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北平城门,齐景骑在马上,看向那些向自己等人致敬的士兵们,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感慨。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谁都不是傻子,自己这些人实际上就是去当人质的,目的是安抚朝廷里那群傻子。可是朝廷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万一有个聪明人,自己这些人就都完蛋了。
可是齐景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朱高煦,朱高炽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而朱棣会赢得这场战争。
齐景唯一顾忌就是自己,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乱原本的历史秩序?历史上只说朱高煦和朱高炽安然无恙,却闭口不提那些随从们,那自己这个随从会死吗?
想到这里齐景冷笑一声,会不会死,我自己说了算。
回过神来,竟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踏出了北平,回头看了眼北平的城门,齐景便转过身来,心中大喊。
“金陵,我来了!”
车队缓慢的移动,可是朱高煦却感到了不对劲。
朱高煦缓缓靠近齐景,说道,“先生,我们不是要去河间府吗?这个方向也不是啊!”
齐景点了点头,这个朱高煦果然是个军事天才的苗子,才出北平不久就现队伍走的方向不一样。
“我们换了个路线,可以走的更快,更远。”齐景诡异的一笑,说道,“高煦,兵者,诡道也。一味的勇猛是没有用处的。”
朱高煦闻言点点头,“先生你是说,原定的路线上会有伏兵?”
齐景摇了摇头,“不会有伏兵的,朝廷还没有这个胆子。”
“那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们不能在敌人的监视下活动。”朱高炽轻声说道。
齐景看了一眼朱高炽,现在的朱高炽和历史上的不太一样,虽然还是好脾气,但是貌似硬气了许多。
朱高炽也感觉自己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大年夜那天看出了父亲的疲惫,母亲的无奈,更多的是看到了弟弟的孩子气。朱高煦最近都在黏着自己,让朱高炽仿佛回到了朱高煦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自己抱着他摇摇晃晃,跟母亲说一定会保护好弟弟。这一切都让仅仅二十岁的朱高炽感到了沉重的责任。
自己是世子,是儿子,是哥哥,自己有责任让身边的人过的更好。
齐景揍了高煦之后,对高煦说的话,在高煦告诉了自己之后,朱高炽觉得这几句话更应该对自己说。
所以朱高炽今天放弃坐马车,选择骑马,尽管自己身体不适,但也要坚持下去,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自己也要坚持下去。
“世子说的没错,高煦你虽然长于军事,但是这些东西也是军事所需要的,要虚心学习!”
朱高煦闻言,正了正衣襟,抱拳说道,“谨遵先生教诲!”
齐景闻言从心里涌上一股感觉,就一个字,爽!有个乖学生就是好啊!
原定的路线是从北平出,途经河间府、开封府、凤阳府然后到京师。看地图就知道这条路绕的很,而燕王府说,要去开封看看朱橚的封地。
而现在的路线就简短多了,天津卫、济南府、再到徐州最后经过扬州府到达京师。这条路是齐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为什么说是千挑万选的呢?齐景有自己的考虑,这个年代由于交通的不达,朝廷的军队除了边境之外的,基本从不调动,只是窝在军营里。那些探子也仅限于城中活动。所以对一些山川地貌仅限于书上的描写。
而那些书,都是多少年前的了,大的地形不会变,而小的地形就说不定了。
刚才朱高炽只说对了一半,北平到天津卫的这一段路程,齐景确实不想让人监视,但是剩下的路程,齐景需要朝廷的监视,他需要正大光明,只有正大光明,才不怕冷箭。
在齐景等人出了北平后,朱棣就会上报朝廷,说,原先的路太远了,所以要换路线。而朝廷收到消息一定会手忙脚乱的把探子从原先的路线扯到这条路线上。
本来就对地形不熟悉的探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通知立刻赶到千里之外的其他地方,这样一折腾,且不说探子们的烦躁情绪,单单是精神状态就难以看出自己等人有什么不妥。
而那些探子肯定会为了减少麻烦,对自己等人一些小毛病,置之不理的。
这就是齐景的全部计划,当齐景在朱棣和道衍面前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二人皆都沉默不语,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要想打破这个计划也很简单。只要探子们敬业一点,这个计划就会不攻而破。
但是幸运的是,这些探子,都是那些原先的锦衣卫们,锦衣卫解散,他们无处可去,只能还当朝廷的探子。可是现在却没有当锦衣卫是那么风光了,积极性也大大消减。那些积极性高的,还算敬业的,也被朝廷弄到京师,养了起来。这不怪朝廷,中国人自古就有这个习惯,好的东西一定要自己留着。
于是这个计划最后一点阻碍也消除了,现在只要掐好朝廷的反应时间,准时到达天津卫,就可以了。
齐景没打算把真相告诉朱高炽和朱高炽,现在告诉平添麻烦,等安全回到北平再说吧。
————
朱高煦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小小村落,非常吃惊,这个村庄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地图上没有,问过身边的士兵,也没有听说过。这里距离北平不过半天的距离,怎么会不知道?!
