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阳公主到了十八岁的年龄都没有招选驸马,不仅仅是因为她个人的风评不好,养了数个面首,更因为,她对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很是不屑一顾,更别说那些能成为她驸马的人,依照她的话来说,连本公主的面首都比不上的人,还妄想娶本公主?不要是在洞房花烛夜就被她弄死了才好
混蛋,滚远点。
和阳公主是被他兄长当女儿一般养大的,当时的皇后都要让着她,更别提管教,当兄长的头痛又无奈,难不成就让妹妹这样一辈子?
后来与北匈奴突然提出了要迎娶启元王朝的公主为王后,建立友好邦交,北匈奴在启元王朝眼里,那就是蛮夷之地,地方荒芜不说,还都是一群野蛮人,饮血茹毛,到那么个地方去遭罪,没有一个皇室的公主郡主原因,原本都已经准备这择选大臣家的姑娘,加封公主前去和亲,不曾想,和阳公主主动站了出来。
要说,和阳公主就算是留在启元王朝肆意妄为,前面有她兄长兜着,兄长死后,还有侄子给兜着,别人也拿她无可奈何,她偏偏在这个时候主动选择了和亲,她皇兄自是坚决不同意,不知道和阳公主与他说了什么,他松了口。
原本对她感官非常不好的朝臣,瞬间都改变了态度,一位能因为国家大义而牺牲自己的公主,在其他方面再如何的不好,那也是值得尊敬的。
身着华服的和阳公主回望京城,目光熠熠生辉,勾着嘴唇,气势全开,原本不是多绝色的容颜,在瞬间绽放出最耀眼的魅力。那一刻,众人感觉到的,那不是去北匈奴和亲的公主,而是去征服那片土地的王。群臣百姓皆跪伏。
和阳公主在启元王朝或许不被接纳,但是在北匈奴却非常的受欢迎,她令一众北匈奴人似痴迷疯狂,和阳公主在启元的时候都敢明目张胆的养面首,自然不在意跟这群北匈奴权贵纠缠,北匈奴王即便是愤恨,但也舍不得杀了她。
和阳公主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挑起他们内斗,而北匈奴王这个名正言顺占据她的男人,自然首当其冲成了众人公敌,他的几个儿子联手杀了他,于是,北匈奴陷入王权的争斗之中,和阳公主只一句,本公主只臣服最强的男人,然后就闲闲的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刚刚有了一个结果,启元却在这个时候发兵。
新任北匈奴王怒不可遏,欲斩杀和阳公主,和阳公主却笑得漫不经心。
北匈奴王死死的抓住她,刀刃抵在她颈间,皮肤渗出了血,和阳公主却还有心情去撩拨他,“在启元有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公主既然嫁来了北匈奴,自然就是北匈奴的人,王是想杀还是想剐,本公主都悉听尊便。”
这些话,倒是打消了北匈奴王的杀心,在一逞兽欲之后,带着和阳公主一起出征,然后,在战事关键时刻,和阳公主斩杀了北匈奴王。
那一战,启元自然是大获全胜,甚至险些灭了北匈奴,不过,很可惜,北匈奴可谓人人尚武,骁勇善战,想要覆灭很难。北匈奴重创,可谓是包括前朝在内的几百年,对北匈奴最大的一场胜战,狠狠的削弱了启元北边最大的敌人,而和阳公主功不可没,足以将其记入史册,让后人为之歌功颂德。
只是,世人都以为和阳公主在斩杀北匈奴王之后,命丧那些将领之手,总之是再没有她半点音信,却不想,这位公主不仅好端端的活着,回到了启元不说,还过得有滋有味儿。如果韵娘真的就是和阳公主,那么她能守住胭脂阁而无人敢动分毫,那是理所当然的,她的靠山的确是乐成帝,只是这关系与靖婉之前想的截然不同而已,谁敢对胭脂阁动手,铁定被乐成帝剁手。
当然,在启元的正史中,只会记录和阳公主的功绩,而她的风流艳史,则出现在野史跟诸多的话本上,即便是以她为原型创造的话本人物,都没有人刻意的摸黑她
早安,我的小妻子。
这个女人,那就是一部传奇。
“和阳公主应该是五十好几,快接近六十的人了吧,韵娘看着却只是四十出头。”
“所以奴婢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不过,王爷那边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他既然说胭脂阁的老板就是当年的和阳公主,那么就绝对不会错。只是没想到,姑娘头一会去,就碰到了她,多少人刻意想要找她都找不到呢。
“那嬷嬷如何就认为韵娘是和阳公主呢?”
