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果明眸皓齿,翘鼻薄唇,戟指怒喝间,将江湖女子特有的一身英气,尽显无余,整个人的气质也因此拔高了一大截。???E 小说 w?w?w .?1 x?i?aoshuo.com
恶汉只觉得眼前一亮,调笑道:“哎哟,哪来的小妹妹!大爷我不要脸么?你说的没错,因为大爷从来不知脸为何物。倒是小姑娘这张脸,啧啧,俏生生的,真是好看!来,来,让大爷摸摸,瞧瞧有多水嫩?”
恶汉一边口出秽言,一边向苒果脸上摸来。
“啪!”一声脆响,恶汉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原本伸向苒果的手捂在了自己的右腮帮子上。
王火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非礼苒姐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哎呀!小子,吃了熊心豹胆了,居然敢打你家大爷!今天你休想活着出晋……”
“啪!”话未说完,左脸又挨掌掴。
王火这货就是这样,一旦左右开了弓,就收不住手。“啪!啪!”的掴掌声中,王火边打边骂:“有什么不敢的?大爷是掴掌的祖宗,专打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恶霸!”
“掌声在哪里?喝彩声呢?”大概是想起潼关城掌掴白少爷的光荣历史了,这货扬脸四望,公然要起了喝彩声。
围观众人大概怕极了这三个恶汉,虽人人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但就是没人敢喝彩鼓掌。仇九等人适时送上掌声和叫好声,感染得围观的群众也开始跟着起哄。
“人呢?”王火劲头上来了,抬掌半空,转了个圈,却失去了目标。往地下一看,那人已经被打得昏倒在地上。
也怨不得人家不经揍,和当年潼关城相比,王火人也高了,身也壮了,力气功夫都见涨,却不知收着点力,对方就是块石头,也得被他打得开裂了。
“啪!”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抡出去的巴掌道理也一样,王火手臂拐了个弯,将这一巴掌送给了另一个怔忡蒙的恶汉。
“宣赞,还等什么,放狗哇!”替人受过的恶汉手捂腮帮,提醒牵狗的宣赞。
宣赞刚才没动手打人,所以对生的情况看得最清楚。让他惊骇的是,这一女七男的八个人,仿佛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近前。而且王火的一双手,就像铁掌一样,自己的同伙刚挨了三五巴掌,就被生生“搧”倒在地。要知道,倒地之人,也是方圆左近一流的好手,却愣是既不躲闪也不还手,就摆好架势,任由旁人往脸上招呼,直到被打昏过去才算结束。宣赞也是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傻了,只到同伙提醒,才“哦,哦”着放脱了狗绳。
看来这条恶犬也是恶名昭著,周围围观的村民见宣赞放狗,“嗷”的一声作鸟兽散。
小牛犊般大的恶狗大概早就锁定了目标,又或者是欺软怕硬,放弃了“罪恶深重”的王火,却向苒果扑了过去。
其时苒果已将被打倒在地的孩子扶起,正蹲在地上温言抚慰。见恶犬扑至,便欲侧身抬腿踢去,早被身旁的王木抢上前去,斥声“畜牲!”一拳擂在狗头上,将这条恶犬打落尘埃,哀嚎不起。
王木拍拍手,回身大献殷勤:“苒姑娘,没事吧?”
“谢谢!”苒果莞尔一笑。这一笑不打紧,就像春风拂过醋海,在其余四兄弟心头荡开了一圈圈泛着酸味的涟漪。
几人腹诽不已:“不过是一条破狗,装什么英雄,就好像打倒只老虎似的!不就是方位恰好么?换谁谁不会?”
王金、王水、王土至多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王火可不行,有憋屈就要泄,泄对象就是放狗的宣赞。王火抬脚揣在宣赞的胸口上,“咔嚓”的骨头碎裂声中,宣赞像一块破布,摔出有两丈多远,在地上挣了几挣,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火踹出去的腿,在半空滞留了足有三息工夫,方收腿讥讽道:“小子找死,竟敢放狗咬苒姐姐,她可是小爷刚认下的亲姐姐!”
王火拍拍手,同样凑过来献殷勤:“苒姐姐,没事吧?”
