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里,潘多拉是最美丽的女人,由众神捏造诞生,连一根头发丝都是神祇赋予的。
她完美无瑕,绝色动人,被当做甜蜜却饱含毒药的礼物,送给普罗米修斯的弟弟,作为惩罚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惩罚。
但是光一个女人,这个惩罚怎么能够呢?
于是,众神又打造了一个黑色描金的魔盒,往里面装进世界上一切险恶的灾祸,只要魔盒打开,所有的灾祸喷涌而出,就会毁灭世界。
智慧女神不忍心,偷偷在魔盒中放进了“希望”,这样灾祸在灭世时,希望能成为人类最后的火种,重新挺过来。
众神将魔盒交给潘多拉保管,并十分用心险恶的顶住,不能打开魔盒。
潘多拉细心保管魔盒,可是在某一天,她的丈夫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魔盒。
灾祸飞出,世界各地都陷入瘟疫、战争、死亡等等灾难之中。
希望还没有出现,魔盒就被潘多拉及时关上了。
这是童话故事里的潘多拉魔盒,所有没人知道“希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小奶团高举着枚金色的心脏,她超大声的说:“希望,就是爸爸的心脏!”
金色的心脏,没有黏糊的鲜血流出来,干干净净的还泛着一股好闻的草木香气。
能清晰看到心脏上的动脉血管口,还能看到血丝脉络。
金色的心脏,被奶团子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竟开始缓缓跳动起来。
起初,是跳动得很慢,只轻微的在动,像轻风拂过树梢,不经意带起叶子。
跟着,金色的心脏跳动的逐渐激烈。
“咚,咚,咚”一声声的心跳声,逐渐和蒙面心口处,游戏中加载代码心脏心跳声一致。
团子惊讶了,她要多用点力气,才能让心脏不跳下去。
她看看金色的心脏,又看看不远处的爸爸,迷惑的说:“爸爸,你的心怎么在跳呀?你让它不要跳的这么凶,濛濛要抱不住了。”
蒙面失笑,他又不是真的消逝死亡了,心脏会跳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他一本正经点头:“好的,我让它跳轻点,免得宝宝抱着费力气。”
这话一落,奇异的,那颗金色的心脏,当真慢了下来,仿佛是知道小崽崽力气不大,所以跳动的非常有气无力。
团子松了口气,她抱着爸爸的心脏,啪嗒啪嗒朝爸爸跑过去拉他大手:“爸爸,我们走,先回去给爸爸组好身体。”
就在这瞬间,游戏提示音再次响起:“叮咚,检测到肉猪小濛拿到潘多拉魔盒,打开魔盒获得希望,希望驱逐灾祸,驱逐灾祸本身的马戏团……”
“恭喜小濛濛,肉猪噩梦生死游通关成功!”
“肉猪小濛濛挑战乘客蒙面,两人身份互换,蒙面生存积分将由挑战者继承,恭喜乘客小濛濛。”
团子愣了下,她一只手搂着金色的心脏,一边回头看爸爸。
她想起来了,濛濛挑战的爸爸,濛濛现在不是肉猪猪了,那爸爸就成了肉猪猪。
她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该怎么办:“爸爸……”
蒙面面带微笑,他的身体在虚化了。
宽厚的大掌用熟悉力道揉了揉团子小脑袋,他说:“宝宝不用难过,我们可以在外面见面。”
说着,他指了指团子手里捧着的心脏。
奶团重重点头,对的,濛濛要先帮爸爸拿回心脏!
蒙面笑了下,在消失前,他将牧羊少年的魔笛别团子腰间。
蒙面:“宝宝,爸爸永远在你身边,所以不要难过不要哭。”
团子现在就想哭了,她紧紧搂着心脏,抽搭了口气,大声说:“濛濛知道,爸爸不要担心,濛濛不会哭的。”
蒙面点了点头,用最后一点力气轻推了她一把:“去吧,我的宝贝,带着我的心脏往前走!”
于是,奶团子拼命往前跑,她一刻都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看半眼。
爸爸要她往前走,濛濛是爸爸话的乖宝宝,濛濛会一直往前走的!
