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没米了!你下午不是要出去做工吗,先把刚刚赚来的钱给我,下午的钱不用给了,就拿去买米吧!”叶赞诚粗声粗气的开口。
如今的叶赞诚,穿着最粗糙的布料,头发乱糟糟的,一脸凶恶模样,还像个无赖似的伸手向女人要钱。
任谁都认不出这是曾经的一国丞相叶赞诚。
“我下午做工,只有六个铜板,不够买米的……”冯氏的声音依旧染上了些许哭腔。
不过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柔情似水,而是嘶哑难听。
叶赞诚见她不给,神色顿时不耐,抬手猛地将她一推:“怎么!老子的话你也不听了!”
冯氏被推倒在地,被兜帽遮住的脸顿时露了出来。
这是一张皮肤粗糙泛黄的脸,而且眼角、嘴角和脸上还有被叶赞诚虐打出来的青肿痕迹。
叶赞诚看到她那张脸,神色嫌弃得不行,伸手搜身:“钱呢?钱在哪!”
冯氏身上能够装钱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叶赞诚轻而易举将她的荷包翻了出来,见里面只有十来个铜板,叶赞诚嫌弃的将那些铜板全部倒在手里,然后将空荡荡的荷包丢在冯氏身上。
“一个早上居然就这么点儿!还不够买一壶小酒喝!”
“这是要买米的,要用来买米的!”冯氏哭着大吼。
“安静点!”叶赞诚声音比她更大,一个耳光打下去,见冯氏安静了后,叶赞诚起身离开。
冯氏顶着红彤彤的巴掌印蜷缩在原地,默默流泪。
自从那次被停职之后,没过多久,先皇就撤了叶赞诚的职位。
没有了官职在身,叶赞诚自然也不能继续住在丞相府了。
于是两人只得另寻住处。
京城里寸土寸金,稍好的宅院价格都贵。
而丞相府的财产本就不多,上次叶宝瑜和二皇子成亲的时候,冯氏几乎将大半个仓库都搬空了。
原本,依靠着早些年办置的那些铺面,也足够让叶赞诚和冯氏两人过活。
但问题就是,叶赞诚被撤职之后,整天郁郁寡欢,甚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了酒瘾,还爱逛花楼。
明明没有钱,却为了换得那些戏子一笑一掷千金。
冯氏不敢生叶赞诚的气,甚至不敢劝叶赞诚。
因为他稍有不高兴就会对她又打又骂,冯氏身上新伤添旧伤,对叶赞诚惧得要命。
为数不多的财产很快就被叶赞诚败光。
唯一的儿子在知道冯氏居然让叶宝瑜带走了府邸的大半嫁妆时,就已经和冯氏、叶赞诚两人离了心。
更是在鹿眠登基成为女帝后,他仿佛知道自己前途无望不会被重用,在冯氏和叶赞诚不知道的时候,退学离家出走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没了儿子,冯氏也曾想过去投靠叶宝瑜。
但叶宝瑜的生活比她更惨。
皇贵妃死了之后,三皇子府没有人佛照,奴仆开始欺主,三皇子在鹿眠登基之后的第二个月,因为奴仆照顾不周,活活被憋死。
而叶宝瑜虽然还活着,但是谁都知道她当时和冯氏对鹿眠做出的事情。
鹿眠的名气越高,大家就越憎恨曾经欺负过鹿眠的叶宝瑜。
所以叶宝瑜虽然是个主子,但其实在三皇子府里,连下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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