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日华见方笑武反应那么大,不觉奇怪,问道:“武少侠,此事有什么不妥么?”
方笑武自知失态,问道:“他既然是峨嵋派的弟子,为什么会进入六扇门?这不是很冲突吗?”
曹日华笑道:“原来武少侠是惊奇这件事。首先,他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与出家弟子不一样。其次,他一旦进入六扇门,以后自然不可能再以峨嵋派弟子自居。最后,万一,我是说万一,六扇门要找峨嵋派的麻烦,他身为六扇门捕头,得站在官府一边,哪怕是与昔日同门交手,也绝不能留情。”
方笑武道:“我明白了,幸亏曹总镖头解释得这么清楚,不然我还想不通武林中人为什么能加入六扇门。”
“据曹某所知,整个贵州境内,像王捕头这样的六扇门高手,总共有二十一位。”
“这么多?”
“本来依照六扇门的规定,贵州只能有十五位,但你也知道,贵州最近不太平,为了便于消息更加灵通,朝廷就多加了六个。”
“曹总镖头消息如此灵通,倒让在下十分佩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开镖局的无论黑道白道,都要打点到位,否则很难做下去。”
“这么说,那对母子一定是不清楚贵镖局的厉害,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冲着贵镖局来的。”
“希望是前者,若是后者,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
“我怀疑那对母子就是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的‘电母雨子’。”
“电母雨子?”
“电母名叫金二娘,雨子名叫金赤。这对母子武功很高,尤其是金二娘。”
“难道贵镖局对付不了这对母子?”
“很难。陈副总镖头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但他与金赤斗了不到十招,就被重伤,可见这对母子有多可怕。但更糟糕的是,这对母子背后还有人。”
“还有人?什么人?”
“雷公。”
“雷公是谁?”
“雷公是电母的丈夫,乃龙虎榜上的高手。”
一听到雷公是龙虎榜上的高手,方笑武、雷天乐与方豪均是吃惊。
雷天乐叫道:“看来贵镖局这次是真的麻烦大了。”
曹日华笑了笑,说道:“好在雷公与电母已经分居了三十多年,夫妻感情早已荡然不存,只要想办法稳住电母雨子,就不会惊动雷公。”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不引来雷公,那镇远镖局就还能自救,万一把雷公引来,镇远镖局怕是要开不下去。
“曹总镖头是否已经想到应对之法?”
“想是想到了,但也要先确定那对母子到底是不是电母雨子,如果不是,那就得采取其他办法。”
“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曹总镖头万千不要客气。”
“武少侠是客人,曹某怎么敢劳驾?”曹日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说这件事了,等陈副总镖头伤情稳定一些,曹某就为武少侠等人接风洗尘。曹某与武少侠相见恨晚,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遇上,定要好好讨教一下。”
“不敢,应该是在下跟曹总镖头讨教才对。”方笑武笑道。
……
当天晚上,经过张必先一番努力,终于将濒临死亡的陈副总镖头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不过以陈副总镖头的情况来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就不能痊愈。
次日,曹日华叫人摆了一座酒席,宴请方笑武等人。
张必先也来了,但他稍微用了一点东西之后,便离席而去,分明就是消耗了太多内力,没有三天时间,是不可能完全恢复过来的。
席间,曹日华与方笑武聊了许多,颇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不过方笑武自己心中明白,曹日华之所以能跟自己说这么多,真正原因在于他是王奇的“朋友”。
虽然曹日华没有对他提起过王奇这个人,可是他认为曹日华一定认识王奇,而且与王奇都是“朝廷中人”。
只是王奇身份极为特殊,曹日华就算是姚广孝的徒孙,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方笑武甚至怀疑哪怕是曹日华的师父,也就是姚广孝的徒弟温鹤龄,也无法跟王奇比较。
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奇的真实身份,简直可以说是“高深莫测”。
因为根据推测,温鹤龄绝非一般大内高手,应该属于大内高手头目,能够接近皇帝,而通常来说,像这样的大内高手不可能太多,大概也就四五个。
王奇的真实身份若是比温鹤龄还要高,那就只能属于“王孙”。
“王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名,反过来就是奇王,难道王奇是一位亲王?”方笑武心中暗想。
不等方笑武继续猜测下去,那名叫陈安的镖师进来了,走到曹日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后,曹日华神色微变,问道:“果真是他们母子?”
陈安点了点头,说道:“八九不离十。”
曹日华刚想说些什么,忽听外边一阵喧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很快,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硬闯了进来,镇远镖局的人根本挡不住。
“全都退下去。”
曹日华站了起来,朝那些追上来的人喝道。
而等那些人全都退了以后,曹日华才朝那两个闯进来的人拱了拱手,问道:“两位可是鼎鼎大名的金前辈和金兄。”
那高个子是位年纪和曹日华差不多的壮汉,除了雷天乐之外,没人能高得过他。
只听他怪笑着说道:“曹总镖头,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们是谁,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正是金赤,这位是我老母金二娘。”
方笑武听他如此称呼自己的母亲,倒是有点意外。但看“电母”金二娘的神色,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受用。
这对母子确实够古怪的。
“原来真是是金兄与金前辈,曹某不知二位光临,未能出外迎接,还请见谅。”
“曹总镖头,客套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我们到此只有一个目的。”
“敢问两位有何指教?”
“听说贵镖局最近来了一个老和尚,道行很高,我老母想会会他。”
众人知道他说的老和尚就是张必先(空无大师),可张必先尚未复元,怎么可能会出来见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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