在她身后,所有的游戏场景开始分崩离析,大块大块的代码脱落,像砖头一样落下来。
在宛如世界末日的背景下,躯干已经消失,只余一个脑袋的蒙面,目光仍旧温和隽永地望着小奶团的背影。
对,就是这样的。
宝贝,你不需要回头,只用一直往前跑就够了。
我将所有注视着你,直至永恒不灭。
大卫船长看着宛如末世一样的画面,重重叹了口气。
气叹完,他自己又摇头,居然想不明白自己在叹个什么劲。
噩梦级的游戏,特别还是肉猪生死游,为避免乘客间出现游戏通关攻略,都是一次性的游戏。
所以,下次噩梦级的生死游开启,又将是组合的另外故事。
曲臧开始擦眼镜,鼻梁上那道疤痕微微动了动。
他说:“小幼崽马上就要苏醒了,你不去接她?”
大卫船长又叹了口气:“是该去看看了。”
他背着手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回过头来问:“你不一起去?”
曲臧愣了下,接着笑了:“伟大的大卫船长,邮轮的秘密是我这种乘客能知道的?”
大卫船长抚着上唇短须,眼神游离:“光屏不能看,你不也看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得的?”
更甚至,大卫船长偶尔还有种错觉,总觉得这家伙满肚子的算计和坏水,反倒是比他更合适当这个邮轮的船长。
大卫船长甩甩头,将这想法打散。
他第三次叹气,想起现在本性大变的蒙面变成了没人性的女儿控,小奶团还做到了所有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心脏也找回来,一会小幼崽会不会又哭?
这些纷杂的念头,每一个都让大卫船长头大。
他瞥曲臧一眼:“一起去,你也看看,帮着拿点主意。”
曲臧慢条斯理戴好眼镜,理了理西装袖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曲臧愿意一起,大卫船长居然隐晦地松了口气。
他自以为自己绷着脸,丝毫没有表露出情绪。
殊不知,所有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曲臧的算计中不说,并且事情的发展,还完全照着曲臧的谋划在走。
比如,大卫船长永远不知道,他的“主动邀请”,其实全都是曲臧的处心积虑。
大卫船长走在前面,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不大一会,两人来到邮轮最底部,那间除了大卫船长,从未有外人造访的禁室。
甫一踏入,两人就听到带哭腔的奶唧唧呼唤。
“爸爸,爸爸你不要懒觉了,你快醒过来,”小奶团子蹲在蒙面身边,不断推攘摇晃着,“爸爸,你再起起床,濛濛是要生气了的。”
她手脚无措,一会推推蒙面,一会又跑到另外的营养舱面前,去拍拍透明的舱壁,对里面泡着的躯体说:“爸爸,濛濛找到你的心脏了,你再把自己缝一缝呀。”
幼崽天真无邪,此前爸爸的残躯都会偷偷跑来找她,她就认为爸爸是可以自己动的。
就像缝制布娃娃一样,只要把所有的身体部分缝在一起,爸爸就能活过来了。
大卫船长鼻子有点发酸:“小幼崽别喊了,蒙面醒不过来了。”
奶团子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小嘴巴扁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但她拼命憋忍着,爸爸说过的,要濛濛不难过不哭。
她举起手里的金色心脏,大声说:“船长叔叔,濛濛找到爸爸的心脏了,爸爸有心脏就能活过来的,他的心脏都会跳的呢。”
大卫船长摇头:“小崽儿,没有那么简单。”
面对奶团子干净单纯的眼睛,他竟是一时之间不晓得要如何解释。
这当,曲臧单手插西装裤兜,他看着透明营养舱里的残肢道:“想要复活你爸,没那么简单,这肯定需要时间和特殊的能量。”
金丝边的眼镜闪烁着睿智的冷光,曲臧的话让人不自觉就信服。
他看着奶团子:“不然你先回房间去休息,等船长准备好了价复活的东西,再通知你过来。”
奶团子不想离开爸爸,她捧着金色的心脏,求证般的看向大卫船长。
大卫船长被看得心虚不已,他讪笑两声,应着头皮说:“对,就是这样的,你玩一场游戏也很累了,赶紧先去休息,不然等蒙面苏醒过来,见你小脸要没婴儿肥了,他肯定会担心的。”
一听爸爸会担心自己,小团子就非常乖地点点头。
她极为舍不得地摸了摸金色的心脏,软糯糯的说:“船长叔叔,你帮濛濛把爸爸的心脏放进去好不好?”
