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霞,别怕。1小说 ≥ W﹤WW.1XIAOSHUO.COM黄哥来救你了。”我走到她们面前,手里拿着灯,好让她们看清我的脸。三个女人过了好久才从惊恐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英霞死死的抱住我,手指甲都扣紧了我背后的肉里。另外两个女人也抱在一起哭,三个女人哭的声音很大,撕心裂肺的。我想把英霞抱起来,才现她们三个都带着脚镣,而且脚镣之间都用铁链连接着。
“你们试着慢慢站起来,我带你们走。”我把三个女人扶起来。
“这位大哥,那和尚呢。”一个女人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道。
我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女人放了心。可忽然又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儿子,我的丈夫……”结果一提儿子另一个女人也抓住了我。
“大屋里睡着三个男孩,也许是你们的儿子。至于你们的丈夫……”我不再说话,带着她们走。楼梯口那间屋子里,我胡乱抓了几件女人的连衣裙和睡衣之类的裹在女人们的身上。下楼来到院子里,我看了看她们的脚镣,没有钥匙想打开不容易。她们就坐在一楼的门槛上,我摸出院子找到大和尚的尸体,在他的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串钥匙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凭着月光看不清楚,我随手塞到口袋里。拿着钥匙在女人的脚镣上试了试,万幸脚镣打开了。我随手把脚镣扔进了堆物资的房间里,然后领着三个女人去见他们的儿子。
“大宝,二宝!”一个女人扑上去,抱住了她的两个儿子。另一个女人怔怔的看了看剩下的那个孩子,摇着头,嘴唇哆嗦着。
“小朋友们,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乐乐的小男孩,和你差不多大?”女人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大宝在妈妈怀里哭着说:“阿姨,原来是有个小朋友叫乐乐的,有一天胖伯伯带他出去找妈妈了,后来伯伯一个人回来了,我们问他乐乐呢,伯伯说她妈妈把他领走了。”
女人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英霞靠在我的胸前,用手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我的双拳握的非常的紧,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杀了他,我应该把他绑起来,把他……
女人忽然转身跑出了房门,等我追出去,女人已经推开大门跑了出去。等我追出院子,我只看见女人纵身跃下小桥的身影。英霞也追了出来,想问我那女人去哪里了。我伸手把英霞抱在了怀里。
“黄哥,关静她?你找到她了么?”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我去葬了她,你不要看。”
“不!我要看!”英霞第一次冲我大声喊。“我和关静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要给她收尸!”
“不,听黄哥的话,等我葬了她,你再祭拜她。英霞就像有第六感一样,死命的推开我,我拼命的挡着她,可英霞还是挤到了厨房的门口。
“关静!”英霞看到了关静的头颅和残缺的尸身,晕了过去。我抱起英霞回了大屋,然后把她交给另一个女人照顾。
“这位大姐,劳烦你先照看一下英霞,我去葬了我另一个朋友。”女人点点头,可英霞猛得醒来说:“黄哥!你不能把关静留在这里,带她走,带她走!”英霞的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胳膊,眼睛盯着我。
“我们把她火化,然后你找个瓶子或者坛子什么的,我们带她走。”我的眼也湿润了。
我在立柜里找到了一条半白色的床单,英霞和那位大姐找到了针和线。英霞看着针线愣在那里,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关静。
扑倒我怀里哭道:“黄哥!是关静救了我,那和尚本来要拖我走的,是关静咬了他的手,那和尚气不过,才拖着她走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英霞又哭倒了。
女人看了看手里针线,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情。“妹子,你如果信得过大姐,大姐帮你的朋友入殓。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孩子。我也怕英霞再受惊吓,点点头,让英霞听这大姐的。然后我领着女人出了房门,“大姐,你拿着针线,你可要想清楚。我们的朋友已经不是全尸了。”我道。
“这位大哥,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你又救了我和我两个孩子的命。我……我撑得住。”
女人嘴硬,可一进厨房。看到油灯前,关静的头颅和墙上关静的尸身。她身子一歪倒在了我的怀里,她身子很软,似乎轻轻一捏就会化了。我立刻收起了杂念,把她扶好。女人对着我摆摆手,示意她没事。我将床单在桌子上铺好,从墙上取下关静的尸身,流着泪把头颅和身体接好。女人先是用针线将关静的身体缝在一起,然后不顾我在不在身边,脱下自己的裙子给关静套上。我想出门给大姐找身衣服,女人道:“衣服我自己去找,你先找些干柴来。”女人走后,我用床单将关静裹好。从厨房和后屋找到几捆柴火,在院子里架好。
大姐换了身衣服,从厨房拎出一桶油,在干柴上浇了浇。我从屋里把关静抱了出来,把关静放好,天已经蒙蒙亮了。关静领着孩子也出来了。
“走好啊!”我大喊一声,点燃了柴堆。女人和孩子在哭,我看着面前的滚滚浓烟。仿佛看到关静那瘦弱纤巧的身子乘着烟雾,升上了天。
葬了关静,女人和孩子抽泣着,英霞捧着一个罐头瓶和大姐一起拣着关静的骨灰。我借着天光,在厨房里找到一些米。我看了看满屋子的灶具,经觉得没有一件是可以用的。又打开所有的柜子,我觉得这里的肉没有一块是我们可以吃的。我环视四周,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我都觉着窒息。
收好了关静,我带着英霞她们几个,在遗物堆里翻出了关静和英霞穿的防护服。从门后面找到了关静用过的防暴盾牌,又找到两支长枪,一支五六半自动,一支七九微冲。子弹都不太多,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一个基数。三个孩子和三个大人,我找到几个背包,带了些谷物和水,还有小刀,塑料瓶一类的东西。推开大门,把胖和尚的尸体拖进了院子,然后放火烧掉了这个寺庙。我们开始向景区深处走去,我回了回,从敞开的门正好看到了小庙前殿里供着的菩萨,我双手合十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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