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阅海看着周小安迅涌上来的眼泪和泛红的眼圈儿,泛起一阵阵心痛,可还是不肯放下她,继续紧紧盯住她,“小安,乖,快说,说你跟顾云开没关系。E Δ小 』』『』说Ww*W.1XIAOSHUO.COM”
周小安被他牢牢举在手里,连转开头的自由都没有,只能被动地迎着他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可就是不肯流出来,在大大的眼睛里摇摇欲坠,看得周阅海的心也跟着一晃一晃地抽痛。
可他眼里的执着却丝毫不见,紧紧盯住周小安,“小安,你跟顾云开没关系,对不对?”
周小安使劲儿推着他,这个周阅海让她太陌生了!执着强势得让她非常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放开我!”
周阅海却把手紧了紧,把她举得更高一点,“小安,不要闹,你说,说了我就放开你。”
周小安的倔脾气一下就被逼上来了,用尽全力地推他,眼泪瞬间决堤,“我不说!我就不说!你放开我!我讨厌你!”
周阅海被他哭得浑身一僵,脸也跟着严肃起来,深沉一片的眼底深处是从来没有过的迫切渴望,“小安!听话!说你跟顾云开没关系!”
两人僵持了这么久,他只要听她说,却一句都没问是不是真的。
他只要她承认他们没关系,至于他们是否真的谈过恋爱,他已经不打算去追问。
他的观察力太过敏锐,其实早就能觉察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单纯。
顾云开再骄傲自负,也不是一个孟浪的人,去年夏天他能那么肯定地对他说要退伍回来好好照顾周小安,那他们之间肯定就有了不一般的感情。
即使没有确定关系,也是彼此有了好感。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展下去,周阅海在潜意识里一直都不肯去深究。
他们没有展下去,他才有机会把周小安抱在怀里,那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幸运。
他一直都认为,他只要现在好好把周小安抱在怀里就好,以前她是否喜欢过谁,都不用去在意。
可真听到她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股从心底升起的执念让他必须听到周小安亲口承认,承认她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她所有的感情都是他的!
他必须让她亲口说出来!
周小安也也要被逼到崩溃的边缘了,腾空的双脚和被架起来的双手让她又无力又愤怒,这个陌生的周阅海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开始不顾后果地口不择言。
“我就是跟顾云开谈过恋爱!我还离过婚!你嫌弃我就赶紧分手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家!我讨厌你!我讨厌这个破地方……”
周阅海猛地倾身吻住她,让那些利箭一样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这次是真的吻,不同于平时温存轻柔的浅尝辄止,周阅海直接噙住周小安,迅猛地长驱直入,瞬间就占据了她全部的呼吸和感官。
周小安只觉得火热和窒息,唇舌被重重地-吸-吮-舔-抵-,被迫随着他的节奏缠绕厮磨,整颗头都被握在炙热的大手里,不住地变换着角度,方便他更加深入的侵略。
越来越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小安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口,在她马上要缺氧昏迷的前一秒,唇舌忽然被放开,周阅海抵着她的唇,低沉坚定地诱哄,“小安,说,你跟顾云开没有任何关系。”
周小安四肢悬空,整个人只靠周阅海两只手在支撑着,好像偌大的世界,她能依靠的只有他。就是她在努力呼吸着的空气,也全都是他的气息。
周小安又无助又生气,刚缓过来一点眼里就都是愤怒的倔强,“我讨厌……”
周阅海又狠狠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这次比上次还要激烈强势,周小安如在暴风雨中沉浮的一片树叶,只能任巨浪将她抛上抛下,一会儿就又陷入了缺氧的混沌。
周阅海贴着她的唇,对双眼迷离的周小安反复诱哄,“小安,说,你只喜欢我。”
周小安的胸口剧烈起伏,缓过来一点儿就狠狠摇头,周阅海不等她开口,又重重吻了下去。
周小安在一次又一次的缺氧中坚持着,周阅海也一次又一次地诱哄着,“小安,说,说你只喜欢我。”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执着强势背后有多么的慌乱失措。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他该好好跟周小安说,该一点一点把她哄好,让她高高兴兴地说出这些话。
可心里焦灼的迫切就是等不了。
他在她身上的感情投入得太多太深了,多得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深得他容不下任何瑕疵。
他甚至非常卑劣地用上了审讯的手段。
