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石云开把刚才写好的文件递给刘义守。
“什么？”刘义守随手接过去。
“我也看看。”盛星怀从旁边把头凑过去。
刘义守无语，直接把文件递给盛星怀，请盛星怀先看。
“你看，你看。”盛星怀有点尴尬，这好像是有点喧宾夺主。
刘义守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展开文件仔细观看。
这是关于分拆葫芦岛兵工厂的预案。
葫芦岛现在集中了太多部门，已经到了不得不分拆的地步。从最早的无烟火药和子弹生产线开始，葫芦岛兵工厂经过小半年的展，已经增加了好几个部门。其中就包括最核心的青霉素工厂，以及95式重机枪生产线、刚研的左轮手枪工厂、炮弹生产厂等等，如果再加上不久将要运抵柳京的步枪生产线，和不久即将上马的***生产厂，葫芦岛兵工厂已经不堪重负，如果不及早分拆，迟早会酿成大祸。
“确实有必要分拆！昨天就出了场事故，两名工人在生产火药时，没有严格按照条例规定操作，结果生了爆炸，两名工人当场死亡，另有五六人重伤。”刘义守语气沉重。
兵工厂就是这样，要么不出事，只要出了事就是大事，不搞出三五条人命不算完。
“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石云开不悦。
出于对兵工厂的重视，石云开有规定，兵工厂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律都要上报，不得有任何隐瞒。
“本来我今天就是要过来的，昨天出了事之后，我连夜排查了生产隐患，又停了半天工，着重强调了安全生产规定，又处罚了几个当事人。刚忙完。”刘义守内疚。
刘义守满眼血丝，黑眼圈很明显，嘴唇上起了干皮，嘴角还有水泡。看样子确实是忙了一宿。
“你也别太辛苦，多提拔几个管事的，你只要把控大方向就行。”石云开不忍心看刘义守如此煎熬，帮忙出主意。
“对，你可别给累死了。你要是死太早，我可就少了不少乐趣。”盛星怀乌鸦嘴，没有对手的人生寂寞如雪。
石云开不满，狠狠地瞪盛星怀一眼。
刘义守倒是无所谓，牵牵嘴角从牙缝子里挤出一句话：“你想都别想，我活的好着呢。”
“那就好，要不要我给你派几名管事的过去？也好帮你分担一些工作，免得累坏了咱们的刘大总管。”盛星怀目不斜视。
“不用！”刘义守冷冰冰回应。
早在金州的时候，刘义守手下的大小管事就有上百人，虽然现在程子晋和左永望都已经离开兵工厂负责别的项目。刘义守手中还是有足够的人选可供提拔。
“分拆之后，工厂要分为无烟火药厂、95式重机枪厂、左轮手枪厂、神仙水厂、子弹厂、以及炮弹厂。厂名也要修改，不能使用这些厂名，这些名字太直白，从字面含义就能分析出工厂的主营项目，不利于保密。咱们使用代号，用年号加上月份再加上编号来表示工厂，这样就隐蔽的多。比如无烟火药厂，这是今年正月里上马的项目，就叫951o1工厂。也就是1895年一月份的第一家工厂。以此类推，那么最新的炮弹厂，就是955o1工厂。”石云开转移话题。
“为什么采用西历纪年，而不用咱们大清国的年号？”盛星怀有疑问。
“西历纪元比较方便。也便于和国际接轨。”石云开已经习惯了使用公元纪年法，对于清国的年号实在不感冒。
“呵呵，石头你口口声声要重朔我大汉声威，怎么到现在反而迷糊了？咱们为啥要和国际接轨？为啥要顺着洋人？就不能让洋人顺着咱们？”盛星怀略到嘲讽。
石云开顿时哑口无言。
对啊，这就是思维僵化的遗患。在另一个时空中，处处都提倡和国际接轨。到处都是公元纪年，石云开已经忘记，汉民族几千年来都是使用年号纪年法。
“那么，咱们就用光绪21年？”石云开知错就改。
“干嘛用光绪二十一年？石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在朝鲜还有人使用崇祯年号吗？哪怕就算不使用崇祯年号，使用天干地支也不错，比如今年，就是乙未羊年。”盛星怀有思想。
从年号这方面说，朝鲜人确实是比较坚持。满清入主中原之后，朝鲜虽然是满清的属国，但其内部公文从来没有使用过清国的年号。
朝鲜李朝视清朝为犬羊夷狄，私下称清帝为“胡皇”，称清使为“虏使”。除对满清的公文贺表之外，一切内部公文，包括王陵、宗庙、文庙祭享祝文，仍用大明崇祯年号。
朝鲜《仁祖庄穆大王实录》，在明亡前用大明崇祯年号，在明亡后用干支纪年和国王在位年号。在仁祖之后的历代朝鲜国王《实录》，只书干支纪年和国王在位纪年。
至于私人著述，直到清末，仍有人书写大明崇祯年号，以至竟然有“大明崇祯二百六十五年”这样的纪年。
“那么咱们就是用十二生肖纪年，比如今年，因为羊年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八，那么就是o8年，无烟火药工厂就是o81o1工厂。”石云开当机立断。