“奴婢在宫中曾无意间瞧见过和阳公主的画像,与韵娘非常相似。”
靖婉看了龚嬷嬷一眼,这种画像,应该不说什么人都能瞧见的吧,龚嬷嬷在宫中的时候,应该不是权利很小的那种掌事姑姑吧?不过,龚嬷嬷会拳脚功夫,一般的宫廷姑姑谁会这些东西,龚嬷嬷该不会……靖婉轻咳一声,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嬷嬷的猜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那么日后,姑娘意欲如何呢?”
“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就当不知道。再说,这第一回去就基本就将事情弄好了,我对胭脂阁的东西又不感兴趣,没事儿不会去闲逛,那么碰到的机会就会很小吧。”
龚嬷嬷点点头,姑娘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太好了,有王爷那么个危险的人物就算了,再招惹上和阳公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靖婉跟龚嬷嬷说话的时候,府里却有三姑娘不待见长嫂的流言。
“……三姑娘上次送给其他姑娘脂膏没有我们大少奶奶的份儿就算了,这一次除了年级小的姑娘,上头的夫人们都人人有份儿,连出嫁的大姑奶奶都有,就独独我们大少奶奶跟四姑娘没有,三姑娘一直跟四姑娘不睦,不送给四姑娘东西倒也情有可原,我们大少奶奶这里算怎么回事儿?是跟四姑娘一样不受她待见?三姑娘随老夫人进京的时候,大少奶奶给的见面礼,那可是价值千多两的镯子,真真是给了……”
“说什么呢?”洛靖德回来,就听见丫鬟们叽叽咕咕的,微微的皱眉。
丫鬟们吓了一跳,忙见礼,“大少爷。”
“做事儿去,围在这里嚼什么舌头。”
“是。”丫鬟们急急忙忙的散了。
洛靖德进了屋,见到身怀六甲的妻子靠在大迎枕上,有些闷闷不乐,“这是怎么啦?”走上前,靠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肚子,“孩子又闹腾你了?”
“不是……”小王氏也将自己没得胭脂水粉的事情说了。
“你还少了那点东西?”洛靖德颇为无语。
“这只是点东西的问题吗?”小王氏声音拔高了些,“除了小的,就我跟四妹妹没有,难不成我与四妹妹一般招她嫌弃不成?下人们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说我肯定做了什么坏事儿惹到她了,这样的名声我可不担。”
“你别激动别激动,”洛靖德忙安抚她,这么说来,这事儿的确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完全不必在意,“三妹妹为人,我还是了解几分的,除了四妹妹,就没见她针对过谁,你一直都在养胎,与她见都没见过几回,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仇怨,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或者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你先别急,等我去问问清楚浮色。”
“问?怎么问,你找上门去,还指不定让人以为我眼皮子浅,就盯着她那点东西。”
“你傻啊,我自然找三弟去问,难能自己去。”
“还是算了吧,三弟后日就成婚了,正忙着呢,难能因为这点小事去麻烦他,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个儿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行行,都依你,只是你自己注意着些,别动了气儿,伤着孩子怎么办。”
“你别担心,我也没真生气。”
夫妻两人就说些别的话,气氛倒是很快就缓和下来。
于是,这件事儿,大概除了二房的人,其他人都知道了。
骆老夫人听闻之后,“婉婉做事,向来细致周到,不会在这事儿上犯糊涂,定然是有她的原因的,明儿请安的时候,我问问她就知道了。传话下去,严禁再传这事儿,谁再敢嚼舌头,严惩不贷。”
有老夫人发话,自然无人再敢说什么,不过不少人都在心里犯嘀咕,老夫人果然什么事儿都会护着三姑娘。
于是,靖婉在次日请安的时候,难得的见到了大堂嫂,瞧着她肚子又大了些,虽然知道她情况不太好,看着就有些害怕,但是有一个小生命这种事,还是值得开心的,靖婉止不住就笑了起来,直接上前,细心的问了几句。
小王氏心中疑惑,瞧着不像是对自己有意见的样子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小王氏心里还有疙瘩,这会儿靖婉问什么,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事实上,这事儿大部分人都纳闷。
骆老夫人将靖婉叫到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直接开口问道,“昨儿你到处送东西,怎么你大嫂那里没有?”
