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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铸铁山脉北麓。
“传说在黑暗千年时期,光明教会的一位神父,立誓要将神主的福音,传播到北方蛮荒之地,”仰望着高耸危峙的山体,比拉诺奥娓娓道来,“当时,游牧民族尚未南下,北方地区的统治者,是魔法帝国崩溃后崛起的几大诸侯,他们相互之间征战不休,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那位神父历经千辛万苦,在北方各地传教十年,发展的信徒数量越来越多,他们逐渐聚集在一起,居然想在几大诸侯国的边远地区,建立一个独立的宗教国家……”
“要知道,那时候的光明教会,还只是一个地区性教派,势力范围仅有伊恩王国的中南数郡,若是能多上一个国家,简直是莫大的功绩。不过北方的诸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矛盾重重的他们,在此事上达成了空前的默契,派出联合军队,围剿镇压欲要独立的光明信众……”
“结果呢?”阿莱格里听得入神,追问了一句。
“宗教确实能给人勇气,在神父的领导下,光明信众奋起反抗,但他们大多是平民出身,一群农夫和工匠,又如何是军队的对手……”比拉诺奥摇了摇头,叹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神父带着余下的信徒辗转逃亡,但南下的通道,都被几大诸侯国所控制,他们无处可去,终于被围困在了铸铁山脉之下……”
“应该就是在……这。”老魔法师指了指前方险峻的山壁,继续道,“北地诸侯的军队。从三个方向围拢过来,而身前唯有壁立千仞,濒临绝望的信徒,最后一次呼唤神主的指引,而这一次,光明神主回应了他们的祈求。”
“那位神父的名字,叫西莫。他是光明教会历史上,最著名的圣徒之一。”比拉诺奥就如亲眼目睹一般,描述着当时的细节,“当远方隐隐传来进攻的号角声,等待死亡降临的西莫。获得了神主的诫示……他起身,径直南行,坚硬的石壁如积雪般融化,一条纵贯铸铁山脉的甬道,就此显现。势在必得的诸侯联军赶到时,面前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大山,但囚笼中的鸟儿,却已凭空消失。”
“这就是……蹑光者之路的由来?”阿莱格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这样的传说,在光明教廷的典籍上,可谓数不胜数。”比拉诺奥微微一笑,语意悠远,“铸铁山脉绵延几千里,符合典籍记载的地点,怕是成千上万。当然了,也有不死心的家伙。试图找出蹑光者之路的所在,但他们辛辛苦苦数十年。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长此以往,蹑光者之路,就如其他传说一样,沉积为时间之河底层的泥沙,不复被世人所知。”
“可因涅迪尔又是如何得知,蹑光者之路具体位置的?”阿莱格里不解。
“无非两种可能,偶然所得,或是有意探寻,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不得不说,这是个可怕的敌人,”比拉诺奥眉头轻皱,“光明教廷底蕴深厚,虽然大部分神迹,都是为了蒙昧信徒而捏造出来,但货真价实的东西,却也不在少数。”
“是啊,比如当年‘英灵广场’上那道传送门,可是差一点就颠覆了帝国。”至今想起,阿莱格里犹自感觉不可思议。
“那次庆典前不久,我恰巧获得了一个关于‘星塔’的消息,因此便迫不及待的前去寻访,也正是在此过程中,觅得了晋升传奇的契机,”比拉诺奥抚掌喟叹,感慨万千,“待我再临世间,才发现两年时光,一晃而过,古人道逝者如斯夫,诚不我欺哉。”
“大师何必为此感伤,”阿莱格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自责之意,忙劝慰道,“一条巨龙,加上蛮人部落的效忠,若是帝国南征功成,您当记首功。”
“是么?”闻听此言,比拉诺奥不以为然的哂然一笑,负手前行,“走吧,且让我看看,这条干系天下大局的山间隧道,到底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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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光者之路,是一条笔直的山间隧道。其拱顶最高处五米,宽达九米,沿中线左右均分,以供南来北往的商队通行。
与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它仅仅贯穿了铸铁山脉的主要山体,而非整个山区,否则其长度,还要增加两到三倍不止。若是从斯诺顿南下,进入山间丘陵地带近百里后,方才能抵达蹑光者之路的北端出入口。帝国在这里设立了卫所,并且派驻精兵两千,以策万全。
阿莱格里等人的车队,经过检查之后,驶入深邃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六十步,就悬挂着一对附魔灯盏,亮黄色的光线,将周围映照的纤毫毕现。以小队为单位的佣兵战士,在固定的路段上来回巡逻,监视着商队行人的一举一动。
“有扩容的可能性吗?”比拉诺奥与阿莱格里同乘一车,随口问道。
“这些岩石浑然一体,坚硬逾铁,普通工匠一天时间,最多凿出个小孔,”阿莱格里摇了摇头,答道,“除非是上位战士,全力爆发气劲,或许能挖出去十几米。”
“上位等阶的工匠,可不太好找啊,”比拉诺奥调笑一句,旋即追问道,“对了,若是用魔法呢?”
“那就要看,是什么流派了,”阿莱格里回道,“诸如风系、自然系、寒冰系之流,还不如工匠好用,要是土系的话,应该会好很多,不过我这里,并没有初阶以上的土系法师。”
“确实,”比拉诺奥表示赞同,“现在就连塞特斯蒂安,都找不出几个像样的土系法师了,中古时期,那里可是土系顶级流派,‘大地穹窿’的所在地。”
“不过,我研究出的几种‘炸弹’阵盘,威力倒是颇为可观,”阿莱格里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只要选定合适的安放地点,它们就能有效的破坏岩层结构。”
“哦?是吗?”比拉诺奥顿时来了兴致,拉着他攀谈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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