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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花期立马瞪大了自己惺忪的眼睛,表示自己的清醒。那双桃花眼因为多度疲惫有些肿肿的,红红的,远远看去,果然如一朵正在艳开的桃花一般,见夜默城督促她去睡觉,花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睡,我只是身体困,脑子精神,要是真去睡,说不定还是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见夜默城依旧盯着她看,花期一顿,眨了眨眼睛:“那你帮我去那些吃的吧……”
夜默城点了点头,离开。
花期披着他的衣服坐在软座上,看着船上热闹翻天的样子,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
夜色渐渐明亮起来,青白色的晨曦一点点抽丝剥茧一般从黑暗深处延伸出来。
花期坐在甲板上,看着他们,身上披着外套,长长的栗色头发柔柔软软地身后,脚微微弯曲,混沌的光鲜照在她的身上,一半光明,一半阴影,看上去难得恬静和温悯,处处溢满了温情。
她看着不远处,大家四处欢腾的场景,之前所有的压抑在今夜全部发泄了出来。
欢庆宴上,木耳带着温蒂几个小屁孩四处欢腾,时不时地故意恶整那些喝酒醉了的人,闹出了不少笑话。
一直不肯喝酒的扶颜也在众人的热情下,灌上了不少酒精下去,那张轻邪的脸蛋染上多多红晕,竟然多了往日所没有的妖冶和妩媚。
举手投足间,尽是万千分清,那双细长的媚眼一勾,竟然是天然的妖娆,看的众人都觉得心思被挑逗一般,面红耳赤一般。
似乎是发现自己师傅竟然喝了酒,而且还露出那种模样,木耳瞬间激动了,啊啊啊啊啊,他可是记得美人师傅提醒过他,让他监督不能让师傅喝酒的!要是被美人师傅发现师傅喝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啊啊啊!
小小的身子板立马挡在了自己师傅面前,不肯让那些人靠近自己师傅,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你们这群大色狼啊啊啊啊!”
大家也是愣愣地看着扶颜喝酒之后的变化,发现自己看呆了都有些窘迫,尤其是其中不少人还是个男的。
对着同性都能看发呆,这脸丢的……
随即大家想到了花子都,然后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许多年的谜底竟然在今天揭开了……
怪不得当初组织里号称冰山的花子都美人竟然会被掰弯了,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想到这里,大家纷纷退后了一步。
好吧,他们还没有当弯男的准备哈。
木耳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已经有些醉晕晕的扶颜一下子抓起了他,那张宛如红霞的脸蹭着他的小脸蛋儿,迷迷糊糊地嘟囔:“美人儿啊,你怎么变的那么小了……”
那张邪魅的脸上满是懵懂和疑惑,长长睫毛一颤一颤,惊心动魄的美啊。
看着自己师傅醉眼迷离的模样,木耳差点自己呕死,他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被扶颜抓起的小身子在半空中挣扎,控诉道:“师傅,我是木耳,不是美人师傅啦啦啦!”
听到木耳的话,已经喝醉了的扶颜有些难以置信,他眨巴眨巴了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手里不停蹦跶的木耳,然后伸手扯了扯木耳的头发,然后捏了捏他的鼻子,感觉着手里小孩子肉嘟嘟的肌肤,扶颜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对,你不是美人儿,你是猴子!”
闻言,木耳瞬间抓狂了:“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啊啊啊!”
他还没抓狂完,就看到扶颜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副遇到知己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也是猴子?你和我是同一个种族的吗?我是金丝猴悟空,那你是什么?你是六耳猕猴吗?”
话音刚落,木耳被雷的外焦内嫩了。
大家看着木耳被打击惨重的模样,纷纷笑了出来。
许久,木耳才回过神来,然后憋红着一张嫩脸,扭曲地喊了一句:“你才是猴子,我是你师傅唐僧!”
话还未说完,木耳的屁股就被狠狠地胖揍了一顿,只看见扶颜伸着手啪啪啪地拍着木耳的屁股,狠狠地道:“臭唐僧,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噗!”
看着这个场景,大家乐不可支,看的木耳差点在半空中哇哇直叫。
谁叫他刚才那么坑他师傅呢……
哈哈,应果报应啊,有木有?
