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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de话匣子---
今天4更,将呵呵哩啦童鞋第一枚仙葩缘的债还上了。后面还有呵呵哩啦的另一枚仙葩缘,以及卡米大人、米淳、mao875160、冰绿色|女郎1、遥思1124的和氏璧,共计欠债10更。先记着吧,水云要吐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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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费了好大劲,才将这笑意吞了下去,严肃道:“没什么。”眼底却有丝丝媚意透出,似要将他层层缚住。长天只望了一眼就心中火热,顿时想起那般激|情时刻的滑腻触感。
他赶紧抬头,不敢再看。
她做梦也没想到,看着冷情傲慢的他也会用这种方式解决自己的需要,果然男人的想象力也是很丰富的么。可是那时候的感觉,现在回味起来,还是要叫她筋酥骨麻。
他们都已经做过了这般亲密的事了。
她躲在他怀中仰视俊男,看见他虽然臭着一张脸,但若冠玉般的面庞染上一点点红晕,用惊艳来形容都不过分。
男人着紧不着紧女人,只看对待那事儿的态度就明白了。长天将她视若珍宝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让那小阁主自作多情去罢,她突然心情极好。
长天也懊恼得要命。她身体还未痊愈,这接下来的五天,他怕是要过得度日如年了。
下一回,下一回定要教她晓得他的厉害。
洗过一回澡,她的精神反倒振奋了些,所以长天才要将她送回房里,耳边已经传来了软软的哀求声:“头发湿着呢,不能躺下。”
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地披下,沾着一点点水气。
“到房里烘一烘就干了。外面天寒地冻。你还想出去?”他的声音里还飘荡着郁气。
“我躺了好多天,房里窗户关得死死地闷得慌,你带我去晒晒太阳吧。”高床软枕虽然舒服。但一睡多日,她也嫌骨头发僵。
她眼中露出他熟悉的乞求眼神。就差没在背后摇尾巴了。
长天不置可否,仍然大步向逸仙居走去。
宁小闲怏怏地撇嘴,心想这男人好生无情,将人用完之后就要丢回原位不管了,标准的过河拆桥。
呃,方才那般情景,算是用过她了吧?
不算吧?算吧?
她偷偷地想,脸又不知不觉地红了。结果长天回房里取了一条狐皮大氅。打算将她包住,一低头望见她红着脸在磨牙,于是捏了捏她的香腮道:“又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手感嫩滑软腻,嗯,不错,再捏一把。
她立刻笑得眉眼弯弯,也不在乎脸上那一丁点儿疼痛了:“想!”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想去哪?到处都是冬雪,哪一处林地不一样?”
她想了想,认真道:“森林中部有座长满了火木的山谷,里面还有一小座瀑布。我初入隐流时,常去那里玩耍,你还记得么?”
他自是记得的。那山谷在巴蛇森林偏东位置。盛产火木。这种奇异的树种也几乎是巴蛇森林的特产了,它只生长在地热资源丰富之处,从树干到枝叶,乃至秋天结出的果实,都是十分艳丽的明黄色,像是火焰芯子的颜色。火木被伐下之后,木材常年温热,其果犹如烈火,扔在地上都像爆竹一样噼啪炸响。
若不是产出量就这一山谷而已。宁小闲还真想将这木料好好开发,毕竟它能自行发热。是应对寒冬的好东西,尤其对易患宫寒的女子来说。若有一块火木暖腹,每月月事来临的疼痛都能减轻不少。
这样冰寒的天气里,森林里到处都是积雪累累压枝的景象,千篇一律,果然也只有这处山谷有不一样的景致。
可是,那里……他正想拒绝,低头望见她期待的眼神,那一句“不行”又怎么说得出口?
他将她严严实实裹住,施展开神通,下一瞬间已经从原地消失了。他是这整片巴蛇森林的主人,数万年来,森林都在巴蛇生长之力的滋养下成长。他在山脉间自由移动,比寻常修仙者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若以七仔的脚程,从逸仙居到火木谷,至少也要大半天功夫,而对长天来说,不过才耗去两刻多钟时间。
她蜷成一团,在长天神力的保护下温暖又安全,看着周边的景物再一次虚化,然后变成单调的直线被甩在身后,她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神境,果然还是她尚不可理解的境界。不知道再上头的真神之境又是怎样地高深莫测。
她忍不住问道:“长天,服下道果之后神游小千世界,对你的帮助大么?”人家一走半年,结果他一去就是一年,大概收获也会比别人大得多罢?
