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等他醒了,你可以问问他,他被无常蛇咬的那片水域,是不是连条蝌蚪也见不到。? E小说 w?w?w?.?1?x i?a?o s?h?u?o.com那是因为,所有水中的活物,都被黑白无常蛇吃掉了。”
“爷爷,你是说这个小哥哥被无常蛇咬过?可是爷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给这个孩子做手术的时候,爷爷注意到,他的左右两腿各有一处奇怪的伤口,每一处伤口都呈长条形的凹槽状,凹槽顶端齿印宛然。爷爷仔细看过,那牙齿形状顶端尖锐,底部宽扁,与医书上记载的无常蛇的牙齿形状毫无二致。不过,爷爷也只是猜测,等他醒了,茵儿可问问他是不是被无常蛇咬过。”
“那爷爷刚才说小哥哥将来福报不小,是因为被无常蛇咬吗?”
“呵呵,那倒不是,他将来的福报是咱爷俩送给他的。”
“爷爷心肠真好,这个小哥哥命这么苦,咱们以后就收留下他吧,给他吃的,给他穿的,再不让小哥哥受苦了,好不好?”
“真是个傻孩子,咱爷俩给他的福报可比你说的大多了。”
“大多了?那是什么?”
“乖乖坐着别说话,听爷爷说。这孩子身上受的伤,说一百次惨不忍睹都毫不为过,全身骨折、骨裂、骨碎的地方不下百处,经脉被断枝、荆刺割裂成了碎布条,整个人成了一块破烂,所幸头部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而且宝衣护住了心脉五脏,才不至于命丧当场。这种伤情,休说普通庸医,即便是爷爷,若不是依仗逆天的续命丹,也难救他活命。那些碎成无数块的骨骼,破布条似的经脉,根本不可能原样修复。没办法,爷爷修复他的骨骼时,只能把他身上的骨头东拆一块,西补一块,虽说拆东墙补西墙也是迫不得已,但总算是勉强接上了。当然这么接骨头,缝隙是大了些,不过好在小孩子长的快,再加上爷爷用药物调理,应该能把骨头间隙很快填上。再说那些乱麻似的经脉,爷爷是再造、植皮、缝缝补补,各种能用的不能用的,想到的没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个遍,才勉强给他重建了一副经络血脉系统。不过,经爷爷这么一治,这小子康复之后,骨头和经脉会比寻常人粗大强壮许多,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异体啊!”
茵儿还是忍不住插话:“天赋异体?茵儿只听说过天赋异秉,天赋异体是什么?”
“天赋异秉指的是悟性,天赋异体指的是体质。一个习武之人,若同时具备这两条,并且不那么早死的话,就定然会在武道上走的极远,直至登上武道巅峰,成为一方霸主。”
“可一个人要同时具备这两种天赋那是何其难啊!人们常用文弱书生形容那些智力群,但身体柔弱的人,又用头脑简单,四肢达形容那些身体强壮,但智商不高的人。”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天赋于一个人的资源是均衡的,智力好一些,体质就会弱些,体质强壮了,智力又会受影响。”
“生逢乱世,尚武成风,普天之下习武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但真正能达到武道巅峰的屈指可数。这不是因为他们不努力,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先天不足之故。”
“悟性不足,仅仅有一副强悍体格,再刻苦也只能修炼出一身蛮力。野牦牛身体是很强壮,一身蛮力也足可傲世,但还不是照样被人猎杀,变成裹腹之物?”
“反之亦然,智力群,悟性奇高,但没有强悍的身体做底,也只能是有力使不出。乌鸦虽聪明,懂得瓶中取水,但它小巧的体型却注定成就不了大事。如果给野牦牛配上人类的大脑,给乌鸦配上大象的身体,那统治这方天地的就可能不再是人类,而是牦牛,乌鸦。”
“看这小子的面相,绝非愚钝之人,若挺得过来,极可能兼具秉、体两种异能,如果真是这样,假以时日,这小子就注定会成为一方武林霸主的。这岂不是说,他将来的福报不小?”
