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靖婉看到一堆重要信件,“这,不行……”抽身就想离开。
李鸿渊反手一把抓住她,“婉婉,你且记得了,我最后说一次,我的事情,没有你不能知道的。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是说,婉婉不想与我并肩而行?”一如既往的笑得温柔。
但是,靖婉总觉得他这会儿相当的危险,明明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这是一言不合就黑化的节奏?止不住颤了颤!喂,有话好好说啊,别这么玩啊,心脏受不住啊。
“怎么啦,冷了吗?现在晚上还有些凉,多添加一件衣服才是。”
“没有,不冷。”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靖婉也就不矫情了,反正,已经牢牢的绑在一起了,既是一体,自然就要同进退,他愿意给她足够的地位,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不能因为将来可能的某些变数,当下就不作为,甚至是就此退缩。
靖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别样的意外,很浅很淡。
然而,李鸿渊很喜欢她这个笑,她愿意跨出那一步了,她愿意主动的做些什么了。“这些,婉婉都帮我先过一遍吧,将要点做一下标记。”
靖婉点点头,“就算是我做了标记,你也最好自己过一遍,毕竟,我没接触过这些,我所认为的要点或许跟你需要的信息不太一样。”
“婉婉过谦了。”对于靖婉入京后就没断过邸报,关于朝堂上的事情,骆老狐狸也跟她讲过不少,虽然一直都没听过她发表自己的意见,不代表她连重要不重要都不知道,就算是没有这一茬,他相信,她也不会是一无所知。
“谨慎点比较好,等我完全熟悉了,就不会有问题了。”
“嗯,有些东西的确需要教教你。”
之后,两人就安静了下来,专注于手上的事情。
“阿渊,有些东西太长太累赘,怎么不让人写简洁一些?”靖婉相信,某人可不是喜欢看人写些拍马的废话,别人或许会因为常规,因为习惯,他不一样,不喜欢了,说要改就绝对要改。
“冗长累赘,也有冗长累赘的作用,隐藏内容才方便。”
靖婉秒懂,这位行事都是暗搓搓的进行,东西自然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遗失了,也要确保别人拿到手也发现不了什么,短而精炼那是适合皇帝那个职业。“辛苦了。”要从一堆废物里面去挑选具有营养价值的东西,可不是辛苦了,“这一部分,我岂不是完全不能处理?而且,哪些才是?”
为了不引起注意,当然不能部分冗长,部分精悍,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注意。总要弄出诸多的障眼法,瞒的人不仅仅是敌人对头,甚至是自己人。
辛苦肯定有,但看成是打发时间的调剂品,倒是会轻松不少。“都有标记,将这部分捡出来就好了,一会儿我教你看。”李鸿渊轻易的就将很重要的东西告诉了她,这种信任,还真的是毫无保留。
靖婉点点头。
这样的,居然占据了半数以上。
即便如此,剩下的,靖婉依旧看得有些心惊,该怎么说呢,从祖父那里大致的了解当今的几位皇子手中的权势,虽然每个人手中肯定都还藏着不为人所知的暗棋,但那毕竟是少数,可是她手上的这些,就没有不重要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串起来,靖婉止不住盯着某人看,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婉婉瞧着为夫做什么?”李鸿渊不无调侃。
“只是想说,我家夫君好厉害。”靖婉也不客气的调侃回去。
李鸿渊眉一挑,“这就厉害了,若是让婉婉全部知道了,大概该对为夫五体投地了。”他手上的势力,婉婉自然不可能一晚上就全部了解,而且有些东西过于阴暗,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只是策略性的隐瞒。
“那什么,所谓‘惊喜’,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才会有效果,之后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那么本身再如何的惊人,也没有最初来得惊人,做得好,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做不好……”靖婉笑了两声,其意味不言而喻。
“所以说,这男人还是持续性的保持点神秘性更好?”
靖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完了明面上的,李鸿渊教靖婉看隐藏起来的。
只是,解开第一份信件,靖婉这心脏又忍不住颤了颤,这私造兵器,而且这数量,不是几千几万,而是几十万,就算是那点零头,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别管他有多宠这个儿子,十有八九都会要了这儿子的小命。自己到底上了怎样的一条贼船?
