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说这些,已然不怕得罪傅家二老了。
傅母猛地握住面前的栏杆,面色铁青道:“姓夏的,这些话,是朔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如果是你的意思,那你就是在挑拨我们和朔儿的感情,这是你一个管家该做的事吗?你就不怕我们代朔儿,辞退你吗?”
夏栀轻轻眨了眨眼,说实话,以她的身份,是不配跟他们这么说话的,可是,她首先是少奶奶的人,其次是先生的人,再是傅家的管家。
所以,为了保护小少爷,她就算是得罪傅家二老,也在所不惜,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思及此,夏栀道:“你们辞退不了我。”
傅母冷笑:“哼,狂妄!我们就算当着朔儿的面辞退不了你,也可以偷偷处置掉你!有本事,你就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
这是威胁上她了?
夏栀秀眉一皱,复又松开:“少奶奶走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先生的身体状况,更没有人能够在他脾气失控时安抚好他,如果您二位想处置我的话,那恐怕要做好先生发狂的准备了!”
傅家二老面色一僵,心中是说不出的恼恨!
陆晚晚真是太歹毒了,走后,还要在朔儿身边安插一枚棋子,死死的牵制住朔儿!
这样一来,他们一动陆晚晚,夏栀马上就会告诉朔儿,朔儿一发脾气,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不仅如此,他们现在连夏栀都动不了了,因为朔儿离不开她的照顾!
傅母说又说不过夏栀,只好道:“老公,不要再跟她废话了,我们直接找开锁的,来把这破门打开!”
傅爸看了夏栀一眼,虽然她自认把朔儿照顾的很好,可她到底不是朔儿的谁,还是想办法进去看看情况,比较妥当。
思及此,他道:“好,你打吧,就打给就近的消防队,他们有给人开锁的任务。”
夏栀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闯进来,在傅母打电话时,她的眼睛一转,忽然大声问道:“你们这是要私闯民宅了?”
傅母生怕电话那头的消防员误会,忙大声反驳道:“我们进自己儿子的家,是天经地义,哪像你,一个外人,才是真的鸠占鹊巢!”
“未经主人允许,你们就是私闯民宅!”
夏栀斩钉截铁的声音,透过傅母的话筒,传到了消防员的耳内,顿时令他们糊涂了。
“阿姨,到底是你的儿子被人困在家里,还是你想要私闯人家的民宅啊?”
“我……”傅母气息一滞,道:“当然是我的儿子被人困在家里了,同志!”
“那你们当爸妈的,没有进门钥匙吗?”
傅母脱口而出:“他不给啊!”
“他为什么没给?”
傅母急不可耐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我们进不了门,见不到儿子,我们非常担心他的情况,怕他被坏人害了!所以,麻烦你们快点出警,我们在……”
就在傅母准备报出地址的时候,夏栀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清和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傅母急急朝他看来,喜出望外的叫了声:“朔儿!”
傅爸一边打量傅朔,一边关切的问:“朔儿,你没事吧?”
“爸,妈,我能有什么事?”傅朔平静的说完,朝傅母耳边的手机看去。
傅母见他出来了,立刻对消防员说:“同志,没事了,我儿子出来接我们了!”
消防员道:“好的阿姨,没事就好,也麻烦你以后弄清楚情况了,再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傅母讪讪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见傅朔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傅母试图转移矛盾的源头,指着夏栀道:“儿子,都怪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拦着我和你爸不让进的话,妈也不至于打电话报警了!”
夏栀可不会坐以待毙:“先生,我跟老爷和老夫人说了,你现在不方便见他们,他们非要闯进来,还打电话给消防队,想让他们来撬锁,看看您是不是被我虐待的下不了床。”
傅朔闻言,当即对傅家二老说道:“爸,妈,夏栀很会照顾人,有她在,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出什么意外。”
见他一颗心都偏到夏栀身上去了,傅母嘴角一抽,问道:“既然她没做亏心事,那她为什么不给我和你爸开门?”
“因为我健身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夏栀不过是在执行我的命令而已。”
刚才,傅朔正在安安的陪伴下,认真的做着复健。
可是,夏栀的一句“你们这是要私闯民宅了”却让傅朔停了下来,第一时间去将窗帘拉上,以免被父母看到安安。
如果被他的爸妈看到安安出现在Y市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晚晚是出于信任,才把安安独自送过来的,他绝对不能让安安落入他爸妈的手中!
所以,当母亲跟他告状,说夏栀将他们拦在门外时,傅朔非但不生夏栀的气,相反还赞赏的看了夏栀一眼。
傅爸上前一步,有些痛心的问:“连我们也不行吗?”
傅朔淡淡道:“嗯,我不想被人看到我累到站不起来的样子,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
“……”荒谬!
天底下,哪个父母来看孩子,会被孩子拒之门外的?
傅母红着眼眶,哽咽的问:“朔儿,明明辜负你的人是陆晚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他们不提起陆晚晚还好,一提起她,傅朔便忍不住道:“爸,妈,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
我跟晚晚是和平离婚,安安也是自愿选择随她离开的,可你们不依不饶,处处针对晚晚的样子,反倒让我很狼狈!”
一顿过后,傅朔忽然问道:“还有,既然你们来了,那我问你们,玖熙天地发生爆炸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傅家二老齐齐一愣:“什么天地?”
傅朔牢牢的盯着他们,不错过他们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玖熙天地。”
“Y市的?”
傅朔眯了眯眼:“你们真不知道?”
“怎么了?”
傅家二老皆是一副“我们需要知道吗?”的疑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