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温修远考虑了一天，也没给个结果。
隔天早上，顾悠然还没到公司，接到小王的电话，问她到哪里了，会议马上开始。
顾悠然的沉默，让小王意识到不对劲，试探着问：“你不会压根没看到会议通知吧？”
这盲猜的水平不去天桥下算命着实有点可惜了。
挂了电话，顾悠然才看到昨晚收到的会议通知，毫无“工作觉悟”的她自动过滤了这条通知。
顾悠然气喘吁吁的来到60层，正赶上大家准备去会场。
温修远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她直接懵了，双眼发直的看着他。
他今天！居然戴了眼镜！还是那种金丝边的眼镜！！
黑色暗纹双排扣西装，白色衬衫温莎领、细纹领带，目光锐利、步履生风，就像是……撕漫男，传说中撕开漫画走出来的男子。
她当时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斯、文、败、类。
这种禁欲系风格最适合衣冠禽兽的人设，眼镜一戴，谁也不爱。
前一秒对你斯文有理，下一秒就撕碎衣服把你就地办了。
相！当！带！感！
温修远从她身边经过，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几秒钟，脚步并未停下。
可那短短几秒，足以让她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等她回过神，大家已经走远，她忙拿起电脑匆匆跟上。
电梯里，她和其他人分立两侧，温修远站在正中央。
五官立体、身材挺拔，金丝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又欲又克制，修长手指整理着袖口和表带，一边若有所思的同周昊交代些什么。
顾悠然压根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此刻的她只有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妈哒，灵感来了！还是带颜色的。
温修远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会议室，落座在长桌主位，在他左右的是公司高层。
会场设置了秘书席位，顾悠然选了角落的位置，左右都没有人，落坐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word。
顾悠然工作卖力的人设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大家对这个长的好看、一路开绿灯、进公司就日日加班、食量还非常惊人的姑娘特别好奇。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会议还未正式开始，她便已经运指如飞，堪比速记员。
公司拥有一套完善的智能会议系统，可以实时收录会议现场音频并转换为文字，基本无误差。
所以秘书们只会偶尔记录一些重要信息，只有她，一直没有停下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卖力工作的她，其实在给老板写床戏。
“就给我这个？”
温修远轻蔑质疑，修长手指轻轻一弹，飞页满天。
部门总监战战兢兢。
顾悠然的word上。
——修长手指滑过颤抖的肌肤，犹如枯木逢山火，轻易便可燎原。
就给我这个？
“经过反复试验，目前测试速度已经达到最快。”
“有多快？”
——他故意放慢速度，慢条斯理的折磨。
“与其解释，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喜欢？
证明给我看。
温修远话不多，多数时候都在听，然而他的寥寥数语总能轻易撩动顾悠然的脑洞，立刻脑补出一出大戏。
作为一个成熟作者，顾悠然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写黄、文。
一口气写了五千字，顾悠然十分有成就感，可是一抬头，温修远正看着她。
隔着半个会场，死亡一般的凝视，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她忽然心虚，克制着给小作文写结尾的冲动，匆匆关掉文档。
偷偷看到他的注意力终于从她身上转开，才长舒一口气。
再度打开文档，不仅写了结尾，还忍不住重头回味了一遍。
写的时候没想太多，重看却让她的大脑皮层高度兴奋。
温修远在开会时有多严肃正经，小作文里就有多骚气不正经。
撕掉克制的伪面具，又苏又欲的他让她脸热、心跳，浑身燥热。
她摸着发烫的脸，赶紧关闭word，努力收敛心情，盯着空白的桌面，尽量让自己去听会议内容。
但是会议内容太无聊，顾悠然听了一会儿又开始跑神。
床戏是不敢写了，倒是可以趁机观察一下他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他正和旁边的高层说话，手臂支在会议桌上，腕线很长，手背上脉络清晰，满满的力量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时而翻动纸张，时而把玩钢笔。
这样一双手，戴戒指一定好看。
咦，怎么忽然不动了？
带着疑惑，视线上移，然后与他视线交汇，他凛冽的眉峰微微挑起。
顾悠然几乎屏住呼吸。
偷看被抓包了！
好不容易忘掉的黄色废料瞬间涌入脑海，她脸一热，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温修远：？
？
会议进行到最后，终于轮到市场部汇报。
终于等到顾悠然最喜欢的环节，她的注意力第一次离开温修远。
市场部总监是位女士，三十岁左右，姓简，单名一个柔字。
人如其名，本人也是温柔优雅的类型，说话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很好听。
她穿着白色纪梵希套装，齐肩长发，钻石耳钉十分亮眼。
她今天汇报的内容就是求索新一代品牌代言人。
当她把代言人候选名单呈给各位高层后，温修远首先提出疑问。
“许星河是谁？”
许星河谁也不是！千万不要选！
顾悠然拼命按捺着迫切的心情，才没有喊出口。
简柔的笑容有些僵硬，依然温柔的解释：“许星河是这两年新起来的流量明星，粉丝基础大，作品也很有口碑。”
“哦？”
温修远放下文件，看向简柔，“作品是什么？”
温修远的两联问已经让简柔非常尴尬，红晕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连老板都不知道的代言人，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许星河大概率是没戏了。
简柔顶住压力说了一个电视剧的名字，高层们无动于衷。
这部作品是今年比较火的网剧，让许星河圈了不少粉丝，但是因为网剧比较有局限性，很难出粉圈，没有形成真正的路人缘。
简柔不再做过多解释，只是说：“我们会继续做市场调查和商业价值评估，选出最适合求索的代言人。”
温修远：“新产品还有两个月上市，代言人选务必在本月底定下来。”
“是，您放心。”
简柔信心满满的打包票。
会议结束，温修远率先离开，周昊和秘书们跟在后面鱼贯而出。
走到电梯间，周昊按下电梯。
“你们去吃饭，不用管我。”
温修远吩咐道。
“是。”
周昊颔首。
温修远回头，看到走在最后面的顾悠然，朝她招手。
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顾悠然指指自己，得到他确定的眼神，顶着压力，走到温修远跟前。
她拼命抑制自己不去想不该想的东西，可是活色生香的文字都是她写出来的，要想不去想真的太难了。
电梯门开，他走进去，转身看着她。
“……”
不了吧，她想去吃饭。
和他单独在一起……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可是温修远一直在等她，又不能当众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她清楚看到小王和小郭那看似平静却十分躁动的眼神。
这几个人，也就周昊真正做到了波澜不惊。
不愧是温修远面前的第一红人。
电梯一路向上。
温修远问：“你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想法？”
黄、色、想法，能说吗？
见她沉默，他又问：“很难回答？”
“少壮不努力，老大当文秘。”
顾悠然脱口而出。
“……”
意识到不妥，顾悠然赶紧解释：“我的意思，秘书什么业务都要懂，很有挑战性，不好做。”
“还有吗？”
还有？
早知道他要提问，她肯定认真听，绝不胡思乱想了。
“还有……”
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她鼓起勇气看向他。
真不怪她按捺不住的YY，他今天真的好帅。
于是，又一次脱口而出：“你戴眼镜是为了好看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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