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都市小说 > 撩错未婚夫 > 第68章 小美人鱼

被她贴上来的那刻,傅野却一瞬间觉得世界是公平的。

    很小的时候,他是快乐的。

    然后有了磨难的几年,让他变成现在这般。

    才有能力和机会给她一个港湾。

    才有机会和她在这样的夜晚,在这里相拥。

    晏姝在房间里呆得久,身上有些凉意。

    他后背的热度像滚烫的岩浆。

    她顿时清醒过来。

    晏姝茫然地靠在他的背上,暗自后悔自己在做什么。

    她明知道该把手抽回来的,却像被胶着住。

    指尖忽然被人从身前轻轻摩挲,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带来的痒,比小时候哥哥挠她更加重及无法忽略。

    她耐不住缩回手,思绪却在那一刻散开。

    想起了每个弥漫着薰衣草香气、微风一点点吹皱窗帘的夜晚,被他圈在怀里。

    那是玩具大熊无法给与的安全感和好眠。

    她被忽然生出的念头惊到,猛地缩回了手。

    傅野跟着转过头。

    他们的目光在夜色中汇聚。

    她只是对上他的眼睛,就能知道按照他的习惯,自己要被放倒了。

    然后便是最缠绵和细密的吻。

    可那样的反应却迟迟没有到来。

    晏姝和他对视着,坚持不到十秒就红了脸颊。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眉宇间都是凌厉的英气、气质俊雅成熟。

    还偏偏喜欢她呢?

    她微微低下头,不消片刻脸的温度便和他身体一个样。

    “很晚了……”她受不住,打算下逐客令。

    “嗯?”他偏偏扬起尾音,指了指她的屏幕,上面两份文件等着定夺。

    她硬生生吞下让他走的话,埋下头。

    “很晚了,你先去睡,我忙完就走。”他忍住了去吻她的欲望,却还是忍不住撩起她的发尾,绕上指尖一下下打圈。

    她像是脚下生出枝条,紧紧地桎梏在地表,动弹不得。

    明明眼皮告诉她,十分困倦,可舍不得离开。

    “我陪你一会吧,我一个人去睡觉总归不大好。”

    他闻言转头看她,唇边已经带了笑。

    晏姝咬唇,她的重点不在“一个人睡觉”,而是陪他。

    可他的目光带着探寻,明显是在调笑。

    十点的夜色,很容易便生出缱绻。

    她忽然明白了哥哥的苦心。

    她的心跳声大到无处掩盖。

    “我说……我陪你一会。”

    “好,”他没有推脱,干脆的应下。

    她乖巧地趴在茶几边,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

    傅野的指尖翻飞,只想把工作尽快赶完,送小小的公主去睡觉。

    在明知猎物已入圈套,反而愿意与她多做斡旋。

    池泽市的过去太过荒唐,她也一直是付出和主动的那一方。

    她这一辈子也只会谈这一次恋爱了。

    他只有做得好一点、多一点,在许多年后,被儿女问起,他们的父亲是如何追她的时候,她才能带着骄傲和温暖地回忆这一段往事。

    大约是为了追求女孩的仪式感,傅野在夜晚十二点钟钟声响起前离开了丽水湾,并没有留下来。

    尽管他的姑娘最是好骗。

    在门锁上的那个瞬间,晏姝觉得她像从光鲜亮丽见到王子的公主,变成了普通女孩的模样。

    南瓜车和水晶鞋都不见,浪漫的粉红泡泡一颗颗在房间里消失。

    她看着孤零零的房间发呆。

    每日,公司上班的时间是九点。

    从早上起来闹钟响起的七点,她就开始有些期待。

    时间越近,她就越高兴。

    她换下白色的职业套裙,在衣橱里一件件试过去,挑了件粉色小香风裙,头发下的镂空蝴蝶结翩翩于飞。

    折腾完一番,已经是八点半,再不出发便要迟到。

    于是,她又开始变得慌乱。

    慌乱于路上是否会堵车,慌乱于见到他的那刻。

    和《小王子》书中狐狸对小王子说的一样。

    “叮……”的短消息发来。

    傅野:“能来接我吗?打不到车。”

    “当然。”