看着那边的场景,花期也跟着笑了,只是疲惫也跟着涌了上来,感觉着体内的倦意,花期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大适应自己的状态,眉宇轻蹙,靠在软座上,轻轻地打着哈欠。
不知道是因为毒性,还是体质的变化,想到这里,内心慢慢也跟着沉寂了下来。
她目光看向正在为她挑食物的夜默城,晨曦渐渐揭开,照在这个男人身上,背影绰绰,使得他的侧脸也跟着柔和了一些,暖暖的。他正在挑花期最爱吃的西红柿,手里的夹子认真地挑选着盘子里模样最好味道也是最好的那个,然后一个一个摆放在盘子上,那严谨肃穆的模样,看的花期只觉得心底一丝溪流缓缓地从心底划过,温情不已。
正在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白蒲端着一杯水过来。
见花期困的睁不开眼睛,白蒲铜铃般的眼睛眨了眨,随后,将手里的温水递到她的手里,花期接过,喝了一点水,感觉有些干涩的唇瓣被滋润了一点。
见白蒲看她,花期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白蒲看着她,见花期宛如鸡蛋壳般吹弹可破的肌肤,眼里也是有几分不解,至少,她记得在她们去追赶白少卿的时候,她是有看到花期受伤的,对于花期竟然能够迅速恢复的能力,她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没什么。”
白蒲在marfia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也不算短,虽然是因为和拜亚的赌约,才被强制性地留在这里,但是对于这里还是有感情的。
看着花期嘴里含笑地看着前面marfia大伙儿欢腾的场景,白蒲也是一笑,娃娃脸上露出一点点酒窝。
见白蒲竟然没有跟在拜亚身边,而是跑过来陪她,花期有些兴趣地调笑道:“你家拜亚呢?怎么,今天你们这个连体婴儿怎么分开了?”
听到花期说她和拜亚是“连体婴儿”,白蒲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到拜亚那张宛如混世魔王一般欠揍的脸,想到刚才那个家伙也是喝酒醉了,竟然一直抱着她不放,而且还喊了别人的名字,她就气得直哼哼:“我和他才不是呢!我和他不熟!”
拜亚这个见异思迁的臭混蛋!
白蒲是娃娃脸,就算是生气,也露不出几分狠厉,反而有点像撒嗲,花期看的很想笑,一想就知道这对欢喜冤家又出什么老蛾子了:“是哦,你和他不熟,那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照顾人的是谁啊……”
听到花期故意的调侃,白蒲的脸红扑扑,瞪大着眼睛,控诉道:“要不是之前的赌约,谁爱跟着他呀,再说了,那家伙平日里实在是太爱丢人了,害的我也跟着一起丢人……”
然后又想到拜亚之前抱着她喊别人的名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想着,她看向一旁正在为花期拿食物的夜默城,羡慕的不得了:“唉,小七你好幸福啊,你和你家默默这么好……”
“你和拜亚也可以啊……”就在白蒲还要继续感叹的时候,忽然,花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闷笑出声。
白蒲翻了个白眼,瘸着嘴巴:“得了吧,谁要和他啊,他就是个傻大叉,跟他混,我也快变成傻大叉了……”
话还未说完,忽然,白蒲只感觉到一股冷风忽然吹过她裸露的脖子,一阵寒意。
一丝不祥的预感竟然涌上心头。
看着在花期意味深长的笑容下,她的脸有些僵硬地转了过去。
果然,身后,拜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听到白蒲竟然喊他傻大叉,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说她不想和威武,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灰着脸看着白蒲,然后脸上露出一种阴森森的笑容,声音温柔而缓慢:“傻大叉?嗯?”
白蒲看着他明显不正常的反映,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她尖叫地“啊”了一声,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拜亚抗在了肩膀上!
天旋地转,白蒲差点晕了,发现自己竟然被拜亚宛如扛货物一般扛在肩膀上,白蒲抓狂地不得了,然后再想到之前的事情,伸手揪着拜亚的耳朵,嘴硬道:“你就是傻大叉,我哪里说错了?”
本来就有些不高兴的拜亚在听到白蒲还在死鸭子嘴硬,“啪”的一声,拍了一下白蒲的屁股:“你说谁是傻大叉!”
白蒲也怒了:“你就是傻大叉!世界第一傻大叉!大大大大叉!”
拜亚:“丑女人,你给我闭嘴!”
白蒲:“你才给我闭嘴!你放手,不然,我要把你的耳朵揪下来了哈!”
拜亚:“你揪啊,你不怕死,你就揪,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下场……”
然后,在一片沉寂之后,远远传来白蒲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埃斯波西托·拜亚!我恨你!”