大卫船长连忙答应,他跑到营养舱面前,熟练地操作起来。
片刻后,一银色的金属小托盘从营养舱底部支了出来,大卫船长示意团子将心脏放上去。
奶团舍不得极了,但莫名的她就是知道,爸爸的心脏还是跟爸爸其他的躯体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她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摸过金色的心脏,那心脏在小手下,很轻微地跳动了一下,仿佛是蒙面的灵魂就存在于这间禁室里,他在无言的安抚团子。
团子低低喊了声:“爸爸,你要快点复活,濛濛等着你哦。”
说完,她小心翼翼把心脏放进托盘里,看着托盘收回营养舱,连带着将心脏也一并收了回去。
幽蓝如海水的营养液,汹涌着包裹起金色的心脏,在幽幽蓝芒的掩映下,那心脏漂浮到所有残肢的中心,心脏上的血管逐渐变成红色。
“咚,咚,咚”半红半金的心脏,开始速度极快,却非常强健有力地跳动起来。
而随着心脏开始跳动,所有的残肢都有了反应。
胳膊和大腿,头颅和躯干,正以蜗牛般缓慢的速度在逐渐聚拢。
残肢,隐约汇聚成一个人的模样出来。
两大一小都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小团子再不怀疑刚才曲臧说的话了。
叔叔说的对,爸爸复活还需要时间和能量,濛濛可以等哒!
于是,小团子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跟曲臧和大卫船长摆手说再见。
濛濛累了,濛濛要去休息了,等休息好了说不定爸爸就复活了。
大卫船长脸上带着微笑,找来邮轮女水手火柴,让她带奶团回舱房去休息。
奶团子拎着粉色的兔子玩偶,被火柴牵着小手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等到奶团出了门,大卫船长脸上的微笑蓦地就垮了。
他抓狂都揪住小发辫:“上帝啊,我做不到的事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为什么要让我欺骗小幼崽呢?”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小幼崽在蒙面面前有多乖巧听话,在旁人面前就有多难搞。
鬼精鬼精的,还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糊弄不了。
忽的,他看向曲臧,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曲臧曲臧,想想办法帮我想想办法啊。”
曲臧整遐以待,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目光,去挨个打量残肢躯体。
他甚至还有心情品鉴说:“蒙面的躯体线条真完美,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线理论,他的……”
大卫船长真的要崩溃了:“别管他的线条了,再完美也不是你的,你帮我想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小幼崽糊弄过去?”
曲臧挑眉:“为什么要糊弄?”
大卫船长懵:“不糊弄,我哪里去个她复活一个蒙面?”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问吗?
曲臧扬了扬下颌,点着蒙面昏迷不醒的躯壳:“那不是还有个吗?你弄醒他,不就和以前一样了?”
听闻这话,有如冰水当头淋下来,大卫船长突然就智商上线了。
他看看蒙面的躯壳,又看了看营养舱里的残肢,抹了把脸抬脚就往外走。
金丝边眼镜下冷光一闪,曲臧站原地问:“你要去哪?”
大卫船长站在门口位置,他没有回头,只是捏了捏三角帽:“曲先生,你可以出去了,今天你看到的一切,还希望一会先生就忘掉。”
闻言,曲臧拧眉,这反应怎么和他计算的不一样。
大卫船长戴好三角帽,他转过身来,面容疏离而绅士:“之前是我失态了,要是给曲先生造成了误解,伟大的大卫船长可以给你道个歉,不过往后还希望曲先生不要再有多余的心思。”
所有的算计被一语道破,曲臧低声笑了起来。
他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趣的问:“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大卫船长摇头,显然不想再多聊这些。
他客气的将曲臧请出禁室,又禁室所有的通道全部关死,谨慎的严防死守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曲臧全程看着他作为,摊手诚挚的说:“船长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对蒙面的残肢并不敢兴趣,眼下也没有宣扬出去的想法,我想的不过是在往后的游戏里,如果保护乘客的身份,永远不失败。”
大卫船长皱起眉头:“没有人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透亮的镜片上寒光一闪,曲臧道:“连蒙面都不能吗?”
他深深望进大卫船长眼睛里,说出一句惊骇的话。
——“连邮轮造物主蒙面,他亦不能?”
大卫船长眼瞳骤然扩大:“!!!”
卧0木曹,他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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