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正自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今番定要被摔个筋断骨折间,却万幸有那一帮先逃的军士们因听得徐晃的大吼声,而连忙回头却正好伸手接住了程昱,遂带着程昱先上浮桥逃脱。
徐晃在抛出了程昱后,急回身的准备迎战那铁塔一般的壮汉,却突然现自己两手空空,这才忆起自己的开山大斧早就已经丢了。
“苍天!那将生得如此雄伟且奔行于众骑之前,想来定非易与之辈,徐某本就无马现在更连趁手的兵刃都不在,却叫徐某要如何抵挡?”
徐晃这心中暗自着急,有心待要战吧,又只怕无马无兵难敌对方;欲待逃时,那骑马提刀猛将又已经将近,这要一转身的把屁股向着人家,那只怕倒能死得更快一些。
危急关头徐晃忽然心生一计,乃“铿”的拔配剑在手,剑指敌将的放声大吼:“呔!河东徐晃、徐公明在此,来将何人?可与徐某通名受死!”
徐晃这话虽然叫出了口,可他这心里头却着实忐忑难安,因为依他的本意,却是想着要借着战场单挑通名报姓的规矩,来缓住敌将的急冲之势,却不知道敌将会不会上当?
令他觉得万幸的是,这敌将虽然强壮无比,却似乎也只是个大老粗,完全没有自己的机智聪明。
原是正当徐晃心中不安之时,就见得那敌将勒马扬刀的大吼:“某乃譙郡许褚、许仲康是也,徐公明你已无处可逃了,可与俺弃剑投降!”
“天杀的!原来这厮就是那能徒步力战吕布的许褚,祖宗保佑,徐某没有鲁莽的上前厮杀,要不然的话只怕多半已是不保了也!”
徐晃闻言吃了一惊,却乘着许褚勒马停步之际,掉头撒腿的向着河边,就“噌噌噌”的狂奔而去。
正在想着徐晃要是不答应投降的话,就上前生擒之的许褚见状,双目瞪得老大的张着个大嘴,登时就懵了逼咧。
大抵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让人欺骗的,反应过来的许褚登时怒火中烧的放声大叫:“徐公明,你这个奸滑的小贼,安敢谎言诓俺,你给俺站住,俺保证不一刀剁了你!”
“我呸!你倒想得是真美,你不一刀剁了徐某,莫非还想来个万刀凌迟不成?老子才没你那么傻!”
徐晃却也知道骗人是不对滴,所以他只管充耳不闻的埋头狂奔,许褚气得“哇哇”大叫的策马急追。
只可惜所谓是疾比奔马,在短距离内像徐晃这种一身武艺的人,那暴力绝对是不比战马度差的,只在一转眼的功夫,他就甩掉许褚的跑到了浮筏边上。
“太好了,只要老子上了那浮桥,那小子骑着马终不能也跑上河来!”
眼见得自己已经到了河边,许褚却还能追上来,徐晃这心中登时就松了一口气,正待要迈步上桥时,却登时就步了许褚后尘的傻了眼。
徐晃入目处但见得眼前唯有千里黄河水滔滔,哪还有那临时架就的浮桥影子?
本以为逃生有望,孰料这逃命桥竟然不翼而飞,徐晃在这由满怀希望到失望落空的大起大落之下,当时都快哭咧!
“他娘的!桥呢?是哪个混蛋过河拆桥啊……”
满含怨念的巨大声音冲天而起,惊得那刚刚逃过岸就因担心敌军们会循桥追来,而令人过河拆桥的程昱,急忙回头望去。
却正见得徐晃在河边急得直跳双脚,而其身后正有一将纵马提刀的急追来,乃急忙放声大叫:“公明快用浮筏渡河,快,敌将追来了!苍天作证,老夫是真急晕头了,并非是……”
徐晃闻言醒悟,顾不得听那程昱在说些什么,急忙纵身一跃的跳上浮筏,登时宝剑挥处寒芒闪,“咔嚓”声响浮筏开。
“歹贼受死,给俺中!嗖嗖嗖……”
正当得脱大难的徐晃上筏开渡的大松了一口长气时,却突闻得许褚吼声如雷,登时半空中厉啸声大作,无数黑呼呼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急打来。
“啥玩意儿?”