“嗯。”他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也许再过不久,就可以叩击真神之境了。”
她惊喜道:“这样快?”
他抿了抿唇:“快么?三万余年前就已经到了神境,我在神魔狱内枯坐这么久,也并非都是吃苦全无收获。”到了他这个境界,修为的提升已经十分缓慢,接下来考究的无非是心境和眼界。
他年少时,失之于轻纵骄狂,活该有数万年的牢狱之劫。困守神魔狱的日子,也是他砥砺意志、抵抗心魔的孤独修行;偶然得了道果,又借天道之力去周游三千小世界,这一次增长的,却是最最宝贵的见识。待得走了这么一趟,他才明白此前数万年的生命,原来都被狭小的见识所局限,不知天外有天。
他的境界已趋于圆满,再想踏前一丝一毫,都是千辛万苦。而这两方面有了突破,日后前方道路上的瘀阻势必要清理得更加轻松。
他的言下之意,她自然不能全盘理解。不过,那又怎么样?她的长天越强大,越有掌握自由的权力,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愿也不应被束缚的,他身上那种天生的璀烂夺目的光芒,令每个看过他的人都无法忘怀。
她静静倚着他。仔细听他很久很久才会响起一下的心跳。不过,他的胸膛暖得像火。熨得她身子服帖。这个男人的体温一向偏低,此刻也是为她着想吧?他什么都不说,却是什么都替她想到了、想好了。
身旁掠过了千山万水,他的怀抱却似自成天地,两人的气息相互缠绕,难分难舍。
她难得这般乖巧。长天垂目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到了。”
这片山谷不大,然而漫山遍野的明黄色。拂乱了寒冬带来的肃杀之气,令人一望之下,手脚都倍觉温暖。长天抱着她信步走了进去,也暗自点了点头:这片林子无时不刻都散发着袅袅热气,若在夏季未免蒸得人满头大汗,可是冬天来此避寒,却是最好不过了。
这山谷地面温度太高,除了某些耐热的苔藓之外,也无其他植物生长,此刻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声极清脆。长天缓步找到一片林中空地,倚着大石坐了下来。又替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令她螓首靠着他的颈窝,身体圈在他臂弯中,俏臀也被固定在他腿上。
这一片林木稀疏,午后的暖阳毫无阻碍地照在她的俏面上。她近乎呻|吟地长长吁出一口气,笑嘻嘻道:“天好蓝……这太阳晒着好舒服,在房子里闷了这么多天,我身上都差点儿长蘑菇啦!”
他微微一笑:“长出来有什么打紧?我去采。”声音虽然是一贯的清冷,其中暗含的**却又让她心跳不已。
采什么?淫|贼采花。他在她身上采蘑菇么?呸,为什么又会想到方才他的手在她身上作恶?
一说到这样的话题。她显然不是对手。长天好笑地看着她吃了瘪后不悦地噘起了嘴。刚刚才沐浴过,她的气色好极了。素净的俏面像是剥好的鸡蛋子儿在胭脂盒里打了三个滚儿那般的颜色,瓷玉般的肌肤里透着浅浅的粉,最高明的匠人也仿不来那样美丽的色泽。耀眼的阳光穿透树林倾洒下来,照得她白晰的耳垂仿佛透明,也照见了她耳后细细的处|子茸毛。
比起初次见面,她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长成了令他都情难自已的娇俏佳人。她的身心都已经为他而成熟,再不采摘,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长天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树叶再度沙沙作响:有人来了。
他皱了皱眉,看向宁小闲,眼底有两分了然:“难怪你要我抱你到这里来。”
她自然也听到了,噙着笑不说话,眼底又露出了精明算计的光芒:“难道你喜欢被她缠着?”
这个臭丫头,只有脑袋能动就又开始算计别人了!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琼鼻:“你再说一次试试?”言下透出浓浓的警告之意。
她赶紧哀求:“我错了,大侠饶命!”鼻子被捏住,发声很怪异。别人都快走过来了,他还不放手,一会儿她鼻子尖上红通通地怎么见人?
长天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命令道:“不许见她。”
“为什么?”