花期看着远远纠缠的两个人,也是一愣,然后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思索间,就看见夜默城拿着食物走了过来。
盘子里,食物丰盛,而且很清淡。
尤其是那西红柿,个个红红胖胖的,看上去极为的有食欲。
夜默城拿着叉子慢条斯理地一口一个地喂进花期的嘴里。
花期心情愉悦,眯着眼睛感受着嘴里甜甜的味道,模样难得的温顺,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身体蜷缩在外套里,宛如一直乖巧的小羊羔。
看着花期的乐呵呵的模样,夜默城心里一暖,也是含笑,刚要说些什么,一个西红柿就被塞进嘴里,一丝粘腻涌上心头。
花期也是拿着叉子堵住了夜默城的嘴,看着夜默城的模样,眼角弯弯,眼里含笑,明媚如春,灿烂无比。
花期刚要笑话他,忽然望进夜默城渐渐深色的眼底,仿佛里面一副汹涌澎湃的深窝正在吸引着她,她的嘴角的笑容一顿,一丝莫名的清流划过心口。
两眼相望,海岸线,夜色已经被阳光吞噬,照在两个人身上,宛如一张隽永宁静的画面。
看着默默越来越近的脸,花期咬着唇,只感觉自己的唇瓣有些干涩……
渐渐的,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越来越近……
眼里的情愫越来越深,深不见底……
一股拨不开的氛围围绕在他们身上,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就在夜默城的唇瓣即将印上花期的唇瓣时,忽然——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渐渐走来。
一瞬间,即将得逞的夜默城的脸瞬间黑了。
不远处,几个喝了酒酒壮大了胆的大汉走了过来。
几个彪悍得跟牛一样的男人看着前方在一起,背对着他们的男女,一直踌躇不前。
对于之前花期的离开,说实话,他们说是不愧疚是假的。
要知道,之前他们也是怀疑过花期的,而且,同样对花期的态度不大好,虽然,也是因为道听途说的缘故,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了花期,说到底,他们也是有错误的。
他们虽然人看上去很粗,但是心思也是很细腻的,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花期回来了,他们便借着酒胆想要过去道歉,而且,夜默城也在那里,更加能表明他们悔恨的决心。
想到这里,他们一步三犹豫地走了过去,直到走到两个人面前。
“花小姐……”
就在他们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头儿忽然转过头来,那张俊逸的脸上虽然和平常一样,只是静静地回望他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脚底下忽然袭上一丝阴风,阴森森的,浑身一颤,尤其是触及夜默城那双阴郁到看不出色彩的眼睛。
顿时,所有人傻傻地站在那里,不敢吭声,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宛如犯了错的小学生。
一排彪壮的大汉站成一队地站在他们面前,仿佛被气压的小白兔,再看看夜默城有些憋屈的脸色,花期隐忍着差点笑了出来。
好可怜的大汉们……
好可怜的默默……
然后,就听到言简意赅的默默吐字如金道:“滚……”
原本充满着无比歉意的大汉们泪了,然后宛如获得救赎一般,纷纷逃离了……
看着撒欢着脚开跑的大汉们,花期笑的眼泪都要拍出来了,看着夜默城阴沉到不行的脸,她刚要嘲笑几句,忽然,一张俊脸势不可挡地盖了下来,将她肆无忌惮的笑声堵住了……
花期静了。
他的唇瓣只是轻轻地覆盖在花期的唇瓣上,轻轻的,浅浅的,却宛如她是世界最美好的珍玉,温柔中带着几分执拗和眷恋,似乎从现在开始以后他永远都不会放过。
一股清泉从唇瓣间划过,就仿佛两个人此时两两相依的心……
一时间,清晨静谧,岁月安好。
一丝带着潮意的海风吹过,拂过两个人的脸颊,柔柔的,轻轻的,仿佛不愿打扰沉溺在其中的二人……
……
欢庆宴虽然很短暂,很简陋,但是大家都很享受,毕竟大家都认为,要及时行乐才对。
虽然经过一夜的奋斗,但是大家还是精神亢奋十分激动。
不过,虽然很激动,但是大家还是保持着理智,喝酒的人虽然喝的不少,但却还是保持在自己的酒量的范围内。
至少,现场除了酒量超级差的扶颜和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醉。
那些富家子弟全部解救回来了,特里然族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在修整好一切之后,过不久,他便准备和marfia他们告别。
这次行动其实他是没有必要出面的,他只是为了想见见自己小儿子。
见木耳过的珠圆玉润的,而且聪慧又伶俐,特里然族长表示很放心,木耳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很不舍,虽然父子两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血缘的亲厚在那里,是不可磨灭的。
对于父亲对自己的保护,木耳即便隔绝千里也能感受到浓浓的父爱。
不得不说,在marfia这种成长环境下,木耳这颗幼苗成长的非常健康。
见特里然他们准备离开,木耳虽然两眼泪汪汪的,却也没有阻止,因为有其他人在场,为了不表露身份,扶颜只是抱着他,然后客气地特里然族长告别。
特里然族长和扶颜握了握手,满脸胡子的特里然眼眸深邃明亮,充满着睿智的光芒。
