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决战开始。┅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安州军主力摆开阵势军阵绵延数里,北面数里外的征南军也不甘示弱鼓角连天旌旗如海。
太阳东升河边雾气散去,如同双方期盼的一般,安州军主力率先动进攻。
中央是步兵军阵,连同左翼(西翼)右翼(东翼)骑兵黑压压的大军如潮般向北缓缓逼近。
一阵连绵号角声响起征南大军亦闻声而动,他们亦身着黑色军袍执锐披坚严阵以待,两军大纛上俱是一个硕大的‘周’字,昔日的同袍如今已成敌军,
双方游骑率先出动袭扰对方,敌我双方在两军之间的旷野上来回追逐留下一片狼藉,大军距离渐渐接近到弓箭射程范围,弓箭手们出阵对射一番掩护各自步兵军阵前进。
征南行军元帅梁士彦看着对面的安州军方阵颇为自得,此次己方主动选择战场导致对方的巨弩无法上场挥使得安州军的所谓优势几乎荡然无存。
他们所列阵之处往南约七百步左右的地方有许多水塘、湿地,这样一来安州军的巨弩排不开阵势也不方便挥不了作用。
去年行军元帅王谊长寿兵败后给时任左丞相的杨坚去信,在心中说到了安州军所用巨弩的种种情况,特别是其射程大约是在七百步左右。
所以此次施行断粮之策之所以选在此处扎营的一个原因就是地形,能让南边的安州军巨弩行动不便也不能顺利的一字排开挥最大威力。
这一地形如今果然奏效,安州军一上来便主动进攻没有用巨弩掩护,待得两军撞在一起后那巨弩就是想再用也用不上了。
眼见着双方军阵接近到弓箭射程范围随后就要进入肉搏梁士彦稍微松了一口气,昨夜他和一干行军总管们商议许久定下许多应对之策就是防着对方使出什么了不得的军械扭转战局,如今两军主力缠斗在一起正所谓投鼠忌器不信对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
正在这时一名副将来报说中军望车上哨兵探得对方步兵军阵里随行有许多马车,因为不高加之有门旗遮挡所以待得近了才得以觉。
“马车?”梁士彦想了想先否决了那马车是车兵的念头,车兵虽然对付步兵还算厉害可完全斗不过骑兵,如今的时代已经没什么人用车兵了。
再说就算要用也要早点用,趁着距离足够让马车跑起来这才有冲击威力如今双方距离如此之近用车兵就是找死,无论是车兵还是骑兵一旦冲入步兵阵中没了度就无法逃生,四面八方都是武器砍来没人可以招架得了。
这个问题没让梁士彦纠结多久,就在双方弓箭手还在对射时安州军阵里冲出了许多辆马车。
但马车很奇怪,拉车的马有两匹每匹都是身披马甲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身后拉的车是四轮车其车厢遮挡得严严实实。
车厢没有帘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征南军弓箭手见对方冲阵虽然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东西依然集中火力向马车放箭,此时双方军阵距离也就一百多步没有骑兵的施展空间只能用弓箭来阻挡了。
一波羽箭覆盖过后无论是马、还是车厢上都插了许多箭但对方依然若无其事的向前冲,片刻后便撞入征南军大阵内弄得人仰马翻。
忽然间马车撞阵之处爆起火光同时巨响连连接着冒起一阵阵黑烟,黑烟升起之处周围十余步内血肉模糊,征南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军阵为之一撼。
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又有许多马车疾驰而来毫无阻挡的撞入军阵之中,因为前排士兵已经被莫名其妙的‘落雷’击中化作肉泥再无人阻挡马车向阵内疾驰。
马车深入军阵十来步后忽然纷纷爆起火光将四周人群变成残肢断臂,第二轮‘落雷’之后征南军中央方阵士兵们眼见着对方第三波马车冲过来心理上承受不住开始惊慌。
他们何曾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同袍们还没有和对方短兵相接就被莫名其妙爆起的火光夺去了性命,虽然身上穿着铠甲却依然避免不了脑袋崩裂口鼻出血的惨状。
第三波马车在征南军大阵里炸开随后安州军大阵爆出如潮的喊杀声向他们冲来,征南军士兵再也承受不住全面崩溃。
先是所剩无几的前排然后是劫后重生的中间然后是风声鹤唳的后排,三轮巨响带来的血光之灾已经摧毁了他们的士气,溃散如同涟漪般在整个征南军大阵扩散最后形成山崩地裂之势。
中军处,行军元帅梁士彦面色凝重的看着己方军阵里那一阵阵升起的黑烟,他原先还在思索安州军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如今算是亲眼看见揭开谜底。
“难怪,难怪樊城撑不了几日就陷落了。”梁士彦看着开始崩溃的大军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措施却是喃喃自语。