再看这些农具,耕田,都不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啊,这难道是鬼村?!
村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村中年轻人的搀扶下,来到了车队的面前。
齐景翻身下马,抱拳说道,“在下北平巡检齐景,护送二位世子、郡王前往京师,天色已晚,想在这里休息一下,望老伯收留!”
村长笑眯眯的回礼,“是本村的荣幸,诸位请便吧!”
“不不不,车队就在村外留宿,老伯给二位世子、郡王还有女眷在村中找个地方休息就行。”
“那好,几位贵人请随我来吧!”
张辅敲了敲百花楼的那辆马车,说道,“二位下车吧,车队要休息了!”
拂柳扶着沉默了一路的秦绾兮下了马车,不远处的齐景下意识的看过来,就把头转了过去。
郭顺大喊一声,“扎营,休息!”
“请老伯带路吧!”齐景抱拳说道。
伴随着车队扎营的喧闹声,众人跟随着村长向村里走去,秦绾兮看着前方齐景的背影。崭新的甲胄,不凡的腰刀,王爷赐下的腰带,还有那块神秘的玉佩,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还好,房间还算是干净的。拂柳巡视了一下,正想回头说话,却现门口除了张辅之外再无他人。
拂柳拿起房间里的木盆,想打一盆水来,左脚刚迈出房门,就被张辅拦住了。
拂柳柳眉一竖,正想撒泼,却现张辅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严肃,“队长有令,不允许二位踏出房门一步,一会儿会有人来伺候二位!”
“你!”
“拂柳,回来吧!”
秦绾兮叫回了要飙的拂柳,拂柳愤恨的关上了房门,气呼呼的坐到了秦绾兮身边。
“没必要生气,这个村子不简单,我们能有房间住就不错了,还是不要乱走,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拂柳闻言一惊,“不会吧······”
“他可是不是什么好人······”秦绾兮轻声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了。
拂柳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越来越奇怪了。
————————
以朱高煦的智商,他很难理解眼前生在村长家的一幕,明明是年过半百的村长,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王府的人?
朱高炽看着跪在齐景面前,侃侃而谈进行汇报的村长,目露流光,惊奇的看向齐景。
齐景扶起了村长,“王老伯,做的不错!走,带我看看人去!”
王老伯点头称是,带着齐景三人,进了内堂。
“只准带眼睛,不准带嘴!”齐景轻声对朱高炽和朱高煦说道。
朱高煦看了眼空荡荡的内堂,除了一尊佛像和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嘛!而且这个佛像也不想是个暗门,因为没有什么开启的机关,连香炉也是老头自己拿上桌子的。那床要是有机关的话,老头干嘛到佛像这边?隔山打牛?
王老伯把香炉摆上了桌子,拿了三根香,点燃之后,重重的插在了香炉之上。
只听一阵铁链和摩擦的声音,那张床的床板突然向下陷了进去,露出一个两个人大的洞口。
“走吧!”齐景晃了晃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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