“大嫂不是怀着身孕吗?”靖婉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骆老夫人的直言叫人意外,而靖婉的回答更叫人意外,这跟怀孕有什么关系。
“怀孕怎么了,怀孕就不用上妆了?”
怀孕不能化妆,这是常识!好吧,靖婉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前世的常识,不是这里的,她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进来的时候,大堂嫂看她的眼神不太对,靖婉想要捂脸,好像一不小心就犯了低级错误,龚嬷嬷怎么也没提醒自己一声呢?不过,因为不好解释是,靖婉决定装傻充愣。“怀孕的人不是不能上妆吗?”甚是疑惑的反问。
这一下在意她话的人可就不止一个了。“婉婉,怀孕不能上妆,你挺谁说的?”
靖婉凝眉沉思,“好像不是听谁说的,应该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吧?难道不是这样?我还以为人人都知道这事儿呢。”
“婉婉,告诉祖母,你从哪儿看到的,是什么书?”
“祖母,这可就为难住我了,您知道的,前些年在齐安府的时候,我看过的书不少,还很杂,有些东西我以为是众所周知的,过一眼就算了,哪还记得是什么书[综]红皇后。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的了。”
“你说得对,”在齐安府的时候,除了那些对姑娘家而言绝对禁止的书,其他的,还真没怎么对靖婉把控过。“那婉婉,还记不记得怀孕的人为什么不能上妆?”
要说,小王氏肚子里可是她有一个曾孙,骆老夫人自然很是看重,至于王氏跟小王氏,也不必说,对这孩子都很是看重,都止不住的看向靖婉。
“好像主要是妆粉里面有什么东西对人不太好,一般人都还好,怀孕的人接触多了,可能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而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具有影响,所以才半点没敢给大嫂送去。”靖婉瞧了瞧小王氏,有些惊恐的用手捂着脸,“我只当是大嫂出门时候略微上上妆而已,回去后就给洗了,之前偶尔见到大嫂,也没太注意。”再看向骆老夫人,“祖母,是不是我太多虑了?”
“不,婉婉,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得还真有这么回事。——来人,还不赶紧打水给大少奶奶洗脸。”
小王氏自己也忙起身,王氏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这会儿是真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亲自扶着小王氏去洗脸。
等到小王氏洗了脸出来,骆老夫人有些脸黑,“靖德媳妇,你平日里都擦了多少妆粉?”小王氏之前上了妆,脸色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实际上,洗了之后,那里脸色惨白惨白的,没丁点血色。
别说是骆老夫人,即便是王氏,日日见着儿媳,也只当她气色尚可,现在想起来,只怕她任何时候都擦了妆粉的。如果真的是像三丫头说的那样,岂不是岂不是……
“祖母,祖母,我……”小王氏险些哭了出来,她怀孕前用妆粉就用得重,怀孕之后,情况不太好,脸色就更差了,她就想着,如果日日都这模样,谁知道是得到怜惜呢,还是遭到嫌弃呢,她的夫君虽然还是表哥,身边却日日跟着漂亮将他伺候周到的通房丫鬟,而自己这模样……于是,这妆粉就用得更多,除了晚上睡觉,脸上任何时候都没少过,该不会就因为这样,反而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靖婉见小王氏不太对,忙上前安抚她,“大嫂,你别着急,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兴许根本就没这回事儿,你这一着急,说不定反而惊着孩子了,别急,别急啊。”靖婉轻轻的给她拍着背。
小王氏吸了几口气,慢慢的稳住了,却死死的抓着靖婉的手,“三妹妹,你告诉我,若真是那妆粉造成的会怎么样?”
