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刚才几位胡女的瑶琴,这春江花月夜要流畅得多了!
郭葭对于众人的赞叹之声充耳不闻,她只是弹着自己的琴,既不慌乱,也不刻意拖延。E小???说?? ?? w?w?w?.?1 x i?a?o s?h?u o?.?c?o?m?琴音不疾不徐的,将这曲子的闲适与优雅刻画得淋漓尽致!
另一头,几个胡女正与卢知秋争辩着什么,卢知秋咬牙切齿地盯着郭葭,恨不能将她吃了一般!
毕竟是第一次弹奏,初时有些不顺畅,等到后来,她将这胡琴的规律摸熟以后,曲子就连贯了许多。
荀复勾了勾嘴角。
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春茗看着台中的郭葭,一双妙目竟盈满了泪水。秦川见了,心中诧异不已!
郭葭做了一个美妙的收尾,几乎是琴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卢知秋心里虽然预知到了结果,但他颇不服气,强笑着站出来,问道:“还请各位朋友做个评判吧!我月满西楼的命运,就全仰仗各位了!”他这样说着,那便是在明目张胆地求情了。
“卢管事,”有客人说道,“不是我说,你为了击败咱们沈公子,所花费的心思,咱们大家都瞧在眼里了。可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这个本事嘛!”
“对呀!”有人附和道,“你下那么大的赌注,怎么就没有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呢?”
其实,人们这么说,心中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毕竟新鲜感只是一时的。再看这几个胡女的模样,一看就是浪荡惯了的。若是沈青输了,依他的性子,别说是不进永宁城,只怕这天下,都不会听见他的消息了吧?
在场诸位都不是五音未开的痴傻儿。若要听真正的大师之作,还得看沈青!
卢知秋被人当面这么打脸,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很不好看。
“卢管事,你可还别不服!论名气,咱们沈公子可是永宁城里公认的第一才子;论琴技。这是没的说了;论身姿气度,想必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这几位胡女穿得这么暴露,与那青楼妓女又有什么区别?论聪明才智。虽然几位胡女是绝顶通透,可是咱们的沈公子在短时间内便破解了那胡琴的技巧,这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卢管事啊卢管事,这一次,你可真的就认栽吧!”
卢知秋的一张脸憋得铁青。他沉声问道:“如此说来,是我卢某人技不如人咯?”
“卢管事,你愿赌服输,把这月满西楼让出来吧……”
“对呀!咱们文人一向是熟读圣人言的,卢管事做着卖弄风骚的营生,可不要丢了我们文人的脸啊!”
众人见卢知秋不肯认账,纷纷吵闹着,要他兑现诺言。
卢知秋看着那几个不知所谓、还一脸天真的胡女,心中顿时有气,恨不能当场撕了这几个女子!
这可是他不惜重金千里迢迢从西域买回来的绝顶琴师啊!还有这些在大夏国不可能见到的胡人乐器。现在却告诉他已经一败涂地了,要他怎么接受?
这几个胡女,琴技与媚骨并存,谁知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竟然还是输给了沈青这个浪荡子!
也怪卢知秋上次输得太惨,损失连城这一员大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急着到处搜罗高手,急切的想把郭葭一击而溃。熟料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卢知秋红着一双眼,冷笑:“如此说来。我卢某人非得交出这月满西楼不可咯?”
“是!愿赌服输,这是咱们文人的底气!”台下不知是谁大声说着,很快便有人跟风。
卢知秋环顾了一片这相处日久的高楼,心中涌起强烈的不舍。
郭葭瞧他这个样子。心中也不忍心,再者,她要这楼也无用。于是她动摇再三,开口说道:“其实,你不必……”
“卢管事爽快人,现在就去拟约书吧!”
郭葭刚开了个话头。却硬生生的被荀复插进来这么一句话,把郭葭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郭葭回过头瞧了他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卢知秋白着一张脸,浑身颤抖地说道:“好!好!我马上为你们写约书……”
此时,有他得意的心腹上前来,对着他的耳朵说道:“老爷,要不要去请大将军来……”
卢知秋只犹豫了一会儿,随即不耐烦的挥手:“走开!大将军本已不耐烦我的事,现在再去惹他,岂不是火上浇油?”
说罢,他艰难的酝酿了一会儿,当着在场数百人的面,写下了关于月满西楼转让的约书。
签字画押那一刻,全场沸腾。
“啪!”卢知秋重重的搁下毛笔,大叫,“给你们,拿去!”
荀复待纸风干,轻轻的折起来,对卢知秋说了一句:“那就多谢卢管事了。以后若有这种差事,在下定欣然赴约!”
说罢,荀复率先往门外走去,春茗等弟子见状,也跟了上去。郭葭随着人群走在最末,她刚走到门口,只听见背后传来噗的一声,随即有人大喊:“老爷!老爷……”
她回头瞧了一眼,见卢知秋吐了一口血,昏倒在了刚才站着的地方。而几个胡姬却全然不关心他,还往自己这边瞧了过来,一副十分好奇而又跃跃欲试的样子。
郭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转过身,随着人流走了。
经此一夜,郭葭在永宁城内,简直成了一个神话般的人物。
出了月满西楼的大门,郭葭被一辆马车叫住,原来荀复正在马车里等她。
“你告诉我,为何要选你最不擅长的琴?”
郭葭笑:“这样岂不是显得我的琴技高?”
荀复看了她半晌,突然说道:“老弟,你很大胆。”
郭葭不以为然,但是的确被这声“老弟”叫得无所适从。
荀复突然皱了皱眉头,问她:“你又去烟花柳巷了?怎么这么大的胭脂味道?”
郭葭干笑一声:“今日是七巧节,街上女子多,我被蹭了一身的胭脂。”
荀复听罢,叮嘱了一声:“当心点。”随后放下帘子,坐着马车回了风月满楼。
红裳看着马车走远,问郭葭:“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干什么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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