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除了吴子清和赵峥外, 公司还有一位副总裁何启明，年俞四十, 保养得当, 是几位高层中年纪最大的。
他们就是顾悠然第一天进公司误闯温修远办公室见到的三位。
突然闯入的何启明在温修远和顾悠然之间来来回回看着，最后又落到他们中间的铁盒上。
是他眼花了？
不应该啊，他近视眼。
所以, 现在是温修远拿了一盒棒棒糖哄小姑娘？
自从认识温修远, 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都是女人对他献殷勤, 而他向来毫不留情的拒绝。
何启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非常识趣的说：“我先下楼, 车库等你。”
走了半道又回来, 热络的招呼道：“弟妹也一起来啊, 人多热闹。”
“……”
弟什么妹！
顾悠然烫手山芋似得把棒棒糖放回去, “何总误会了。”
温修远重新拿出那支桃子味的棒棒糖递给她，“不用理他，年纪大了, 嘴碎。”
顾悠然忐忑的拿着棒棒糖, 拆也不是, 不拆也不是。
“去吗？”
顾悠然用了三秒意识到他所指的是“赴何总的宴请”, 立刻摇头说：“我还是不去了。”
温修远点点头, 放下棒棒糖铁盒，“下周苏亦拍宣传照, 已经委托公关公司全权处理, 但我觉得, 公司应该要有人跟进才行。”
顾悠然眼睛瞬时一亮，马上附和：“那是一定的。”
“你觉得谁合适？”
温修远问。
“大家都挺忙的, 每个人手上都不止一份工作，这种跑腿的小事，就让我来吧！”
顾悠然自告奋勇的说倒。
努力展现自己大（公）公（费）无（追）私（星）的高尚情操？
！
温修远笑了，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顾悠然兴致高涨的回到市场部，打开电脑，看到一个小时前编辑豆豆在QQ上敲她。
豆豆（出版）：亲爱的，最近有没有写新文呀？
顾悠然咬着棒棒糖，刚想回复没有，但是转念便想起之前YY温修远的颜色小作文，如果是一个小时前，她一定不会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心情好、情绪高，非常乐于分享，于是改了名字便发了过去。
十分钟后。
豆豆（出版）：卧槽！这也太带感了，给我看激动了，想找男人= =
豆豆（出版）：虽然内容上……出版有点难，但是顺着这个劲儿写，绝对没问题！还有吗？
求下文！
顾悠然：没了，最近找了工作，没时间写。
豆豆（出版）：小作文写这么好，我还以为你谈恋爱去了呢。
顾悠然：工作比谈恋爱有用，小作文就是yy老板写的。
豆豆（出版）：老板？
秃头大肚油腻大叔？
顾悠然：呸呸！我老板超帅！跟上面几个词完全不沾边！
豆豆（出版）：多好的素材啊！亲爱的一定要好好利用！看到我期待的小眼神了吗？
【眨眼】【期待】
继续写？
顾悠然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和温修远相处的画面，如果以这些为原型，再加点故事情节润色一下？
但是下一刻便打消了这种想法，温修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敷衍的和豆豆聊了几句，便匆匆下线。
一周后，求索最新款手机宣传照和宣传片开始拍摄，地点在城郊的摄影棚。
拍摄定在早上8点开始化妆，顾悠然作为工作人员，6点就出发了，为了方便，她自己开车，顺道接上央求了她一周的钱朵乐。
自从钱朵乐得知苏亦要拍宣传照，天天缠着顾悠然，又买衣服又买包的贿赂她，就为能跟她一起去看苏亦。
她们到摄影棚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粉丝。
顾悠然和钱朵乐面面相觑，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
在这一行有一条灰色产业链——黄牛，他们仿佛有手眼通天的能力，总能拿到第一手艺人讯息。
两天前，黄牛开始贩卖苏亦拍摄的消息。
而买黄牛讯息的粉丝们，就是想见上苏亦一面。
作为大粉，钱朵乐无数次在圈里呼吁不要买黄牛讯息，不要跟未官宣的行程，给哥哥一点自由，但总有不听话的粉丝为所欲为。
钱朵乐有些心虚的说：“我跟着你来摄影棚，是不是和他们一个性质？”
顾悠然一边倒车，一边点头，“差不多。”
“……”
车停稳后，顾悠然掏出两张工作牌，给钱朵乐挂上，“我们算是趁职务之便，能做的就是不打扰他工作，不给他添麻烦，不拍照、不签名，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OK吗？”
钱朵乐狂点头，紧闭着嘴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公关公司来了一个总监级别的领导，还有一群工作人员，顾悠然虽然只是求索集团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职员，但毕竟是“甲方爸爸”，公关公司的领导们也要对她和颜悦色，话里话外都是恭维。
钱朵乐莫名体验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jio，挎着顾悠然的手臂，小声称赞：“小然总，真棒。”
顾悠然红着脸佯怒：“闭嘴。”
外面的粉丝越聚越多，现场不得不拉起警戒线，又调来不少保安维持秩序，依然难挡粉丝的热情。
7点40分，苏亦到了，现场粉丝尖叫声几乎刺破天地。
