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故事里面所讲述的东西,安小语一看就感觉像是起源的实验,把人拼凑在一起,什么四只手三个眼睛之类的,还特么有灯光效果,但是最后好像因为出了什么岔子自爆了,简直可怕至极。
但是跟这两篇固始县相比,其他的两篇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东西,反而显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篇故事里面说道:
“有元十六年,帝樊即皇帝位,百废待兴。朝堂百官松懈,混杂不堪,帝樊苦政务,问策于左丞。左丞言:启民智,行荐举。帝遂以各州郡县递,汇天下有识之士于庭,得大才十六。为政五年,政通人和。”
“时坊间多言,有经世之才没于花巷,京城多才子与见,皆叹服。帝命大才十六试之,才人掩面而回,俱上表请任,帝遂请于花巷,问其法。此人曰,帝虽政达,民心是尚浮。帝大喜,任右丞。”
“右丞三年,帝出行,自京及东,民赴于途,歌功颂德无数,帝大喜归京。忽一日夜,太史令偷入帝寝,仗剑挟帝,言说右丞邪鬼之人,虽死而勇谏。帝命侍卫斩之,秘不发丧。”
“次日,帝试于右丞,无异。”
“有元二十五年,帝崩,右丞为帝,百官军民竟顺之。时有邻使来访,见百官浑噩似非生人,夜见游灵四起,服官白面,眼烁幽光,肝胆俱裂,弃节杖仓皇而回。”
大致意思就是说,有元十六年,那两个争夺皇帝位置的幌子终于分出了胜负,一个叫做樊的皇帝即位,国家百废待兴。朝堂上的百官个能不堪大用,而且什么人都有,皇帝苦恼怎么治理,于是问左丞相。
左丞相说,应该开启民众的智慧,推行举荐制度。于是皇帝让各州郡县层层递推,汇集天下最有见识最聪明的人到皇庭里面,一共得到了国家栋梁之才十六个人,一起为政五年之后,国家就开始稳定了、
当时坊间有很多人传说,有一个经天纬地的人才没有被荒地发现,辱没在花柳巷这样的地方,京城很多有才的人都去花柳巷见这个人,都说这个人确实是有大才的人。
皇帝于是让当初得到的十六个大臣去试探一下这个人,这些大臣都羞愧而归,上书请皇帝让这个人出世治理天下,皇帝于是把这个人从花柳巷里面请了出来,问他应该怎么样治理天下。
这个人告诉皇帝,他虽然掌控了朝堂,改革了制度,政/治通达,但是他还没有得到民心,民众都还没有从心底里归顺他的通知。皇帝听了之后感觉正好合了自己担心心意,于是很高兴,将这个人任命为右丞相。
右丞相当政三年,皇帝出来体察民情,从京城到王朝的最东面,路上很多人都聚集在皇帝经过的路边,歌功颂德之声不停,皇帝心情舒畅地回到了京城,觉得很满意。
突然有一天,负责记录历史和监督皇帝言行的太史令偷偷潜入了皇帝的卧室,拿着剑挟持了皇帝,说右丞相是邪恶诡异的人,虽然自己会死,但是还是要勇敢地将这些真相说出来。皇帝让侍卫杀了太史令,但是没有声张。
第二天皇帝试探右丞相,没有发现任何的一场。
有元二十五年,帝樊突然就死了,右丞相登基成为了新的皇帝,百官军民竟然都接受了这个事情。
当时又邻国的使臣来访问,看到朝堂上的官员都是浑浑噩噩的,就像不是活人一样,夜里又看到游走的鬼怪到处都是,穿着官服,脸上刷白,眼睛冒着蓝光,吓得他肝胆俱裂,连使臣的节杖都不要了,赶紧炮灰了自己的国家。
第三篇故事属于歌功颂德的记载,算是一个当时的文人简单的笔记,上面写着:
“有元二十八年,帝出行,举国欢庆,余兴九日方散,真天子也。”
这句话很简单,有元二十八年,皇帝出来体察民情,和之前帝樊所做的一样,全国的人民都沸腾了,都很开心见到皇帝,等到皇帝回了京城之后,欢庆的氛围九天才彻底消散,这个皇帝真是可以称为天子。
从内容上来看,这句话是最没有什么诡异的记录了。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故事发生在帝樊死去,那个所谓的右丞相继任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出行受到举国欢迎的皇帝,应该就是当初的右丞相,这个来历神秘,手段诡异的人。
所有的文字记载当中没有记录任何有关右丞相如何掌控了群臣百官,如何杀掉了皇帝,又是如何继承了皇位的。但是安小语能够想得到,这个右丞相,绝对是将所有的官员都变成了傀儡。
就像那个邻国的使臣看到的一样,这些傀儡一到晚上就会出来四处游荡,白天的时候浑浑噩噩没有自己的思想,很难想象,整个国家是否也都变成了右丞的傀儡。
这样大概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关于有元的记载这样难以寻找了。因为有元从二十五年的时候,全国上下就已经没有活人了!
