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站住身,困惑地看着昝喜川。
张大彪在一旁笑道:“大半夜的,谁印堂不发黑啊,要是发亮那岂不是大灯泡子了!我说老昝,你下一句是不是又要说有‘血光之灾’了?电视上你们这些假道士都是这套话。”
昝喜川道:“谁告诉你印堂发黑就一定有血光之灾了?所谓印堂,是指额部两眉头之间为“天阙”,此乃一个人阳魂之所在。发黑,有可能是你运数上出现了低谷,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不小心碰上了什么污秽之物。”
王劫看昝喜川一脸认真,赶紧退了回来,认真道:“昝大师,那我这是属于那种状况?”
昝喜川盯着王劫看了数秒,脱口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了荒芜之地。”
王劫要回答,张大彪赶紧凑热闹道:“老昝,你别问,有本事你自己算。你们术士那一套我懂,就会用‘两头堵’糊弄人。比如,有人最近精神萎靡,你们就会问人家最近是不是去过父母的墓地,要是去了,你就说那是在墓地招了脏东西。要是没去,你们又会说人家的父母思念他了,让他赶紧去扫墓。”
昝喜川白了张大彪一眼,戏谑道:“大猫,你白长那么大的眼珠子,见识却只有芝麻粒那么大。今儿老夫就让你开开眼,你也好知道自己的脑容量有多大!”
说完,昝喜川神情严肃地围着王劫走了一圈,目光一凛,断然道:“有了!大猫,去,把王先生左小腿的裤子挽上去。”
张大彪笑道:“成,我今儿就给你当跟班了,你让我做啥我做啥,可要是整不出个子午卯酉,猫哥我以后可使劲寒碜你!”
昝喜川哼道:“既然如此,咱们俩打个赌,我要是让你开了眼,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
“甭说洗袜子,就是洗裤衩子都成!”张大彪弯下腰,认认真真将王劫的裤子挽上了膝盖,打量了一眼道:“这腿很正常啊!”
“行了!”老昝一点头,径直出了门。
“喂,你干嘛去!”张大彪调侃道:“我说老昝,别害羞,搞砸了就搞砸了,不至于离家出走啊。”
昝喜川没吱声,走到别墅院外门口,折了一根柳树条返了回来,得意一笑道:“两位,瞪大你们二十四K的钛合金狗眼,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但见老昝用柳树梢占了点水,在王劫的小腿上微微一扫,就像是魔术一般,王劫看见自己的小腿上,眨眼之间出现了一个青黑色的大巴掌印。
“哎呦我去,哪来的手印啊!我该不会真得给他洗一个月裤衩子吧!”张大彪惊呼一声,伸手使劲擦了擦,把王劫蹭的龇牙咧嘴了,那巴掌印还好端端的在那呢……
“劫哥,是真的……”张大彪目瞪口呆道。
王劫马上想起来了,在自己和王义对打时,自己脚上突然不由自主的失控了一下……
还有那个穿着白袍子扮作鬼的家伙,跑着跑着,突然莫名其妙也摔了一跤,还把自己的胳膊摔在了钢筋上。
难道说,自己当时真的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推了一把?
“老昝,我没事吧?”王劫看着那怪异的手印,心有余悸。
昝喜川道:“我不是说了嘛,印堂发黑,只是你和污秽之物有过接触的一种表现,但它未必针对的是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肯定是打扰到了他。让我猜一猜,你今天不会是去燕都地产的工地了吧。”
“我靠,老昝,我服了!”张大彪竖着大拇指道:“你快说说,你怎么算到了?”
昝喜川咧嘴一笑,扯下自己脚上的袜子道:“想听啊?去,先把昝大师的袜子洗了去!”
张大彪抽了抽鼻子,用手捏着袜子道:“行,算你老小子狠,愿赌服输,谁让我嘴巴贱呢!”说完,一脸丧气地去卫生间了……
王劫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皱眉道:“老昝,你确定我没事?”
“放心吧,你这人心狠命硬,一般的污秽之物难为不了你。就拿这一巴掌印来说吧,要是一般人,挨了这一下子,当时肯定跪了,可你不是好好的吗?”昝喜川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铜钱,继续道:“不过,今天我在家算了算,水月润下,壬癸出晕,云城北方位确实不太平。这和燕都地产选得地理位置有些吻合,所以,那项目可能有点小问题。”
“你是说,那风水真不好吗?不适合盖楼?”王劫赶紧问道。
毕竟,他是想着借这个项目一鸣惊人呢。如果真有问题,他不能因为自己想报仇,而强行盖楼,万一以后再出大事呢?那可是要牵扯到成千上万人的项目。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老昝道:“我说的小问题和风水位无关,而是气场的缘故。因为那里曾经有过矿道,难免积压了陈年晦气,再加上又死了三个工人,所以,煞气迟迟不散也是可能的。”
“那怎么办?”王劫追问道。
昝喜川想了想道:“不难,这样,你先继续你的计划,把地产顺利拿下。我明天会出城一趟办点事,等我回来,我随你去一趟工地,保证药到病除。”
看着昝喜川信心满满,王劫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过,这一晚上王劫睡得一点都不轻松,总是感觉自己的小腿冰凉,隐隐约约有人在朝自己嘶吼和控诉。睡梦里,王劫想看清楚对方是谁,想问清楚他们到底在喊什么,可却只能看见三个模糊的影子,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
第二天一早,唐阳亲自来接王劫,他告诉王劫,昨天和陆家签订合约之后,燕城王家果然马上打来了电话,今天要在云城酒店和楚唐两家见面。
“不去!”王劫看着兴奋的唐阳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凭什么他们安排酒店?”
唐阳诧异道:“王哥,这有区别吗?他们邀请咱们,不是显得咱们底气更足?”
王劫道:“你主动上门,就说明你迫不及待,人家自然可以漫天要价。这不单单是谁的面子问题,而是宾主关系,懂吗?他们上门,是他们有求咱们,而现实情况也该是如此,陆家垮了,王家损失同样巨大,他们还好意思让咱们上门?你告诉他们,今天没空,明天晚上在玺凰居见面,准时准点九点,逾时不候。”
唐阳点点头,如梦方醒,原来见个面还有说道。
“不过,王哥,你们家可是燕城大户,我要是拒绝了他们,他们该不会记仇吧!”唐阳笑道。
王劫一本正经道:“第一,记住,那是燕城王家,不是我家。第二,来的洛小北是王家外聘人员,另一个王义则非王家正统血脉,两人都没有最终决定权,他们不过是代表王伯钧发声而已,你不用太把他们当回事。现在王家压力那么大,王伯钧肯定也在给他们施加压力,他们就算对你的态度不满,可也只能容忍你。这就是玩心理战术,谁绷住了,谁赢!”
“行,那我试试!”唐阳一咬牙,把电话拨了过去,依葫芦画瓢,学着王劫的口气,冷淡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果然,对方一听被放了鸽子,有些不满,不过,犹豫半天,最后对方还是答应了,同意明晚上玺凰居见。
挂了电话,唐阳笑道:“王哥,你真神了,洛小北答应了。对了,今天做什么?”
王劫道:“一会去机场,我请的专家到了,今天要实地考察,拿出方案,我要让王家知道,燕都地产的这个项目,非我不成。我要让王伯钧用自己的专机接我回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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