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太极正殿。>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凌子桓毅然跪了下来,将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请求邰昱祺责罚。
凌子桓的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在场的大多数人心生诧异,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与凌子桓密切相关。
然而,凌子桓只是漠然地注视前方,没有现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双柔情的眸子静静地瞥了他一眼。
这人一身深蓝衣衫,正是秋沁寒!
她红唇噏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保持沉默。
这时,邰昱祺的目光只落在凌子桓的身上。他往前走了一步,脸色冷漠,面如沉石。
“鲁莽行事?嗯,还有呢?”
凌子桓咬了咬唇,不敢与邰昱祺对视,只是肃然地看着前方。
“我问你,施展幻术的,到底是谁?”
邰昱祺继续死抓着不放。他们越是瞒着不说,邰昱祺越是生疑。
大殿的氛围在邰昱祺的苦苦逼问下,越来越冷。
掌门玉溪子只自顾自地捋须旁观。在凌子桓跪下之后,继续保持沉默。
他既然将玄清宗的刑罚之事全都交给了邰昱祺,自然是信得过邰昱祺的本事。
若是这背后真有什么猫腻,调查清楚了,对玄清宗也是有利无弊。
凌子桓面对邰昱祺的盘问,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恕弟子不能相告!”
不能相告?
大殿上的其余八名弟子都看向了凌子桓,带着一丝吃惊。
在邰昱祺这位长老的面前,敢如此回答他的问题,凌子桓恐怕还是第一人!
邰昱祺嘴角扯动着,眼睛有些圆睁,语气严肃地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整个人又往前迈了一步,带着一丝讶异,重新打量着凌子桓。
也不知邰昱祺是真的没听到,还是想故意打压下凌子桓,从口气中,泛着威胁凌厉之势。
就在这时,坐在最尾端的一位长老终于挑了挑眉目,看了跪在地上的凌子桓一眼。
他便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金烛峰座,叶风迤。
凌子桓突感背后凉,只觉此刻的氛围甚是压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为了帮秋沁寒解围,便让邰昱祺将全部愤怒放在自己的身上,更是为了水灵儿,为了玄清宗与九尾一族的事态稳定。
哪怕所有人都认为凌子桓有勾结异族的嫌疑,又有什么关系呢。
“恕弟子不能相告,请师伯降罪!”
这次,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颤抖着……
凌子桓用力地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宛如深潭,面色浮现少有的平静。
“放肆!”
啪!
邰昱祺闻言后,顿时大怒,便凝力掌心,狠狠地拍在椅子上,瞬间变成了粉末。
下面的弟子见状,被眼前的气势惊呆了,只见邰昱祺如一头怒的狮子,竟在太极正殿这么神圣的场合,公然怒。
每个弟子的心里都是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上面一眼。
“邰昱祺,你干什么?”
“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掌门放在眼里?”
玉溪子再也忍不了,神情肃然,便厉声喝道,让正殿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震。
只见他白须跟着下巴的颤抖微微拂动,双目圆睁地看着邰昱祺。
谁也想不到邰昱祺会在这种场合,肆意泄怒意,更想不到一向和蔼的掌教真人也会勃然大怒。
凌子桓的额头不由渗出细密汗珠,心中忐忑不已,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的神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
第一次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第一次在长辈面前心生不安。
玉溪子的这一声怒喝,让正殿内顿时恢复了平静,可浑厚的回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如神灵突降,彰显万千神威。
邰昱祺一时哑然,其余人也都保持沉默。
半饷,公输谨身子动了动,笑着说:“掌门师兄何必这么大的火,昱祺也是为了咱们玄清宗。”
玉溪子听后,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了情绪,却没有再说什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玉溪子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仙风道骨,和蔼可亲,但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权旁落,整个宗派无一点规章制度。
所以,他一直秉着“攘外必须安内”的态度,将玄清宗治理得井然有序。
能当上玄清宗掌门的人,自然不是常人能及。
在玄清宗,火镰峰座公输谨智谋过人,是玉溪子的左膀右臂,也是最了解他的。
于是,公输谨忙忙给邰昱祺使了一个眼色,大抵是想让邰昱祺对刚才的鲁莽有所表示。
邰昱祺领会后,在玉溪子的面前重重地行了一礼,态度温和地说:“是师弟急躁了,望师兄见谅!”
