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安必须要承认，他被夜灵将了一军。
别的事情上他都可以横冲直撞不顾后果，大不了摧毁一切重新来过，但是小小，小小不可以。
不过君司安的牛批之处在于，哪怕他出离愤怒，事关最重要的人，他也依然能保持难得的冷静。
所以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夜灵，问道：“照你刚才所说，这脐带血似乎是在你手里？”
“小小身体里就算被人种下了病毒，那也是凤川做的，假如你是小小的生母，而凤川之前又似乎确信你已经死了，那么试问，他拿什么要挟我和苏唐？”
“难道他一直只是在说大话？他应该非常清楚，如果有朝一日，苏唐真的为了救小小而回去苍梧，他必须先救小小，让苏唐确认小小已经无恙，苏唐才会听令于他。”
“所以，你要解释一下这其中的逻辑缺环吗？”
夜灵的轻合的手掌微微一紧。
君司安又道：“退一步来说，我理解为凤川知道脐带血在哪里，所以不需要你活着告诉他。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我再请问你，我还需要跟你在这里交谈吗？”
“归根到底，能不能救小小这件事，依旧掌握在凤川手里，而不是你。”
“于是结论便是，我的确没有脐带血，但是你有没有，重要吗？”
“你不重要，你只是拿这个作为筹码来跟我谈判，但显然你并没有握紧你的筹码，又或者说，你的筹码不够。”
“回去跟凤项飞再商量商量吧，下次拿一个份量足够的筹码过来，我们还有得谈，否则……”
夜灵看向他：“否则什么？”
君司安轻笑：“同为父亲，我很同情凤项飞此刻的处境。凤川的叛逆和狠辣让他不得已走出幕后，重新规划他儿子的道路，但他必须明白，可以为孩子牺牲一切的人，并不只有他这一个父亲。”
夜灵听着他的话，颜色有些浅的瞳仁微微闪动。
最后她笑了一下，“我好像明白了苏为什么会喜欢你，她一向喜欢聪明人，讨厌蠢货。”
君司安心里想笑，那可未必，凤川算是够聪明的了，而季玫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她讨厌的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夜灵点了一下酒杯：“多谢你的酒，我想，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她起身，高跟鞋依旧“嘎嗒嘎嗒”地响在地板上。
君司安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也生出了和苏唐一样的感觉。
这个人，跟苏唐很像。
哪怕明明落于下风，也不急不慌，从容进退。
吧台小哥见夜灵出去了，才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问：“我说君先生，您这个，她这个……三儿啊？”
君司安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您放心，今天这事儿我绝对不说给苏哥听！我替你保密！”
君司安叹气，“我要是怕你说给苏唐听，我会选你这儿和那光头见面吗？”
“也是啊，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这姐们儿叫什么呀？”
“夜灵。”
“有点耳熟，听说当年在苍梧她也算是一员猛将啊，不过，她不是死了吗！我去，苍梧这么流行诈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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