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兵营里,也传出阵阵喧哗声,临睡前的这段时间,大兵们一般聚众参赌,军官们有的抽白面,有的去****,防备最为松懈,因此段老三将逃跑的时间选在睡前,而不是午夜。>≧壹小说 W<W≦W≤.≦1≤XIAOSHUO.COM
院墙下,韦大富等人的挖洞工程,正在紧张地进行,墙的下部是石头,上部是砖,虽然不是很结实,但大家不敢弄出声音,因此进度不快,韦大富手持铁锹,轻轻抠动石头缝里的泥灰,小纪等人用菜刀、匕等一点点撬动石块,大家都知道,只要引起敌人注意,行动便告失败,因此都小心翼翼,不敢动作太大。这时,墙的外面,也传来轻轻的刮挖墙皮的声音,显然外面接应的援兵已经到了。
一个队员爬上墙头,向外望去,只见墙外也有数人,正在黑乎乎的胡同里,跟他们做着一样的动作,用工具挖墙。
外面的人里,有段老三。
他早就听到了院里面的说话声,知道行动已经开始,便命令开始挖墙,这时,墙里面也传来挖墙的声音,两边一起动作,虽然墙里和墙外的人见不着,但大家听着对方的声音,都倍受鼓舞。一会功夫,一块大石头先松松了,墙里的韦大富抱住石头,晃动几下,将它推到外面,段老三伸手接住,轻轻放在地上。一股夜风,透过挖开孔洞,吹进墙里。
“通了,通了。”有人小声而兴奋地说着。
旁边的人用菜刀、匕、铁铲,将洞口周围几块石头也取下来,形成了一个拱形洞,韦大富当先钻过洞来,握住段老三的手,两个人不认识,但是觉得分外亲切,段老三说道:“快。”
一个接着一个,墙里面的新兵们,都从洞里钻出来。
出来的人,被指挥着靠墙排好队,一百多人,很快形成了一大堆,但大家悄悄地挤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断响着。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冒充哨兵的小郭,他提着步枪钻出洞外,小声说道:“没有了。”
段老三迅换了一身军装,接过小郭手里的步枪,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出胡同。
胡同口,石锁正伏在墙角,望着前面二十步远的地方,那里正是盛放军火的院子,门口的哨兵,仍然在一圈一圈机械地踱着步,段老三径直走过去,而且故意弄出挺大的脚步声,那个哨兵觉了,向这边一望,只见一个士兵背着枪,正向自己走过来,有些奇怪,夜色黑暗,也看不清来人是谁,他问道:“谁啊?”
“有命令,”段老三边走边说:“口令改了,有紧急情况,让我来通知你。”
那哨兵听说有紧急情况,赶紧走过来,段老三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凑过去小声说:“是这样,上峰有令……”那哨兵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侧起耳朵,将头伸过去倾听,忽然段老三一伸胳膊,闪电般地一个锁喉动作,将士兵的脖子卡住。
石锁从后面窜上来,迅将士兵的嘴塞紧,手脚都捆起来。两人配合得娴熟老练,转眼之间,哨兵还没来得及把背上的大枪摘下来,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就擒了。
段老三脚步不停,推开虚掩着的门,走进院里。
院内,迎面是几间正房,旁边有厢房耳房,两间正房里亮着灯,其余的都黑着。但他没有找到院里有岗,难道院里边没有岗哨吗?
段老三不敢大意,这样重要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应该设岗的,他向四周打量,因为是阴天,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清楚,若是岗哨隐藏在暗处,那可有点麻烦。
他晃晃悠悠地向里走了两步,装作跌了个跟头,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从厢房旁边,传来一声问话。
原来岗哨隐藏在那里。段老三装作摔痛了,爬不起来,哼哼叽叽地在地下揉着大腿,又一声问话传来,“你的岗还没到点,怎么进来了?”
“过来拉我一把,”段老三哼哼叽叽地说。
“真废物,摔个跟头至于吗?”随着说话,一个士兵从厢房旁边走出来,不满地嘀咕着。段老三怕他看见自己的面目,扭过脸去,坐在地上揉着大腿,嘴里继续小声哼哼。
那哨兵走到跟前,低头看看段老三,这一近看,忽然觉模样陌生,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段老三身子一挺,打出一拳,本想一拳击中他的太阳穴,当场打晕,但那哨兵甚是机灵,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同时脚下踢出一脚。
段老三知道,眼下重要的不是打赢,而是让对手不出声音,倘若让他叫出声来,就算把他打倒了也没用,于是不躲不闪,拼着挨他一脚,另一拳紧接着向哨兵打去。
段老三身高臂长,这一拳正打在哨兵的头上,哨兵闷哼一声,段老三腿上挨了一脚,身子一趔趄,幸亏体格健壮,没有摔倒,他不顾得痛,两手同时伸出,掐住哨兵的脖子。
这时,石锁和几个队员,已经进入院里。
这个院子比较小,除了两间亮着灯的,剩下三间正房都锁着门,进来的队员们按照预定计划,分头走向各个房间,本来,段老三不想进院,只想从后面挖洞盗取货物,但老高出了意外,被关在这里,光挖洞盗货已经不行了,所以将计划改为前后共同行动,一边从后面挖洞,一边从前面进攻。
这时,耳房里,忽然传出“咕咚”一声。
原来,晚饭以后,老高知道行动的时候快到了,他对自己的安危并不担心,最担心的是卢教官来找麻烦,若是这家伙来报前两天的仇,跟自己算帐,很有可能给外面的行动造成困难。他思前想后,觉得如果姓卢的到这里来,只有除掉他,才能确保安全。
因为他既不是新兵,也算不上犯人,所以也没人管他饭,一直到天黑,只能自己在耳房里饿着。
老高手脚都被绑着,挣脱不开,他腰里有匕,但拿不出来,只好慢慢挪到墙角,想利用墙棱磨开绳子,屋子很老旧,墙角的泥灰也快剥落了,并不结实,而自己的绑绳偏编是一段崭新的麻绳,非常结实,磨了一阵,泥皮磨下了不少,但绳子却仍然没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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