徐晃见状又吃一惊,急把掌长剑孤形展开,登时“当当当”一阵急响,直打得徐晃在火光四溅中双臂麻,却是许褚见得追之不及急取飞石攻击徐晃。
许褚见得自己这招“仙女散花”无功,乃嗔目大喝:“众军听令,给俺把那奸滑小子射成刺猬!”
“喏!嘎吱吱……”
追上来的众军们却全是一帮西凉出身的骑士,这骑射之术却像是自娘胎里带出来一般的都是娴熟无比。
一听得许褚令下,登时高应一声的纷纷策马引弓拱箭上弦,登时千箭万箭尽指徐晃。
“天杀的!直欲如此的赶尽杀绝耶?”
暗骂声中,一阵清凉的河风吹过,徐晃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哇凉哇凉的!
“咻,咻咻,咻咻咻……”
破风声急寒芒闪,千箭急白羽疾,徐晃“呔!”的一声虎吼,忙把那本想要划水的桨在身前舞得水花四溅,“噗噗噗”的急架着射来的夺命利箭。
正当他舞得风生水起的架开了一波箭雨的急攻时,却猛然晃动臂膀“唉唉”惊叫着“扑通”就掉进了清凉的河水之中。
“哇哈哈哈,”许褚见状刀指河面的放声对众军大笑,“感情徐晃这厮不识得水性,上筏就跟老子般的浮沉不定,竟还敢挥桨拔箭,现在倒成了一只落水狗啦,哈哈哈,快笑死俺……”
“哈哈哈……不识水性落入这等急唰唰的急流,想是多半不能活了也!”
“就是滴说,这瓜兮兮的怂货,定是去喂了那河底的千年王八了,哇哈哈……”
“他娘的!这货倒也真是凶岔岔的可怕得很,不识水性也敢上筏,还能挡箭,这下子倒是省了老子们的弓箭!”
打了大胜仗心情正爽的众军们,闻言才知这徐晃是因何落水,想起他方才双手乱舞嘴中大笑的滑稽样,不由得尽皆在马上笑得前仰后伏!
却听得身后有人放声大叫:“主公驾到!”
众军闻言连忙策马两分着闪到一旁,一袭玄衣的华飞在众随身警卫们的护拥下策马临河,随即鞭指东岸的放声高呼。
“程昱,你这不仁不义的老东西,尚不引剑自刎,还留在这世上做什么,像你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重回洛阳,再见你主?”
“华飞竖子休要恶语伤人,老夫不过就是误中了你这歹贼的奸计罢了,又如何不仁不义?”程昱听得华飞露面,乃怒不可扼的捊胳膊指对岸反骂,“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这就偏要回转洛阳去见我主,你又能把老夫如何?”
“哼!这张老脸还真是厚得连利箭都穿不透!只不过要是让他就这样走了的话,只怕敌军们会很快得到消息而不再上当,且让我来试着激他一激,看能不能直接把他给激死?”
华飞闻言暗骂,却鞭指对岸的厉叱:“老狗!你身为汉人却想引南匈奴入关来残害我关中的同族,是为不仁;徐公明舍命救你,你却过河拆桥的害他落水身亡,是为不义!
你这老奸老阉老太监的混帐东西,受曹阿瞒的重托引军两万来攻我关中,却因智识短浅而坑了众军陷大将,
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洛阳去见你的主公和同僚?你可先自己回头看看你的身边,还余得多少人马?
华某都耻于和你这种活着浪费粮食坑自军的人对话,你既然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厚得比城墙,可退去,休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污了黄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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