“罢了,罢了,”玉溪子看了邰昱祺一眼,叹息了一声,“你负责宗内的刑罚之事,我一向放心,为何就不能将你这火爆脾气好好改改。”
“嗯,师弟谨记!”
这时,倾玥笑着开口道:“行了行了,都是活了几百岁的修行之人,稳重一点,别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当着这些后辈的面前,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倾玥大师是玄清宗唯一的女长老,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经她这么一说,大殿的氛围顿时也缓和了许多。
邰昱祺再次对玉溪子说:“师兄,你看凌子桓这事……该如何处置啊?”
玉溪子捋了捋白须,想了一会儿,说:“看他这样子,是铁了心不想说了。至于如何处置,叶师弟,你怎么看?”
谁都知道凌子桓出自金烛峰,而叶风迤正是他的师父。
他虽为玄清宗五大座之一,却没什么威望。
因为叶风迤一向玩世不恭,不想理会宗内事务。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当什么长老,是在上一任金烛峰长老无晔走后,玉溪子硬是塞给他的。
其实,叶风迤会坦然接替这个位子,也是受无晔所托。
这次,他的徒弟犯了错,却没表任何意见,让玉溪子有些纳闷,于是顺便问取他的看法。
叶风迤嘴角一动,一张稚嫩的脸庞流露出难以隐藏的严肃,看了跪在地上的凌子桓一眼。
他想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凌子桓身为玄清宗弟子,虽侥幸进入试炼大会的前八强,但不知虚心好学,反而傲视严规。”
“又在正殿上毅然顶撞长辈,实则以下犯上。”
“但念在凌子桓此行任务有功,还望掌门师兄从轻落。”
凌子桓听到后,心中一热。
玉溪子忽地笑了笑,嘴角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双浑浊的眼睛骤然明亮。
“那依师弟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叶风迤“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不如让凌子桓去飞来峰的思过崖面壁一年,让他反省反省,如何?”
什么?
一年!
话音刚落,大殿的九名弟子在下面细声议论,都说这处罚也太重些。
凌子桓顿时惊愕了,忽觉有一盆凉水从他的头顶泼下,将刚刚有些温热的心瞬间凉透了。
他咬了咬下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一双低落的眼神变得几分凌厉,又有几分哀伤。
秋沁寒心里清楚,这件事本就由她和凌子桓二人担当,却经他这一闹腾,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少年。
她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一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现倾玥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出声。
如此,秋沁寒只好作罢。她清楚,事情展到现在的状况,跟自己也是有所关联的。
玉溪子见下面的弟子议论纷纷,大多是对这样的处罚有些不满。
他又看了看五位长老,大多面容淡然。
既然是凌子桓的师父叶风迤提出来的,就算处罚重了些,其余长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玉溪子想了片刻,说:“也不必一年,就三个月吧?”
“什么,才三个月?”邰昱祺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玉溪子,“师兄,你这也太轻了点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土岩峰座于颜咳嗽了一声,肃然地说:“是啊,不如半年吧,也好让他在戒条碑前,好好反省一番。”
于颜自然是希望是凌子桓罚得越重越好,因为就是凌子桓,在试炼大会的第一轮重伤段干文曜,第二轮继续战胜司徒鸿羽。
段干文曜倒也罢了,但司徒鸿羽是玄清宗司徒家族的后辈,是整个土岩峰的希望。
他不知道凌子桓到底施了什么手段,竟然敌得过司徒家族的“雪霁”,在试炼大会淘汰掉了司徒鸿羽。
玉溪子听于颜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作为玄清宗的掌门,他最反感的就是,长老因一脉的得失,会无顾玄清宗的严苛秩序。
玉溪子站起身来,威严地说:“金烛峰凌子桓牵扯异族,但在这次行动中功过相抵。但今日在大殿上,顶撞长辈,以下犯上。”
“遂从明日起,只身前往思过崖面壁三月,好好背诵宗内的严令规章,期间不得有人探望!”
“弟子遵命!”凌子桓面目喜色,忙忙行了一礼。
玉溪子说完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大殿的其余人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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