    距离上次见面只过去八个小时,却像漫长的一个世纪。

    她开着自己的小跑车一路风驰电掣到了他的酒店,才发现是步行可至的距离……

    她在酒店果真见到了楚楚,还见到林嫂,开始了大型认亲现场。

    晏姝捉着林嫂的衣角,心里是满满的怀念和委屈:“呜呜呜,我好想你!想到睡不着觉。”

    傅野在旁边唇角挂笑,也不知道她想的是人,还是她的手艺。

    “你是我认识的、见过的最棒的厨师!我找遍整个陆城,都没人能比得上您!”晏姝喋喋不休毫不吝啬她的夸奖。

    林嫂的嘴角自见到晏姝后一直上扬。

    夸奖她的厨艺,等于肯定她的人生价值,她被夸奖得极舒心也想着更加卖力的给小姑娘做各种美食。

    旁边,小猫咪因为太久没有见她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腕。

    晏姝觉得脚腕一阵痒,她把小猫举起来抱着:“楚楚,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我可是很想你呢。”

    “喵~”

    “呜……你也想我啦?”晏姝摸摸它的小脑袋:“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想寄过去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到点了,该上班了。”傅野低头扫了眼腕表。

    晏姝抱着猫恋恋不舍:“那我能把它带去上班吗?”

    “嗯,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酒店里她和宠物医生住着,可以时刻观察免得应激。公司人多……”

    “那我晚上来看她可以吗?”

    “我晚上把她送去你那里。”

    “那太好啦!我又有猫了!”她雀跃地像个孩子。

    林嫂把一直拎着的保温箱递给她:“现在该叫晏小姐了。这是给您准备的早餐,午餐我让司机再另送过去。”

    “是我的早餐呀!”晏姝捧着满满当当的保温箱,仿佛有了全世界。

    因为极度兴奋,倒是没听出来,为什么林嫂说还能有司机送午餐的事。

    如果有司机,她这趟是来干嘛的?

    “咳——”身旁的男人轻轻咳了下,再次提醒她:“该出发了。”

    “好!”晏姝小心地把早餐递给傅野:“一会我开车,你可要把我的早餐拿好了。”

    “你没吃早饭?”他拎着保温盒问。

    “吃了。”晏姝抿唇,又说:“但是没关系的,我早上就吃了一点点。”

    她是到哪都招人疼的小姑娘。

    早上的时候,傅野没有吩咐林嫂为晏姝做早餐。

    毕竟八点半的时间,怎么看她应该已经吃过。

    可林嫂也不嫌麻烦,听说要给她送,自发地给晏姝精心准备了份。

    说是心疼她长得太瘦小。

    这个年纪小姑娘,都惦记着瘦点再瘦点。

    他没拦着,却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吃。

    “来啦,上车!”晏姝先迈进车里,拍了拍副驾驶的皮座椅。

    她是他的上司,是公司的独.裁者,却在此刻化身他的小小助理。

    他轻轻扣上副驾驶的搭扣。

    车子飞驰,一路到了公司。

    晏姝觉得与他相处的每一日,快乐地像只黄鹂,只想婉转唱出心里的喜悦。

    见不到他的那几日,确实有些无趣和落寞。

    她的灵感像是汹涌的潮水,只想找个时刻全都记下来,属于他的歌曲。

    “你周末会来上班吗?”晏姝得寸进尺地问。

    “周末?”他愣了下,却看出她眼里星光般的期待:“会来。”

    他给了她一个台阶:“确实积压的工作做不完。”

    “那好呀!”晏姝拔了车钥匙:“我一会就喊人事部把你调来。调到我的办公室!”

    与她相处的每一分,都最是愉快。

    窗幔摇摇坠坠,清风阵阵吹进来。

    别钧每过一小时就找个借口向里送份文件,行着监督者的事。

    却看到晏姝一整天总是苦恼地捉着笔。

    她偏头问傅野:“我是不是很笨的学生?”

    “要听实话?”

    “好了,你不要说了。”晏姝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便知,实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比昨天进步一点。”他中肯点评。

    “就只是进步一点啊?”她懊恼地说。

    “我可从没有因为工作夸过人,这样代表你已做得很不错。”

    晏姝一怔,而后想起在他公司看到的画面。

    他工作的时候很是专注,恍若其他事情都不在他的世界里。

    那日,他只是随手帮下属理了下工牌,便让后者腿都如糠筛。

    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峻模样,像是天边最远的星,遥不可摘。

    “你在你的公司很凶么?”