人的身体和精神,坚强和脆弱之间只是一线之隔。在战场上身中十几枪也可能抢救过来,可只要找对方法,精神就可能在瞬间撤去所有防线。
作为一名优秀的侦查员,他最知道怎样能让人放弃精神上的抵抗,只需要适当的精神暗示和身体上的压制,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些他做过无数次,驾轻就熟,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漫长艰辛。
这场对峙,对他们俩人来说都是一场难熬的折磨。
一次次缺氧和全身无处着力的恐慌让周小安眼里倔强的亮光越来越弱,终于在周阅海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诱哄中放声大哭,“我跟顾云开没有关系,我只喜欢你。”
是放弃坚持后的轻松,也是被迫妥协的委屈,周小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完全瘫软下来。
周阅海长长松了一口气,把她珍惜地抱住轻轻亲吻拍哄,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尽情泄情绪。
这句话说出来,无论是她接受他的暗示还是说出心底的实话,她以后都会更加相信这个事实。
再焦急他也知道轻重,并没有真的要伤到她,只是让她撤去心理防线而已。
可这也够让她委屈的了。
周小安哭得全身软,举起拳头无力地打着他,声音疲惫又委屈,“我讨厌你!”
周阅海愧疚地吻去她满脸的泪,“对不起,小安,对不起。”
可他必须这么做。
她心里必须只有他,这是他一切生活和情感的基石,这一点不容有任何意外。
周小安哭得直打嗝,缓过来一点就不肯让他抱,“我讨厌你!”
周阅海把她放到床上,却不肯离开,像以前很多次守在她床边的时候一样,蹲在她面前笼住她的双手。
“小安,对不起。除了这件事,任何事我都会尊重你的想法,只有这件事,我只求这一件。我誓,这辈子只有这一次,你……不要讨厌我。”
周小安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特别是这样无处泄还击的委屈。而且还是她最信任最喜欢的人带给她的!
心里再喜欢他,她现在也任性地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他!
周小安背过身去不理他,“我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
周阅海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好半天,最后也没敢落在周小安身上。他保持着那个蹲在她身边的动作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怕吓到她一样问她。
“小安,我,在这里待着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想离你近一点儿。”
周小安把脸往枕头里埋去,给了他一个拒绝的背影。
周阅海颓然地蹲在床边,一动不动。
他不敢走,更不想走,可又不知道留下来会不会让周小安更加生气。
再难再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两难过。
日影从窗台上慢慢滑过,正午的明亮变成将近傍晚的柔和,屋里的两个人一直静默地一动不动。
周小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一瞬觉得脑子里空茫一片,一翻身就碰上了周阅海焦灼又夹杂着渴望的目光。
周小安愣了一下才想起两人的争执,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一直在这里?”整整一下午吗?!
周阅海冲她歉疚地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对不起啊小安,我只想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打算你醒之前就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
一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他蹲得太久了,腿已经麻了。
周小安赶紧坐起来去扶他,可她自己现在还只是能站稳而已,那有力气去扶那么高大的一个人。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她被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身下。
周阅海哪敢真的压住她,就是这样也赶紧起身,“小安,压疼了没有?摔着了没有?”
周小安看着他眼里的焦急和关切,还有他头上的白,忽然眼睛一热,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周阅海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惊喜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小安,“小安?”
