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笑武并没有把司马风云镇住。
如果不是司马风云自身有问题,以司马风云真正的实力,方笑武早已被司马风云打得吐血。
不过方笑武能将司马风云逼得“打不过”,而不是像李冲等人那样被司马风云打出祖庙,足以证明方笑武的能力在李冲等人之上。
只听李冲问道:“刚儿,这位武大侠是什么人?”
石刚道:“他是我们请来的帮手。”
“你们从哪请来的?”
“这……”
“这人武功那么高,连为师都不是对手,一定是武林绝顶人物,你们运气真好,居然能请得到他。”
石刚没想到师父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不免一愣:“师父,你说的是真的?”
李冲瞪眼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石刚嘿嘿一笑,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请来了一尊大神?”
李冲笑道:“对,就是大神。”
这时候,祖庙中的方笑武,在观察了一番司马风云之后,见他神色平静了下来,便朝大殿靠近几步。
“司马会主,你失踪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活在人间,晚辈好生佩服。”
“我不是司马会主。”
“你不是自称司马风云吗?除了司马风云之外,谁还能是风云会的第一任会主?”
听到“风云会”的时候,司马风云神色又是变了,不过与前两次不太一样的是,他这次不是很暴怒。
“我是叫司马风云,但我不是司马会主。”
“好,我不叫你司马会主,我叫你一声司马前辈,这总可以吧?”
“……”
“司马前辈,我想请问一下,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司马风云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记得了。”
方笑武道:“那你对什么有印象?”
司马风云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只记得我与任天地达成了和谈。”
“和谈?什么和谈?”
“你应该听说过我和任天地斗过三次吧。”
“是的,我听说过。”
“老实说,我当初瞧不起任天地,认为他之所以能组建天地会,无非是身材高大,力大无穷,论真本事,他比我差远了。然而三次比斗下来,这小子明明比我年轻几十岁,武功修为却不在我之下。
那一年,我见他武功越来越高,自忖再过一年,便打不过他,于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与他联手,将两会合并为一会,只要他肯答应,我就让他做会主,甘愿听他号令。”
“后来呢?”
“后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有一天,我正要去和任天地商议如何合并两会,突然间,我一阵头晕,像是中了巨毒,我正要运功排毒,结果来了许多高手,等我杀出重围时,走到一处荒山,我便昏了过去。”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不知昏了多久,只觉得人浑浑噩噩的,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一直到现在。”
方笑武听后,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司马风云突然说道:“你刚才说任天地死了,我不相信。他武功那么高,别说十八个人,就算是一百八十个人,也打不死他。”
方笑武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当年也和你一样,被人下了巨毒。”
“就算被人下毒,他也不可能被人打死。”
“据我所知,他在临死之前,打死了那十八个人中的十六个,其他两人一废一伤,两会因此势力大减,许多人甚至改投三教,要不是元廷忙于对付三教势力,只怕……”
“怎么会这样?!”司马风云吼了一声。
“事实就是如此。”
“任天地不是有个义子吗?难道他没有站出来?”
“任天地的义子?叫什么名字?”
“任星辰。”
“任星辰?我没听说过。”
“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这个任星辰年纪也就三十出头,武功已得任天地六成真传,只要他肯站住来主持大局,两会联手,一定能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
方笑武见他神色古怪,心头微动,问道:“你以为现在还是蒙古人的天下?”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蒙古人早就被赶出中原。”
“什么?蒙古人被赶走了?谁干的?”
“朱元璋。”
“朱元璋?”司马风云微微一愣,“朱元璋是谁?他有什么本事?”
“据我所知,他以前是明教弟子。”
“放屁!别说他只是明教弟子,就算他是明教散人,那个被称为三教大总管的彭和尚,也不可能赶得走蒙古人。”
方笑武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他,说道:“朱元璋不但赶走了蒙古人,还建立了明朝,至今已有八十年。”
“八十年!”司马风云呆住了,不过很快,他急忙问道,“我多大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推测一下,你是哪一年与任天地和谈的?”
“至正十三年。”
至正十三年就是公元一三五三年,距离方笑武所处的时代,也就是公元一四四八年,几近百年。
如此说来,司马风云失踪了整整九十五年!
“哪一年你多大?”
“至少八十。”
“嗯,让我算算,你……你今年至少一百七十五岁。”
“我……我有这么老?”
“除非你自己说错了年纪,不然我不会算错。”
司马风云愣了一会,突然双手一拍,哈哈大笑,又变得像个疯子。
“你笑什么?”
“我活了这么久,那岂不是神仙?”
“神仙有什么可高兴的?”
“神仙意味着长生不老啊。”
“但你的样子很老。”
“是吗?”
司马风云恢复了正常,神色略显忧苦。
“你又怎么了?”
“我就快死了。”
“按理来说,你活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死了,但你既然活到了现在,说明阎王暂时不会收你,我看你还能多活两年。”
然而,司马风云仍是不开心,说道:“我是认真的。我以前遇见过一位术士,名叫百事通……”
“百事通?”方笑武愕然道。
“怎么?你见过这个人?”
“听说过。”
“这人很厉害,不但武功高,而且很会算。他曾经跟我说,我至少能活一百七十五岁,我当时还不信,但现在看来,他没有说错,我确实活了不止一百七十五岁。不过他也告诉过我,如果我过了一百七十五岁,人还是老样子,那我很快会死。”
“你相信他的话?”
“怎么不信?”
“好吧,你愿意相信就相信,反正你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闻言,司马风云忽然把眼一瞪,叫道:“你小子竟敢说我该死?”
方笑武见他越来越正常,也不知是福是祸,暗中戒备,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我不说,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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