苒果同样莞尔一笑,这一笑,却彻底吹皱了三池春水。不,是三潭醋海。
“老七,你用脚踢的,脏的是脚,拍手干什么?”王金开头一炮。
“七弟,人过来就行了,把脏脚放一边去,别熏坏了苒姑娘。”王水跟进。
“傻冒!”王土一锤定音。
苒果知道五兄弟斗嘴全因自己而起,感觉很不好意思,红着脸牵着那孩子的手躲一边去了。
仇九和范进被这几个逗翻了,差点把刚吃下的饭喷出来,碍着苒果,想笑又不敢笑。
仇九心道:“这五兄弟,长大了,开窍了,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了。”
“三弟,该给五兄弟讨个媳妇了。”仇九这句话,是用传音入秘说的,除了范进,旁人是听不到的。
“噗!哈哈哈哈……”范进被仇九一句话破了功,哈哈大笑,一而不可收拾。
范进这一笑,引得仇九也肆无忌惮大笑起来,五兄弟当然知道大哥和三哥因何大笑,一个个摸摸头,跟着傻笑。
“一群疯子,人都跑了,还笑!”
挨了王火一巴掌,催促放狗的那个恶汉乘几个人笑的不亦乐乎,悄悄溜到一边,然后转身就跑,被苒果瞧见了。
王火起身就要追赶,范进道:“不过是条狗腿子,一条小虾米而已,放他去吧!”
在一起久了,范进一说话,大家就猜到范军师憋着什么坏水。这是故意让这条小虾米去报信,好钓背后的大鱼出来,要为当地除一恶霸。
“王金,王水,王土,你们三个剥狗皮,王木,王火,你们俩个架柴生火,咱们烤狗肉吃,为苒姑娘压压惊。”范进有意把事情闹大,顺便学了学王木和王火二人,向苒果献了个殷勤。
围观的人群见逃脱了一个恶汉,这帮人还要烤狗肉吃,知道事闹大了,唯恐殃及池鱼,躲得远远的瞧热闹。这其中倒也有几个胆大的,守在一旁没动地方。
仇九并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向旁边一个看上去还算精明的中年人打听到:“请问老哥,这里是晋家庄么?”
中年人点头。
仇九又问:“向你打听个人,一个女人,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样子,讳名晋绾,有么?”
中年人刚刚还神色如常,听到“晋绾”二字,脸色大变,起身就跑。仇九一把薅住,从怀中掏出一块足有五两重的金块来,放在手心,瞪眼道:“看到没?你若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这金子就是你的。若敢有半点欺瞒,这金子还是你的,不过,你得把它吞肚子里。”
“吞金自杀”虽是富人的待遇,可也没哪个穷苦人愿意享受,何况只要如实回答问题,就能得到一大块金子,足够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傻子才不懂如何选择。
中年人的确精明,既拿定了主意,索性伸手拿过金块,用牙咬了咬,见牙印宛然,顿时两眼放光,将金子放回仇九手里,拼命点头道:“小哥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晋绾你认识吗?人在哪里?”
“认识是认识,可惜早死了!”
“咝……死了?怎么死的?”仇九在内心已将晋氏奶娘当成了亲娘一般看待,闻言如遭雷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唉!真是可怜哪,半夜被人割了头。”中年人脸有悲戚,摇头不止。
“谁干的?!”仇九两眼喷火。
“不知道哇,夜里直到子时,村里还有人在晋绾家做完针线话,就安歇在了晋绾家。可是第二天起来一看,晋绾躺在炕上,人头却不见了,好大的一滩血啊,真是惨哪!”中年人本来低头讲述,这时抬头扫一眼怒容满面的仇九,重新低头讲道,“小哥,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妇人就与晋绾同炕而眠,夜里竟没有听到一丝的动静。晋绾被人割头的那天晚上,鸡不飞,狗不叫的,连池塘的青蛙都没有被打扰,不住口地整整叫了一夜,应该不会有外人进村。可要说是本村人做的案吧,晋绾为人和善,也没什么仇人,而且门窗都关的好好的,怎么进去的呢?村里人谁有这本事?真是见了鬼了!”
高手!只有高手才能做到了无痕迹,但是,他要奶娘的人头做什么?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一直旁听的范进问道。
“我想想哦……”中年人翻着眼睛算了半天,“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么……”范进沉吟道,“大哥,应该是汪贼派人干的!记得大哥讲起过,当年你被赵能追杀时,刚满十二岁,现在未满十八,可不就是五六年过去了,时间上对得上。那时,汪贼必定会从赵能那里获知大哥尚在人世的消息,而且肯定会想到是晋氏做的手脚。那么以汪贼睚眦必报的性子,岂肯放过晋绾夫人?”
“那,奶娘的人头呢?去了哪里?”尽管怒火中烧,仇九还算理智,问了个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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