他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扶颜怀里的木耳,然后说了一句:“这个孩子,很聪明。我很喜欢……”
懂得特里然话里的不舍,扶颜笑了笑。
木耳也是知道,这个时候平日里捣蛋的性格也收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圆圆的眼睛满是懂事,说道:“叔叔,我也很喜欢你的……”
特里然微顿,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木耳一眼,才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花期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坛,也是有点感叹。
夜默城明显知道花期在想些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这是逼不得已,他也是为了保护木耳……”
闻言,花期点了点头,看向夜默城,桃花眼里满是璀璨到不行的亮光,她说:“嗯,我很庆幸,特里然选择的人是你,是marfia……”
一句话,直接道出了花期的所猜所想。
之前的一切,默和marfia的关系太过于亲密,夜默城虽然没说,但也没有避讳过,但并不代表花期猜不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吗?
见花期坦白地说出来,夜默城低下头看着明显在等待他解释的花期,挑了挑眉,唇瓣含笑,挠了挠她的头发:“seven,我觉得还是小七比较好听……”
一语道破,花期略微有些囧意。
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的事情,两个人一下子都说开了,感觉是如此的轻松和自然。
看着夜默城眼里的笑意,花期闷哼了一声,故意唱着反调:“我倒是觉得英文名更好听了一些……”
“是吗?”夜默城忽然低下头和她对望,那双琥珀色的眼底尽是让人沉沦的柔情,看的花期脸红心跳的,那张姣好白皙的脸被夜默城那么一看,一下子红彤彤的不能自已,堪比天空中的红日。
虽然明明知道默默是故意在挑战她的极限,但花期还是有些意志力摇摆。
红颜祸水啊,有木有?
花期怔然,看着眼前的夜默城,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然后只听到这个男人声线低迷,轻轻柔柔地吐了那个英文单词:“seven……”
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仿佛挠着痒痒一般,花期的心猛然一颤,这样的默默真的很难让人招架不住,许久,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才奔溃下来,妥协了:“默默,你还是叫我小七吧,英文名太难听了……”
是啊,太难听了,难得听到一次就让人那么受不了了……
默默是故意的!故意的!
看到夜默城眼里的得逞,花期气得跳脚,忽然,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只看到原本还在羞涩状态的她,瞬间化身为妖媚女神,她猛然勾住夜默城的脖子,同样在他耳畔轻轻地吐气如兰:“教~父~”
她的声音一向清脆,而如今更加软软的,糯糯的,透着一种从骨子里跳跃而出的轻佻和诱惑,一点一点地挑战着男人的理智。
好吧,花期承认她的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感觉到夜默城的身体猛然一顿,花期报复成功,眨了眨眼睛,趁夜默城不注意,快速地松开他,跑了。
看着花期飞速离开的影子,夜默城回过神来,回忆中花期刚才那一声极致诱惑的“教父”,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
似乎能听到自己无法自制的心跳声。
……
白少卿离开,神阙岛真正地属于了marfia的管辖。
marfia众人也不浪费时间,等特里然他们离开,便开始搜罗整个岛屿的一切。
结果在米拉的带领下,发现了神确山脚下的拿出实验室。
实验室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但是里面的场景却是十分的血腥和惨烈,到处是四溅来的鲜血,有两个人鲜血淋漓地瘫倒在那里,已经毙命,但是死相过于凄惨,仿佛是被什么怪物生生地撕开了一般,鲜血温润,似乎是在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看着里面如此作恶的场景,大家也是愕然,花期想到之前呆在这里的木朝落和那个马特隆医生,神情也是十分凝重。
要知道,木朝落如今在那些人手里,就是个杀戮武器,真要是将她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很显然,白少卿之前准备充分,早早地便将这两个人也一起转移走了。
众人忍耐着空气中作恶的味道,还是走进去翻阅着里面那些来不及带走的资料,发现白少卿竟然在这里秘密设立了人体实验,看了那些档案记录,这种程度的实验远比二战时期更加的惨绝人寰,而且,他们竟然致力于要将人改造成异能体,虽然没有多成功,但还是能够看得出他们的进展颇大。
看到这里,大家也明白白少卿那帮人的威胁有多大,脸上也多出几分谨慎和肃穆。
到最后,拜亚便选择留下来继续整理这里的一切,再加上之前离开的杰里和珍妮一直没有回来,想到之前杰里离开前说的话,他们还需要去寻找他们。
而夜默城和花期则因为身上的病毒,则是提前返回了fs酒店。
