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垂头低语道:“裘帮主,对不起。?E ?小 说 w?w?w?.?1?x?i?a?o?s?h?uo.com是我没用,险些叫瑞王看出端倪来。”
裘风兀自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没事儿!那一根筋看不出什么来。”
“瑞王果然重义,过了那么多年,他心里始终还惦记着那件事,也不枉主子这般费尽心力。若是已故的老爷和公子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欣慰的。”女子满目潸然道。
“我想…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裘风难得地正色道,可惜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又恢复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走到女子身边,调笑道:“小桃芜啊小桃芜,我平日可真是小瞧你了。你骗人说谎的本事还挺厉害的嘛!这帮主的气势可是学得有模有样哦!”
女子名为桃芜,是当年云长烟身边的侍女。谋逆一案生后,她与长烟一同被贬为女奴,流放异地。后来二人机缘巧合被裘风救起,云长烟换名尹木清混入宫中,而桃芜则负责留在宫外,随时接应。方才桃芜谎称自己叫吴桃,是灵山帮的帮主,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桃芜羞着脸,道:“帮主就别取笑我了。这些话都是主子事先写下来给我的,我都背了好几天了,生怕出了差错。为何你们要我假扮成灵山帮帮主?裘帮主你直接承认不就得了?”
裘风敲了敲桃芜的额头,假嗔道:“你傻啊!粱胤桓早就知道我背后有人,若是直接告诉他,我就是帮主,那我背后那个能操纵灵山帮的人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只怕那一根筋再傻也得有所怀疑。倒不如把我放低了位置,由你这个‘帮主’直接出面,一切才会顺理成章。你家主子绝顶聪明,怎么带出来的丫头却如此愚钝?”
“原来是这样啊。”桃芜揉了揉疼的脑袋,复又问道,“对了帮主,我家主子如今可还好?茱萸姐姐好久都没给我回信了,我什么时候能进宫去看看主子?”
“我上次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嘛!木清她好得很,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宜进宫,你再等等吧。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接你进去的。”裘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见女孩脸上的担忧并未褪去分毫,反而在眉眼间越凝越重。裘风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帮主。只是….只是茱萸姐姐更可信些。”桃芜小声说道。
“你!”裘风气得‘噌’一下从地上弹起,指着桃芜忿然道,“我不可信?!你忘了是谁救了你们两个的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良心,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因为茱萸好久没给我回信了,所以我才会有些担心。”
裘风又没好气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一杯接一杯饮着酒,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放心吧。你家主子可好着呢!在宫里锦衣玉食,乐不思蜀,说不定哪天就把你们都给忘了。”
桃芜撅着小嘴,一双眉头几乎都拧到了一起去。“帮主别胡说八道了。”
“嘿,你说你奇不奇怪。我说她不好吧,你给我哭丧个脸,我现在说她好吧,你又给我愁眉苦脸,你到底是希望你主子好还是不好啊?”
被裘风这么一吼,桃芜眼中的泪珠又开始滚滚滑落,越说越伤心。“主子委曲求全留在那狗皇帝身边,宫里又是一群豺狼虎豹,怎么会好?想必主子是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思虑过多,对她身子….”
裘风心中暗骂一声,赶忙打断了对方的哭嚷,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别想那么多。宫里有茱萸在,她这人机灵得很,武功又好,不会让你主子有危险的。再说了,你主子她是什么人啊,她不让人家倒霉就不错了,自己又怎么会吃亏呢?你就安心呆在外头,好好办妥你主子交给你的差事,就是帮你主子的大忙了。”
桃芜吸了吸鼻子,振作道:“嗯。那我现在就给茱萸飞鸽传书去。”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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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芷宫内,茱萸带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走入内室。“娘娘,是桃芜寄来的飞鸽传书。”
木清接过茱萸手中的小纸条,仔细查看了起来,却是越看神色越是凝重,一双柳眉紧紧蹙起。茱萸见主子脸色不对,不由担忧地问道:“怎么,事情出了差池?瑞王现了?”
木清将信纸置于烛台中,火焰在薄薄的纸间缓慢蔓延,直至将其焚烧成灰烬。“不,瑞王并未起疑。”
茱萸稍稍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既然桃芜已经成功蒙混过关,那娘娘为何如此担忧?”
木清微微咳了几声,时入深秋,夜晚的风也逐渐变得寒凉起来。木清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沉沉道:“桃芜在信中说,瑞王要求灵山帮复查七年前云相谋逆一案。”
茱萸愣了愣,随即脸上漾开一抹笑意,欣喜道:“娘娘果然没有看错,瑞王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可不同于茱萸的喜色,木清眉间的忧愁反而愈浓重,连脸色也比方才白了几分。“我就是担心他的重情重义。”
“娘娘为何这么说?”
木清眸光熠熠,仿佛两团燃烧着的烈焰,与她此时惨白的脸色形成对比,看上去妖艳而诡异。“这个案子是要平反,但绝不能由瑞王出面。第一,他是当年弥足深陷的局中人,由他提出质疑,本就说服力不大,难免让人觉得是瑞王有意为自己的同党开脱罪名;第二,他这次回来的要任务是获取粱胤昊的信任,重回朝堂。若他重提旧案,必定会让粱胤昊生疑防备,更让霍培安抓住痛脚,届时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茱萸问道:“那怎么办?直接告诉瑞王,他别插手此事?”
“不行,他是个固执的人,我们若是以灵山帮的身份去劝他,他一定不会听的。”木清摇头道。
“那不如直接告诉他我们的真实身份?”茱萸想都没想就脱口说道。可话才刚出口,木清立马投去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茱萸赶紧识趣地闭上嘴。
木清冷冷道:“好在事情毕竟过了那么多年,我们暂时还能以证据损毁严重为由,暂且敷衍过去,能拖一时是一时吧。至于那尘封的旧案,那些枉死的冤魂,就统统交给我来背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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