“你这副模样,也好意思见人?”他的话一向直白又残忍。
不就是腻在他怀里么,又不是断手断脚,有什么不好见人了?她气鼓鼓地正待反驳,长天却在她喉间轻轻一点,她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可恶,可恶!她本来就处于瘫痪状态,只有嘴皮子能动一动,这魂淡竟然连姑奶奶最后一点乐趣都剥夺了。
长天长叹一声,本想就此离开的,后来仍是不想拂了她心意,硬抑着满心的不情愿留了下来。
一代神境巨妖,隐流里放着大把的要务还没处理,居然要陪她玩这种无聊的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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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流里的妖怪没有那般闲情逸志,而外客知晓的又不多,火木谷也因此长年寂静。
然而晏聆雪主仆二人来过隐流多次了,却是知道这片山谷的,也曾对着火木的特别之处啧啧称奇。上一次离开时,隐流外事堂还送给她一个火木雕成的挂件,佩戴身上暖意自生。
她求见长天和宁小闲都未成功,这几日心情不好。横竖火木谷离贵宾的宿处也不远。主仆二人征得了陪同的隐流护卫同意之后,就到林中来踱步散心。这里地热蒸腾,寒意无踪。是冬日里难得的桃源圣地。
有隐卫陪同在侧,主仆两人也不好放开聊。瓶儿只拣些她喜欢听的来说,总算逗得这位千金小姐展颜开怀。她们走了不多时,身边的隐卫突然一怔,随后直接站到两人面前:“小阁主,请回去吧。”
“怎么了?”她们的修为不如对方,察觉不到前方的动态。
这隐卫低声道:“神君大人在前。”
晏聆雪还未说话,瓶儿已经喜道:“择日不若撞日,快些前方带路。”
这隐卫不肯让开。面露难色道:“神君大人素来喜净,不愿受外人打扰……”
晏聆雪微笑道:“我找你家大人有要事商议。事关明年天凌阁的矿产配给,现在已是腊月,聆雪要于一月之前将消息传给家兄。你现在挡我,日后可担得起责任?”
她这样娓娓道来,配着娇艳的容颜,别有一番美人风味,这隐卫怔忡,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晏聆雪也不多说,迳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隐卫还想阻拦。想起她说的“日后可担得起责任”,手还是缩了回去。
瓶儿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向自家女主人竖起了大拇指。
晏聆雪却是心若鹿撞。想起每次见到神君大人的情景,又是期待,又是畏惧。
主仆二人放慢了脚步,转过一片高大的火木,才看到了那个坐在岩石上的熟悉身影。他背对着两人,腰板挺得笔直,暗金色滚龙纹的衣袍平滑如缎,没有一丝褶皱。他散落下一头柔顺乌黑的发丝,和那日晚宴上发束金冠相比。少了几分冰冷肃杀,多了几分飘逸随性。
晏聆雪的心跳得更快了。
还未待她开口。前方的长天已经淡淡道:“小阁主还请止步。”他的话有令人无法抗拒之力,两名女子果然站定了。
她微微一愕。才发觉他手里实际还抱着一人,只是她先前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竟未看到这般明显的目标。
这人全身都被银狐皮大氅紧紧包住,直到小腿以下才露出一小截水葱色的裤脚。晏聆雪一眼就能认定这是女子,因为大氅下偷偷溜出一对儿轮廓秀美、骨肉亭匀的小脚,上面未着鞋袜,裸着纤细浑圆的足踝。玲珑如雪的莲足轻轻垂下,流露出几分俏皮,十瓣指甲粉嫩如贝壳,正应了“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的意境。即使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对纤足也堪称无可挑剔,任哪个男子看了,也有捉入手中慢慢把玩的冲动。
长天似有所觉,立刻拉过狐氅盖住,这对儿玉足惊鸿一现,即告消失。
她心中微感苦涩。神君珍而重之抱在怀中,甚至不许她双足沾地的,又怎么会是个男人?不消说,这便是隐流的外宾从未见过的那位宁大人了。
宁小闲若知道她心中所想,包准要减冤枉。两人刚刚沐浴完毕,反正她也无法自己走路,两个最常待着的地方,不是床上就是爱郎的怀抱,长天又怎会多此一举替她穿鞋?她此刻正因为无法发声,正对着长天横眉怒目。
她有一肚子话要说哇,对这个觊觎她男人的“小阁主”。长天低头欣赏她面上的神情,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很没诚意地安抚。