安小语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是她马上就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有元都变成了鬼怪的城市,最后的这一条记录到底是什么人记载下来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元的臣民?如果是的话,他又是如何生活在这样的国家,又为什么会记录下这样的文字?
安小语合上了那本书,就看到了书封上面写着的名字——《黔草斋笔记》。
作者没有留下真正的名字,只留下了一个黔草先生的名号。
沉吟了一下,安小语觉得,有关有元当年的真相,或许就要落在这个所谓的黔草先生身上了,于是她和景三庭沟通,以后重点关注的点又多了一个,而安小语感觉到正规的历史已经没有办法满足她的需求了,所以打算去寻找听雷。
但是安小语不知道听雷到底应该如何联系,也没有任何关于听雷的消息,于是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了一下景三庭,结果没想到老头子勃然大怒,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出口成脏。
“听雷?他们算什么历史记录者?他们记录的是正确的历史吗?一群历史的亵渎者!我去他妈的听雷!还听雷?听钱还差不多!他们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收了钱什么都干什么都写!”
“我告诉你,听雷那帮家伙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最好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我不会告诉你们他们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我不能眼看着帝国的历史被污染,而且污染得越来越重。”
安小语听得一愣一愣的,出门的时候才有一个学姐告诉她说:“教授以前的时候,开发过一个古迹,大家一起经过推断断定了那个遗迹的年代和身份,但是突然就有人从听雷哪里获得了消息,推翻了他们的推断。”
“当时这件事情在历史学界闹得沸沸扬扬,教授当初刚刚评上教授,第一次断定时代就被人提出反对,自然是很上心,于是和几个大佬一起研究,得到的结果依然还是那个结果。”
“于是这件事情就分成了两派,一派相信历史学家的研究,毕竟他们都是有理有据的。另一派坚持相信听雷,因为据说听雷的记载,就是他们的人在当时的年代亲眼看到的记录。”
“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也开始让整个正统历史学界开始对听雷抵制。虽然听雷也没出面据理力争,但是这个局面已经形成了,所以历史学及将听雷视为洪水猛兽。”
安小语笑了:“学姐也是这么想的?”
学姐神秘一笑:“我的意见不重要,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过历史哪里有什么绝对是真的和绝对是假的?我们又不是古人。”
安小语点头:“学姐是个智者。”
然而学姐虽然是个智者,但是也不可能知道听雷的联系方式,这群家伙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而且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也就没有和外界的联系,安小语问了很多的人都没有得到结果,很是无奈。
于是她只能够选择回到家,继续查找一些历史资料。
但是就在她打开大门的一瞬间,一张卡片就从门缝里面落了下来。是一张特殊金属做出来的卡片,柔软而有韧性,做得很轻薄,不然也不可能插进紧闭的门缝而不被人发现了。
安小语从地上将卡片捡起来,就看到漆黑的卡片底上面写着两个小字“听雷”。
听雷居然主动找了过来?安小语有些诧异,然后翻到了卡片的北面,就看到上面写了一串的数字,安小语都有点恍惚,差点以为是长生老人又复活了,从石像里面钻出来给她留下了消息。
轻车熟路地在地图上搜索着,找到了上面的地址,安小语又看了看卡片上代表时间的那四位数,笑了笑,将卡片放进口袋了,打开宁静,直接从窗口飞出了别墅,朝着地图上的地址飞了过去。
卡片上记录的地址,并不在帝都的内城,而是在郊外,那里的居民成分很混杂,地下势力也是混乱不堪,虽然还算得上是帝都的繁华气象,但是和核心区域相比还是有些衰败。
安小语找到了坐标上的那一个点,是一条街道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小院,大门紧闭着。
上前敲了两下门,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看到安小语,笑着说道:“令尹已经等殿下很久了。”
说完,他将安小语让进了院子,随后在门口看了又看,看遍了所有的角落,脸安小语这个系统的学过侦查和反侦察的现役军人都有点佩服他的专业程度,但是心里却又好奇起来,他们到底在防备着什么人?
年轻人关上了院门,歉意地对安小语说到:“殿下非常人,自然要防备非常之事,还希望殿下见谅。”
安小语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自己可能会带来让他们防备的人,不过到底是谁要让听雷如此防备?