“这个……”靖婉还真不太清楚孕妇铅中毒会如何,但无非就是早产,滑胎,导致孩子发育不良,严重的可能会造成畸形,不过,小王氏只是通过妆粉摄入,应该还不至于严重到那种程度,“大嫂,我不太清楚。不过,事已至此,大嫂你想再多也没用,再说,谁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上妆引起的,何不宽宽心,将那些东西也停一段时间,如果真是这东西引起的,停了,应该就没事了,如果不是,也没什么妨碍。你且安心的养着,万不可因为我的话,反而让你心绪不宁,原本其实没什么事儿的,却……那我不是罪过了?”
骆老夫人脸上也缓了缓,“婉婉说得不错,你也别想那么多。”
其实王氏也是有些气急,不过这事儿之前谁也没听说过,自然也不好怪在小王氏身上,主要还是她日日上妆遮了面容,让她以为小王氏即便是时不时的请大夫吃药,也不是特别糟糕,可谁知道,那脸色差成那模样。现在也的确不是说什么的时候,于是开口安慰了小王氏几句。
“三妹妹,对不住啦,昨儿那些胭脂水粉,独独嫂子没得(另外那个自然是被忽视了,今儿也没出现,即便是刘氏也不能对靖婉说什么),还以为嫂子是怎么招你不待见了,却不想,三妹妹是为我好,嫂子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三妹妹原谅则个,莫与嫂子一般见识大亨独占小妻。”恢复了镇定的小王氏,还是那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
靖婉不在意笑笑,“这是人之常情,换我,我也得多想,要说也是我没考虑周全。”
“这事儿可怪不到三丫头你头上,你还是个姑娘家,你大嫂怀孕,要你事事考虑周详,那像什么话。”王氏笑着嗔道。
靖婉也“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靖德媳妇就先回去歇着吧,今儿家里忙乱,你自个注意着些,但是有什么事儿,也切不可隐瞒着,知道吗?”
“是祖母,孙媳记住了。”
待小王氏离开之后,骆老夫人才说起今日的正事,“再过不久,大概就有客人上门了,务必要招待好,不能出丝毫差错。还是就是下晌定国公府就会送嫁妆过来,贵重东西会很多,晒嫁妆是一回事,千万要守好了,万一出了那等眼皮子浅的,偷偷拿了什么东西,我们骆家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娘您放心,该安排的,儿媳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的。”王氏说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骆老夫人说着,去瞥了一眼张氏。
饶是张氏,也忍不住面皮火辣辣的,她娶儿媳,可是真正是她操办的事情却不多,多数都是骆老夫人跟王氏在安排,这会儿很是有些无地自容。
骆老夫人早就不对她报任何期待了,如果指望她,这婚事还不知道弄成什么样呢。
随后,骆老夫人就让他们散了,赶紧回去用早膳,包括王氏都不用留下伺候她了,当然,靖婉依旧除外,她每日的早膳,基本上都是在骆老夫人这里食用。
少不得又说起了妆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日后这孩子生下来,可得好好的感谢你这个姑姑。”
