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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百骑威慑大漠（三）
（感谢真唐家三烧书友的2oo起点币打赏。这章是昨晚1点多码出的，码好之后头昏脑胀，两眼打架，所以就留到白天修改后上传。）
“哗！”
短刀出鞘的轻吟，顿时吸引住大帐各位头领的目光。
在各位头领不解的目光中，林文信拿起短刀向着还在滴血的肥羊一刀下去，“噗噗”几声就卸下了一只血淋淋的羊腿，拿起来就狠狠的啃咬了一口，如此吃法，与蒙人无异，众头领看的吃惊不已。
林文信着实是饿了，风尘仆仆赶来，听到他们说了一大推废话，早就饥肠辘辘了，这忍耐不住了。
“好壮士！”众头领似乎很欣赏林文信的吃法，一阵赞叹。
“敢问这位壮士是？”土默特领好奇的问道。
“哦，他是乔某的商队护卫，乔某正要跟诸位说这件事。诸位领不是想了解杀胡堡明军的战力吗。乔某虽然在商不在兵，却是有一个办法。”
“是何方法，讲来！”达拉特头领急促道。
乔六指悠然一笑，“许是天意巧合，乔某此次前来买马，是给杀胡堡的明军补充战马的，蒙林千总准许，特调了一个百人队护卫随行，陪同试马，驯马，诸位头领要想知道杀胡堡军的战力如何，敢这个百人队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
“哎呀，乔掌柜这个果然是好主意。”
“吼吼~蒙古铁骑，横扫无敌！”
“就比武！”
“比就比”
……
听说要比武，这群头领均是按捺不住，纷纷鼓噪道。
土默特领思忖片刻，觉得这也是一个试探杀胡堡军战力的好机会，虽然一直传闻多尔衮是败在杀胡堡军的八百铁骑之下，但是作为曾经横扫欧亚非的蒙古骑兵，他们的内心之中却是相当蔑视中原骑兵，这些外人哪里懂的骑战精髓？哪怕是对现在噱头是野战无敌的后金军也是鄙夷不已。现在各位头领就东进杀胡或坚守阵地多有歧见，中间很大原因就是忌惮杀胡堡明军的战力，如今能有机会试探一二，土默特领自是不会放过，当下扬起头，微微笑道：“乔掌柜这么说，难道带来的都是精锐骑兵？”
乔六指憨傻一笑：“领说笑了，那个将军愿意将精锐骑兵交给一个跑马商人，不过这些都是老卒了，个个对选马，驯马有一套，这才跟了我。”
“既非精锐，比试有何意思？”
“不是精锐，才是正常，这样领赢了他们之后，乔某在漠南的生意就有希望了。”
“一言为定？”土默特领环顾大帐。
“慢！”这时准格尔的老头领站了起来，“既然是比试，就得有个规定，这样吧，比试两场，一场散骑，一场官骑，死伤不论，如何？”
老头领说着这话，目光却是看向一边风卷残云啃食羊腿的林文信。
乔六指也看向林文信，缓缓的，林文信放下羊腿，淡淡道：“两阵太麻烦了，两阵并一阵才有看头。那就这样定了，有事自有某家担着！”说完就继续对付那个半生不熟的羊腿去了。
土默特领也都是面有愠色，这护卫队长竟如此张狂，不过也好，待明日打的你满地找牙看你还如何嚣张。
说定之后，众头领又是一阵海吃胡喝，最后直把乔六指喝的晕头转向，才在林文信的搀扶下踉跄出了大帐。
林文信二人离开大帐后，帐内诸头领聚在一起又是一阵商议，最后密议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散了。
话说，林文信回到大帐后，把乔六指放下休息后，找到自己的百个骑兵兄弟，告诉他们比武的事情，各骑兵不惧反喜，个个是磨拳霍霍。最后又是在一起布置商议了一个多时间，这才各自准备去了。
……
次日，太阳升起，给枯黄的大地平添了些许暖意。
日上三竿，苍凉的号角声传遍土默特，片刻之际，土默特土城前就聚集了四千多名蒙古骑兵。骑兵汇聚后，先是列了两个大方阵，列阵之时，土默特附近的牧民遥望大漠之上马蹄踏踏，纷纷聚拢而来，山头上人头攒动，小小的土默特城四周挤满前来围观的牧民。
蒙骑方阵列成之后，蒙古部落的各位头领们，纷纷踏到方阵不远的一处高坡上，遥望不远处蒙骑的威武大阵，土默特领不禁豪气顿生：“如此军威，那明军岂非以卵击石？哈哈哈哈！”
达拉特头领更是野心勃勃道：“杀了这百人队，在去灭了杀胡堡。”
“但愿，长生天依旧顾念着我们。”准格尔头领低语一声，突然，他脸色一变，手指向远方，“快看，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土城入口处，一队铁骑风卷而来，一杆红色无字战骑在风中猎猎作响。清一色的红甲，清一色的红色战马，全身都被铁甲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奔行中其势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汹涌而来，其势排山倒海，一时间围观的牧民都被震撼的忘记喝彩。
片刻之间，这队骑兵便到了土城前，乔六指气喘吁吁的来到高坡，冲着上面的土默特领拱了拱手，“领啊，这如何比法啊？”
