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凌子桓的身上。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邰昱祺冷哼一声,轻蔑地说:“哼哼,法器果真是你偷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倾玥大师一脸的镇定,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凌子桓,“守卫法器室的两名弟子,可都是掌门师兄亲自挑选的,修为在宗内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是如何成功偷到卷轴的?”
凌子桓心神一颤,想不到这么一个细节,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倾玥大师给问了出来。
“我已经承认卷轴是我偷的,至于其它的,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子桓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担在自己的身上,不想把墨迟也牵扯其中。
邰昱祺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顶嘴,哼!”
玉溪子肃然地说:“你偷卷轴,出于何种目的,还有齐煊所说的那只异兽,可是穷奇?”
凌子桓愣了愣,默然了半饷后,低声说:“偷卷轴是为了好奇,想通过这法器来看看封印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齐煊所说的猛兽,我不可否认,但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你们所说的穷奇。”
“我将卷轴偷到手后,便藏在一个隐秘的洞穴里。那日,我本想好好观摩下‘乾离卷轴’,却不想从深林之中,突然窜出一个庞然大物。”
“令我感觉奇怪的是,这猛兽居然还会说人话。我见他并无恶意,便和他聊了几句,无形中就谈到了修炼方面。”
“信口雌黄!”邰昱祺听了凌子桓的这般陈词,黝黑的面容骤然一冷。
公输谨同样觉得,凌子桓的话漏洞百出,的确是在胡乱瞎编。
“师兄,不用过问太多,还是直接让他交出法器,至于那畜生是不是穷奇,拿起卷轴不就知道了。”
玉溪子点了点头,觉得公输谨的话在理,便对凌子桓说:“既然你都认罪了,那就把法器交出来吧!”
凌子桓说:“‘乾离卷轴’现不在我的身上,被我藏在金烛峰了,我带你们去拿便是。”
凌子桓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镇定,眼眸中却泛着一丝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公输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凌子桓,想必你也听说了,在试炼大会上,一人死亡,两人失踪,这些可是你干的?”
凌子桓听后,抬了抬眼,狠狠地扫了一遍在座的所有长老,包括掌门玉溪子。
这一刻,他觉得,所有人都变得陌生了!
他们都用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不带一丝的仁慈,因为哪怕在玄清宗的门规面前,他们始终觉得,自己便是对的。
凌子桓心头一惊,尽快镇定心神,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分寸。
半饷,邰昱祺催促道:“凌子桓,问你话呢?试炼大会的案件是否跟你有关?”
试炼大会失踪的符浩淼是邰昱祺的爱徒,跟同样失踪的廖仁一样,资质过人。
在试炼大会海选的第三轮,符浩淼是凌子桓的对手,却突然无故失踪,凌子桓不战而胜,顺利入围前八强。
所以,在他们看来,凌子桓有可能是为了能成功晋级,便提前陷害了符浩淼。
那日,凌子桓趁入夜之后,有心前往小树林,想调查一番,却碰到神秘的异族之人,使得这件事千头万绪。
但他隐隐觉得,那晚出现的两名异族之人,出言讥讽,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玉溪子见状,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试炼大会期间,火镰峰张韬被杀,木须峰符浩淼和火镰峰廖仁无故失踪,生死不明。”
“这件事与卷轴失窃一案,我们猜测是一人所为,便想审问下你。”
当玉溪子提及张韬的时候,站在凌子桓旁边的齐煊陡然心神一震,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在试炼大会期间,只因张韬三番五次地挑衅凌子桓,且又对他积累多年仇怨,齐煊便一气之下,杀死了张韬。
对于此事,凌子桓也在现场……
正因为如此,齐煊便有些心慌,因为他担心凌子桓会趁机揭此事。
凌子桓想了好一阵子,心一横,一双明眸射出道道寒芒,然后猛地抬起了头。
“掌门师伯,对于符浩淼和廖仁的失踪,我实在不知。”
“符浩淼虽是我试炼大会第三轮的对手,使得我有一定的动机杀害于他,但他的修为,我也听说了,我何必为了晋级,去以卵击石呢。”
“至于张韬,我想说……”
这时,齐煊用余光看了凌子桓一眼,胸口微微起伏,额头也渗出少许细密汗珠。
齐煊因对凌子桓的妒恨,使得他在掌门的面前,揭穿“乾离卷轴”之事,倒忘了张韬一事,自己有把柄落在凌子桓的手中。
齐煊这么做,自然想过最终的结果,但是为了能得到掌门和师父的器重,他也算豁出去了。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长老会将张韬之事与此事联系在一起。
如此,他心乱如麻!
可是,凌子桓接下来说的话,让齐煊大吃一惊!
只见凌子桓犹豫了一阵,冷笑地说:“我想说,他的死都是他自找的!”
凌子桓这句话语气凌厉,如一把利刃刺入齐煊的胸口中,顿时听傻了眼。
齐煊怎么也想不到,凌子桓居然不计自己出卖朋友在先,反而以德报怨,将张韬之事揽到他凌子桓的身上。
玉溪子皱了皱眉说:“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是你杀害了张韬?”
凌子桓嘴角浮出轻蔑的一笑,显得有恃无恐,“我来飞来峰参加试炼大会,张韬那小人便三番五次地挑衅于我,我便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这时,叶风迤突然站起身来,平静如水的脸上终于浮出怒意,双目冒火一般地看着凌子桓。
“你……你这个劣徒,偷盗法器倒也罢了,居然还敢残害同门!”
“你在金烛峰生活四年,为师还真看不出,你竟有这般狠毒的心肠!”
每次太极殿议事,叶风迤都很沉默,因为他一向是这样,玉溪子和其余长老也都习惯了。
但今日,他却因凌子桓,在太极殿上骤然怒,让其余人大吃一惊。
倾玥大师叹息了一声,柔声地说:“叶师弟,你门下弟子做了这等事,实在让人意想不到,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过于气愤。”
面对邰昱祺的怒斥,凌子桓都能忍受,甚至恶语顶撞,但是此刻见师父怒,心中顿时一痛。
叶风迤虽与自己沟通甚少,但他毕竟对自己有教导之恩。这四年里,他对叶风迤都是心怀敬重的。
因为他觉得,师父永远都是师父!
凌子桓转向叶风迤,胸口堵,脸色难看,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师父,徒儿……不孝,有负您多年的……教导之恩!”
砰!砰!砰!
说完,凌子桓对着叶风迤,狠狠地叩了几个响头,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在冷清的大殿中,久久传荡着。
三个响头磕完之后,凌子桓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缓缓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他心中清楚,从这一刻起,师父对他往日的信任和期许将全部烟消云散!
或许,这一点在凌子桓的心中,已经算是最大的代价吧!
掌门和其余长老见到此状,皆静默不语,冷眼旁观着。
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凌子桓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所以不会给予一丝一毫的怜悯。
站在凌子桓不远处的齐煊,看到此幕后,心神一颤,但仍保持沉默,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泛着点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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