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拉着顾念之的手,很熟稔地离开宋锦宁的书房,往顾念之的那间粉色卧室走去。
顾念之:“……”
“霍少,你知道我在这里有房间?!”
霍绍恒“嗯”了一声,“宋女士装修的时候,特意提出来给你装修一间屋子,我没反对。”
“你能反对得了吗?”顾念之一高兴,骨头都轻了几斤,得意洋洋起来:“伯母是你妈妈,你妈妈说过的话,你能反对?再说伯母是慧眼识英才,你没看伯母多疼我!”
霍绍恒看着她快要冒泡的小表情,勾了勾唇角,那股被她撩起来的火又上来了。
来到她的房间,推开门进去,霍绍恒没提防,被满屋子的粉色装饰几乎闪瞎了双眼。
他默了默,才转头看着顾念之,“你确定要在这间屋子住?”
“怎么了?你不喜欢?”顾念之看着霍绍恒,突然喜欢这间屋子了,“我对这屋子可是一见钟情。”
反正能让霍绍恒吃瘪,顾念之就觉得爽到了……
霍绍恒无所谓地关上门,“你喜欢就好。”
他拉着顾念之去浴室,“来,帮我洗澡。”
顾念之:“……”
“进来。”霍绍恒淡定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再过几个小时要去季上将家拜年了,你不想我这个样子去吧?”
浴室的灯光下,霍绍恒的额头有着细碎的汗珠,薄薄地一片,从肌肤里渗出来,看上去竟然意外的诱人。
顾念之移开视线,点了点头,“嗯,我给你放水。”
她走到浴缸前,弯腰打开放水的笼头。
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身下,是出乎意料丰润的翘臀,躬着身子朝他一晃一晃。
霍绍恒又咽了口口水,解开自己军装最上面的风纪扣。
放好了水,顾念之直起腰回头,看见霍绍恒已经解开了军装的扣子,正试图要把外套脱下来。
“我来吧。”顾念之走过去,让霍绍恒坐在椅子上,帮他脱衣服,还非常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右胳膊。
“我的伤口要换药,你先出去,我自己来。”霍绍恒想到伤处的样子,打算不让顾念之看到。
虽然伤势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外表的伤处挺不好看的。
顾念之闷闷地看了他一眼,“没事,我给你换。”
她从浴室里找出家用的急救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药膏,问霍绍恒:“这些可以吗?”
“行,常用药就好。”霍绍恒看着她,“真的不害怕?”
“……我看过更可怕的。”顾念之想起自己在德国阿尔卑斯山逃亡的时候,被子弹擦破胳膊,还被打中左腿,血肉模糊的伤处,她并不陌生。
“你什么时候见过?”霍绍恒纳闷了,他很确信自己受伤的时候,从来没有让顾念之看见过。
顾念之给他解开绑带,看了看有些焦黑的伤处,用手轻轻摁了摁,再拿纱布沾着无菌水,擦洗患处,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我在德国的时候啊。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那一次中过枪,不止一处,胳膊,还有小腿,都被打伤了。不过呢……”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体质太特殊了,你看,没几天就好得跟没有受过伤一样,说出去都没人信。”
所以她回来之后,没有跟霍绍恒说过。
开始的时候是怕他担心,后来被伤透了心,也就不想说了。
现在看霍绍恒居然担心她害怕看见伤口的狰狞样子,顾念之才说了出来。
她不是为了求得同情,也不是为了夸耀,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娇弱,不会看见血就晕了。
霍绍恒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念之。”
他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还带着沙哑,“……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在他身边娇生惯养带了六年,连摔跤都很少摔的念之,原来在阿尔卑斯山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和折磨。
霍绍恒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唇瓣。
顾念之将头扎在他怀里,轻声说:“那时候,我确实很想你……但是我没怪过你,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做,我只是没有料到,你更重要的事,是陪……”
霍绍恒低下头,再次用唇堵住她没有说完的话。
两人如漆似胶地吻了半天。
松开彼此的时候,都有些喘。
顾念之双眸氤氲,在浴室的灯光下,朦胧地看着霍绍恒,晶莹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霍绍恒扶着她的后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又辗转着亲了一遍。
顾念之见他没完没了了,只好推开他,嗔道:“水都凉了,还不洗澡?”
霍绍恒笑了笑,起身解开皮带露出精壮的腰身。
两条人鱼线清晰地显露出来,顾念之有些脸红,但并没有移开视线。
霍绍恒迈开大长腿,跨入浴缸。
顾念之给他打好浴液,帮着他洗了个战斗澡。
这期间霍绍恒居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吃豆腐,顾念之都有些惊讶了。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很快拿着喷头给霍绍恒冲干净了浴液,再把大毛巾扔给他,才算是洗完了。
顾念之累得腰都要断了。
霍绍恒笑着从浴缸里出来,说:“有劳了,等下我给你按摩。”
顾念之摆摆手,“别,被你一按摩,我肯定更累,还是让我睡一会儿吧。”
她先走了出去,到衣帽间里换了睡衣出来。
霍绍恒没有留在她房里,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宋锦宁在她的公寓里当然也给霍绍恒装修了一个房间。
今天的霍绍恒处处出人意料,顾念之都觉得以前那个对她保持距离的霍绍恒又回来了。
她躺到床上,一时有些睡不着,拿着手机把玩。
看见自己有很多拜年短信没有看,就一一点开回复。
有马琦琦的、阴世雄的,大学本科时候的室友绿茶方、妖姬和曹娘娘,还有美国律所里曾经在德国共事过的同事。
最近的两条拜年短信是何之初和陈列的。
顾念之先给何之初回了过年好,然后才点开陈列的短信。
陈列不仅给她拜年,还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顾念之看见陈列给她发短信的时间就是刚刚一分钟之前,索性给他直接回了电话。
“陈哥?睡了吗?”顾念之笑着跟他打招呼。
陈列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厚厚的英文医学专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顾念之聊天。
“……陈哥,你说我的体质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受了伤,马上就会痊愈呢?而且还是好得一点伤疤都看不出来。”
顾念之的声音居然有几分懊恼。
陈列失笑,“顾大小姐啊,你这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你还不知足?!能够马上痊愈怎么就不好了?我一直在研究呢,等我整出原理,能够开发药物,我就能得诺贝尔奖了!”
“当然不好!”顾念之翻了个身,气鼓鼓地说:“你知道吗?没有伤口,就没有震撼。我跟霍少说我在德国受了伤,可底气不足啊,因为我身上根本没有枪伤的伤口!”
“这也要生气?”陈列表示不是很懂女孩纸的脑回路,“你的体质特殊,从那一次你中了H3ab7,霍少就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顾念之心里一动,这件事让她困扰很久了,连忙追问,“是吗?陈哥,你对H3ab7有研究吗?”
“有啊,织田正男死了,就只有我陈列了解最深刻了!”
陈列得意起来,“问吧,小妞儿,你陈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吗?那这种媚药,是一定要跟人那啥才能解吗?”顾念之不动声色问了起来,语气轻松自在,一点都没有让陈列察觉到她的紧张。
陈列果然中计,顺口说:“当然,这药除了跟人上床,没有别的解法。但是上床之后的副作用,只有你扛过去了,别的人没有一个扛过去。”
“真的?”顾念之的心怦怦直跳,“那当初也有人跟我上床了?”
“必须啊!”陈列回答得又快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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