“内人身体不适,我带她出来散心,这便回去了,你们慢慢游玩罢。”他站了起来,微微侧身,向晏聆雪点了点头,露出了完美无暇的侧脸,然而高大的身影还是挡住了主仆二人投向他怀中的窥伺目光。
她大急,脱口而出:“长天大人,今年西北线路阻塞,运输不易,明年天凌阁的矿物配给,能分给隐流的恐怕要减少……”
长天的身形顿时一顿。
晏聆雪一语喊得他站住,心下微微得意:牵涉到与隐流未来战局息息相关的军料物资,这个男人果然不可能不在意。
她抓住机会,赶紧道:“我们惯常所走的西北商路上,已有两个仙宗发现天凌阁与隐流做生意,接下来势必要派人截留。家兄的意思。要重新开发商道,未免还要花些力气……”
“这不是想坐地起价嘛?”宁小闲人不能动,耳力仍在。听她这样说,心中好笑道:“要糟。长天惯不吃人威胁。”
果然她话还未说完,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小阁主,今年的配比若按以往,那是最好。如果天凌阁不想费这力气,隐流可以不做这项生意。”
晏聆雪顿时花容失色,急道:“我不是那般意思!”
长天未等她下文,已接道:“小阁主若有它意,请与外事堂接洽。火木谷景致不错。雷云,不可怠慢了贵客。”他语速虽然不快,但哪里有人敢打断他?
雷云自是她们身边的那名侍卫了,此刻已经赶了过来,赶紧大声应了声“是”。
他站在边儿上从头听到了尾,心下恍然:“原来神君大人根本不在乎这桩买卖,我也真笨,居然被个女人忽悠了!”
晏聆雪檀口一张,还待再说,眼前景致突然微微扭曲。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待定睛再去细看,这一片黄澄澄的火木林里只有落叶徐徐飘下。四下寂静无声,眼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晏聆雪的小口没有闭上,这里地热充裕,空气湿暖,她却觉得一颗心冷冰冰地,怎么也捂不暖。林中空地的风才吹了过来,她隐约闻到一点点栀子花香的气息,这才想起,方才神君大人的发尾还有几分潮湿。他抱着的那人虽然看不到面貌,但脑后也是一头潮湿的青丝垂下。方才小风吹拂,两人发丝婉转纠缠。说不出的亲昵无间,说不出的幸福完满,也是说不出的旁若无人,哪里还有第三者插足的半点空隙?
她心中顿时妒意如沸。日前瓶儿所言,她还觉得甚是有理,神君大人这样的男人哪可能被一个女子独占?她当时还想着,只要分得长天的一点喜爱就好,可是看他今日对待怀中人如珠如宝的态度,她心中突然升腾起的那种无法抑止的妒忌和愤怒,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那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宠的爱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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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行出了百余丈,这才解去了禁制,令宁小闲能够重新说话。哪知道过了好半天,也没见她吭声,不禁大奇:“你舌头让猫咬掉了?”低头一看,她面色通红,死死瞪着他,小嘴微微噘起,眼里的神色有几分羞窘,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迷茫。
这丫头有几分不对劲,长天担心道:“神魂不适么?”这几天的复原期很重要,万不可出错。他刚要伸手抚她的额角,宁小闲已经开口,鼻音有点儿浓重:“你方才和她说,我是你内人?”他方才这般说,直将她吓了一跳,到现在刚回过神来,不知怎地突然想哭。
他一派云淡风清、理所当然:“嗯,怎了?”原来是为这事。
她紧紧咬住下唇:“我什么时候成你内人了?”心口的喜悦,一点一点渗出来,但是这话她一定要问清楚。如果神魂尽复,她的心脏此刻一定会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
长天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两分严厉、两分不满:“你不想与我合籍双|修,结为道侣?”他怎会将她拱手让人,她连这点儿自觉都没有么?
“呃,我……”一个“想”字差点儿脱口而出,被她死死憋回去了。不能这样没羞没臊啊!再说,这问题是不是歪楼了?“我何曾答应过了?”她支支吾吾。
咦,这并非她心中所想啊,可是话出了嘴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脚下立刻停住了。长天将她下巴抬起,令她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宁小闲,你说什么?”