这算什么,彻底没后路了。曾经还说什么“好聚好散”,这是有聚没有散。
“这数量是不是太大了点?”即便逼宫,也用不上这样的数量。
“启元边境并不安稳。”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为他的大业准备的。
靖婉明了,却越发的不解,“即便是战争,这些东西,也犯不着你冒着如此的风险私造,作为帝王,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不是,工部军器局也不是摆设。”
“婉婉,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即便是上位者,为了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私欲,便是折入几十上百万的人命,他们也在所不惜。这事儿说起来,有点血腥,也有点恶心人,就不与你细说了。”若是不出意外,明年启元就会爆发大战,如果他不插手,最终的主帅铁定还是傅云庭,为了灭了傅家,二三十万的大军,就将屈辱而死,关于主帅,李鸿渊不想改变,但是其他的,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而且,有不少事情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呈现出全然不同的发展路径,西边境的事情没有发生,南方洪水之后引发的起义战争也被他暗中掐灭了。
前世这期间,虽然其他国家没有发生侵略战,却也是骚扰不断,比如已经被打下去的北匈奴小股的侵略抢劫,让人不胜其烦,损失也很惨重,再有西匈奴,前魏,南齐等实力强劲的国家虎视眈眈,试探性的攻击不断,还有一些小国番邦上蹿下跳,虽然不知道为何没有趁启元内乱大举进攻。
反观今生,看似一场大危机被掐灭,但却让某跟弦绷得更紧,尤其是北边年前雪灾,北匈奴等地损失惨重,又没有提前从启元得到“补给”,灭族之危,说不得让他们狗急跳墙,这战争或许会提前,李鸿渊得到的消息,已经隐约有了苗头。
这种事情,靖婉就是外行了,因此,倒也不再追问。
等陪着李鸿渊将该看该处理的事情都弄完,已经很晚了,靖婉却靠在他身上没什么睡意,今晚的信息量有点大,她需要消化消化。
李鸿渊没说话,也安安静静的抱着她。
最后,靖婉在李鸿渊耳边轻声问道:“我祖父,是不是早就被你拉下水了?”
“婉婉这可就冤枉为夫了,你祖父只是知道我一些事情,其他的,他只需要做好他的纯臣就足够了,你嫁给我,你祖父若是与我来往过密,就太明显了些,为我做事的人多得是,倒不缺他一个,多不过是偶尔通通气。”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搭上我祖父的?”
“婉婉觉得是什么时候?”
靖婉看看他,然后垂下眼眸,“我们定亲之前吗?”
李鸿渊笑而不语。现在还不少揭开谜底的时候呢。
具体的,靖婉不想去猜了,总觉得越猜,越让人有点成熟不能。
不过,“这么说,阿渊也知道,当初是我选择你的?”
“我的荣幸。别人都视我为瘟疫,避之不及,唯独婉婉你,慧眼识珠。”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有,你也该知道,我当初选择你的原因,本质上就是无可奈何,拿你做挡箭牌而已。”只是最后的结果,实在是与设想南辕北辙。
“原因与过程都不重要,结果让人满意就够了。”
不知不觉中,这心,靠得更近了。
睡下之后,靖婉倒是睡得挺好,若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便是经历风风雨雨,也心甘情愿。
次日,靖婉得了消息,京中的人下晌过来。
然而,在午膳之前,庄子上来了不速之客,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晋亲王,同时还带着一个女人,一个蒙着面纱,非常妖娆的女人。——眼神秋波盈盈,妩媚勾人;嗓音出口如吟,娇软惑人;前凸后翘,纤腰不盈一握,如同水蛇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总之,这就是一个无论怎么看,都堪称尤物的女人。
根据看亲王的说辞,这是京城第一青楼出尘阁的老鸨子重金从番邦买回来的姑娘,慈才情方能或许稍有逊色,然而舞姿倾城。才到京城,被康亲王无意中撞见,随意的问了问,然后赏了一支舞,于是便惊为天人。今儿一早,就重金将人带了出来,“三弟,你府里养的伎人,虽是不错,比起……”康亲王一把搂过美人,“差远了。”
所以,康亲王就是无聊,专门来炫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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