    “你不是见过,”他点头,给出了个温和回答:“很多人怕我。”

    “哈,你就是个纸老虎,哪里好怕啦,”她捉着笔咯咯地笑。

    纸老虎?

    他晃了晃鼠标却没能笑出来。

    应该说,所有人都怕他。

    因为传闻的事,也因为他的强势。

    “刚刚你说的有进步的话,我就当你在夸我,”晏姝小声说。

    “就是在夸你。”他嘴角噙笑,神色放松。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晏姝拿起扫了眼,然后心虚地藏在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接个电话。”

    傅野看她神色不对,本来有探究的意思,最终还是简单放她走:“好。”

    来电话的人是她原本已经说清楚一切的傅冶。

    是她的可疑救命恩人。

    她在看到号码那刻,莫名生出做贼一样的情绪,把电话藏到背后。

    见到电话的那刻,就像那日陪恩人逛完整个陆城,然后在家门口碰到傅野那般难堪。

    她躲进自己的休息室,用最低的音量接通电话:“喂?”

    话筒里的声音几近虚弱,把晏姝吓了一跳。

    “晏小姐,那日是我唐突。我喝了酒,说了胡话。昨晚想向您当面道歉,却别人拦下。”

    “……”她虽然想说没事,却说不出口。

    “您怪我吧,”话筒里的声音细细柔柔,并不清晰,连带着痛楚的喘息:“我今天这样也是咎由自取,我活该。”

    说完这话,他痛楚地咳了两下。

    晏姝听到话筒里有人让他躺好,不要乱动。

    “你这是怎么了?”晏姝迟疑着问。

    “啊……唉,昨天碰到小偷在医院门口对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妈妈行窃,我忍不了这样的事,我冲上去制止了他们,却不小心被歹徒捅了几刀……现在在医院,可我救的人甚至没来看一眼,”他有气无力地说:“唉,我总是这样爱管闲事。”

    为了救人,被捅了几刀。

    晏姝在那一刻,不可否认她心软了。

    尽管哥哥说当年自己不是她救的,可他的把握也并不大。

    曾经就乐于助人,车祸急救的恩人这次又路见不平。

    可他这次救了一对母女,被救的人却从未来探望。

    该是怎样的世态炎凉。

    他都心寒到用多管闲事来形容自己。

    “那你……伤得严重吗?”晏姝迟疑地问。

    “咳咳……我没事,”傅冶使劲咳嗽着说:“这不是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吗。咳咳……”

    “急救室……”晏姝重复一遍。

    那看来伤得很重。

    “我这次电话就是专门向你道歉,为那天的事。被捅了以后,我以为自己要没命了,脑子里只想着还未向你道歉,”傅冶费力地说:“所以我昨晚被歹徒捅了两刀也是活该,救的人不来看我也是活该,都是报应。只希望你能原谅我那天的所作所为,不然我真的良心不安。咳咳……”

    只是听着他虚弱的声音,便能知道他的痛楚。

    晏姝仿佛看到几年前,他为了救自己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心尖一阵刺痛。

    “你……你在哪个医院啊?”晏姝握着手机,连声音都在抖:“我去看你。”

    “我在第二人民医院,外科……”

    晏姝猛地拉开休息室的门,匆匆忙忙就开始收拾自己的手包。

    “傅野,我要出去一趟。”

    他放下鼠标,问:“怎么了?”

    “我不能骗你的,我恩人病了……虽然我退了婚约,可我不能……忘恩负义……”晏姝一边捡拾着要带的东西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他被小偷捅了几刀,刚出急救……”

    半晌,晏姝没听到傅野的回音。

    他静悄悄的,只是突然撑住了头。

    晏姝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泛滥。

    她好像特别不擅长处理和异性的关系。

    她明知道傅野不喜欢他。

    晏姝一下子慢下来,把手包放到一边,缓缓地站到他的身边。

    “你怎么了?我要见他,所以不高兴吗?”她迟疑地说:“要不然,你和我一起?”

