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大爷的别墅里,大爷吩咐保锐和陆刚先坐下来,别急着谈交易。
他吩咐人给陆刚和保锐看茶,陆刚和保锐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大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以往都是很干脆地给金条提货,直接就走,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可今天,他却有心肠留陆刚和保锐来喝茶,保锐和陆刚都不明所以,但又不好急着走,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坐了下来。
“陆刚,侦察队副队长。”
“是的,大爷,初次见面,还请您老多教导。”
“不敢不敢,老夫老了,马上就要金盆洗手了,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您老才不老呢。”
“陆刚!”
突然,大爷出其不意,大声地点了陆刚的名,随手掏出一只勃朗宁手枪指着陆刚,缓步向陆刚走了过来。
“大,大爷,你这是?”
陆刚和保锐都被大爷的动作惊呆了,看着他的枪快顶着自己的头,陆刚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满脸的尴尬和惊恐。
“大爷,你这是?”保锐也吓得站了起来,和陆刚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可大爷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盯得陆刚浑身难受:
“你不是让我教导教导你么,怎么样,害不害怕?”
“大,大爷,你这是作甚,别,别吓着晚辈啊。”
“你是马子(警察)!”
“啊,大,大爷,你说啥,我没有听懂。枪,疼。”陆刚试图伸手挡着他的枪,他的枪紧紧地顶着陆刚的头。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大爷连吓带唬。
“我,我跟保队长来取货,保队长刚才已经说过了啊。”
“是的,大爷,陆刚他……”保锐刚想替陆刚解释,却被大爷伸出左手拦着了。
“来人,拿过来。”大爷吩咐手下的人抬过来两碗白色的粉末放在陆刚面前的桌子上,他自己收起了枪坐回到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
“大爷,这是?”陆刚假装一脸茫然。
“这里有两碗‘面’,老夫也分不出来哪碗是真,哪碗是假,麻烦陆队长给老夫分辨一下。”
陆刚抬头看看保锐,用眼神询问:“这……”
保锐伸出双手,耸了耸肩膀,给了陆刚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请吧,陆队长。”
“大爷,你知道,我只是侦察兵,这个我真不懂啊,我从来不碰这个的。”
“那就你就是马子!”
大爷刚说完,几个卫兵又抬枪指着陆刚的头。
“大爷,不,不是,我真的不是马子。”
“嗯,请吧。”一个卫兵用枪顶着陆刚,将他顶到两碗“面”前。
陆刚在大脑里迅速地搜寻着解决方法,怎么才能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组织上有规定,禁止碰这个东西。
他不是说这是一真一假的两碗“面”么,虽然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两碗“面”的区别,但好歹是二选一,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要不蒙一个吧。可万一要是蒙错了呢。
陆刚的大脑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不蒙,他连眼下的这关都过不去了。
那好吧,蒙一个:
“好吧,那我试试,不一定准啊。”
“你请。”大爷微笑着指指两碗“面”。
陆刚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两碗“面”,假装观察它们之间的颜色差别,然后煞有介事地用指甲分别勾起一丁点的“面”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
“怎么,不敢呀。”大爷突然走进,看着独自表演的陆刚。
“这碗是真的。”
陆刚赶紧将左手的一碗“面”递给大爷,额头上的汗珠都快下来了。
“你确定?”
“确定!”顾不了那么多了,陆刚只有蒙。
“你猜错了。”他再次抬枪指着陆刚,眼里一股凶神恶煞的表情。
“没错,不信你让保锐尝尝。”陆刚试图将保锐也搅进来。
“保锐就不必了。”
突然,大爷收起了枪,背着手踱步回到了他的太师椅边坐了下来,开口说道:
“恭喜你,陆队长,蒙对了。来啊,带二位队长去取货。”
大爷真是个戏精,一出一出的,到现在,陆刚和保锐都不明白大爷要干嘛。
“多谢大爷,晚辈去了。”保锐向他双手抱拳,转身跟着卫兵。
陆刚也对大爷抱了个拳,跟着保锐走了出来。而在陆刚的身后,大爷忽然露出了一个奸笑的表情,自言自语地冲着陆刚的背影说道:
“哼,这两碗‘面’都是真的。”
跟着卫兵,保锐吩咐将货分别装上了车。
在回程路上的一个汽车修理车间,保锐命手下重新将货伪装放在两个卡车的水箱里,然后将水箱安装在两辆运送甘蔗的卡车上。
保锐在伪装车辆的时候,陆刚注意到了这两个车的车牌为西A383KY和西A553KX。
保锐安排陆刚和蒋波跟在他的身后押运着后面一辆车,他自己则带着他的人押运着前面一辆车。
在靠近国门检查站的时候,保锐靠右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走到了陆刚的车旁边:
“陆队,丁总有吩咐,你下来一下。”
陆刚打开副驾驶的门跳下了车,跟保锐来到远离队员的地方:
“保队,丁总有何吩咐?”