周小安努力把眼里的泪眨回去,“我跟顾云开没关系,我们也没谈过恋爱。我那么说就是吃醋,想气气你。”
周小安轻轻把他拉下来,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呢哝,“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才不会讨厌你,我最喜欢你了……”
……
耳鬓厮磨,缱绻入骨。
没什么比恋人的情话更能治愈人心了,周小安在周阅海怀里软成一滩春水,星眸微眯,面若桃李,脸上带着天真的娇憨和毫不掩饰的大胆和热情,“我不喜欢你吵架时那么亲我,我喜欢现在这样亲。”
周阅海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狠狠一紧,眼底升腾起一片烈火,落下去的唇却温柔无比。
……
把周小安密不透风地揽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只要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心就是完满的。
他很心疼她,却并不后悔那么逼她。她必须是这样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一分一毫都不能缺失。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问题,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
他这辈子所有的执念都放在了她身上,接受不了任何瑕疵和意外。
周小安放下委屈,整个人都放松了,又要昏昏欲睡,不过一会儿要吃饭了,她就想找点话题来聊。
“如果我真的喜欢别人了呢?如果我跟韩大壮是正常夫妻,你会不会真的嫌弃我了?”
周阅海的眼睛一暗,亲了亲她的头没说话。
周小安好奇地抬头看他,“你真的会嫌弃我呀?连假话都不肯说!”
周阅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小安,我喜欢你,任何时候都不会嫌弃你。可是我也不敢想那些如果。”
他勉强笑了一下,“那些如果,对我来说太残酷了,我不敢想。”
周小安抬头亲亲他的下巴,安慰地拍拍他,“我就是乱说的,你不要想了。没有那些如果,我们就是现在的样子!”
周阅海无限怜爱地把她搂在怀里,“我们可以有别的如果。比如,如果你七月出院,我们八月就去上海玩儿。”
“如果我们十月结婚,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新房。”
“如果你好好养身体,我们九月就去北京看沈玫,再顺便去东北看沈老。”
“如果我们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小女儿,我们要给她取什么名字好呢?”
周小安咯咯笑,“像我你就惨了!另一半头也得愁白了!还是生一个像你的儿子吧!以后还可以训练他做家务呢!”
周阅海亲吻着她的顶,也跟着笑了起来,“必须生个像你的小女儿,要不然臭小子跟我抢你,我肯定得把他吊起来打!”
周小安笑倒在周阅海的怀里,并没有现房门被推开。
周阅海一边对着站在门口结结实实愣住的阿姨瞥过去凌厉的一眼,一边丝毫没有停滞地把吻落在周小安的头上。
门又被迅关上,周阅海接着逗周小安说了一会儿话,哄着她多吃了几口东西,直到她打上晚上的针,搂着小虎睡着,才走了出去。
阿姨战战兢兢脸色煞白地等在走廊里。
对她刚才看到的一幕她怎么都消化不了。他们是亲叔侄啊!小安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周政委这……这也太……
阿姨是周阅海一个亲信部下的姨妈,丈夫去世,无儿无女,在家乡的小县城没有生活来源,来沛州投奔。
她战争年代学过一些基础护理,在红十字会的医院做过护工,人又温和细致,周阅海调查清楚了才请她过来照顾昏迷中的周小安。
她这半年多来照顾得着实不错,周阅海也有意继续留下她以后接着照顾家里。
两人走到没人的走廊尽头,周阅海开诚布公地告诉她,“我跟小安不是亲戚,我是周家养子。我这几天就会公布身世,今年就会跟小安结婚。如果你能接受,愿意继续照顾小安,我很欢迎。如果你接受不了,明天就去跟小安说你家乡有事要回去。”
不用嘱咐她别的,如果不能保证完全控制得了她,周阅海也不会让她来照顾。
阿姨脸色煞白,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小安,她自个愿意吗?”
周阅海的眼里有了一丝暖意,“她自己愿意。我以后会好好待她。”
阿姨神情恍惚地走了,她得好好想想,这事儿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她一直以为周小安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忽然一下要接受她跟周阅海在一起,真是太突然了!
第二天一早,周阅海在周小安起床的时间过去,阿姨已经拿着牛奶在给她擦脸了。
周小安乖乖仰着脸让她擦,嘴上还不闲着,指着小虎胡说八道,“您看它是只猫,其实不是!它是只长得像猫的小猪!您听!这呼噜打得!是不是跟猪一样一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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