“何须谢我,那是它命理如此。”
“你呀,什么事儿都不肯居功。”
是靖婉自认为担不起一条生命。
如同骆老夫人所言,陆陆续续的就有客人上门来,不过今日来的,基本上都是近亲,比如骆家一些同样居住京城的宗亲,嫁出去的姑奶奶,以及几个媳妇的娘家人,当然,张氏跟刘氏的娘家不在京城,而骆靖博的婚事实在太赶,张家人实在赶不来,虽然去了信儿,这人跟这礼只怕还要一段时日才会到。
人太多,靖婉也不能躲懒了,出来帮着招待小姑娘们。
都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袁巧巧折了腿,偏生也根着她老娘来了。
“这样了还出来凑热闹,你就不能消停点?”靖婉很想戳她。
“人家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你们一个个又都忙,没时间来瞧我,这么热闹的事情,我自然要出来瞧瞧的,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能出来,跟我娘磨了多久。瞧着吧,明儿你指定也能瞧见应霜,不过依照她祖母跟孙老夫人的关系,她应该会直接去定国公府,然后以送亲的名义来骆家农门病夫君的娘子。”
“嗯,她眼睛听说是大好了,不过我的确是很忙,都没抽空再去瞧瞧她。”
“你什么情况我们都知道,所以不用在意,不过可惜的是,没能听见你弹琴,听说你可是一曲惊人,出尽了风头呢。”
“出风头可是要代价的。”靖婉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唉,不在意也得面对这个麻烦的现实啊。
其中因由袁巧巧不太清楚,不过也忍不住捂嘴乐。“不过,宜嘉最后的姻缘着实出乎意料,她居然嫁给表哥,你大概不知道,靖博表哥可是很受青睐的,别的不说,就那位,还有她娘,可都没少打靖博表哥的主意。”
靖婉顺着袁巧巧悄悄指着的方向,二姑母家的蒋灵珊,跟骆靖颖很是要好的那个。
“不过那时候外祖母不在,而二姨母跟你娘又不是一路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是,听我娘说,二姨母好几次被你娘气了个仰倒,可偏生你娘根本就没那个自觉,她倒是想去找大舅母,可是,外祖父没发话,你爹娘也没拜托大舅母给相看,她也只能白忙活,原本大概以为外祖母进京了,就有希望了,结果呢……”袁巧巧笑的更欢,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明显。“尤其在靖博表哥那百鸟朝凤图面世之后,她只怕恨不得掐死宜嘉呢,在她眼里,如果没有宜嘉,那份荣光就该是她的。”
靖婉只得无奈的笑笑,蒋灵珊想得倒挺美。不过,有一点靖婉有点奇怪,“她想嫁给我哥,怎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没想讨好我就算了,还想着算计我?”
“谁知道呢,大概是认为你这个‘小姑子’一点都不重要吧。”
“也对,毕竟,我几年都没见到三哥了,在她看来,大概是早就没感情了吧,更遑论影响到三哥。”如果真是这么个人要嫁给她哥,不说想方设法拆了,绝对不会给她哥进行“三从四德”的教育就是了。
“不过,我瞧着四表妹消瘦了不少,是真病了?”