土默特领：“乔掌柜且上坡观看！你在下面也无甚用处。”
“对也，乔某一商人本来就不通战阵，便不与身后的明骑再说什么，踏上高坡。”
两方骑兵，集结完毕，土默特领扯起嗓子冲着四周的牧民们喊道:“各位父老兄弟们，明骑要与我族骑兵比试，比试一场，两军较量，不用弓箭，真砍真杀，生死勿论，明白没有。”
“是！”山谷之中响起如雷鸣般的呐喊。
因为事前林文信已经把规则跟身后的骑兵说过，因此他们都是比较平静。
最后没有异议后，土默特领扬起手上马鞭，大吼道：“开始！”
谷地之上，号角响起。原先排列后的蒙骑大阵中，冲出一个百人队，在距离林文信百人队一箭之地，戛然勒马，扬起手上弯刀，战马纷纷仰天嘶鸣，一时间蒙骑声势浩大，赢得不少喝彩。冲出的蒙骑百人队，列出了一个“十十方阵”显然是不同部落的，要各凭己能拿下明军。他们中有一半官骑，一半散骑，不过看上去散骑要比官骑凶悍，个个披头散，弯刀闪亮，紧盯着对面的明骑眼中凶光闪烁。
距离一箭之地的明骑，林文信一马当先，神色冷峻，身后赫然排着三十三个大三角阵势，胯下战马打着响鼻，喷出一股股热气。林文信部的战马均是清一色的精良战马，铠甲皮具也都是略胜蒙骑一筹。全身都裹在甲胄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由于规定比武是直接砍杀，明军们卸下鸟铳，个个都是手持一米多长的马刀，大有任你千军万马，我自横刀立马的勇悍意味。
两方列阵之后，高坡之上便是一阵令下，在苍凉的号角声中，蒙骑率先冲了过来，直接扑向了明军的正面与侧翼，声势如同奔雷一般，势要湮灭明军。
林文信的百人队没有同时动冲锋，在瞄了眼蒙骑的冲锋阵型后，林文信冲着身后的明骑低喝一声：“二三列！”只见无字战旗迎风飘扬，战阵之势瞬间就从大三角分成了两个小三角，待到蒙骑冲锋近到半箭之地，林文信陡然厉喝：“杀！”
火焰铁骑瞬间动，借助风势，须臾就迎上了蒙骑百人队。
对于明骑如此夸大，蒙骑们显得是愤怒异常，嗷嗷怒吼道：“杀光明军，杀光猖狂的明军。”闪亮的弯刀转瞬就交锋上了马刀。
在接敌的霎那，林文信高高擎起马刀，身后骑兵闪电般排成五个梯次，每个梯次三个“三骑锥”，最前方是林文信，旗手与一个三骑锥组成的大三角，而蒙骑依然选用“十十方阵”迎敌。
两方碰撞，闪出血色的光芒。明军的大三角阵型如同尖刀般狠厉插入方阵中，很快就把蒙骑的“十十方阵”拆成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小队。如此战法，大大出乎蒙骑百户的意料，按照传统，百人骑队想来都是散乱作战没有成法，今天却遇到这股明骑的古怪阵型，不散不展，钉子一般直插心脏，当真不可思议。
一时之间，蒙骑大为混乱，不自觉的就被分成了大小十几个战圈，每个战圈都有十数明骑对战蒙骑，明骑持三骑锥迎战，阵型配合严密，蒙骑仓皇结阵时，均被明骑扫落马下。而那些蒙骑也是拿明骑没有办法，散开各自为战的话，不消说自是全被围杀，聚拢迎战的话，蒙骑没有结阵的经验，掣肘不说，还常常因为配合不当，被明军抓住机会扫落马下，一时间，场面出现了一种怪局，明明是人数出明军的蒙骑，却常被明骑围困，最终扫落马下。
按照比武规定，落马就代表已死，这是军令，自是不会轻易违背，不过这些散骑们历来散漫惯了，眼看自己看不起的明骑扫落马下，一时愤懑不平，就在落马后又偷袭了扫他下马的明骑，明骑的惨叫声响遍全场。
林文信看到这般境况，顿时红了眼，凄厉吼道：“杀光！全部杀光！”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蒙骑悉数落马，被全部斩杀。
风停了。人满为患的山谷之中竟然无一丝声响，草原牧民愣在那里，就是想不明白强悍的部族勇士怎么会败了呢，而对面的明骑竟然是有伤无死？
土默特领等人脸色铁青，猛然转身，死死盯住乔六指，一副要把他活吞下去的样子，乔六指却如恍然大悟般连连大叫道：“哎呀，这不只是普通新兵吗？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领，要不在比试一次，总要让土默特部赢一次才是。”
“呸！你想让本领在丢人吗，让别人说我们草原人以多欺少，没有信义吗？收兵！”
当夜，土默特领大帐内，灯火通明。
第二日，土默特头领们亲自宴请了林文信一行，并大肆赞道：“杀胡铁骑，天下无双！”并向明骑们纷纷赠送一匹良马。土默特领甚至在一张羊皮上刻着：“与明盟约，互不侵犯！”八个字。
如此场景，乔六指一行基本上是完成了任务，高兴之余的他出来两千良马的价格却只买了五百匹马，土默特牧民们连连赞叹不已。大漠之上一片欢歌笑语。
三日后，林文信带着骑队，赶着五百匹良马，浩荡向东出了。
在三日后，林文信接到秦明密令：“奈曼，敖汉，科尔沁入侵杀胡，秦明正率堡内甲士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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