    好像在主动把自己推入一场修罗场。

    “不是……忽然有些头疼……”傅野有气无力地说:“大概……昨晚在你家里忙完,回去又处理了我公司的事情。”

    光听他这样简单地说,晏姝就心疼地要命。

    他从自己家离开的时候,都快要十二点。

    回去以后,还要处理自己公司的大小事务。

    也不知道几点才能睡觉。

    都是她不好。

    “你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室睡一会?”晏姝凑过去,乖巧地双手搭在他的肩头:“要我帮你按按吗?”

    “要。”傅野立即示弱,直接了当地说。

    她身上的淡淡橘子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周围,淡淡的甜。

    和她本人一样,乖巧又清甜。

    燥郁的心情一点点沉寂下来。

    而晏姝不时地瞥向电脑右端的时间。

    她心里搁着事。

    被家里保护地过于好,面对这样的事她一丁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现在他说他头疼,自然优先级是第一。

    她耐心地揉按了两下,轻声问:“好点没?”

    “嗯,”他轻轻浅浅地答,眉却蹙着。

    明明没好,脸色这么差。

    “要不……去我房间躺一会吧?”晏姝小声地建议。

    “也好。”

    去休息室的一路,他好像虚弱地不堪一击,甚至要她搀着才行。

    小小的休息室还未住过人,就被他这样捷足先登。

    她扶着他倒在床上,拉过把椅子陪在旁边。

    晏姝并不知道她的眉毛蹙得比床上的“病人”还要紧几分。

    “我把医生叫来吧?”她帮他掖了掖被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种情况你平时吃什么药?”

    “躺一会就好。”

    晏姝四周看着,总想帮他些什么:“那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好。”

    此时此刻,看着傅野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她早已把病房里的人全忘光。

    回来的时候,晏姝端着杯热水,还有一个冰毛巾、一个热水袋、一个冰袋。

    “这个……管用吗?”她拎着毛巾无措地站在他面前。

    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她唯有的经验是照顾发烧的妈妈。

    床上的人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笑了下,又忍住。

    “我一会就好了,真的。”

    听着他这样劝慰自己的话,晏姝心里更难受了。

    “都怪我,”她糯糯的声音从胸腔发出。

    是一个先兆。

    而后,她的眼眶红了。

    “呜……都是我不好,我凭什么让你这样帮我呢?”她耷拉着脑袋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害得你那样辛苦,你是不是很晚才睡觉?就算是追求者,我也不该这样子……呜,都是我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自责,看着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急得泛出泪花。

    傅野见不得她哭,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尽管她是个小哭包。

    他立刻掀起被子坐起来,叹口气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事,一点都没有。”

    晏姝抹了把眼泪,带着泪花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吗?还是现在这句是在骗我?”

    傅野抚额,这样信任他是个好人的小傻子全天下难找出第二个。

    “我没事,”他把目光瞥向别处,说了实话:“我只是,不想你去看他。”

    空气中有几秒的静默,而后是她小声又温柔的话。

    “那你不用这样。”晏姝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告诉我,你不想我去看他。我就不会去。”

    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怕透露心事的怯。

    却像玫瑰花枝上的刺在他心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该怎样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呢?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被私生子弟弟抢走他的东西。

    生日宴会上父亲的缺席。

    喜欢的玩具被拿走。

    被父亲当做赚钱的工具,每年要分红给一个毫无用途的废物。

    他去找父亲要东西,自己必定会被骂。

    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在那个私生子身上。

    父亲重视他,对他付出所有。

    因此,他因为这个私生子弟弟一直被忽视、被遗忘、被利用,到现在已经十分习惯。

    却在今天,有人选择珍视他。

    尽管他在今天的这种情况,看似并不占理。

    有人愿意无条件地为了他,把那个私生子抛弃。

    原来,被人珍视和在乎的感觉是这样的。

    “你别这样看我,”晏姝红着脸把头别了别:“我只是为了感谢你这几日的帮忙。”

    傅野轻松地笑了笑。

    “嗯,那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找人带着果篮和礼品去看他。”

    她点点头,带着赞许的口气:“你做事考虑得好周全。”

    “长你几岁,这些不都是应该的。”

    他好像确实身上总萦绕着笃定和成熟的气息,事事让她安心。

    晏姝坐在一旁弯了弯唇角,把他当做自己人。

    而后她神神秘秘地和他说:“跟你再说个秘密,我哥哥说,可能不是他救的我。”

    “那是谁?”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挺没良心的?”晏姝耷拉着脑袋:“我对六岁车祸那天的事完全忘记了,一点都不记得。”

    她有些懊恼。

    却也觉得以傅野这几日的包容,她肯定能从他这里拿到些安慰。

    却没成想,耳边传出他的笑声。

    他说:“是挺没良心。”

    ?

