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又打了一个雷,这一次是个墨镜男提着棒子,打棒球的棒子。他的这一下没能让林洋直接晕过去,还残留着意识。林洋歪着头看了看他,真想用脚狠狠的踹他一脚,这时才发现,双腿也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好吧!放过你吧!用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墨镜男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看了看棒子,看了看他,又不敢声张,惧怕已经走到门口的六哥,看见他这个没用的家伙,直接一枪把他毙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可没有胖律师那般能力,六哥弄死他像挤个脓包那么简单。
咣当!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墨镜男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哥!我第一次这么干,有点儿手窃,你多包涵,再来一次吧!这一次肯定把你打晕!”
轰隆!
果然林洋的眼前又是漆黑一片,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突然传进繁杂的音乐声,林洋已经在黑暗中挣扎了一段时间了,迫切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像是被用针线缝上了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好像有一根细细的线连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头不是很疼了,这样黑漆漆的环境实在是受够了,冷不丁的用力挑起眼皮,眼睛上像用小刀划了一下,总算看见了头顶上的灯,这些不法之徒居然懂得节俭,白灼灯又只剩下一盏。
屋子里的光线很柔和,不像第一次醒过来时那般刺眼,他眨了眨眼睛,让眼底的泪水涌上来,湿润一下干痛的眼球,再闭上眼睛静静的待上一分钟。
这一招真的管用,充血的双眼舒服多了。迫不及待的观察了屋子里的情况,在他昏迷的时候可能有人收拾过屋子了。
玻璃茶几上光滑如镜,连个烟灰缸都没有留下,散落在地上的啤酒瓶子和啤酒瓶子的碎片,都被收拾走了。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一套沙发,一个茶几,和脚下的地毯。
他真的失望了,本来在刚刚昏迷之前,或是被眼镜男打了两棍子之后,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能给他独处的机会,他想逃走是很容易的,因为有哪些碎玻璃拿来做工具。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逃走所需要的道具都被他们带走了,目前看,毫无办法。
看着脚上宽大的尼龙扎带,毫无疑问,电视里的警匪片经常用到这个东西,人质都是用这种东西绑住手脚的,结实的没话说,在没有工具被绑着手脚的情况下,得不到外人的帮助,想要把他弄断谈何容易。
暂时想不到办法,只好乖乖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六哥,想到他哪张可怕的脸,想到他杀人不眨眼的过往,心里揪成了一团。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有没有找到小武小文,找到他们又会怎么样,他们会怎么对待两个孩子。不敢想,又不得不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应该干点什么。
目光落在面前的茶几上,玻璃茶几!好像看到了希望,这个不就是上好的工具吗!
废了好大劲从沙发上站起来,腿上被绑着两道,要是有罗圈腿这样做是绝对有好处的,说不定时间久了,腿没准真的变直溜了。
沙发离茶几很近,他轻轻的一扭身,小腿已经碰到茶几上。用什么方法才能弄碎它变成自己需要的工具呢!
跳起来用脚踩,脚上的鞋已经被人扒去了,很难保证碎玻璃不扎到脚心,再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吧!
用屁股直接往下坐,也许会比用脚踩能安全一点,起码屁股上的肉比脚上的厚得多。
可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在屁股上吧!玻璃要是碎掉,万一有很大的一块直立着。我的天呢!不用细想,屁股上已经冷风阵阵。
围着茶几像僵尸一样的跳来跳去,时间一分一秒的又过去了一会儿。他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总之,不亲眼看着小文小武安安全全的在他眼前,他永远也不会安心。
踌躇到最后,狠狠的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冷不丁的用力一屁股坐下去。
提臀缩肛,灵魂好像一下子躲到了头皮与头骨之间,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万一碎玻璃从他最软的地方捅进去,他们马上会从他的头顶跳出去,以免误伤。
事与愿违,他们可以放心的回来了,屁股稳稳的坐在茶几上,茶几完完整整的一点破损都没有。
一次,两次,试了好多次。旱地拔葱,跳到桌子上面去,跳,踩,用力,茶几仍然完好无损,这样得不到他想要的工具。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踮起脚,用尼绒扎带在茶几的边角上,来回的摩擦。
茶几的玻璃边,都是经过抛光处理的,不说光滑如镜,摩擦力也很小,磨断尼绒扎带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估计要用上一二十年吧!腿上两条,手腕上一条,胳膊背在身后难度更大。用这样的方法把扎带弄掉,估计小文小武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吧!
搞得精疲力尽的坐回到沙发上,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可又不能就这样放弃,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跳来跳去。
怎么办!怎么办!
