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射场到大夏驿馆的路,因心情不同,长短不同。壹小 ? 说w w?w?.?1?x i?a?o?s?h?u o.com
于十七公主而言,这是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路,她每迈出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全身上下都痛,同行车队的人,路上的行人,每一道目光,都让十七公主感到满满的嘲讽与恶意,脸上如被鞭打。
她想要甩了马缰绳,拿刀冲上马车,直接将池小贱人剁成肉泥——心头狂涌着无数疯狂的念头,终究,她却什么也没做,牵着缰绳,面色平静,一步步走向驿馆。
她是大辽的公主,她不是一无所有,可以孤注一掷的乞丐,她不能不计后果的冲动,现在还没到末路穷途之时,她是大辽的天之娇女,愿赌服输,就是给人牵马又如何?
这般奇耻大辱,今日忍下,他日自当厚报!
十七公主不断地给自己洗着脑,要能屈能伸。挺直脊背,神色间尽可能坦然,虽做不到不卑不亢,至少看上去没有输不起。
只是,这条路好长好远,十七公主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会不会没到驿馆她先自崩溃了……
这条路在玄朗与荣娇的感觉中,却短得连短暂的亲近一场都意犹未尽。
荣娇只觉得象做梦似的,被他摁在身上,搂在怀里,柔软的小手被他带着,被蛊惑了似的握着他的硬烫,做了羞人的事情……
平素清风朗月般的男子,贴在她的耳边说着令人心头颤的疯语,吓得荣娇总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恨不得时刻捂上他的嘴,却又因为处于紧张兴奋中,身子格外敏感,被他弄得气喘息息,软做一团。
后来,他着醉人的轻吟,释放在她的手里:“娇娇儿。宝贝,辛苦你了……”
小爽了一把的某人取了帕子将荣娇的手擦干净,尚未将两人身上衣物整理好,就感觉到马车的度慢了。稍倾停下了,有人在外头禀报:“王爷,驿馆到了。”
荣娇慌张起身,急着推他,玄朗笑着亲亲她出力的小手。将两人的衣服整理好,知晓她脸皮薄,又将脏帕子收好,仔细检查了身下的毯子与靠垫等物品,确定马车里没有留下痕迹这才罢手。
至于车厢里暧昧的味道,荣娇闻不到……
玄朗顿了下,还是从暗格中取出颗香丸,捏碎了弹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散开,将那股味道掩盖了下去。
这才给荣娇穿上大氅。她的髻乱了,一时半会弄不好,玄朗干脆直接将风帽扣上,小心翼翼扶她下车。
……
十七公主面无表情站在几步外,声音里有尽力隐藏却还是有所外泄的恨意:“英王妃,驿馆到了,本宫告辞。”
“慢走不送。”
荣娇不咸不淡,漫不经心地却又礼数周全地送客。
不加刻意的轻描淡写,尤令十七公主羞恼,她深深地看了玄朗一眼。见英王连一个眼神都不吝于给她,十七公主心中气苦,羞忿难耐,一言未。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进了驿馆,回到自己的院子,荣娇马上明白玄朗在车上所说的等不及到晚上是什么意思了,他居然即刻就将她被封印的感官解了封!
“你,你好歹陪我吃顿庆功的饭吧?!”
荣娇气恼,怪不得他连晚上也等不及。急吼吼地在马车上就哄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竟是一刻也不耽误!
“再忍忍,过几天就好了。我也想得很……乖,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过了这几天,你想我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好不好?”
玄朗低声下气地哄着,他也知道自己扫兴了,娇娇赢了十七公主不说,她的那手骑射之术震惊了西柔人,理当与她好好庆祝一番的。
“娇娇,今天的庆功宴我都安排好了,就我们俩,只是,坐得远了些,其它的,都一样的……”
清浅温柔的嗓音莫名就有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其实玄朗心底还有更多的自责,若不是他不察之故,也不会有后面的这种种波折。
“今天之后,给你下帖子的西柔贵族会更多,真心假意或试探或算计,各种心思的都有,我少不得要陪你一起的,封印之举,多为之,终是不能完全放心,除非是必需的不得已,时间上,也愈短愈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会要多久,我保证……”
是他过于自信自负,没想到自己挑选的人,居然会对她动别的心思。
“诶,我不是啦,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
荣娇忽然觉得自己是挺不讲理的,依玄朗平时对她的粘乎劲,亲手结束与她亲近的可能,最不愿意做出这种决定应该是他,何况他不说,荣娇也知道,对于七星塔的事,他内心有多愧疚与自责。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多跟你在一起,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多抱抱我……”
内心的真实想法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软软糯糯的,象是在撒着娇,“我今天极高兴,在场上迎风驰骋,感觉特别舒畅,那个场地,还有射箭时的感觉,特别的好,有种久违的兴奋,好象这样的骑射经历曾经有过很多次……”
荣娇忽然停住了,不可置信地望向玄朗,她刚才说什么了?
她说这样的骑射经历有过很多次?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来西柔,第一次到皇家骑射场,第一次与人比骑射术!
这,这是……
……
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仅荣娇一人。
兰其嬷嬷是太后的第一心腹,从太后还是七岁幼女时就开始在她身边服侍,一路贴身陪伴了数十年,最受依赖与倚重。
太后心里的事情,可能会瞒着国君会瞒着其他所有人,却一定不会瞒着兰其嬷嬷。
“……娘娘,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您尝尝看?闻着倒是怪香的……”
兰其嬷嬷从刚送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点心盘里取了一份出来,神情自然而温和,太后娘娘从骑射场回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惹她心烦了?
兰其嬷嬷年近五十了,太后娘娘素来对她甚是体恤,凡是要出宫,有劳神劳力的事,太后一般都不舍得让她跟着,皇家骑射场在城外,天寒地冻的,太后没带她去。
所以兰其嬷嬷只知道今天的骑射比试,原以为稳赢的北辽十七公主输了,以为必输的大夏英王妃赢了,据说其骑射精妙,已达神乎其技,以至于场上人给出了“神射手”的尊荣。
难道太后娘娘是为此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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