临走前,花期曾经有到过之前看到容锦的山洞,在看见之前阴暗潮湿的牢笼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想到之前白少卿说他杀了容锦的话,但还是直觉的认为容锦还活着。
如今白少卿已经离开,而且亚当也算是正是逃脱了他,此时距离昨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相信亚当已经趁势离开,花期也就没去找他。
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坐船的坐船,坐飞机的坐飞机,便离开了……
……
就在花期他们离开的时候,神阙岛海边一处无人的悬崖。
海风凌厉,一个飘乱的白影在上面缓慢地移动着,狂风将身上的白衣拉得笔直,不停的阻挠着他前进的步伐。
白色隔离服上沾染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马特隆丝毫没有感觉,他气喘吁吁地朝着前方走去,手里拖着早已经晕厥过去的木朝落,看着遥遥前方万里蓝天,男人有些脏乱的脸上露出几分近似疯狂的神色。
之前一片乱战,他趁乱将木朝落带了出来,然后,偷偷离开,所以才没被白少卿发现。
笑话,所有的实验都是他操守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成果,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都交给白少卿?
这个世界是他的,他才是主宰!
白少卿什么的,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原本之前被亚当刺激过后,一直在拼命压抑的精神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加快了。
他拖着木朝落的身体,一点一点移动到悬崖边上。
悬崖边上,有一根绳子垂在下面,下方,连接着一直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船只。
看到那根绳子,马特隆僵硬的脸上猛然露出一分亮光,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隐隐露出几分不大寻常的光点。
他的指尖颤抖,满是看到希望的激动。
就在他慢慢走向终点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身后,亚当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身后,黑布外,那双翡翠般的眼睛透着淡淡的漠然,他看着拼命移动着木朝落身体的男人,仿佛是在看一个在地狱里垂死挣扎的鬼魂。
海风涩涩,吹直着他的头发,他看着马特隆,满目冰冷。
似乎曾经所有的等待,只为了这一刻。
可能是身后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什么是感觉到了什么,原本佝偻着身体正在解绳子的马特隆忽然回过神来,猛然转过头看向身后。
只看到亚当远远地站在那里,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却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慢慢的,看着亚当的脸,马特隆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竟然渐渐咧开一丝难看狰狞的笑容,脸上的褶皱深深地鼓起,让人皱眉:“弟弟,你怎么来了?”
听到马特隆已经病态到会叫他“弟弟”,亚当碧绿色的眼睛微眯,狂风作作,他没有吭声,凝望着马特隆的神志已经开始明显不正常,许久,他才出声:“我不是你弟弟……”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之前被白少卿那一队人疯狂追捕,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发现马特隆竟然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发作了。
“你的弟弟已经死了,我是来为他报仇的!”风中,亚当说的很平静。
听到亚当的话,马特隆一愣,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我弟弟死了?是谁害死他的?”
“是你!”看着马特隆脸上的难以置信,亚当眼里露出点点讽刺。
“你骗人!我弟弟怎么可能会被我害死!你胡说!”马特隆的眼里露出一丝茫然,他看着眼前的亚当,看着对方眼里的咄咄逼人,被刺激的咆哮道。
“我弟弟在被你推进山洞的时候就死了……”亚当静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
是啊,当年懦弱的无知的亚当在那一刻便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听着亚当话,马特隆一愣,似乎久久不能消化他嘴里的话,随后,他忽然反应过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瞪大着眼前的亚当,眼里猛然迸射出摄人疯狂的杀意和疯狂:“要怪就怪他自己没有能力!我那么努力地想让他再进一步,让他能有能力和我站在一起,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没用,才走了第一步,怎么就死了呢?他那么没用,怎么能够怪我!他活该!没用的人就该死!”