苏亦戴着帽子，低着头，在保镖、经纪人、助理的拥护下下车，快步进入摄影棚。
这是顾悠然第三次私下见到苏亦，情绪已经可以拿捏很好，钱朵乐就不行了，一见到苏亦她就激动的要尖叫，被顾悠然一把捂住嘴。
顾悠然压低声音提醒：“大姐，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呜呜呜真的太激动了，我控制不了。”
钱朵乐说着，眼圈都红了。
顾悠然只好拍拍钱朵乐的头，“收着点儿，你能看到一整天活的苏亦。”
钱朵乐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给自己打气，“嗯！我可以！”
苏亦在这时抬头，视线和顾悠然交汇，只是礼貌的点了下头，眉心却紧锁着。
顾悠然立刻察觉出他心情不好。
钱朵乐也发现了，低声嘟囔着问：“亦宝怎么了？
不开心？”
她俩对视一眼，心情跟着低落起来。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亦宝不开心！
拍摄方案是早就确定好的，为了达到拍摄效果，斥资打造拍摄布景，高价邀请有名的广告导演、摄影团队来操刀。
苏亦在化妆的时候，导演来和他说戏。
虽然情绪不高，依然礼貌有加，工作态度认真。
钱朵乐不停抠着顾悠然的胳膊小声嘟囔：“心疼亦宝，明明心情不好，还得工作。”
一旁，苏亦经纪人和公关公司总监聊天，说起来的路上又碰到私生。
经纪人：“他们还追车，真的太危险了。”
总监点头：“现在私生饭越来越肆无忌惮。”
顾悠然和钱朵乐伸长耳朵听着，为了听得更清楚，慢慢向他们靠近。
经纪人叹气，“苏亦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尊重粉丝，也希望粉丝能尊重他，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以他的脾气早就受不了了，我这是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来。”
总监点点头，看到一旁的顾悠然，忙说：“对了，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求索的小然总。”
顾悠然哭笑不得，“别别这么喊，叫我悠然就行。”
经纪人朝顾悠然伸出手，“您好，我们应该见过吧？”
顾悠然点头，“对，上周苏老师来公司的时候，就是我去接的。
我刚听到您说，有私生饭追车？
是从酒店就开始的吗？”
“是的。”
经纪人点头。
顾悠然和钱朵乐对视一眼。
看来，苏亦入住的酒店也被黄牛卖了。
经纪人苦笑，“没办法，住酒店必须身份证登记，这就难免会被卖掉，说不准是哪个环节出问题。
反正，总有个别执着的粉丝永远不听劝，蹲在酒店外，走哪跟哪。
还有过分的，半夜来敲门，开门就没人，关门就敲门。
更过分的是永远跟着你，坐飞机、坐高铁，住酒店都住隔壁，唉，做艺人真的很不容易。”
总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众总以为娱乐圈光鲜亮丽，日进斗金，可这里的苦只有我们才清楚。
。”
经纪人笑着叹气，“是啊。”
苏亦不愧是专业演员，正式开拍后，状态立刻满血，游刃有余，原本可能要拍到晚上的行程，愣是提前收工了。
苏亦的小助理出去勘察了一番，发现那些粉丝都还在，早上从酒店跟到现场的车也停在外面。
助理说：“私生还没走，应该会继续跟。”
经纪人听了这话便开始发愁。
总监提议：“摄影棚还有个小门，粉丝暂时没有发现，待会儿你们从小门走。”
经纪人点头，但依然愁眉不展。
顾悠然知道他的顾虑，只要苏亦的车离开摄影棚，立刻就会有人知道，到时候还是会被私生跟着。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行不行。”
顾悠然说。
大家都看着她，经纪人说：“您说说看。”
“介意换车吗？”
经纪人看了看总监，笑了一下，“这倒不介意，只是怕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开我的车先走，这样他们至少不会再跟着。”
顾悠然和钱朵乐走出摄影棚，围在外面的粉丝一直看着，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全程向他们行注目礼。
她的车绕过粉丝离开摄影棚，确定没有粉丝跟着，又在摄影棚外围绕了一大圈，最后停在总监说的那个小门旁。
苏亦已经在等等，车一停稳，便立刻被拥着上了车。
看着车尾渐渐消失在视线，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钱朵乐：“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顾悠然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还得收尾，干活。”
大约半个小时后，总监接到苏亦经纪人的电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顾悠然心里一个咯噔，紧张追问：“怎么了？”
总监收起手机，目光发直，磕巴着说：“苏、苏老师……出交通事故了。”
顾悠然：“……”
钱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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