马生时?起源?还是自己身后的人?
她一边想着,一边跟这个年轻人进了院子。虽然说是年轻人,但是跟安小语想比,他也并不年轻,只不过看起来像是个娃娃脸,让安小语感觉他没有多大的样子,很是幼齿。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很小,在墙角对了很多的杂物,而且还是二进院,过了二门之后就看到一个狭小的长院,倒是比外面更加干净整洁,蔷薇就坐在院子的另一边,剥着豆子。
看到安小语过来,蔷薇拍了拍围裙上面的豆梗,笑着说道:“秋天收的豆子,晒了一个冬天都没来得及剥。”
这是安小语第二次见到蔷薇,但是蔷薇却没有带面具,那个纹着蔷薇的面具,被放在她的腰上挂着,露出一张平凡普通,显得极其素净的脸蛋,眼角带着一些皱纹,大概三十岁的样子。
安小语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他们的诚意,很想知道听雷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明明是她有求于人才对,现在的情况反转让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坐在蔷薇的身边,年轻人给安小语倒了一杯茶,就退出了二进院。
安小语没有喝茶,而是用右手从地上捡起了晒得干黄,经过了一个冬天,豆梗上都带上霉斑的豆秧,揪下一个干枯的豆角,开始跟蔷薇一起剥豆子。
蔷薇愣了一下,递给安小语一个围裙。安小语身体周围空气流动,豆梗片叶不沾身,很霸气地说道:“我不用。”
这个听雷的现任太史令看着安小语,实在是摸不清楚安小语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但是她算是看出来了,安小语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你完全可以忽视她的行为,否则就会被她给带跑偏。
于是蔷薇也重新坐下来,捡起一株豆秧,摘着豆角说道:“这次听说少宗再找听雷,所以我就顺势请了少宗过来,其实我们也是有时清醒想要找殿下帮忙,所以按照听雷的规矩,我们其实可以做一个而交易。”
安小语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突然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在防备什么人?是害怕我们的交易被你的敌人知道,还是害怕被我的敌人知道?”
蔷薇苦笑了起来,知道安小语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于是说道:“其实,不算是我的敌人,也不算是殿下的敌人,说起来,或许他还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谁?”
“古劳……”
“张舒婕?”安小语一挑眉毛,要说张舒婕会害自己,她是一万个都不会信的。
蔷薇解释说道:“并非是张舒婕,而是古劳本身。张舒婕和古劳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或者说张舒婕和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其实也都不是一路人,不过是顺势而为才走到了一起。”
“嗯?”安小语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一些什么?”
叹了一口气,蔷薇说道:“我和张舒婕曾经见过面,我们也曾经并肩战斗过,算是生死之交,对于她,我和殿下一样是百分百相信的,我也和殿下现在一样,刚开始将古劳当成了张舒婕的手下。”
“其实不是这样?”安小语开始明白了。
蔷薇摇头:“古劳并非是张舒婕的手下,如果要猜测一番的话,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的,张舒婕制定了和殿下有关等一系列计划,这样的计划固然于殿下无害,可是他们的组织并不相信张舒婕,于是便派了另外的人过来。”
“古劳。”安小语沉吟。
“正是如此。”
“古劳曾经做过对你们有任何损害的事情?还是说你们知道了他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推测?”安小语并没有轻易相信蔷薇的话。
“说起来,这也算是我太过轻信了他。我自认为与张舒婕关系很好,相信了古劳的话,接受了修行者对于星能的运用之法,想来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答。”
“星能运用之法有问题?”安小语愣了一下,马上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最近的夜里,我经常会陷入沉眠,这对修行者来说是很异常的睡眠状态。而且在沉眠当中,我经常会梦到血腥的场面,在梦中我化身为魔神,屠戮苍生。随着这样的梦境增多,我最近在清醒状态下的性格也都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蔷薇苦笑着,摊开手给安小语看了看她手里的黄豆:“不得已,要靠着这种方式来静心。”
“难道星能运用之法不是张舒婕给你们的利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舒婕给我的利益其实有另外的东西,只不过是古劳擅自替换了这件东西。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张舒婕、古劳和他们组织之间的意见到底都是什么样的。”
安小语略微沉吟,并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只是问道:“你们想要什么交易?”
蔷薇说道:“这些天我曾尝试祛除星能,但是星能已经形成了核心,根深蒂固,我苦于无法。殿下若想得到任何资料,我们统统都可以打开给殿下看,只希望殿下将来想要祛除星能的时候,能够到帮扶一下。”
安小语的心头微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问蔷薇:
“对了,你的星能强化程度是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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