“不然你以为呢?”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我是不相信。”
看着袁巧巧与靖婉有说有笑,让不少人都有那么些嫉妒,她们其实都很想找靖婉搭话,可是就这么插进去,似乎很失礼。蒋灵珊差不多也有这个心思,大长公主府她没资格去,但是靖婉的事情,基本上京城中的所有官家都知道,虽然一个孙宜嘉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可是她还认识更多的贵人,如果能借着她攀上那些贵人……
“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骆靖颖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凑近蒋灵珊的耳边,“我们骆家三姑娘这个人,心胸狭隘的很,但凡给她留下一点点不好的印象,你就别指望能再与她攀上交情,更何况,她最讨厌的就是我,你认为,与我‘交好’的你,能得到她好感?在她眼里,我们大概就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蒋灵珊的眼神像刀子似的戳向骆靖颖。
骆靖颖依旧笑容清浅,蒋灵珊的目光,她好似半点没注意到。要说,骆靖颖被刘氏调教这么些年,还是很有成效的,只是在遇到靖婉的时候,才比较容易失控,而且在这段时间的“特训之后”,她的定力见长,原本比起蒋灵珊还差那么一点段位,现在快要旗鼓相当了。
蒋灵珊的目光也就维持了两三息的时间,也跟着什么事儿都没有的笑了起来独家宠婚之娇妻难养。两人之间那毫无隔阂的亲密劲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呢。
将她二人的一番动作都看在眼里的靖婉,完全不预评价。
靖婉也知道袁巧巧有故意拉着自己说话,不让其他人插足的嫌疑,不过谁让她是病患呢,自然得多照顾一些,看着她们也没有受到冷落,便放任了袁巧巧的行为。
在午膳之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外面锣鼓喧天,今日的重头戏终于开场。
一个接一个的喊着“来了来了”,紧接着,第一抬大红的嫁妆进了骆家大门,紧接着第二抬,按照一般的规定,前抬应该是房产跟田产,不过,因为孙宜嘉出身尊贵,嫁妆中有来自宫中的赏赐,因此,这头两抬就变成了一株红得耀眼的巨大珊瑚树,跟十二柄造型各异皆是嘴上等的美玉雕琢成的玉如意。就这两样东西,就足以让人啧啧称赞,再不就是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第三抬那贴了喜字的瓦片,高高的叠起,叫人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是陪嫁了多少的房产啊?再看看那紧随其后的,包彩纸的土坯,沉甸甸的似乎压得抬举的人都很是吃力,这是有多少啊?
还没有吃惊完,后面的大家具也一一的被抬了进来,六扇的双面绣屏风,四扇的琉璃屏风,再后面的拔步床,罗汉床,美人榻,梳妆台,琴桌,书桌,各式的几案,顶箱立柜,书柜,多宝格,连三横柜,箱子数对,各种座椅,等等东西,皆是成双的出现,也就是一整套紫檀木的,一整套金丝楠木的,二红木,花梨木,酸枝木,樟木等木材制作的东西也不在少数。这些家具,也再次的看得人心肝颤。
随后又是大大小小的各种摆件,大到超过人高的大花瓶,小到杯碗茶碟,各式各样,玲琅满目,两人眼花缭乱。
再随后就是整套整套的化妆用品,件件精致,床上用品,用料顶级,绣工精湛。更比不提幔帐,帘子等物。
再后面是整箱整箱的皮毛,料子,一个个本就加大的箱子,塞得满满当当,怕是一根手指头都塞不下。
再后面就是各种首饰,单单是摆出来的头面就有整整的十二套,每套少的十二件,多的二十多件,红宝石,蓝宝石,东珠南珠,顶级美玉,最次都是黄金打造。还有那些装在首饰匣子里的,看着少说也有三十多匣子,装得满满当当的,什么项圈手串璎珞,什么猫眼玛瑙,大概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里面没有的。
紧接着又是古玩字画,最特殊的大概就是那单独拿出来做一抬的扁长的锦盒,众人都纷纷猜测,那应该就是骆靖博给的聘礼百鸟朝凤图,后面的各种玉瓷玩物简直数不过来是,而字画一类的,因为是卷起来的,看不到是什么,但是,肯定不会差。
后面再有十几箱的书籍,数箱的文房四宝。
香料药材紧接而上,人参,何首乌,雪莲,灵芝等等,那一盒一盒的,看着就知道,没有一样是次品。
总共一百二十八抬,还都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是拆成二百五十六抬,那都是绰绰有余的,可以想见,当这些东西,全部抬进作为新房的院子时,是何等的壮观,别说是伸手摸一摸,连进去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靖婉看到这晒出来的嫁妆,她好像又遇到一个大土豪。
------题外话------
作者菌,装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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