说到后面,似乎想到曾经自己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然后又想到当初似乎被他推入山洞之后,那个小男孩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
马特隆的思绪渐渐开始混乱了,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混乱出各种情绪,痛苦,挣扎,狠意,杀戮……
不,不对……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明明当初知道,要做世界的帝王绝对是一件很孤单的事情,所以,他在杀了父母之后,并没有杀死自己弟弟,因为他需要有个和他共同血脉的人一起分享的成就。
之后,他努力地让自己弟弟变得和他一样,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马特隆整个人都混乱,原本一直压抑在内心的多年的人格不断地错乱着,影响着他的记忆,直到之后,他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接近崩溃……
亚当听着他的话,翡翠般的眼睛宛如古谭般的沉静,他抬眼看着前方男人疯狂绝望到错乱的模样,悬崖上,狂风呼啸,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前,身后的武士刀出鞘,泛着冷光。
他不恨马特隆,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为了曾经那些痛苦的过去报仇。
杀了马特隆,等于撕毁了他的过去。
那便意味着,他又可以获得重生,不再被这些人操控,不再为这些人卖命,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翡翠般的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冰冷中透着孤寂中燃烧起的漠然。
一步一步,他揍得缓慢而克制,仿佛要记住这一刻。
他越来越近,忽然,前面的马特隆瞬间镇定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扭曲看着拿着武士刀慢慢走来的亚当,碧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清醒,感觉着亚当身上势不可挡的杀意,他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见他这个时候有清醒了,亚当眼里掠过了一些莫名,他没有说话,只是移动着自己的步伐。
看着他的反映,马特隆有几分了然,随后,脸上露出一分狠意。
他好不容易逃脱了白少卿的追赶,他怎么可能倒在亚当的刀下?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亚当,马特隆有些混乱地退后了几步,回望着身后陡峭的悬崖,他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隐忍和杀意。
见亚当根本不理会,他看到了脚边晕厥过去的木朝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蹲下身体,刚要伸手掐醒这个女人。
还好,有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被他注射了药物,那么就会听他的话,那么,亚当一定打不过她,甚至,甚至,她会比亚当还要厉害……
想到这里,马特隆眼里山闪露出几分激动,他的指尖颤抖,掐住木朝落的人中。
亚当离他越来越近,马特隆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忽然,木朝落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那双宛如死谭般的眼睛睁开,浑浊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焦距,宛如一句死了灵魂的空壳。
看着木朝落呆然的表情,马特隆的神情有些激荡,他声音激动地指向对面的亚当,对着木朝落命令道:“去,帮我把这个男人杀了!”
木朝落呆呆地看着他,眼底深处闪动了一些什么。
见木朝落一点反应也没有,马特隆脸上涌出滔天的怒意,声音更加的锐利了:“快!你呆在这里做什么!你给我快点去杀了他!不然,我就将你扔下去!”
木朝落是他的作品,怎么可以会有故障呢!
他的话音刚落,木朝落听话地微微一动。
马特隆眼里露出几分喜悦,就在他以为木朝落会冲过去将亚当挡下来的时候,只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木朝落忽然支起身体猛然抱住了他,透着满是绝望的视死如归。
“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原本空洞的眼睛里迸射出了滔天的杀意和狠意,仿佛就算是死也要狠狠地纠缠着他。
马特隆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只觉得天旋地转。
木朝落竟然直接抱着他,滚下了悬崖!
“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
悬崖下,大海浪涛,撞击着峭壁,淹没了两个人的身影……
大风瑟瑟,似乎吹散了之前那两个人留下的痕迹。
瞬间,天地安静,只剩下了亚当一个人。
亚当看着木朝落抱着马特隆坠入悬崖,看到掉下去木朝落要和马特隆同归于尽的狠意,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松动,随后又化为一片沉寂……
悬崖下,早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海浪,亚当看着下方,目光波浪不惊,也不知道在悬崖上站了多久,这才转身离开……
大风呼啸,黑影涩涩。
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
------题外话------
估计明天也会有万更,嗯,莫莫是预言帝,哈哈。
好吧,只是可能万更,莫莫好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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