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程氏、玉沐炎和玉桉木接连死去有情可原,那玉沐晓呢?她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她开罪了谁?
就算不为林氏嘱托,玉花湮也势必不会让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人,逍遥自在。≯一≥小说 W≦W<W≦.﹤1≤X﹤I≤A﹤O≤S≦H≦U﹤O﹤.≦C﹤O<M≤
只是玉花湮没想到,没料到那么对别人不屑一顾的残天羡在等候的人,居然是惹事的祸端——龙麟。
“晓晓…还我晓晓……”无法,残天羡又不在,她想向他问明意图是不可能的。
被龙麟扶着坐起身,玉花湮后腰伤处偶尔的一下撕痛惊得顿时浑身冷汗。因为依照残天羡所说,她多躺了两个月,什么伤口都该愈合了,为何还会感到疼?
不露声色地扫视自己的房间,没有酒鬼老头、没有谷吟风、没有梅君羡更没有残天羡。他们竟是放心将她交到龙麟的手里,每每龙麟出现,他们都立即消失?
“鬼丫头,你伤势未愈,别太激动。”龙麟如此温声柔气地呵护她,使她方才对他仅有的心软消失。
凭她对龙麟的了解,但凡是他面上一副真心呵护的样子展现于人前时候,就意味着他又在对她的娘家动脑筋了。可,现在她还未嫁予他为妻,这般殷勤为什么呀?
难不成还是看上了她的师父么?
自嘲的一瞬,玉花湮不由自主地睁大双眼,她似乎找到了答案。她现在是没有他眼中可加以利用的“娘家”,但她师门可利用的地方并不亚于当时的瑶林玉家。
“丫头,你怎么了?”望着玉花湮脸色忽变,龙麟枉顾身后那群还对她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
“她们说…沐蕊小姐死了,师兄说…晓晓也死了,他们在骗人,对么?”玉花湮甚至不惜依偎在龙麟的身侧,既然龙麟愿意演戏,她就奉陪到底。
以往她就是太过于妇人之仁。
每一次经历过小小不然的磕碰以后,只要是不伤害至亲至信,哪怕是她受了点伤,事到临头时候,她也会不自觉且、狠不下心去收拾对她下绊使坏人。
现在她不怕了,该不该死的都死了,她也再没有后顾之忧,可见的坏人皆在眼前,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
“丫头,他们说的是真的……”
“你骗人!”龙麟的话才说了一半儿,玉花湮就疯了一般双手推开挡着她下床的人,随意地踩上地上的绣鞋。
面对惊愕她举动的龙麟,她忽然大笑着看向屋子里的徐氏母女,“你们把晓晓还给我,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是会有报应的!”
全然没有料到玉花湮的话锋会突然之间和三年前的玉青箫如出一辙,不过也是这样的时刻,徐氏觉得他们祈盼地扳掉玉花湮的时候终于来了。
“太子,不论如何,梅姑娘是……”徐氏的算盘打得不错,但是能为她作证指证玉花湮的下人并不多。
眼见着跪了一地玉家人,玉花湮不禁在经过那个女婢身边的时候垂眸看了一下,也是她这动作使得徐氏的话音止住了。
“看来梅姑娘是认识这个……”
玉沐姿竟是还打着嫁祸于人的算盘,想将所有的事就这么轻易赖在她的头上,玉花湮心下想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收起方才的张狂,玉花湮恬淡地冲着龙麟一笑,与刚刚的反常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待龙麟开口,她才道,“请太子去外面亭中稍作歇息,我有些话想对玉小姐和玉夫人说。”
面对龙麟,或许她说这话还算尚可,但是她口口声声唤得“太子”,徐氏母女皆是第一刹抬眸看了龙麟一下。龙麟没有大怒,脸色却不似方才那么和颜悦色,二者窃喜时,龙麟竟是真的依言出门去了。
院落里,龙麟遣散随行侍卫的嗓音渐渐消失,玉花湮心绪稍定地走到徐氏母女面前。见二人皆站起身,只有那女婢还跪着,她更是放心十分:
“反正爹爹、沐炎哥哥和大娘已经身亡,青箫醒得太晚已无力回天。可是沐姿姐姐、徐姨娘,蕊儿和晓晓有什么错呢?”
“这孩子,你在说什么?”
徐氏仿佛听出了玉花湮的话里有话,她容不得已然承认自己就是玉青箫的小姑娘多说下去。因为她不清楚龙麟是不是在附近,却仍然记得玉花湮的厉害。
徐氏心里也明白,一旦小姑娘开口,她们便有可能无法收拾。
玉花湮蓦然抬头,她惨淡地笑了,凝眸望着对面的母女,眼眶盈满了泪水仿佛只要她眨一下眼,那泪珠就会“噼噼啪啪”地掉下来。
她“扑通”一下迎面跪在徐氏母女的面前,可怜兮兮地仰望着往昔盛气凌人的她们。此刻,满面悲戚的她眼中看到的是她们的错愕,她的举动大约真的吓到了她们。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温热的泪簌簌地自脸颊滑下,这泪是为了疼爱她的林氏流的,亦是为了可怜的玉沐蕊和晓晓流的:
“徐姨娘,青箫是个姑娘家,又不会真的阻碍沐阳哥哥继承玉家。三年前,沐阳哥哥已经借沐炎哥哥的手将我‘送走’。青箫原不想再回来惹你们烦忧,您何必要将娘亲和我的妹妹们斩尽杀绝?”
“你竟是……”徐姨娘大抵没想到玉花湮会承认得这么直接,此时更不闻屋外有人声,不免险些路出马脚地说了这三个字。
“是,青箫知道。”
说出前番话时候,玉花湮还真怕徐氏不应她,现在,她可以安心反击了。
“糕点和香茶…左右大娘已顶了罪名。只说每日送来的糕点里加了大量桃仁粉末和面,桃仁是可入药,可它有毒,每次服用至多不可过三钱。每日送来这么活血的糕点,再配上多于二钱阵痛强心的好药香加皮煮的好茶。怨不得我的伤口一直止血不得,可悲我师父一世英名,竟是要砸在我这张馋嘴上。”
“你…血口喷人!”玉沐姿骤然站出来,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玉花湮。
玉花湮悲却不怒,跪在她们母女面前谦卑不已,“索性也睡了三个月,青箫本不该醒,我这病偏生将云游在外,独喜欢琢磨疑难杂症的大师兄唤回来了。既是不想青箫活,姨娘…三个月了,为何要等到太子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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