着这声音很熟,应该是那个女人,他多多少少的放了点心。赶紧转过身等着她把门打开。
他还想着进去一定要问问她,你怎么一声不响的跑回来了哪,连你奄奄一息的表弟都不管了吗?
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女人满脸血污的趴在门缝里看了看他。
“你快点儿进来!”
她把门刚一开大,林洋马上跳了进去,女人赶紧把门关上,林洋还没等说话问她,眼前惨淋淋的一幕,映进他的眼睛。
地上躺着的正是憨子的父亲,女人的舅舅,林洋之前偷偷的见过他和女人在草垛哪里聊天。
鲜血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咕嘟咕嘟的流着。
林洋忙问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用满是血的手来捂他的嘴,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你别那么大声,那个家伙就在后院,他去找小花了!”
林洋有点儿逻辑混乱。
“啥!谁,什么小花!”
“狗剩!他疯了,把我带回来杀了狗,杀了舅舅,现在去后院的猪圈抢小花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狗屁不通。可是林洋联系前后的事情,他好像明白了。
可是他心里更担心的是佳佳,至于狗剩为什么没有杀这个女人,现在他还没时间琢磨。
他转过身看着女人问道。
“你送来的那个女孩呢?”
女人好像早就知道他就是追他的那个人,一点儿都不吃惊的说。
“他在东屋,可能药效还没过,他还没醒吧!”
林洋迫不及待的问。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药?”
女人无奈的回答。
“就是点儿安眠药,不会伤害身体的。”
林洋又问。
“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应该没有,狗剩不知道那个屋里有人。”
林洋马上又担心的问道。
“她不会现在醒过来吧?她要是出声了怎么办?”
女人不解的看着他。
“你大概不是来找她的吧?”
“怎么?”
“那个女孩据我所知是个聋哑人,他根本不会说话!”
林洋瞪着眼睛抓着他的前胸。
“你骗我呢吧!怎么会是聋哑人呢?”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姑姐前几天从外地带回来的,是个流浪儿,我给她洗的澡我还不知道吗!”
林洋还要问。
女人竖起手指嘘了声。
“你小声点儿,他可能回来了。”
林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实隐隐的有脚步声。
他扬了扬手里的半截门闩。
“咱俩出去干他!”
女人吓得一哆嗦。
“他手里有刀,而且还疯了,平时他最听我舅舅的话。”
女人说着眼泪直流,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舅舅。
“他现在把我舅舅。”
正这个时候大门哪里有响动,他们俩赶紧看向窗外,憨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头上抱着林洋的上衣,喘着气晃晃悠悠的跨进大门。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东瞅瞅西看看。
“爹!爹呀!狗剩这个王八犊子敢打我!爹呀!爹!我的脑袋开瓢啦!好疼啊!”
林洋他们又听见后院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来。女人吓得在窗户后面又笔画又压着嗓子喊。
“憨子回去,快跑。”
林洋也跟着着急,只是他想的不是让憨子快跑,而是怎么制服狗剩这个家伙。
脚步声到堂屋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尖锐的猪叫声,在窗户外已经看不到憨子了,他大概也走到了堂屋的门口。
两傻相遇。
“狗剩!你个王八犊子,敢打我的头,还敢偷我的小花。”
他完全没注意看狗剩现在的表情,就算他看了也看不出此时的狗剩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只魔鬼。
憨子猛地往上一扑,狗剩的柴刀也砍了下来。听见堂屋咕咚一声响,林洋赶紧把房门打开。
憨子抱着狗剩正好倒在门前,狗剩的柴刀砍在憨子的背上,他们挣抢的小花猪,惨叫着跑向后院,大概是去找猪妈妈了吧。
林洋开开门刚一迟疑,眼前已经变了一户场景,伤重的憨子被狗剩骑在身下,手里的柴刀高高的举起,他想都没想,两块门闩脱手而出。狗剩倒地。柴刀松手。
女人扑上去抱着憨子的头痛哭。林洋打开另一个屋的房门,炕上确实躺着个女孩,可是只有她的鞋子是佳佳的。
他怕自己看的不仔细,撩开被子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确实不是佳佳。
林洋在炕沿上坐了一会儿。脑袋里一团乱麻,原来自己被骗了,被老巫婆给耍了。可是佳佳去哪儿了哪?
他刚要出来问外面的这个女人,女人早已静静的站在他身边。
“你找的那个女孩,可能跑了,只留下了一双鞋子,姑姐让我把鞋子给这个小姑娘穿上,连夜送到这里来。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
林洋翻着白眼看着她,最后说了一句。
“你们丧尽天良,真是坏事做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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