是妖术还是丹石之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梁士彦知道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这东西要是用来攻城怕是无坚不摧吧,樊城的城墙怕就是被这些东西瞬间攻破,城内那些堡垒也是抗不住这种恐怖的威力给毁了。
“所以不是樊城守将投敌,而是你宇文亮的手段了得!”梁士彦仰天大笑,纠结一夜的问题得到答案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作为曾经的同袍、同事,梁士彦对宇文亮很熟悉,去年三月攻打陈国回师途中还和对方开玩笑说其人老心不老在长安‘金屋藏娇’。
所以他知道宇文亮的能力:政务能力平淡无奇用兵也是中庸之道,但在宇文宗室里也算是矮子里面选高个,是唯一在外担任总管手持重兵的宗室。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谊君才会掉以轻心吃了打败仗最后丢了性命。”梁士彦嗤笑一声,摆摆手阻止了面色焦虑的副将请求他下令采取措施挽救局面的请求。
去年命丧襄阳城的襄州总管、行军元帅王谊字谊君,故而大其二十五岁的梁士彦如此称呼对方。
梁士彦已是六十六岁年纪方才那连番巨响震得他心跳加差点背过气去,如今非但没有目睹大军崩溃的惊慌失措反倒是淡定的喝了杯水。
一名全身披挂的彪形大汉来到他面前单膝下跪说道:“郎主,马匹已准备妥当!”
“很好,下令...算了,不用下令他们也会后撤。”梁士彦吩咐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中军留下面面相觑的副将们。
在那名彪形大汉的帮助下梁士彦骑上马,临走前他瞥了一眼此人说道:“梁默,一会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小的遵命!”被称为梁默的男子郑重的行了个礼。
。。。。。。
战场东翼,河西营寨外,已经列阵完毕的安州守军们看着眼前战局目瞪口呆。
方才两军缓慢接近时守军主将、总管司马郑万顷还觉得要战上半日才能看出局面好坏,可未曾想己方大军一上来就用简单粗暴的手段将敌军打得崩盘。
那马车上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威能!
其余将领满脸喜色的议论纷纷而郑万顷却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右翼的长枪阵,具体说是长长枪阵里的一个人:西阳郡公宇文温。
作为总管宇文亮的心腹之一郑万顷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秘辛,尤其是关于这个总管次子宇文温的事情。
去年为安州军击败朝廷大军立下无数功劳的军械:“八牛力之拖曳式三弓合一绞车弩”、“跨时代之长射程重力式抛射砲”、“极西罗马之扭动力直瞄弩砲”、“布朗运动之药泼猴”就是工匠们按照宇文温的指点所制。
尤其是那个“跨时代之长射程重力式抛射砲”硬生生就用两日时间把固若金汤的襄阳城给破了,当时郑万顷在后方听到这消息之后还怀疑是信使传错话了。
世人不知道宇文温的功劳还传什么总管儿子‘一虎一猫’当真可笑,结合宇文温出使长安在大殿之上直接撩拨丞相杨坚怒火还能风平浪静后来更是全身而退回到安6,这可不是什么运气能解释清楚的。
别的不说,能把总管司录厍狄士文那个不识人间冷暖的‘面瘫’憋得无可奈何也算是手段了得。
郑万顷原为南朝人士梁朝末年随父亲入西魏,后来西魏变北周也就成了大周臣子,在长安时郑万顷和隋国公杨坚交情不错但这不是他投靠杨坚背弃大周的理由。
他感念周武帝宇文邕的知遇之恩决定为大周尽忠,所以上司宇文亮决定起兵反杨他没有任何异议就摇旗呐喊,如今看着总管的两个儿子表现不错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遥望天空郑万顷心中惆怅不已:‘若是先帝在天有灵看着这大周时局也不知有何感想...’
宇文温忽然打了个喷嚏随后东张西望了一会确认没什么怪蜀黎盯着自己便恢复正常,他手下新军摆开了‘凸’字形空心方阵连同弓箭手、战车、长刀队都收纳其中如今大家正在围观大战。
“统军,我军是否要出击?”军主陈五弟看着己方局势一片大好兴奋异常,眼见着安州军即将碾压朝廷大军他热血沸腾希望能一同追击。
“先等中军号令,没有郑司马的号令就不能擅动。”宇文温心情极好,他觉得大胜在即自己的新军也没必要急吼吼的冲去抢人头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后备军。
虽然面上镇静可宇文温心里却纠结得要紧:‘父亲,你这种用法把火某药都用光了这样真的好么?我可没办法再去弄来大量的硫磺了啊!’
他时下顾不得心疼只能安慰众人:“还得以防万一嘛,要是征南军来个反扑什么的我军再上场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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