    这个追求者好过分。

    下一个更乖。

    “如果你找到他了呢,打算怎么办?嫁给他?”

    晏姝摆手:“不了不了,我不会这样做了。”

    却见他唇角的笑意更浓,她急忙说:“你要相信我。”

    傅野瞧着她呆呆憨憨的样子,又笑了笑。

    “不说这个了,等你们找到他再看你表现,”他撑着站起来,指了指床说:“现在,你休息会?”

    他抬腕看表:“差不多是午休时间。”

    晏姝抬眼,一时不解:“我睡?”

    目光却看到了些别处的风景。

    刚刚的和衣而卧,他加了床被单。

    可领口的扣子却因为躺下时觉得憋闷,散开两颗。

    露出一点点的锁骨胸肌,她知道它们的全貌有多好看。

    她不小心晃到,偏过头,补了句:“不用,你睡一会。我昨晚睡够了。”

    “刚刚还打哈欠,躺一会。”

    他用的是肯定句,话语里还有些不容置疑地成分。

    虽然头疼是假的,可晏姝想起他昨晚很晚才入睡的事估计是真的。

    “要么……我们两个挤挤?”晏姝看着宽度应该还够的床说。

    现在是下午,两个人睡个午觉应该也没什么。

    盖两床被子、和衣而卧的事,他们甚至在夜晚做过。

    经测试,可以相安无事。

    而她的耳边却传来男人的喟叹:“珠珠,我现在做不到和你盖着棉被纯聊天的事了。”

    尝过滋味后,还算坚定的自制力在她这一点都没有了。

    动手动脚可能是最基本的……

    和她一开始相安无事的相处的那一夜夜,他大概是个圣人吧?

    晏姝听他的话听出些别的意思,她耳朵一热,也不再谦让,一下把他拉起来。

    “你起来,我要睡一个人午觉了。”

    一个人三个字咬得很重。

    晏姝把凉鞋两下子解开,和衣进了他睡过的地方。

    她存心要磨他,口中念念有词:“不是要追我吗?我困了,我要睡觉。你要哄我睡觉。”

    “那要怎么哄?”

    他单单是醇厚的男低音便是极好的哄睡音乐。

    晏姝把脑袋向被子扎了扎,娇气地说:“你要给我讲个故事听。”

    傅野浅笑了下,坐到了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他端起她为他送来的水抿了口,宠溺地说:“好,那讲一个美人鱼的故事。”

    “在蔚蓝的大海深处,有一只美人鱼,她最喜欢唱歌,拥有整个大海里最美妙的嗓音。”

    “她在生日那天游到海上,碰到了遭遇暴风雨袭击的王子。她奋不顾身救了王子,也爱上了他。”

    “可她只是条小小人鱼,没有办法上岸和王子在一起,她做梦都想和王子在一起。于是她找到了巫婆,用美妙的喉咙做代价和每一步走在陆地像踩在刀尖上的阵痛做代价,把波光粼粼的尾巴与巫师换了两条人类的腿,变成人类。”

    晏姝自然听过这个故事。

    可听他用最宠溺和温存的声音娓娓道来的时候,却觉得是世界上最甜的蜜。

    她没有打断,微微闭着眼听。

    “他万般欢喜地走到王子面前,却看到王子以为救他的是另一个姑娘。在她和巫师做交换的时候,王子和别人相爱了。”

    “她拼命地想告诉王子,救他的人是她。可王子终究听不见,只拿她当妹妹看待。”

    听到这,晏姝有些怅惘。

    后面的结局她知道的。

    不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她睁开眼,带着伤心和遗憾说:“这个故事我知道,王子为公主而举行的盛大婚礼的那天早上,小美人鱼变成了海上的五彩泡沫。”

    晏姝深深叹口气:“好可怜的小美人鱼。”

    傅野轻轻地抚平她蹙起的眉尖,声音愈发柔和。

    “可我要讲的故事结局并不是这样。在我的故事里,美人鱼戳穿了公主的身份,她会和王子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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