茵儿闻言,也为仇九感到高兴,更多了几分期待,附在仇九脸上道:“小哥哥,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哦,别辜负了爷爷。”
老人调养得法,虽已至鲐背之年,却依然精神矍铄,没病没灾。但毕竟年事已高,为仇九做手术又透支了不少体力,至今尚未完全恢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颇感疲累,起身道:“茵儿,爷爷在灶头上炖了一锅肉、一锅药。你在这里守着他,每隔三个时辰喂他一碗药、一碗肉汤,别喂他吃肉,撑不住的时候就把爷爷叫醒。爷爷得去眯会儿喽。”
“爷爷,那他醒了怎么办?要是乱动怎么办?”一听说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茵儿有点害怕。
“放心,他既醒不了,也动不了。爷爷在那药汤里下的有催眠的药,他全身也都被固定了。呵呵,他现在这种情况,泥捏的一般,不固定住,动一动就散架了。”老人边说边推门而出。
“别忘了,每隔三个时辰一碗汤、一碗药,喂时热一热。”老人的叮嘱声在远处传来。
茵儿双肘杵在床沿,双手托着两腮,瞄着仇九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呆。
仇九像个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小脸蜡白,眉头紧蹙,气息虽平稳却很微弱。
茵儿百无聊赖,小手轻轻放在仇九滚烫的额头:“小哥哥,你为什么还不醒呢?谁把你打伤的?为什么你的眉头一直皱皱着,有什么事让你愁呢?小哥哥,快醒醒呀!醒醒陪茵儿说说话。”
茵儿打从记事起就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在锁龙谷中,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茵儿也曾经问过爷爷好多回,只是爷爷一直不肯说。
算起来,十岁的茵儿在这谷中生活也有**个年头了,**年来,陪在茵儿身边的,除了爷爷,就只有那只老猿猴了。虽说爷爷对茵儿呵护有加,但茵儿童年心性,不仅需要长辈的关爱,也需要玩伴才能带来的快乐,这可是爷爷代替不了的。
长年陪伴茵儿的,就只有谷中的鸟儿虫儿,还有那只老猿猴。如今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个小哥哥,让茵儿陪感兴奋。
眼睛一眨不眨时刻关注着仇九脸上的表情变化,小手更是时不时在仇九的脸上轻轻摸摸。看着重伤的仇九,心疼的了不得。
昏迷中的仇九蓦然大喊:“爹爹,快,快,快跑!”惨白的脸上因焦急而泛起一片潮红,太阳穴处青筋暴突,如果不是被固定住了,说不定此刻已跃身而起。
守候在床边的茵儿正值昏昏欲睡,被仇九突兀的喊声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忙俯在仇九的脸上唤着:“小哥哥,小哥哥。”一时间紧张得惶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那只通体雪白长毛的猿猴跃了进来,直接蹦到床栏上蹲下,充满灵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仇九,眸子中盈满殷殷关切。
正感到孤独无助的茵儿像看到了救星,抓紧猿猴的胳膊:“老白,快看看,小哥哥说梦话了,很可怕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呢?”
猿猴似乎听懂了,撅起厚厚的嘴唇在茵儿的脸上吻了一下,长长的胳膊环搭在茵儿瘦瘦的肩头,一边频频的点着头,一边呜咽有声,仿佛在安慰茵儿说:没事没事。
茵儿抚摸着白猿光滑的皮毛,喃喃道:“老白,茵儿在锁龙谷住了**年了,从来也没离开过。每天与茵儿做伴的,就只有你和爷爷,茵儿好寂寞啊。茵儿多想这个小哥哥能好好的活过来,陪茵儿玩啊。”
茵儿从前总是央求爷爷,要离开锁龙谷。但至从一年前,茵儿偶然现爷爷经常偷偷抹眼泪后,就再不敢向爷爷提起。从此以后,这种小女儿的寂寞之苦,茵儿就只对着白猿诉说。
白猿“哞哞”点头,撅着厚嘴唇,不住亲吻茵儿。茵儿浑然不觉,自顾道:“可是小哥哥受这么重的伤,能醒过来吗?也不知道那些坏人是谁,狠心打了他一掌,他们会不会追进锁龙谷来呢?”说到这里,茵儿突然扭过身子,正对着白猿:“老白你说,万一那些坏人寻到锁龙谷,咱们把这个小哥哥藏到哪里是好呢?哦对了,爷爷说有个溶洞很隐僻,咱们就把他藏到哪里好不好?”
白猿拼命甩动毛茸茸的脑袋,又像点头,却又像是在摇头,茵儿嗔道:“你到底是在说好还是在说不好,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白猿茫然,照例使出杀手锏,撅起厚嘴唇,在茵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茵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张小脸湿漉漉的,被白猿亲成了花脸。
茵儿一巴掌拍在白猿身上:“臭死了,去,刷牙去!”白猿闻言,居然也会尴尬,做了个羞赧的表情,屁颠颠出了小屋,去水边用手指蘸着水清洗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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