她以超音速后悔了,眼神飘乎摇移,就是不敢看他。话说,自作主张的是他,她为什么要心虚啊,为什么还会有一点点内疚啊?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要求他先求婚再等待她同意,不也是最正常的程序吗?
他冷笑:“你心里还想着谁,是汨罗,还是权十方?”
胡说八道!宁小闲气得闭眼不理他。
长天的眼神越发冰冷,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下去。吹出来的热息都拂在她脸上,痒痒地。
“权十方半年前从禁地出关,修为已到炼虚后期。目前人在骈州处理朝云宗事务;汨罗这几年修为进展倒是很不错,又将奉天府完全掌控在手里。不过他再过半年就要渡劫……”
他对这两人的行踪,皆是了若指掌。她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咬唇道:“你提这些做什么?”
“以往我在神魔狱,只能眼见他们与你纠缠不休,当真是奇耻大辱。”他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出来的话平淡若水,却有丝丝缕缕杀气满溢:“不过,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心里还有一点点他们的影子,我就费点儿劲,将他们全都杀了。”
这几年南赡部洲局势混乱,他虽然厌恶这两人,却没下狠手,尤其汨罗甚至下令奉天府保持中立,隐流压力大减。不过这骚狐狸始终在觊觎他的东西,满心地不怀好意。若为了她,顺势除掉这个眼中钉也不错。
她听得小口微张,呆滞道:“你疯了。他们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好么!”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逸仙居。长天面若寒霜地大步迈进厅堂,将侍立在这里的众妖都吓了一跳。
他将她从氅中解出,轻轻放到床上。这才替她将额上散乱的发丝细细拂好:“你以为权十方为什么还能活着?我翻看了魔眼,知道你在镜海王府对他说过的话,还算差强人意。可是,小乖,你若是今后再和那些男人纠葛不清,无论是这两人也好,镜海王府那个皇甫铭也罢,或者是今后再有什么样的男人对你存了心思,都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宁小闲气怒道:“神经病。我何时喜欢过别的男人了?何时与男人纠缠不清了?”见他屈指轻抚她的脸庞,她有心想躲。却无力转头。知道这种话题越纠结下去,只会越辩越黑。她索性恨恨地转睛,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她才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只被镇压在神魔狱底,对外界无能为力,只能事事仰仗她的神兽了。这男人向来霸道,束缚一去,此后行事更是肆无忌惮。他习惯将任何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其中,也包括了她!
长天见她下颌紧收,紧咬牙关,一对儿杏眼原是黑白分明,此刻眼角却微微发红,显然羞气难当,心中一软,怒气稍减。她舍了命才救他出来,这份心意无需再推敲考究也知是情深意重的了,只是他越在乎她,越存了自私的心思,只希望她笑也因他,怒也因他,不分给旁人半点儿。
他不许她被旁人碰触,甚至不许她心里有一星半点别人的身影,谁也不可以。
他自来就是患得患失的,从在神魔狱中,从她身殒,从她醒来,一直都不曾安心过。她对这个世界来说原是外客,如今有了机会,他盼着将她牢牢抓在掌心再不放开。这份渴迫已折磨了他好久,从她被安置在无尽海眼之内,他每次透过那枚果实窥探她玲珑的身影,都能感受到苦苦等待的甜蜜和隐忍。
她一定得是他的!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肆意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她不知这家伙为什么放了狠话之后紧接着又来亲她。唇瓣被挤开,牙关被破入,他熟练地钻了进来,滑腻灵活,如蛇如鳝。她香舌就来回躲闪,不肯遂了他的意,却哪里逃得过他的抓捕?那般若即若离的软腻反倒将他逗得兴致大起,吃得更加有滋有味。
她起初心中还是不忿,可是他的味道确实……很好,她尝着尝着,还是忍不住被吸引。被他这般火热地亲啃了好一会儿,她的神智变得迷迷糊糊,唇舌似有自主意识般开始回应。
长天顿时放下心来,安心享受。
也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他才微微仰头,恋恋不舍地在她红润的唇上又细细啃噬了几口,才沉声道:“谁?”