“是这样,刚刚接到丁总通知,家里有事,要求我尽快赶回去,这两个车就只有请你送过去了。”
“啊,我?”陆刚不太确定有没有听错。
“是的,这是那边的联系人和电话,你只要将车送过中国南湖公安边防检查站,交给这个人,你就可返回了。”
陆刚看了一下保锐递给他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谭老板”和一个手机号码。
“可我……”陆刚刚要说我什么都不会,保锐伸手制止了我:
“你什么都不要管,送过检查站,会有人跟你联系,只要确定是这个人,你就完成任务了。”
“万一……”陆刚是想说,万一被查获了怎么办。
“如果被查获了,什么都不要,保命要紧,想办法尽快脱身。”
“好吧。”
“那你注意安全,出发吧。”
保锐说完就走向了后面开来的一个皮卡车,钻进皮卡车调头回去了。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另外一山腰处停了下来,用望远镜监视着陆刚。
保锐撤走了,两个车就留给了陆刚和蒋波。这出乎了陆刚的意料,当然,陆刚也知道这是丁怀仁和保锐故意试探他的,所以,他只有吩咐蒋波坐到后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他自己却走到了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
前面就是中国南湖公安边防检查站,两名查缉战士手里拿着“停车检查”的标志牌示意陆刚靠边停车,接受例行检查。
“你好,请将车熄火,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其中一个查缉战士给陆刚敬了一个礼。
陆刚将身份证掏了出来,连着驾驶员的证件一起递给了他。
查缉战士仔细地核对了他们的信息后,问道:
“你们拉什么的?”
“警官,我们是拉甘蔗呢,这是证明。”陆刚看到驾驶员开始有些慌张了,赶紧将“运输证”递了过去:“对了,后面一个车也是,你看证明上的车牌。”
“从哪里来的?”
“果甘县,警官。”
说完,他向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警官挥挥手,示意他过来,打算一起上车去查一查。
顿时,车上的氛围开始凝固了,驾驶员额头上开始冒起了汗珠,他伸手去摸钥匙。
陆刚知道他的举动,他是想启动车逃跑。陆刚伸手挡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陆刚虽然之前不认识这个驾驶员,但他如果启动车子冲关,那这样不止暴露了他们,也影响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不管了,任他们查吧。也不知道“壹号”有没有收到之前的情报,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安排演这场戏了,陆刚只有静静地等。
正当两个查缉战士准备打开卡车的尾门登车的时候,检查站侦察营营长廖小兵在远处冲路放这边喊了一声:
“张涛,王勃,干啥呢?”原来是对准备查车的两个战士喊。
“营长,这两个甘蔗车是从果甘来的,我们打算上去看看。”名叫张涛的战士立正站好,向跑过来的廖小兵说道。
“运甘蔗的?我看看证明。”说着他从张涛手里拿过运输证看了一眼,又看了下车牌,最后走到副驾驶窗边的时候,他抬起头盯着陆刚看了一眼,回头吩咐他的兵说:
“有证的,让他们过吧,别挡着后面的车,快,走吧。”廖小兵将运输证递给了陆刚。
“快走,快走,后面的车,跟上。”张涛和王勃靠在一边指挥着车辆。
“走吧。”陆刚拍了拍满头大汗的驾驶员,伸出手向后面的车挥了挥,让蒋波也跟上。
后面的蒋波也吓得一身冷汗,打着火紧紧地跟着陆刚,通过了毒.贩们号称第一道“鬼门关”的南湖公安边防检查站。
而这一切,被远处的保锐在望远镜里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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