明帝国已经是昨日黄花，石云开不想旧事重提。清帝国不被承认，石云开既然心怀大志，也不好使用清国年号。那就干脆折中使用十二生肖纪年，聊作掩人耳目。
“这个好。”盛星怀也不想使用崇祯年号，认可了石云开的提议。
“我想增加一些人手，招收一些女人加入兵工厂，从事一些男人不方便从事的工作，也好调和一下阴阳比例，免得祸起萧墙。”刘义守提出了个现实的问题。
兵工厂里基本上都是男人，虽然大多身有残疾，但仍然是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在工作之余，任何人都想拥有自己的家庭，都想有个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人之常情。
“行，我前几天还和闵大人商量过这个事，闵大人目前已经开始着手，过不久就会见成效。”石云开早就有这个心思。
兵工厂里的工人和疤面军团一样，他们都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石云开。既然是这样，石云开就要既当爹又当妈，不仅要关心工人和疤面军团战士们的衣食住行，还要关心他们的心理健康以及生理健康。
“我不想要朝鲜女人，我想从清国招募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在这个乱世里，咱们兵工厂虽然不说多好，起码吃得饱穿的暖，这种好事为什么要送给朝鲜人，给咱们汉人里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岂不更好？”刘义守有自己的打算。
看不出来，刘义守居然还是个“大汉族主义者”。汉民族对于“血统论”非常重视，另一个时空里，很多人借口民族融合，侧证汉民族的血统已经混乱。这其实是偷换概念，汉民族从来没有主动融合过其他民族，哪怕是被迫融合，汉民族也用自己的方式，维护了血统的纯正。基因技术成熟之后，有统计表明，汉族的血统在全世界来说，从纯净这个角度上说，都是名列前茅的。
“那你要去自己招募，咱们现在从清国招募的大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很少有单身女子。”石云开虽然赞成，但是有疑虑。
清国有大量的农村人口，女性的地位并不高，刘义守的办法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这个没关系，我现在也有自己的网络，如果需要，我自己去招募就可以，不过清国的汉人女子多数都裹脚，不利出行，转运的时候需要配合。”刘义守早有腹案。
刘义守手下有一个庞大的网络，石云开只知道大概的状况，对于实际上的覆盖面到底有多大并不太清楚。几乎每个月，都有大量人手通过各种途径进入柳京，加入刘义守麾下，成为兵工厂的生力军。到目前为止，兵工厂的人数已经过万人，葫芦岛已经略显臃肿，这也是石云开要分拆兵工厂的重要原因。
葫芦岛兵工厂虽然人手众多，但并没有增加多少财政负担，这一方面和兵工厂的管理水平不断提高有关系，另一方面也和兵工厂开始盈利有关系。军火贸易，向来都是利润丰厚的行当，子弹的利润还不算太高，但上个月石云开试着出售了两挺95式重机枪给左宝贵的盛军，每一挺的利润就将近一千两银子，堪称暴利。
当然了，军火贸易现在并不是石云开手下最赚钱的路子。石云开手下最赚钱的还是神仙水，到目前为止，那尔苏收取的定金已经过了15oo万两，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生产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石云开并不担心，不仅没有收手，反而授意那尔苏继续扩大销售，哪怕是价格低一点也无所谓。
最快到下个月，美国的青霉素工厂就会投产，到时候，石云开手中就会有大量的青霉素可供出售，没有断货之虞。石云开已经和罗斯福通过电报进行沟通，纽约工厂生产的青霉素，将以一万美元一支的价格对外出售，现在正是奇货可居的时候，这个钱不赚白不赚。
罗斯福比石云开更过分，他在欧洲找了五家销售代理公司，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进行销售，其中单单是英国的经销权，就让罗斯福卖出了3o万英镑的天价。
一对奸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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