门外人恭声道:“神君大人,鹤门主有急事上报。”全腹地的人都知道,神君大人的作息现在变得极其规律,不是在议事厅,就是在逸仙居。若有急事。来这里找他准没错的。
“唔。”他对她低声道,她早被亲得昏昏沉沉,不知己身所在。“小乖,莫要胡思乱想。只消乖乖陪在我身边便好。”
他走出去之后,满室的炙热似乎也跟着他离开了。
宁小闲慢慢回过神来,顿时气得几欲抓狂:“这到底是谁在胡思乱想啊,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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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当了三天高位截瘫病人。第四日清晨,她终于能勉强抬手了,比长天预计的还要早了一日。
她怎么从来没觉得,能动能说话的感觉,原来这样赞!这几日伺候她的侍女名为弱萍。是一只小小的荷花妖。她也很有眼色,见到宁小闲脸上掩不住的欢欣,也喜道:“恭喜宁大人,最多再有两日,也就完全康复了!”
宁小闲当然高兴,同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这几日躺在床上,她心里念头百出,最恐惧的一点,就是万一终生都无法康复,那该如何是好!在她自己而言。是万万不愿成为长天的累赘的,她不怪男人届时变心,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连她自己看着都膈应得慌。
如今,真真切切扔掉了这层顾虑了,大善。
清醒了几天,她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原来从白玉京之战后,长天将她的身体安置在无尽海底,由其自行恢复。而她当初燃烧神魂以驱动身体,所以长天从她身体里面抽出来的,只有一缕残缺不全的魂火,只好将她这缕神魂放在养魂木之中滋润。这三年间。他寻了不少修士和妖怪的残魂来试验补魂之术。
这门秘技的难度实在太大,即使以他的本事。前期也屡屡失败。并且神魂原本就生长得极其缓慢,一个人的魂魄伤残成那副光景。经过修补之后要完全长好,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长天试验了一年有余,才勉强掌握,又练习了一年,才敢说成功率大增。
直到小半年前,他敢称出手之后万无一失了,才取出她的神魂进行修补。阳明宗那两人摸进无尽海眼想偷袭她,正好是长天将神魂种回她身体的十天之后,因此长天保守估计,宁小闲至少也要半年后才会醒来的,那时她的魂魄已经完全适应了身体,醒来之后不会有任何不适。
他们此前在沙漠之城遇到过天青州奴营的调香师陈定,他是被阴九幽的分身将魂魄提取出来,硬塞入一具俊俏皮囊中的。只是这类种魂之术,对魂魄和身体的损伤都极大,一时之间还不显露,但过上三年五载,魂力减退,寿命也会跟着大减,所以长天是断不敢这般随便地对她。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两人偷入无尽海眼,虽然没有伤到她,却将她提前从睡眠状态中唤醒过来。
她的神魂已经离体近三年,又经过了修补,重新放回身体之后居然有异己反应,也就是身体不受神魂的控制,所以她醒来之后,才会连睁眼都觉得困难。因为呼吸、心跳和肠胃运动、血液流动等等,乃是人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都能进行的活动,除此之外,她甚至连转头的能力都没有。
而当她的身体开始适应神魂的存在之后,她对身体的掌控力也会越来越强,直到恢复到白玉京之战以前的状态。所以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适当运动自己的手脚,即是做做“复健”活动。
不过,她了解得越多,心头的疑窦也越多。长天虽然神通广大,但她和他相处那么久,却从来没听说他通晓什么补魂秘术,又恰好可以救她。并且,他用来试验神魂术的那些魂魄,又是哪里来的呢?她不愿深想,反正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生来就是天残地缺的魂魄?
再者,她虽然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清新小可爱,但好歹也是与世无争,阳明宗那两人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了,不惜以身犯险冲入禁地来取她性命?修仙者的秉性有多自私,她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两人肯付出这么大牺牲,其中必有隐情。
并且这隐情,长天多半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令真身盘在无尽海眼之中守护她,明显是不放心这禁地本身的威力,还要再加一重保护。
其三。她已隐隐感觉到巴蛇森林以外,世道似乎更加混乱了。无论是长天和属下的对话,还是那晏聆雪露出的只言片语。都说明了一件事:隐流正深陷战局之中!
