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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如期举行。
徐皇后将一应琐事都安排给了身边的女官。众人也不负徐皇后所望,准备的井井有条。
赏花宴的地点设在了御花园的一处假山旁。假山边是一汪清澈的水潭,里面养了不少名贵的鱼。水潭边种了一圈垂柳,长长的柳枝随风轻摆,意态柔美妖娆。
柳树旁有一处极大的凉亭,凉亭内外都放了数张桌椅。桌子上摆满了新鲜的瓜果和各色茶点。
几个乐师坐在假山的另一侧,吹奏起了悠扬的乐曲。隔着假山,既不会太过吵闹喧宾夺主,又添了几分悠闲的意境。
嫔妃们随着徐皇后一起进了凉亭里,各自坐下。位分稍低一些的嫔妃,只能坐在凉亭外稍远的位置。好在周围树木成荫,遮挡了大部分阳光。
嫔妃们身后各自站着两个宫女,每个宫女手中都捧着花盆,花盆上还罩着用轻纱制成的纱罩。隐隐绰绰的看不清牡丹真容。
嫔妃们张望打量,边低声说笑,倒也颇为得趣。
徐皇后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说道:“大家先静一静。本宫昨日亲自张口相邀,皇上已经答应过了,一定会来今日的赏花宴。你们且耐心等上片刻。”
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跑着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徐皇后忙站起身来,众嫔妃也各自起身,随着徐皇后一起接驾。
皇上出行,即使是在宫中,阵仗也绝不会小。内侍宫女护卫,随行的人前后簇拥,浩浩荡荡。
“臣妾参见皇上。”徐皇后恭敬地行礼。嫔妃们的声音更是娇媚可人。
“皇后不必多礼。诸位爱妃,也一起平身吧!”
皇上年初大病一场,休养至今,表面看着痊愈了,其实龙体依然虚弱。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众嫔妃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各自入座之后,少不得要争相献媚。这个说“皇上龙体大安臣妾心中不胜欢喜”,那个就说“皇上今日看着气色极好臣妾真是太高兴了”。
一个赛一个的娇媚动人,皇上看在眼里,龙心大悦:“今日的赏花宴名副其实。诸位爱妃斗花,朕今日就来赏花,评出花魁。这等风雅之事,实在合朕的心意。”
斗花赏花,都是一语双光。
妃嫔们表面故作娇羞,心里自是跃跃欲试。
徐皇后凤眸一闪,含笑说道:“皇上今日这般有雅兴,大家伙儿可得好好表现,不要扫了皇上的兴致。王美人,你不是说有新品牡丹让我们欣赏么?不如就从你开始如何?”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看了过来。
王美人最喜出风头,也不推辞,笑盈盈地起身:“臣妾就先献丑了。”
……
王美人这般自信满满有底气,也让众人都起了好奇之心。
只见王美人领着两个宫女走到了凉亭中间,先揭开了第一个纱罩,露出了一盆粉色的牡丹:“这一盆叫做银粉金凌。”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得纷纷出言称赞。
这盆银粉金凌,一株上开了四朵花。娇嫩的粉色花瓣层层叠叠,宛如美人初妆,娇羞明媚。果然是少见的珍品。
王美人心里暗暗自得,张口笑道:“银粉金凌开的虽好,却不及这盆蓝田玉稀有。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欣赏品鉴。”
说着,揭开了第二个纱罩。
这盆牡丹,竟是极为稀有的蓝色。花瓣温润厚实,在阳光下闪着神秘动人的色泽。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王美人今日也穿了蓝色的宫装,站在牡丹旁,显得格外娇俏。
“这蓝田玉的名字,倒是名副其实。”皇上多看了王美人一眼,笑着夸赞。
王美人心里喜滋滋的。谢恩退了下去。
徐皇后心里轻哼一声。怪不得王美人今年这般张狂,原来竟种出了蓝田玉这样的稀有牡丹。
幸好凌静姝种出了洛阳锦,不然,今年这花魁怕是真要被王美人抢了去,她这个堂堂皇后的颜面要往哪儿放?
王美人这两盆新品牡丹一搬出来,其他嫔妃心里不免暗暗失望。她们准备的牡丹也都是精心准备的,可和这盆蓝田玉一比,不免相形失色了。
案红、御衣黄、白玉镶金、紫线界玉……一盆盆娇艳美丽的牡丹呈现在众人面前,令人目不暇接。
只可惜,都稍逊了蓝田玉一筹。
王美人眼里的自得之色越来越浓,故作恭敬地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今年准备了什么样的牡丹?”
徐皇后不动声色地笑道:“瑞莲,静姝,你们两个站到中间来,将手中的牡丹让大家伙儿也瞧瞧。”
徐皇后自持身份,自是不能像普通妃嫔那样,索性让身边的女官捧着牡丹登场。
……
瑞莲和凌静姝笑盈盈地捧着花盆站到了凉亭中间。
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瑞莲是徐皇后身边最得用的人,相貌气质之佳,丝毫不弱于在场的嫔妃。众人对她也十分熟悉。
瑞莲身边的少女,容貌比瑞莲更甚一筹,未施脂粉,却容光慑人。穿着一袭浅绿色的宫装,俏生生地站着那儿,唇角含笑。
皇上最喜美色,见了这等美人,忍不住问道:“皇后,这个女官是谁?朕怎么从未见过?”
徐皇后笑着说道:“她姓凌,闺名静姝,是工部凌大人的侄女。臣妾和她颇有眼缘,召了她进宫陪伴。她年初进宫的时候,皇上龙体正虚弱。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椒房殿里伺候花草,从未出去走动,也怪不得皇上没见过她了。”
“今日呈上来的两盆牡丹,也都是她精心照顾的。皇上不妨仔细欣赏。”
说着,吩咐瑞莲一声:“瑞莲,揭开纱罩。”
瑞莲恭敬地应了,揭开纱罩:“这盆牡丹,叫做香玉。”
皇上目光掠过凌静姝的俏脸,落在瑞莲手中的牡丹上。
香玉是淡淡的粉色,花朵硕大明媚。
众人纷纷出言夸赞。牡丹花以大为美,这盆香玉花朵比碗口还大,确实少见。至于香气,这里牡丹众多,香气过于浓郁,倒是显不出来了。
接下来,便轮到凌静姝手中的牡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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