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命不该绝总有救,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尖锐的,要是没有厚厚的袜子隔着,脚心上肯定被他剌出一道口子。
弯下腰,在沙发脚的缝隙里面,露在外面一个少少的边角,要不是这么隐蔽,估计整理屋子的人早已经发现了吧。
弯着腰的角度实在看不清是什么,双腿绑着又不能蹲,只好弯膝跪倒,眼睛抵着沙发腿仔细的看,灯光被沙发腿挡着照不到这里,从它的轮廓上分辨,大概是个啤酒瓶盖子。
林洋好像看到了希望,总算找到了点铁器,不管这个东西能不能拿来割断尼龙扎带,应该弄出来试一试才死心。
可是缝隙那么一点点,他的脑袋又伸不进去,趴在地上开始用嘴叼,软软的嘴唇衔不住它,反而把他弄到更里面去了。想到用身体把沙发弄开,不是轻易的就能拿到它了吗?
可是,沙发像长在地上似的,无论他怎么用肩膀扛搭,沙发都纹丝不动。最后伸着他扁平的舌头,用舌头往外勾,可是他的舌头基本没什么训练,要是正八经的口试,他肯定过不了关。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勾出个套套,真是晦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过的,反正是拆开包装的,但愿是用来给手机防水的,还是用唾沫好好的涑了涑嘴,居然吐出一根居了弯钩的毛,他妈的还是根弯弯曲曲的黄毛。
这两种方式都以失败告终,挤破脑袋寻找第三种办法,搜索身上能伸的更长又细的东西,最后选择了脚。
相互的揉搓,然后再用嘴叼,幸亏他身体的柔性比较好,废了好大劲才把袜子脱掉,只能两只脚并在一起用。躺在地上,双手在背后支撑着,双脚慢慢的伸进沙发底下的缝隙里,因为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一点一点的沿着缝隙移动,感觉大脚指已经碰到啤酒瓶盖儿了,在快速的弯曲双腿抽出双脚,希望用这种方法,能把缝隙里的瓶盖,像钓鱼一样把它带出来。
一次,两次,瓶盖反而越来越向里移动,这样的姿势,林洋坚持不了许久,只做了几次,他的力气用完了,脖子断了一样的酸疼。
他显得越发的急躁,双脚用力登踏沙发,真的希望上天能给他一次奇迹,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他甚至想大喊!发泄他此时的愤怒与不满,可是他还知道现在情况的特殊,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肯定会闯进很多人,是不是又会把他打晕?不想那样!不想那样!即使不能逃走,也不想脑袋上再被来上一棒子。
为了小文小武,为了能从这里逃出去,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再一次把双脚伸进沙发的缝隙里。
慢慢的移动,清晰的感觉大脚指碰到啤酒瓶盖儿。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慢一点!慢一点!”
然后冷不丁的弯曲双腿,抽出双脚。感觉有东西轻轻的碰到了自己的手肘,他欣喜若狂,用胳膊抵了一下地面,翻过身,侧躺在地面上,梦寐以求的啤酒瓶盖就在他的面前。
即使接下来还有很艰巨的事情要做,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真想大喊着为自己喝彩,可他还是忍住了,只能让这份兴奋保持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
接下来要怎么做,其实他没有想好,用脚趾夹着,去割断绑在身后手腕上的尼龙绑带?
这样做好像不可能,用手拿着瓶盖割断绑着双腿的绑带?还是不可能,现在双手和双脚好像是天各一方的情侣,只能思念却无法相见。最后他想到了用嘴叼着瓶盖,先割断双腿上的绑带。
以目前的情况看,用这个办法还有微乎其微的成功几率,想到就要做到,况且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牙齿和铁制瓶盖的接触,他感觉不是很舒服,可是,只能硬生生的咬着,不这样做,没办法割断宽厚的尼龙绑带。
弯着腰,用嘴里的瓶盖去接触腿上的尼龙绑带,上面的一条,在膝盖下面,位置比较高接触到它不用太费力,瓶盖有棱角的边缘像锯子一样,在绑带上摩擦,过程非常的艰难,即使腰很疼,身体很疲惫,他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坚持,坚持,再坚持。
绑带在瓶盖的摩擦下,慢慢的变薄,慢慢的变窄,最后终于割断了。
楼下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周围静悄悄,听不到半点声音。不知道之前见过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小武和小文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王静,在她昏迷之后被弄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她?她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心里非常的担心,如果真的能从这里逃出去,他希望带上她一起走。
还有廖小云,还有其他的四个男孩,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帮助他认为心存善念的所有人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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