隐流原本就很强大,如今长天回归。正该是如日中天的好光景,有什么样的战斗不能速战速决,反而打起了加时赛?所以,事态一定是出乎她意料地复杂,战局才会这般胶着。
这一整天,长天都没有出现。
到了下午,她已经能在弱萍的搀扶下,走到逸仙居的院子里去。晒一会儿太阳,深吸两口冰冷但很新鲜的空气。手脚仍然疲软无力,但至少比动弹不得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她轻轻屈指,只感觉无论手指怎么用力,拳头都握不紧。这在华夏被称为“鬼压身”,即是每日起床的时候,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中枢已经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未完全醒来。但在这里,乃是她的神魂还未能完全掌握身体的表现,弱萍说得没错。最多再过个一、两天,她就能重拾身体的掌控权。
在她还未苏醒前,青鸾一直暂时代理外事堂的堂主之职。这一职位。到宁小闲康复之后就会还给她。
虽说事到如今,即使她没有半点职衔,在隐流之内也是地位超然,可是全隐流像一台马力全开的机器,只有她这么一个大闲人,既浪费她的能力,也影响她的心情。就好像多数有上进心的女性,即使家境再富裕,也总是要在外头给自己谋一份差使。为的不是收入,而是那一份体面。那一份尊重。
长天为了她,可算是用心良苦。连这一点都考虑在内。
所以她今日身体才有好转,青鸾已经差人送来了十余本账簿让她过目。弱萍服侍得很好,预先在软榻上铺了白虎皮垫子,扶她斜倚着。她如今神魂还在恢复阶段,远不如以前强大,只看了两、三本就要闭目休息一会儿。
这般看了一下午,心中甚慰。外事堂的生意,比起数年前她接手时要红火得多,每一笔账目涉及的银钱数量都极庞大。不过其中的疑点亦是很多,倒非账目本身出错,而是其中大部分买卖的指向性都很明确——这些生意,多半不在明面上儿做,反而冠以各种名目,以暗地里交易居多!
比如她从账薄里可以分析得出,她一手创办的宁远堂如今居然已经转入暗中活动,另取了个名字为留仙居,除了一般商会活动之外,居然也以举办发卖会为主了,并且主要售卖的就是隐流的药物,只是若有人着手去查,留仙居的背景却是干净得很,和隐流都挂不上边儿。而宁远堂原先遍布南赡部洲中部的生意,却都以其他方式转到留仙居名下,或者转手盘给别人。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宁远堂无法再用原来的招牌去经商?长天知道这个商会是她心血凝聚,轻易不会摘了这块牌子的。所以会导致这一情况的发生,八成是外面的情况对隐流来说很恶劣,至少恶劣到与隐流密切相关的宁远堂都无法生存下去,只好改头换面。
另一个疑点,则是她居然从账薄里看到了大量奇怪的售卖纪录,卖出去的东西,都不是巴蛇森林的特产!
举例而言,她看到的一桩买卖是“火棉,三千两百斤,售与平成城一千斤、驰明城二千二百斤,钱款已入账”。她记性很好,还记得“火棉”是她在西行路上经过的一个小镇的特产,虽然名字里带个“火”字,但其实是因为这儿的泥土里含有特殊成分,种出来的棉花纺成布之后,天生便是火烧云般的颜色,尤其阳光照耀下,更仿佛有水银般的色泽流动,这比人工染上的颜色不知道要生动活泼多少倍,用它制成的衣物在大型城池中很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然而重点在于,这个小镇,明明位于阳明宗管辖范围之内!隐流为何将它出产的东西,做到自己的账目里头去?莫非这镇子现在归隐流所有了?类似于这样的条目在账薄里比比皆是,简直不要太多。
她越看越是惊心,显然隐流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只出产药材和丹药了,连凡人的生意也一并在做。并且另两本账薄里所记的是支出情况,她只稍作分析,就能看出隐流在过去的三年中。头两年用于购买原矿和法器成品的成本极高,几乎占所有支出的一半以上,这情况直到去年才稍有下降。若不与人争斗。法器的消耗量怎会这样大?
