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笑呵呵的去锅炉后忙活,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云吞就端到了娄筝面前。┅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又热又香,上面撒了切的细细碎碎的小青葱,看起来就很引人食欲,娄筝掏了一勺用力吹了吹送进嘴里,顿时饥饿的肚子就被安抚。
一连吃了几个她才喘口气,美味的食物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抬起头,却见到食肆里坐在对面桌的孙大和孙二都愣神地看着她。
孙大见她看过来,连忙先敲了孙二的头,让他好好吃饭。
“小兄弟别介意,我们就是见你吃饭有些娘们,所以看的久了点。”
娄筝被孙大的话说的无言,握着汤匙的手都僵硬了。
娄筝虽自小丧母,但毕竟出生世家,是娄将军和药王老前辈一手培养出来的,教养自然不会差。
有些东西,比如生活习惯、礼仪素养,时间一长都是深入骨髓的。有时候不经意就会露出来,就像刚刚娄筝吃东西,她即便再饿,吃的快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鲁,甚至吃饭的动作和仪态能给一般人一种美的享受。
在这市井,孙大孙二见惯了吃相凶残的食客,猛然瞧见一个如娄筝这样的,自然会惊讶。
而且娄筝长的比女子还要娇嫩好看,在食肆昏黄灯火的映照下,更增添了一种朦胧的美感,不怪孙大孙二会看呆。
娄筝心中多了一丝警惕,朝着孙大孙二笑了笑,就换了一个方向从新坐下。
原来她是面对着孙大孙二的,这位置一换,虽然变得背对着他们,但是另一个男子的侧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这个人娄筝还有点熟,就是这两天老遇见的甄翰宵。
娄筝打量了他一眼。
甄翰宵的桌前放着几碟没怎么动的卤菜,但是空掉的小酒壶已经有四五只。他此时正握着一只酒壶直接往嘴里灌酒,有些酒水顺着他长了青色胡茬的下巴滚落,浸湿了他浅色长袍的前襟。
娄筝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甄翰宵会在这个偏僻的食肆喝酒。
小本生意的食肆,自然是不可能卖什么好酒的,多半是些普通的米酒和果酒,度数很低。其实不容易喝醉,但是甄翰宵面前已经屯了这么多空酒壶,那就说不定了。
看着这样的甄翰宵,娄筝忽然觉得自己碗中颇为美味的云吞有些难以下咽。
甄翰宵又猛的给自己灌了几口,一壶酒又见了底。他晃了晃酒壶,放在耳边听了听,忽然趴在桌上,大声喊道:“伙计,酒没了,拿酒来!快拿酒来!”
孙大三两口趴完饭,让孙二收拾桌子,他走到甄翰宵身边,歉意道:“甄大少,天色已晚。我们要打烊了,您还是早些回家吧!”
甄翰宵冷哼了一声,“呵!回去?我现在只想要喝酒!”
“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甄翰宵抬头瞥了孙大一眼,突然一笑,“这种酒水,还想让我醉?”
孙大说不动他,也不再给他送酒,让孙二收拾铺子,准备关门。
甄翰宵就从新拿起桌上的空酒壶。一个个往嘴里倒了一遍,好像他现在的烦恼只有酒能够安慰麻痹一样。
孙大孙二的动作很快,食肆里几张桌椅板凳都归顺好,炉子也熄灭了。卖剩下的菜打包,这时候,娄筝也吃完了碗中的云吞,刚起身准备付钱,门口就急匆匆进来了一人。
来人还未进铺子就焦急道:“老大老二,赶紧回家。你们娘又犯病了。”
孙大孙二脸色一变,孙大急忙道:“二爹你和二弟先回去,我把铺子关了这就走。”
孙二身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解,就跟着来报信的男子匆匆离开食肆。
娄筝这时忙将云吞的钱付了,出了孙记食肆。
孙大的娘生病了,孙大也没心思再管喝醉的甄翰宵。
他咬了咬牙,将甄翰宵架出了食肆,就将食肆的门给上了锁。
一转头,看到娄筝还立在食肆门口,孙大瞅了眼靠在食肆门边,用手抚着额头的甄家大郎,有些不放心,想了想,歉意的对娄筝道:“小兄弟,今日我真是腾不出手,这位公子是甄家的大少爷,能不能麻烦你将他送回去。”
晚上这么冷,孙大头上却急出一头冷汗,娄筝有些不忍,安抚他道:“孙大哥快回去看看你娘吧,这甄大少交给我,无事的。”
孙大松了口气,“日后小兄弟来小店吃东西,我给小兄弟算便宜些。”
孙大脚步匆匆半跑着离开了。
娄筝深吸口气,走到甄翰宵身边,推了推他的手臂,“甄少爷,甄少爷,你还能走吗?”
甄翰宵就靠在孙记食肆门边,他身材修长,此时即便是斜靠着,也比娄筝高上一个头。孙大走的急,食肆门前挂着的灯笼都没来得及熄灭撤下,有昏黄的灯光洒在甄翰宵的侧脸上。
甄翰宵本带着些憔悴的俊容,被镀上了一层暖色,反而看着温和了些。
他放下手,一双深沉的眼有些迷离,他偏头朝着娄筝瞥了一眼,“你是谁?”
娄筝扶额,“甄少爷,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哪知,娄筝一句很正常的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甄翰宵的痛处,他突然癫狂的高声笑了一声,站直了颀长的身躯,抬头盯着天空中那弯半弦月。
“家?那不是我家?那个家从来都没有人为我考虑过,他们眼中就只有自己!”
娄筝脸有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将这话接下去,甄家那群人确实是够极品的。
但是这话甄翰宵说没什么,可她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来骂他的家人。
谁知,甄翰宵根本就没有等她答话,他声音低沉,嘟囔着道:“小兄弟,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你不用管我。”
娄筝此时正尴尬,其实也不想管闲事,既然甄翰宵都这么说了,她也想早点回去钻暖被窝睡觉。
甄翰宵说着就抬腿往前走了两步,这才迈出几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娄筝哀叹了一声,紧跑几步用力才将他稳住。
甄翰宵几乎是将整个修长的身躯都挂在娄筝身上。
说什么没醉,说什么能走,都是骗人的!
娄筝气鼓鼓的,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和一个醉汉一般见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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