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这里的人可比我们研究所的人淳朴多了，为难我的方式也挺温和的，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
东方夜袭点头，“记得上一回，在老年会所见过的那个人吗？”
“小叔的学长？”
“嗯，叫什么来着？”东方夜袭一向是不记人，能记得是自家弟弟的学长已经相当不错了。
“龚一鸣。”
“好像是这个名字，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染柒柒仔细想了想，“说过节，也不算是过节，就是我觉得那个人可能对某方面有些执着。”将之前破解了他的程序这事儿说了一番，“你知道，有些人将编程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突然某一天被人破解了，心里总归是不大舒服，也总想着和别人较量，我估计他就是不服输的心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嗯。”东方夜袭在柒柒的面前大大咧咧习惯了，不代表对别人不设防。
“那你要小心防备着点。”
“好。”
“如果强化训练不开心，我们就不参加了，IMO大赛我们都拿了金奖，那个什么挑战杯大赛不参加也没什么。”说到底，他还是见不得柒柒受委屈。
“还好，既然答应了王院士，我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至少不能让清越输的太惨。”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谁让我老婆这么厉害呢？”
*
翌日，染柒柒来到强化训练基地，已经有不少教授等在那里了，大家看着染柒柒的神情，略显激动。
王院士为他们做了个彼此介绍，搞学术的人一向不太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喜欢直奔主题，拿着她昨日推导出的大题，开始询问她的思路。
染柒柒愣了一下，“不是说有学长学姐算出了这道题的答案了吗？”
夏川拿出他们算过的答案，“这是我们的答案，虽然答案一样，但是中间的推导模式可谓是大相径庭，学妹说说你的解题思路吧！”
昨天开始，他们这些数学社的人才算是真的将染柒柒当成偶像一样看待。
染柒柒翻看着他们的答案，比她的还要长，至少有三四十页。
起初，她还能耐着性子看，后面的推导模式她都能猜的出来。
粗略的翻了几页，直至最后三页才仔细的看完每一个推导步骤。
“这道题其实已经涉及到哲学层面，其实我还有一种更为容易的解答方式，只不过昨天时间有限，所以我便将那个解答方式忽略了。”
“你还有其他的解答方式？”王院士等人激动了。
染柒柒点点头，“是的，稍等我一下，我先把公式推导出来。”
此时大教室里几十号人物坐在这里，静等着染柒柒最新出炉的答案。
水嫩的小手握着笔，轻点着题目下方，随后笔头一转，推导模式如风驰电掣一般跃然纸上。
这一次花费的时间要比昨日快上许多，也是用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的时间。
王院士等人将染柒柒围堵个水泄不通，其他参加挑战杯大赛的人自然是不敢造次，只能在夏川这个社长的眼神逼视下，安静的刷着题。
时不时会听见几个教授如痴如醉的赞叹，或许遇见了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有的老头甚至感动到哭了，“此生能够遇见这样的学生，真的是我们清越大学的骄傲啊！”
“北平想要打十连冠，做他的春秋大梦。”
“真想给我自己两个耳光，这么好的数学苗子为什么没有留住，竟然白白让飞行器系给糟蹋了？”
飞行器系的众位大佬：他们飞行器系怎么了，走出去的男孩子哪一个不是国之栋梁？
“神奇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解法。”
“王院士，你确定染柒柒同学真的只是学生？”
“依照这个解题思路，她的思维逻辑能力必定是超前的，我觉得应该建议她测试个IQ。”
“这样的人才必须在咱们数学系读研考博。”
染柒柒将演算的草纸递给了他们，“这是另一个版本的答案。”
“柒柒啊，有些同学对你昨天的答案还不是太理解，你给大家讲解一遍如何？”
面对王院士的邀请，染柒柒也丝毫不怯场。
拿起自己的推导模式，然后将题目写在了白板上。
从第一步开始仔细的讲解，其中涉及到的哲学知识，也是尽量用自己的话说的通俗易懂，本来大家还不是特别的明白，听过她的讲解之后，纷纷表示豁然开朗。
王院士等人却皱起了眉头，夏川和刘婉楠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见到王院士等人苦恼的模样，纷纷询问，“老师，怎么了？”
刘婉楠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不是染柒柒讲错了什么？”
王院士摇摇头，倒是一旁同样德高望重的何教授说道，“柒柒这个孩子，绝对不是第一次讲课。”
“何止不是第一次讲课，我估计这丫头讲了上百节课了，连文案都不需要准备，随便几张草纸，竟然在有效的时间将重点规划出来，最神奇的是，这里面她涉及到了不少的哲学知识，甚至还囊括了物理学，能把这些东西讲的通俗易懂，哪怕没人学过哲学，都能听得懂，这才是她的本事。”
这个评价，绝了。
至少在众人的眼里，王院士还从来没给谁如此高的评价。
所以，染柒柒若是留在了数学系，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夏川不由得抬起了头，他自认为自己在数学上有点天赋，也曾经骄傲过，但是遇见了染柒柒后，他才明白老祖宗的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
王院士想到这里，差点没捶胸顿足，狠狠瞪了身旁的几个老伙计，“都是你们，平常清高惯了，现在好了，竟然将这么好的数学苗子放走了，马上就毕业了，你们要是留不住他读研考博，我肯定和你们没完。”
其他人：这就冤枉他们了，当初王院士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
这怎么还怪罪到他们头上了？
不过这话，谁也没敢说。
花费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染柒柒总算是将这道题讲解完毕。
真是好久不讲课了，她的嗓子都快哑了。
看了一眼时间，“另一种解答方式留着明天讲了，我先下课了，各位同学再见！”
染柒柒来去匆匆，众人一眨眼的功夫，人都已经提着包离开了。
这也太帅了吧，不管有没有大领导在，都不耽误放学时间，他们谁都不服，就服这位校花。
在等待染柒柒的过程中，东方夜袭接到了小奇葩的电话，“最近，柒宝有来过吗？”
“没有。”
“二哥，如果柒宝来了，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真是神奇了，怎么感觉他身边的人都在找柒宝。“小奇葩，该不会是柒宝又闯了什么祸吧？”
“没有，只是我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去弥补她。”
“你的错误？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景汐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那日权少彦发现的问题说给他听，“没和二哥说，是因为我觉得，在爱情里，你不可能将柒柒当做柒宝，但是在我这里，我却只在乎柒柒的感受，而忽略了柒宝。有些错误及时止损，我也想融入柒宝的世界，与她做好朋友。”
东方夜袭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只要有一天你别让我把柒宝当柒柒一样喜欢就好。行吧，如果我发现了柒宝，一定会告知你的。”
百里景汐沉默了，根据柒柒最新的评估数据来看，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准。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太想这么做。
挂断了电话后，百里景汐眺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研究了柒柒的副人格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了解多少？
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能够治愈柒柒，却从来没有在副人格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这是不是一种错误的判断。
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收起桌面上的书本，起身离开办公室，却在拐角处看见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同学，请问你找哪里？”
那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听到百里景汐的声音，立刻欣喜的回眸，一双眼睛盛满了星星，“c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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