青鸾拿过来的账薄数量太少,她的推测也就很少。不知道和事实的真相又隔了多远。
这些日子,每问及外部情况,长天总是一语带过,或者顾左右而言它,明显不欲让她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的疑问也滋长得越发厉害。
……
她毕竟还未伤愈,这般劳动心神。到了夕阳西沉时就忍不住睡着了。弱萍不敢惊动她,只将她手里攥着的账薄悄悄拿走。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觉得脸上传来轻轻柔柔的触感,似有虫儿停驻,若有若无,羽翼轻扇。
她忍了一会儿,结果这虫儿越发放肆,竟从脸上往颈后偷偷溜去,顺着动脉往下滑动,一边拿翅膀轻轻撩她。那一阵接一阵儿的麻痒越发明晰。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不悦地咕哝了一声,侧头让开。
空气突然凝滞,她却不曾意识到。只高兴那虫儿果然不来烦她了。
过了一会儿,枕边突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有一物轻舐她的耳垂,传来湿湿滑滑的感觉,又冲着她耳中轻轻吹气。
这回换成猫咪来吵她了?她忍无可忍,背转过去,又将被子拉起来蒙住了脑袋。
看着她流畅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长天眯起眼。舔了舔薄唇。看来她的身体恢复活动能力了,好。好极了。
他轻轻撩开锦被,骈指如刀。在她后背的衣物上轻轻一划,从外裳到里衣就被这一指笔直地裁开。
他用力轻柔巧妙,没有伤着她细嫩的肌肤,她甚至都不曾有半点感觉。
这般良辰美景,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去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剥下。长天轻轻撕去她的破损衣物,像剥去糖果的外包装,露出底下曲线玲珑的身段。她又是侧身躺着的,纤细的腰肢紧连着挺翘完美的雪臀,看在他眼里惊心动魄,只觉血脉贲张。
身后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身躯,胸前的丰盈又被用力握住,轻揉慢捏,她就是再迟钝也被弄醒了。
“长天?”宁小闲揉了揉眼,声音里犹带五分睡意。他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她对他的气息太熟悉,熟悉到她的身体都不防备他的接近。若是旁人进了这房间,她恐怕第一时间就醒过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能有谁?”修长的身体又朝她挤了挤。
光滑肌肤相互摩擦,如同极品丝绸的上好触感。她惬意地叹了口气,然后僵住了:他不着寸缕,她也是!
轰地一声,全身的热血都冲到了脑门儿上。
除了在神魔狱里的那一次偷窥,她还没完整地见过他的身体呢。长天以往哪次和她亲热,不都穿着衣服啊?她怨念至深的,就是每回衣冠不整的都只有她。她脑海中有个举着叉子的小恶魔冲她狂吼:“转身,快转身,你大笔揩油的时候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麒麟臂啊,宽厚温热的胸膛啊,八块腹肌啊,大长腿啊!
然而尽管她垂涎三尺,身体却不听使唤,连扭个头都不敢,背部肌肉都僵硬得要发疼了。
果然,她还是有色心没色胆么?她好想哭,过了半晌才颤声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原本明天傍晚才会返回,她今日还窃喜呢,得了一天的死缓时间。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轻轻吻上她敏感的后背:“你已经能动了?”果然提早一天赶回来是有福利的。她还真给了他一个惊喜。
“我……”她支吾着说不出话,一半是慌,一半是痒。
他冲着她后颈上吹了口气,她“嗖”地一下缩成了一小团。
长天:“……”
“……”原来她本质上还是这么个没能耐的货!这个不经大脑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伤势恢复得很好,好得足够让他做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这里不是神魔狱,他也不再被束缚……
这一次,她在劫难逃。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怎么这事儿到来的时候,她还是臊得慌?
长天也不期待她的回答。他强忍笑意将这只虾米重新掰直了转过来,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才哄劝道:“怕什么?男欢|女爱乃天经地义。”低醇温柔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像能灌醉她的美酒。
“哈……?”宁小闲才一张口,娇吟声就不小心溜了出来。怎会有人一边说得这样深情款款,一边将手放在她身上使尽了坏?
他正在对付她耳后细嫩的肌肤,重重啃咬,轻轻舔舐,这般一轻一重交替而来,她如何耐受得住,除了颤栗便只能娇喘。
“小乖,给了我罢?我早已渴你成狂。”他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口上,轻轻诱骗。
他的身体像丝缎底下裹着钢铁,既光滑又坚硬。这触感真棒,她舒服地微眯起眼,纤纤素手像有自主意识般从他胸口慢慢抚下,指尖撩过宽厚的胸膛,再度往下、往下……
长天低哼一声,不再撑起身体,一个俯身就将她重重压在躯下。两人的身躯紧密贴伏,连切入一片厚树叶的距离都不再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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